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中姬氏族地——


    姬文逸等人回到姬氏已經好些天了。


    這些天裏,因為有了無塵、左丘和樂司等人的幫助,姬氏那些受傷稍輕的弟子已經陸續痊愈。


    而那些受傷較重的弟子以及長老和巫氏老祖則還沉侵在恢複中沒有醒來。


    古伶舞站在廣場上看著上方那一層帶著霞光的屏障,不知怎得心裏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累了嗎?”


    一隻大手從古伶舞身後把她輕輕攬進一個溫熱的懷抱,她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後的來人是誰。


    許是恢複了最初的記憶吧,現在麵對姬文逸一些親密動作古伶舞不僅沒有覺得半分排斥,還有種讓她特別心安的感覺。


    而姬文逸呢,似乎也是發現了古伶舞的這種改變,最近這段時間是越發的喜歡往古伶舞身邊湊,而且這個湊還不是像以前那般隻要靠近她就好。


    現在的姬文逸無論是在人前還是人後,隻要是在古伶舞身邊,那一雙手不是牽著她的手,就是攬著她的肩,那種仿佛要把她融入到自己骨血裏的既視感讓見到兩人的人都不禁覺得眼睛發酸。


    “我什麽都沒做,累什麽。”


    古伶舞微微靠在姬文逸懷中,默了稍許才開口說到:


    “我這兩天總覺得有些不安,但卻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哪裏。”


    聽著古伶舞的述說,姬文逸想了想說到:


    “是不是因為界中的混亂讓你擔憂了?或者,想家了?”


    想家嗎?


    古伶舞沉默。


    她自轉世為人後就一直被古家悉心照料著,後來奉旨寄養到逸王府,他也是把她捧在手心裏寵著。


    按照她所看過的那些人類來對比,她應該就是所謂的人生贏家,注定一生順遂。


    但對於為什麽她會轉世成人,還有她當初以身創道後明明會形神消散卻成了鬼,古伶舞至今也沒有想通其中的關鍵。


    不過這些現在在她看來都不重要了。


    當初的她看似逍遙但其實身上背負了太多責任,現在的她雖然還隻算是個普通的人,但卻活的比誰都自在幸福,這對於古伶舞來說何嚐不是一種她曾經向往的體驗。


    “擔心家裏出事?”


    姬文逸見古伶舞沒有回答,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擔憂,但剛想再說些什麽就聽到古伶舞開口到:


    “沒,家裏有幾個哥哥在,他們早就可以獨擋一麵,我沒什麽好擔心的。”


    隻是心裏那絲不安......


    “師兄,師兄。”


    就在姬文逸和古伶舞靜靜站在廣場高處俯瞰周圍時,一名姬氏守山門的小弟子捧著一隻靈獸的屍體匆匆從遠處跑來。


    “這是什麽?”


    古伶舞看著那名弟子手上捧著的靈獸屍體。


    那靈獸是隻鳥類,約有半米大小,渾身潔白的羽毛上此時滿是血跡。


    “這是嘯,是我們姬氏圈養的用來傳信的靈獸。”


    姬文逸把古伶舞往身後擋了擋,那模樣好似害怕那靈獸屍體會嚇到古伶舞般。


    隻是......若他記得沒錯,這嘯是他剛才出來找舞兒前左丘在他麵前親自放出去的。


    一是為了放它去給左丘氏的人說清姬氏的現況,再來希望左丘氏能把他們的情況代為轉述出去。


    這樣既能讓其他世家在加強防範,也希望他們不要錯誤的把責任怪到姬氏頭上。


    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還希望有世家能來姬氏幫忙抵禦邪修。


    隻是沒想這不過剛出去一會兒,估計都還沒飛出聖山的範圍吧,竟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這是在哪兒撿回來的?”姬文逸沉聲詢問到。


    “回師兄,這隻嘯剛飛出大陣就被陣外的邪氣給絞殺了,我們擔心它身上的信息外流,所以就把它撿回來了。”那名弟子恭敬的說到。


    “撿回來?你出陣了?”姬文逸聽到那小弟子的話,頓時臉色就沉了下去。


    “讓你們守在陣內監視陣外的情況,你們怎麽能隨意出陣呢?”


    “不是的師兄,是那個......”


    那名弟子明顯被姬文逸嚴肅的表情給嚇了一跳,有心辯解幾句卻是忍不住說話都開始結巴。


    “別嚇著他,他還是個孩子。”


    古伶舞看著眼前那名姬氏弟子惶恐的臉,她沒想到姬文逸不過一句話而已,對方的臉就嚇白了。


    她怎麽就從來沒覺得姬文逸會那麽嚇人呢。


    “行了,你趕緊回到自己的崗位去吧。”


    聽到古伶舞為那名弟子說話,姬文逸頓時接過對方手裏的嘯的屍體,隨即就把人給遣退下去。


    看著姬文逸突然一言不發的就把手中嘯的屍體懸空焚燒,古伶舞不由皺了皺眉頭:“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因為這隻嘯?”


