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研討會結束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嚴肅。
除了在那裏稍微有點提心吊膽的林正宇之外。
他的表情不是嚴肅，而是稍微的有點慌。
他在那裏跟編劇剛了一把正麵之後，他發覺自己都已經不好意思玩手機了。
因為他發現好像總是有人有意無意的會看自己。
這種被人矚目的情況下你拿個手機在那兒刷sns是不是有點裝逼過頭了？
不合適啊……
可他實在是不喜歡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
畢竟他今天的身份隻是一個攝影助理而已……恩，好吧，剛剛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負責介紹攝影團隊的段子賢前輩倒是也沒有說他就是一個助理，而是說是自己的副手。
聽起來好聽多了，可是……依舊就隻是個打雜的。
他不覺得自己得到太多的人關注會讓段子賢覺得開心。
而他要是不開心了，自己會很不開心的……
這份擔心不是沒有理由。
因為段子賢離開的時候，沒有跟林正宇打招呼，這個……
他覺得可能自己有必要找一份新工作了。
自己現在整理出來的能做的工作包括哪些呢？找個飯店去幫廚？或者找個咖啡廳去彈鋼琴？
還是去工地搬磚？據說在半島去工地搬磚都需要工頭介紹而且抽成很狠的呢！
別問林正宇是怎麽知道的，這信息就在他腦海裏……
……
“前輩你這是……”
“分鏡頭會看嗎？”
“沒看過……”
“攝影的樣片總看過吧？”
“這個肯定看過。”
“性質一樣的，婚紗攝影是照著樣片拍，電影是照著分鏡頭拍。”
“可是前輩，關鍵難道不是，我隻是一個助理，為什麽要我掌機啊？”
“這機器你搞不懂怎麽用？”
“倒也不是……這幾天看也看懂了。”
“那你就拍著。”
段子賢對著林正宇擺了擺手，自顧自的從攝影師的位置上下來了，把林正宇推到了攝影機前。
在劇組集合之後第二天，就是正式出發去往拍攝地，畢竟對於這種小本電影來說，節約一天時間，就是省下來一份開銷。
而林正宇在囑托好了自己的妹妹每天過來江南的家裏給阿誌添貓糧鏟屎之後，也就跟著劇組一起來到了電影的拍攝地，一個位於半島東海岸的小漁村。
之後，他就投入了近兩千年來的第一次的電影拍攝的體驗當中去。
而今天才是電影拍攝的第四天。
前三天林正宇一共加在一起睡覺的時間不到五個小時。
他甚至想起來了很多年前做一些時間要求非常嚴格的任務的時候的經曆。
莫名的有了一種分秒必爭的感覺。
說起來，林正宇並不是劇組裏年紀最小的一個。不算金賽綸這個00後演員，在劇務那裏有個打雜小夥子今年隻有十八歲的，是整個劇組的忙內，但是他絕對是這個劇組裏最被人關注的一個。
除了那天在開會的時候說的話太多讓他總被導演“垂詢”所帶來的目光之外，帶著他進了劇組的前輩段子賢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段子賢在拍攝的時候從來不讓他這個正經的攝影助理去幫忙打反光板之類的，而是總是讓林正宇跟在自己身邊，一邊拍著，一邊給他講著各種東西。
有種授課的意思在。
林正宇其實原本對於這些沒什麽太大的興趣。
隻是這位前輩擺出來的樣子讓林正宇覺得自己不好好學學似乎都不好意思了。
隻能跟著一點點做。
劇組工作的時候在旁邊學習，劇組休息了他自己去看剛剛拍的東西複習……
開始的時候還有點不情願。
可是當真的必須要做的時候，骨子裏的那種要不然不做，做就一定要認真的性格作祟下，學習電影拍攝就這麽擠占了他的休息時間。
學習的進度和成效也是很明顯的。
畢竟，他是一個攝影師出身的。雖然對於造型設計之類的對於時尚攝影更重要的元素不是特別了解，可是對於攝影這個範疇裏的東西卻非常熟悉。
他所需要學習的，是一種觀念的轉換。
從抓取靜態的瞬間到變成抓取動態的瞬間。
是的，不是什麽記錄動態之類的話，依舊是抓取。
就像在手把手教他的前輩說的那樣，如果不知道從照相機改為攝像機之後鏡頭該怎麽用，那就把每秒三十幀當做三十張照片來拍。
對於所有的攝影師來說，從攝影到攝像，都是一個觀念的轉換。隻要做好了這一點，對於習慣了用單張畫麵來表現主題和思想的人來說，可以用一組畫麵來表達同樣的東西，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隻不過很多攝影師很難完成這種觀念的轉換，又或者，習慣的變化，所以自然會感覺攝影和攝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分類。
