“夠嗎?”


    古伶舞揚起天真的笑容看著“掛”在她手上的九尾天狐。


    姬文逸雖然沒弄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但許是因為他被那九尾天狐附過身的緣故,莫名的他竟是從它的身上感覺到一種恐懼的情緒。


    “舞兒。”


    雲氏看著古伶舞那甜甜的笑,心裏突然有些發毛——這樣的女兒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雖然她一直知道自己女兒的不平凡,但在她心裏,無論古伶舞怎麽樣,那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對她隻有寵溺和包容。


    可眼前這個樣子女兒,雲氏竟是莫名的有些心疼......她放在心間寵愛的小公主,到底是經曆過什麽才會明明在應該喊疼,明明應該生氣的情況下露出這樣的笑容。


    “娘我沒事。”


    古伶舞聽到雲氏的聲音,抬眸就撞上了她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神。


    下意識的,古伶舞臉上的笑容立刻就真誠了幾分。


    “好了,你去看看緲兒那安排的怎麽樣了,藥好了沒有,可不能向上次那樣被人下了不該有的東西。”


    古道看著眼前的場景,頓時覺得等一下發生的事可能不適合讓雲氏在場,便找了借口支開她。


    而雲氏在聽了古道的話後,心裏也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沉默了一秒,也隻能溫和的點點頭,麵帶擔憂的退出房間。


    古伶舞看著雲氏有些憂傷的背影,不禁微微蹙眉。


    “你娘心裏什麽都清楚,她想的通的。”古道勸走雲氏後,看著古伶舞的樣子也對她安慰到。


    微微點頭,古伶舞再次轉頭看向“掛”在她手臂上的九尾天狐時,眼中瞬間滿是怒火。


    “都是你們,見天兒沒事找事,安安分分過日子不好嗎。”


    古伶舞有些生氣的伸出自己空置的左手,一把抓住九尾天狐的某條尾巴,直接把它從自己手臂上倒吊著提了起來。


    吱吱吱——


    被人倒吊在半空的九尾天狐開始拚命的掙紮,那瘋狂扭動的樣子從某種角度來說竟還有那麽幾分可愛。


    姬文逸拍了拍古伶舞的肩,比劃了幾個動作表示他有問題想問九尾天狐。


    “它現在可說不了話了。”


    古伶舞看懂他的意思,指著九尾天狐頸項上的項圈說到:


    “看到這個沒,專門為這種東西煉製的,能把這類小妖壓製在它最原始的狀態。”


    難怪——


    在場眾人聽了古伶舞這話才弄明白,之前他們可都聽到這九尾天狐說過話了,但在它被製住後卻總是發出嘰嘰的叫聲,他們還想著是不是九尾天狐隻能附在人身上才能開口呢。


    “那我們怎麽拷問?”


    古虢聽了古伶舞解釋後卻是不由擔憂——他們好不容易抓到了個了解內情的,結果卻發現無法打探消息,那抓住它還有什麽意義呢?


    “很簡單啊。”


    古伶舞說著,把剛才被九尾天狐咬過的右手也伸出去抓住了一條尾巴,然後在眾人不解的注視下,隻微微用力,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就被她從九尾天狐的屁股上給扯了下來。


    吱!


    嘶~


    在古伶舞手裏那隻倒吊著的九尾天狐暈過去的瞬間,在場的古家父子和姬文逸都不由覺得菊花一緊。


    “痛——”古虢下意識眯起眼睛叫了出聲。


    看著那條被自己扯下來的狐尾快速消散在手中,古伶舞斜眼看了一下古虢——她又沒扯他尾巴,他在那叫什麽痛,以為自己是同聲翻譯嗎。


    被古伶舞的視線掃過,古虢有些尷尬的轉開視線看向周圍,結果發現周圍的父親和兄長,就連姬文逸都用一種略帶鄙夷的眼神的看著自己。


    頓時,他的臉就黑了下來:看什麽看,你們要是覺得沒什麽幹嘛都捂著自己的後麵。


    瞬間,一連串的幹咳聲在房間中響起,在場幾人都在古虢的注視下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而古伶舞此時沒多少心情去搭理他們,在扯斷一條九尾天狐的尾巴後直接上手又去扯另一條。


    “嘚瑟!咬我!掐人脖子!沒事找抽!”


    古伶舞發泄著,念叨著,快速的以一句話一條尾巴的速度直接讓九尾天狐變成了三尾妖狐。


    看著手裏那完全萎靡下去的九尾天狐,古伶舞終於是撇撇嘴鬆了手。


    砰——


    實打實的撞擊聲響起,古家父子看著那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不是,死活不明,也不是,反正就是不知道到底情況如何的九尾,不,三尾......