    “不是。”


    看著那嘯的屍體快速焚燒殆盡,姬文逸撇撇嘴有些傲嬌的轉過頭。


    “那是怎麽了?”


    古伶舞看著他身上又流露出那種很西宜的狀態,心中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你怎麽能護著一個外人不幫我說話呢?”


    姬文逸蹙著眉頭盯著古伶舞很是正色的說到。


    “我?護著外人?”


    古伶舞想了想,有那麽一瞬間她是真沒弄懂他說的是什麽。


    不過很快,在姬文逸刻意的眼神示意下,古伶舞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輕笑一聲,古伶舞從廣袖中拿出一塊手絹,拉過姬文逸剛才摸過嘯屍體的手開始輕輕擦拭:


    “那是你的師弟,哪是什麽外人,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妻子嗎,我嫁與你,你的師弟不就也是我的師弟了。”


    “不是。”


    幾乎是立刻的,在古伶舞的話剛一脫口,姬文逸立刻接話到:


    “你的身邊,除了我以外,都是外人。你是我的妻子,你得事事向著我,無論我說什麽你應該站在我這邊才對。”


    呃——


    “難道你想殺人我還得給你遞刀?”古伶舞玩笑的說到。


    誰想她的這句玩笑話竟是換來姬文逸鄭重的點頭:


    “當然,夫妻理應如此。同樣的,你要是想殺人,我連刀都不遞給你,直接幫你出手。”


    噗嗤——


    這回,古伶舞是真的笑出聲了。


    “你呀,怎麽覺得年紀越長越可愛了。”古伶舞說完,在收回手中手帕的同時轉身往大殿走去。


    而姬文逸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心中卻是偷偷放下了一塊大石。


    其實剛才那些看似幼稚的話是他在腦海中過了好幾遍才說出來的。


    他就是想讓她更加深刻的明白,他們現在是夫妻,是正兒八經的一家人。


    這個家如今真正的成員隻有兩個,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她。


    除開他們兩人外的所有人,無論是古家還是姬氏,無論是西宜還是其他,對於他們這個家來說,那都是外人。


    不過從剛才古伶舞的反應來看,雖然姬文逸不清楚她是不是明白他話中的含義,但至少她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感的情緒,甚至連口頭反駁也沒有,而且——


    她說他可愛。


    雖然可愛這個詞對於姬文逸來說很荒誕,但……可愛、可愛,兩個字中有個愛字,四舍五入一下也就等於她在開始對他說愛了。


    如此想來,這樣也挺好。


    “你去哪兒?我陪你啊。”


    姬文逸這頭腦海裏正胡思亂想著,但看著古伶舞漸漸離去的背影,他還是快速的追了上去。


    如此這般又過了一天,當第二天守山門的弟子再次抱回幾隻今日一早放出去傳信的嘯的屍體時,姬文逸等人都知道有些事似乎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怎麽會……我們當初進來時並沒有這麽危險啊,現在竟是連個口信都傳不出去了嗎?”


    左丘韻錦等人坐在姬氏族中的會客廳裏,看著麵前擺放的一溜兒嘯的屍體,每個人心中皆是頓感毛躁。


    “它們這是進不來就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嗎?太天真了吧。”樂司淨若看著那些嘯的屍體也是疑慮叢生。


    不過他的話也正好說到了在場幾人的心坎上。


    要是大陣外的邪氣是想把他們困死在這姬氏聖山上,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要知道作為一名修煉者,因為有了靈氣護體,就算常年不吃不喝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而且這姬氏聖山上靈氣充足,守山大陣更是能把他們所有人都保護的很好,如果大陣外的邪氣想要就這麽把他們困在山上,那估計困個五年十年都不會有任何效果。


    “外麵除了那些邪氣,還有別的什麽東西出現嗎?比如邪修什麽的,有看到邪修現身嗎?”古伶舞試探著問到。


    “這個……”


    所有人的目光隨著古伶舞的問話頓時集中到了無塵身上。


    這些時日裏,姬文逸除了幫忙照看受傷的同門,其餘時間就是緊跟在古伶舞身邊,所以姬氏現在的大小事務都落到了無塵身上。


    而無塵聽到古伶舞的問話則是直接搖了搖頭,道:


    “沒有,陣外的邪氣除了越發的濃鬱外,根本看不清是不是有邪修在裏麵活動。”


    看不清?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一時間眾人都因為無塵給出的答案陷入沉思。


    不過無論有沒有,坐以待斃肯定是不行的。


    古伶舞的視線在周圍幾人臉上掃了一圈,隨即直接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不行!”