可對於林正宇這樣一個做過幾百個任務，適應能力超強，甚至都已經可以無視自己腦海中的任務提示該幹嘛幹嘛的人來說，這並不難。
隻是，不難歸不難，甚至林正宇都動了等這部電影拍攝結束回到s市之後找來自己的妹妹還有阿誌拍一段小短片的想法，可他萬萬沒想到今天，居然前輩就讓他自己拍電影了。
雖然今天要拍的第一組鏡頭，說好拍也好拍，就是鮮道熙的父親喝多了酒，在家裏的院子打女兒，而在旁邊，她的祖母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自己的兒子的“表演”……
可這畢竟是拍電影啊！不是拿著手機拍個小視頻就傳上網就好，就像他之前讓韓孝珠幫忙幹的那樣……
況且，今天的第一組鏡頭的分鏡頭畫的很簡略，就是一個記錄性的全景俯拍畫麵，需要動用搖臂。
但是林正宇了不會操作搖臂啊！
而且看意思，前輩也沒打算給自己用搖臂攝影機。
所以，分鏡頭照著拍什麽的……騙鬼呢！
怎麽拍呢？
林正宇隻能動腦筋了。
他從來不討厭動腦子，尤其當他把“完成這次拍攝”當成了一個任務之後。
自己最擅長的就是做任務了！
這部電影強調的是一種旁觀感，那種冷冰冰的歧視。
所以林正宇不打算拍特寫。
什麽常見的挨打的小女孩的臉部表情，施暴的父親的表情……統統不拍。他打算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
而在這個畫麵裏有兩個“旁觀者”。
一個是在門外聽著鮮道熙挨打的李英男警官，一個是在院子裏喝著酒看著兒子打孫女的祖母……
林正宇把視角選在了祖母身上，完完全全用祖母的視野，來拍攝這場戲。
而導演也支持了林正宇的想法……
說實話，這位導演……不是林正宇覺得她不靠譜，是真不靠譜。
在整個拍攝過程她發表的意見數量少的用兩隻手就數的過來。
基本上就是那位在韓孝珠的嘴裏接戲風格很詭異的前輩演員裴鬥娜想怎麽演就怎麽演，然後要不然就是叫自己去提意見，剩下的……就連那個叫做金賽綸的小姑娘演戲她都很少發表意見。
攝影的問題歸攝影，照明的歸照明，音響的歸音響，其他的歸場記。
就算林正宇沒見識，都覺得自己像是進了假劇組，遇到了一個假導演……
不過如果不是這種導演，能讓自己來掌鏡拍攝？畢竟自己可是沒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資曆的。
至於拍攝本身，確實不是多難的事情。
一個簡單的近景祖母的背影虛化，合焦在院子中的父女兩人身上。整個過程中，鏡頭不動，像是定在那裏一樣。
完全是旁觀者的感覺。
隻是畫麵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是不是拍的太唯美了一點？”
看著監視器上的畫麵，這部戲真正最有發言權的裴鬥娜皺了皺眉頭。
“是有點。”導演也點了點頭。
“畫麵好看一點不好嗎？”
完成了拍攝以後過來看成片的林正宇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有點奇怪。”導演繼續說到：“感覺有點像島國電影了……”
“島國電影……”
林正宇的腦海裏浮現出來了眾多的*****，那些曾經陪伴他度過眾多漫漫長夜的精品……
咳咳，但是他知道，這位女導演說的肯定不是那些。
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島國電影。
畫麵有一種溫暖的精細感，哪怕在說的是很可怕的事情。
“對吧？”導演這一次問的是在旁邊一直安靜圍觀的段子賢。
“我覺得挺好的。”段子賢則是搖了搖頭，“比我想象的還好。這個畫麵，你看著不難受？”
安靜。
“悲劇就是把美麗的東西毀給你看啊……”導演自言自語道，“也對……”
“再這麽下去，這部電影就真的是奔著拿獎去了。”裴鬥娜在旁邊笑著搭了一句話。
“前輩您出演這麽一部電影，難道不就是為了拿獎嗎……”
“……也對。”裴鬥娜笑了。
“算了，這部電影怎麽文藝怎麽來吧！”導演似乎終於想通了。
“那……這個鏡頭要重拍嗎？”
關心這個問題的，是金賽綸。
雖然挨打不是真的挨，可也絕對不是一個輕鬆活兒。
“不用了，一條過了。”導演笑著搖頭。
“謝謝導演nim。”金賽綸笑嗬嗬的對著導演點了點頭。
“謝謝這位攝影師吧！他拍的……確實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謝謝你了！攝影師oppa！”