    呃——


    古家父子看著地上那隻一動不動的狐狸妖魂,不禁想為它點蠟。


    古虢更是憐憫的看著地上的九尾天狐,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畢竟這類東西......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他們家小五,他們家小五的本事這麽多年來連他們都摸不著底......更何況......


    古虢猛地想到至始至終都沒現身過的某大神,突地就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背脊爬到他的後頸。


    唔!


    一道沙啞的聲響在古伶舞身邊響起,眾人抬頭就看到不知何時姬文逸竟是端了一盆水站在古伶舞身邊。


    古伶舞看著姬文逸那殷勤的樣子,撇撇嘴伸出手放到盆子裏洗了洗。


    “喉嚨沒好就別發聲,這段時間就安安靜靜的當你的美男子。”


    頓時,古伶舞的話換來姬文逸一個笑靨如花的笑容。


    古家父子幾人看著這種情況下姬文逸和古伶舞的互動,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想到的都是——要是哪天他們家小五要殺人了,那在一旁幫忙遞刀的,肯定是姬文逸。


    “小五,你把它尾巴扯了是有什麽特別含義嗎?”


    半餉,古仲終於找回自己的智商。


    “九尾你們對付不了,三尾差不多了。”古伶舞說著用腳尖去踢了踢地上的九尾天狐。


    “把它脖子上的鈴鐺取下來。”


    古伶舞這話沒有刻意對誰說,但隨著她話音一落,古豹立刻上前蹲在九尾天狐麵前。


    看了看項圈和鈴鐺的連接處,古豹還在想著該怎麽取鈴鐺時,他的手不過剛伸到鈴鐺下,那鈴鐺竟自動掉到了他手上,仿佛之前它隻是沾在上麵而已。


    隨著鈴鐺的掉落,地上九尾天狐僅剩的三條尾巴竟是快速化成了一條,隨即它就幽幽的轉醒過來。


    “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們的。”


    醒過來的九尾天狐終於是哼哼唧唧的發出了聲音。


    隻是此時它的聲音中除了憤恨,就是滿滿的虛弱和些微的悲戚,甚至還有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害怕。


    瞪著一雙水濛濛的圓眼,九尾天狐看著麵前坐姿端正的小女孩兒和周圍站了一圈的男人,心裏是真真在淌血。


    它的尾巴,它的修為,它這麽多年的隱忍,沒了,全都沒了。


    最可恨的——九尾天狐的眼睛最終定格在姬文逸身上。


    他在看到它被如此折辱之後,做的第一件事竟是給那小女孩兒打水洗手,這是什麽意思,是在覺得它髒嗎?是嗎?


    九尾天狐的視線中猛的再次出現一隻繡鞋,然後就是身體上再次感到一陣劇痛,再然後它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被踢飛了。


    背脊再一次受到重創,九尾天狐的嘴角這次直接是溢出了鮮紅的血液。


    瞬間,一股異香在房間中緩緩蔓延開,古道等人聞到這股味道都頓覺頭腦清晰了不少。


    “這是最後一次。”古伶舞冷冷的聲音傳到九尾天狐的耳朵裏。


    姬文逸把水盆放到一旁後,輕輕扶上古伶舞的背,那無聲的安撫讓古伶舞惱怒的情緒得到一定緩解。


    也在古伶舞這最後通牒之下,眾人隻見被再次踢到木塌角的九尾天狐身體快速變大,很快,一個癱坐在地,嘴角溢血的白衣絕色女子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哇哦!


    古虢站在自家兄弟身邊十分小聲的發出了一聲驚歎。


    美,這可真真是美,比他婀娜館那些人人鬼鬼的都美——古虢在心裏暗搓搓的想著。


    “哇哦什麽,看她的眼神,小心吃了你。”古仲聽到古虢的驚歎,很是直接的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就連古豹和古道都拿一種鄙夷、輕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頓時嚇的古虢脖子一縮,立刻就安分了下來。


    “說說吧,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古伶舞見九尾天狐終於識時務的露出人形,這才淡淡的開口。


    古道在一旁聽到女兒的問話,返身就找了凳子坐了下來。


    而古家三兄弟見自家老爹都把態度擺出來了,他們當然也不能落後,紛紛在房間中找凳子搬到古伶舞身邊坐好。


    唯有姬文逸,他站在古伶舞身邊聽到她的問話不禁蹙了蹙眉——


    舞兒這沒頭沒尾的問話根本沒法問到重點,要知道他們雖然抓住了這妖狐,但時間緊迫。


    他可還記得之前他們從宮中出來時,這妖狐說過在天亮時是要回到宮裏的。


    要是時間耽擱太久了,讓宮中那人有了警覺——


    想到這裏,姬文逸抬眼看了看周圍,然後快速走到古伶舞的梳妝台前。


    還好,雖然古伶舞年紀小還沒開始化妝,但姑娘家該有的東西他早早就給她置辦齊了。


    拿起梳妝台上一支沒有用過的石黛,姬文逸直接從自己裏衣上撕下一塊布料開始奮筆疾書:


    早朝時間需入宮,宮中人已證實為姬氏先祖,兩人有合作,勿拖。


    古伶舞看了看姬文逸遞過來的布條,當然,她身邊的古家父子也同時看到了姬文逸寫的內容。


    和自家父親兄長交換了一下眼神,古伶舞剛要點頭就看到姬文逸又把那布條拿回去開始快速寫著:


    青越公主知道妖狐,兩者有關聯。


    看到姬文逸後麵這句話,古道不由陷入沉思。


    今晚他們抓這九尾天狐其實很是偶然,因為他們本來的目的其實隻是想救姬文逸而已。


    隻是他們沒想到對方手腳這麽快,膽子也這麽大,敢直接附在姬文逸身上回來。


    對方這麽做的緣由想必不隻表麵上這麽簡單,但這背後到底是有什麽陰謀,讓他們來猜也不一定對。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那化為人形的九尾天狐身上。


    “你想知道什麽?”


    另一頭,癱坐在地上的九尾天狐直勾勾的看向古伶舞。


    在它看來,在場所有人中唯一讓它忌憚的隻有那個小姑娘而已。


    “說說宮裏那位吧,我對你們青越來啟國的目的不——”


    古伶舞的不字剛出口,就感到自己背上被人輕輕戳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姬文逸那微蹙的眉頭,又轉頭看了看自家老爹那渴望的眼神,古伶舞不得不改口到:


    “先說說你們青越這次來啟國的真正目的吧。”


    好吧,其實她根本不想管青越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但挨不過她有個愛國的老爹和愛國的...未來丈夫。


    “目的很明顯不是嗎?”九尾天狐沒有正麵回答古伶舞的問題,隻是神色蔫蔫的撇了古伶舞一眼。


    可惜,它的這種態度在古伶舞本就心情不暢的時隻會火上澆油,於是瞬間,九尾天狐就感到它脖子上的項圈開始快速收緊,一種仿佛被火燒著了般的熾熱感開始侵蝕著它的魂體。


    但不知道是不是它脖子上項圈的緣故,九尾天狐發現它再一次發不出聲音了,就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


    而這番場景在古道等人眼裏,他們看到的是九尾天狐那帶著項圈的脖子處突然開始黑煙四溢,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麽,但那張美感盡失的扭曲臉龐已經顯示出了對方的痛苦。


    “再少一尾,你可連人形都化不出了。”古伶舞瞥了一眼九尾天狐,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點頭,捂著自己的脖子拚命點頭——那種來自魂體被焚燒的熾熱感讓九尾天狐很快就妥協下來。


    “哼!”


    輕哼一聲,古伶舞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水杯,單從那隻手她就知道是誰在這麽殷勤。


    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在姬文逸接回水杯時,癱坐在地的九尾天狐才終於又緩過氣來。


    “我是打算先控製住啟國的皇帝,再通過啟國來幫助青越恢複以往的盛世。”九尾天狐這次說話明顯老實了不少。


    “那你們抓逸王幹嘛?”古伶舞繼續追問。


    因為他們之前分析出的是宮中那位在打姬文逸主意,所以之前姬文逸失蹤他們最先打探的就是皇宮,結果沒想到最後抓姬文逸竟是青越。


    “我在來到這裏後發現啟國皇帝是個邪修,不對,是啟國皇帝已經被一個邪修奪舍,但因為邪修功法的問題,啟國皇帝的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所以我控不控製他意義不大。”


    “但後來我發現那邪修似乎看中了逸王的身體,而且很是勢在必得,所以我就想著若我先在逸王身上烙下烙印,然後在邪修以為自己控製住逸王後,我再出手搶了逸王的身體。”


    九尾天狐說這些時還挺坦蕩,雖說它現在是受製於人,但在它看來它所做的事很是正常。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強者為尊的世界,它的做法無可厚非,隻是可惜它的實力不夠,還沒得手就敗了。


    嘖嘖!


    古虢聽了九尾天狐的話,頓時一臉果然如此的看向姬文逸:


    “我就說他是饞你的身子,看吧,這饞你身子的還不止一個......”


    啪!


    古虢的小聲嘀咕頓時在一個暴扣下寂靜下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詭妃醋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女王範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女王範兒並收藏詭妃醋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