    都不等無塵和左丘、樂司反應古伶舞話裏的意思,姬文逸立刻就跳了出來。


    “太危險了,你別去。”姬文逸拉住古伶舞的手臂說到。


    “危險是對你們而言,我……你知道的。”古伶舞安撫的看向姬文逸。


    “不行,你這才醒過來多久,一定要做這些讓我擔心的事嗎?”姬文逸堅定的搖頭。


    “這個——無憂,古小姐她…”


    無塵在一旁看著兩人突來的爭執,雖然一直不知道古伶舞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但想到當年他就對古伶舞的懷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放心吧,你就在大陣附近,你到時在陣裏看著我可好?”古伶舞反手拉了拉姬文逸的長袖,那模樣是難得的嬌俏。


    唉!


    姬文逸在心裏歎了口氣,他知道其實自己根本就無法反駁她的任何決定。


    於是,五人疾步來到山腳下的大陣邊沿,和幾名一直監視著大陣情況的弟子說了幾句後,古伶舞就在姬文逸的幫助下穿過屏障走了出去。


    果然,就像古伶舞自己說的,那些黝黑的邪氣在古伶舞出去後就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克星般,在試探著向她靠近了一點後便快速退散開去。


    不過它們退散的並不遠,也就是古伶舞身外一米左右的位置。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看在陣中那些人的眼裏也是驚訝不已。


    畢竟,一片漆黑中突然出現一個真空的潔淨區域,那是想不顯眼都不行。


    現在的古伶舞就宛若是夜空中最亮的那輪皎月,也像是燈塔上的照明燈,走到哪兒,那塊地方就淨亮一片。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讓姬文逸和無塵幾人看清在那些濃鬱黝黑的邪氣中,根本就沒有任何邪修的身影。


    那麽問題來了。


    這些邪氣是因為什麽原理而聚集到姬氏聖山外的呢?


    姬文逸一臉緊張的看著古伶舞在邪氣中越走越遠,哪怕他們都看到她不會受到邪氣的傷害,他的一顆心還是緊張到快提到嗓子眼。


    “舞兒,回來吧。”


    姬文逸看著已經宛若一個小點般快被黑氣掩沒的古伶舞,有些焦急的在陣中呼喊到。


    “古小姐,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快進來吧。”


    左丘韻錦和樂司淨若也是有些緊張的幫忙喊到。


    “等等,前麵好像有人。”


    古伶舞有些縹緲的聲音從陣外傳進來,但因為她是真的走的離大陣有些遠了,所以姬文逸等人聽得並不太真切。


    可就是這般若隱如現的聲音讓姬文逸再也忍不住了,自己開了大陣就想衝出去。


    隻是沒想他不過剛把大陣開了一個供他出入的豁口,一道,不,兩道身影就以極快的速度從遠處衝了過來。


    如果不是姬文逸眼疾手快的看清那兩道身影中有古伶舞,他估計都直接召喚出靈劍刺了過去。


    “西宜?”


    “靈公子?”


    無塵和左丘、樂司等人看著那抱著古伶舞衝進大陣的身影,不由齊齊驚呼出聲。


    “你怎麽來了?巫氏的事都安頓好了?”


    姬文逸在西宜在陣中停穩腳步後,一邊問著話一邊上前把他懷裏的古伶舞的接了下來。


    “你怎麽那麽不聽話,讓你回來你還往外麵走。”


    姬文逸用十分嚴肅且語帶責備的口氣對著古伶舞說話。


    “這不是看到這個臭小子在前麵轉圈圈嘛,我就把他帶進來了。”


    自知理虧古伶舞有些俏皮的縮了縮脖子,這算是應下了姬文逸的責備,也算是給足了姬文逸麵子。


    “喂,別以為你成了那誰就能說我媽啊,我來這兒可是給你們送消息的。”


    西宜見自家老媽被教訓,瞬間就站到了古伶舞身邊為她撐場子。


    “什麽消息?對了,你是怎麽過來的,外麵那些邪氣蔓延到什麽區域了?界中其他家族如何,可也有邪氣或邪修現身?”


    無塵聽到西宜的話,立刻快速的問出一串問題。


    而他的問題也正好讓左丘和樂司集中過來了注意力。


    ------題外話------


    昨天給家中小女王慶生去了,耽擱了一天,後麵找機會會每日多更些補上。


    本文馬上就要大結局了,大結局後會有一兩篇關於男主的番外來說清楚整個故事的前因後果,新書也在醞釀中,希望屆時能得到親們一貫的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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