“……不客氣。”林正宇笑了笑。
除了在那裏稍微有點提心吊膽的林正宇之外。
他的表情不是嚴肅，而是稍微的有點慌。
他在那裏跟編劇剛了一把正麵之後，他發覺自己都已經不好意思玩手機了。
因為他發現好像總是有人有意無意的會看自己。
這種被人矚目的情況下你拿個手機在那兒刷sns是不是有點裝逼過頭了？
不合適啊……
可他實在是不喜歡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
畢竟他今天的身份隻是一個攝影助理而已……恩，好吧，剛剛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負責介紹攝影團隊的段子賢前輩倒是也沒有說他就是一個助理，而是說是自己的副手。
聽起來好聽多了，可是……依舊就隻是個打雜的。
他不覺得自己得到太多的人關注會讓段子賢覺得開心。
而他要是不開心了，自己會很不開心的……
這份擔心不是沒有理由。
因為段子賢離開的時候，沒有跟林正宇打招呼，這個……
他覺得可能自己有必要找一份新工作了。
自己現在整理出來的能做的工作包括哪些呢？找個飯店去幫廚？或者找個咖啡廳去彈鋼琴？
還是去工地搬磚？據說在半島去工地搬磚都需要工頭介紹而且抽成很狠的呢！
別問林正宇是怎麽知道的，這信息就在他腦海裏……
……
“前輩你這是……”
“分鏡頭會看嗎？”
“沒看過……”
“攝影的樣片總看過吧？”
“這個肯定看過。”
“性質一樣的，婚紗攝影是照著樣片拍，電影是照著分鏡頭拍。”
“可是前輩，關鍵難道不是，我隻是一個助理，為什麽要我掌機啊？”
“這機器你搞不懂怎麽用？”
“倒也不是……這幾天看也看懂了。”
“那你就拍著。”
段子賢對著林正宇擺了擺手，自顧自的從攝影師的位置上下來了，把林正宇推到了攝影機前。
在劇組集合之後第二天，就是正式出發去往拍攝地，畢竟對於這種小本電影來說，節約一天時間，就是省下來一份開銷。
而林正宇在囑托好了自己的妹妹每天過來江南的家裏給阿誌添貓糧鏟屎之後，也就跟著劇組一起來到了電影的拍攝地，一個位於半島東海岸的小漁村。
之後，他就投入了近兩千年來的第一次的電影拍攝的體驗當中去。
而今天才是電影拍攝的第四天。
前三天林正宇一共加在一起睡覺的時間不到五個小時。
他甚至想起來了很多年前做一些時間要求非常嚴格的任務的時候的經曆。
莫名的有了一種分秒必爭的感覺。
說起來，林正宇並不是劇組裏年紀最小的一個。不算金賽綸這個00後演員，在劇務那裏有個打雜小夥子今年隻有十八歲的，是整個劇組的忙內，但是他絕對是這個劇組裏最被人關注的一個。
除了那天在開會的時候說的話太多讓他總被導演“垂詢”所帶來的目光之外，帶著他進了劇組的前輩段子賢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段子賢在拍攝的時候從來不讓他這個正經的攝影助理去幫忙打反光板之類的，而是總是讓林正宇跟在自己身邊，一邊拍著，一邊給他講著各種東西。
有種授課的意思在。
林正宇其實原本對於這些沒什麽太大的興趣。
隻是這位前輩擺出來的樣子讓林正宇覺得自己不好好學學似乎都不好意思了。
隻能跟著一點點做。
劇組工作的時候在旁邊學習，劇組休息了他自己去看剛剛拍的東西複習……
開始的時候還有點不情願。
可是當真的必須要做的時候，骨子裏的那種要不然不做，做就一定要認真的性格作祟下，學習電影拍攝就這麽擠占了他的休息時間。
學習的進度和成效也是很明顯的。
畢竟，他是一個攝影師出身的。雖然對於造型設計之類的對於時尚攝影更重要的元素不是特別了解，可是對於攝影這個範疇裏的東西卻非常熟悉。
他所需要學習的，是一種觀念的轉換。
從抓取靜態的瞬間到變成抓取動態的瞬間。
是的，不是什麽記錄動態之類的話，依舊是抓取。
就像在手把手教他的前輩說的那樣，如果不知道從照相機改為攝像機之後鏡頭該怎麽用，那就把每秒三十幀當做三十張照片來拍。
對於所有的攝影師來說，從攝影到攝像，都是一個觀念的轉換。隻要做好了這一點，對於習慣了用單張畫麵來表現主題和思想的人來說，可以用一組畫麵來表達同樣的東西，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隻不過很多攝影師很難完成這種觀念的轉換，又或者，習慣的變化，所以自然會感覺攝影和攝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分類。
可對於林正宇這樣一個做過幾百個任務，適應能力超強，甚至都已經可以無視自己腦海中的任務提示該幹嘛幹嘛的人來說，這並不難。
隻是，不難歸不難，甚至林正宇都動了等這部電影拍攝結束回到s市之後找來自己的妹妹還有阿誌拍一段小短片的想法，可他萬萬沒想到今天，居然前輩就讓他自己拍電影了。
雖然今天要拍的第一組鏡頭，說好拍也好拍，就是鮮道熙的父親喝多了酒，在家裏的院子打女兒，而在旁邊，她的祖母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自己的兒子的“表演”……
可這畢竟是拍電影啊！不是拿著手機拍個小視頻就傳上網就好，就像他之前讓韓孝珠幫忙幹的那樣……
況且，今天的第一組鏡頭的分鏡頭畫的很簡略，就是一個記錄性的全景俯拍畫麵，需要動用搖臂。
但是林正宇了不會操作搖臂啊！
而且看意思，前輩也沒打算給自己用搖臂攝影機。
所以，分鏡頭照著拍什麽的……騙鬼呢！
怎麽拍呢？
林正宇隻能動腦筋了。
他從來不討厭動腦子，尤其當他把“完成這次拍攝”當成了一個任務之後。
自己最擅長的就是做任務了！
這部電影強調的是一種旁觀感，那種冷冰冰的歧視。
所以林正宇不打算拍特寫。
什麽常見的挨打的小女孩的臉部表情，施暴的父親的表情……統統不拍。他打算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
而在這個畫麵裏有兩個“旁觀者”。
一個是在門外聽著鮮道熙挨打的李英男警官，一個是在院子裏喝著酒看著兒子打孫女的祖母……
林正宇把視角選在了祖母身上，完完全全用祖母的視野，來拍攝這場戲。
而導演也支持了林正宇的想法……
說實話，這位導演……不是林正宇覺得她不靠譜，是真不靠譜。
在整個拍攝過程她發表的意見數量少的用兩隻手就數的過來。
基本上就是那位在韓孝珠的嘴裏接戲風格很詭異的前輩演員裴鬥娜想怎麽演就怎麽演，然後要不然就是叫自己去提意見，剩下的……就連那個叫做金賽綸的小姑娘演戲她都很少發表意見。
攝影的問題歸攝影，照明的歸照明，音響的歸音響，其他的歸場記。
就算林正宇沒見識，都覺得自己像是進了假劇組，遇到了一個假導演……
不過如果不是這種導演，能讓自己來掌鏡拍攝？畢竟自己可是沒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資曆的。
至於拍攝本身，確實不是多難的事情。
一個簡單的近景祖母的背影虛化，合焦在院子中的父女兩人身上。整個過程中，鏡頭不動，像是定在那裏一樣。
完全是旁觀者的感覺。
隻是畫麵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是不是拍的太唯美了一點？”
看著監視器上的畫麵，這部戲真正最有發言權的裴鬥娜皺了皺眉頭。
“是有點。”導演也點了點頭。
“畫麵好看一點不好嗎？”
完成了拍攝以後過來看成片的林正宇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有點奇怪。”導演繼續說到：“感覺有點像島國電影了……”
“島國電影……”
林正宇的腦海裏浮現出來了眾多的*****，那些曾經陪伴他度過眾多漫漫長夜的精品……
咳咳，但是他知道，這位女導演說的肯定不是那些。
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島國電影。
畫麵有一種溫暖的精細感，哪怕在說的是很可怕的事情。
“對吧？”導演這一次問的是在旁邊一直安靜圍觀的段子賢。
“我覺得挺好的。”段子賢則是搖了搖頭，“比我想象的還好。這個畫麵，你看著不難受？”
安靜。
“悲劇就是把美麗的東西毀給你看啊……”導演自言自語道，“也對……”
“再這麽下去，這部電影就真的是奔著拿獎去了。”裴鬥娜在旁邊笑著搭了一句話。
“前輩您出演這麽一部電影，難道不就是為了拿獎嗎……”
“……也對。”裴鬥娜笑了。
“算了，這部電影怎麽文藝怎麽來吧！”導演似乎終於想通了。
“那……這個鏡頭要重拍嗎？”
關心這個問題的，是金賽綸。
雖然挨打不是真的挨，可也絕對不是一個輕鬆活兒。
“不用了，一條過了。”導演笑著搖頭。
“謝謝導演nim。”金賽綸笑嗬嗬的對著導演點了點頭。
“謝謝這位攝影師吧！他拍的……確實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謝謝你了！攝影師oppa！”
“……不客氣。”林正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