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直到第二天才從床上站起來,畢竟昨天他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身體用千瘡百孔來說都還差了一點,確切點說的話,那就是基本要死了,所以直到今天他才能下床行走。


    這可不是他胡說的,畢竟他足足昏迷了三天,還滿是傷口,期間隻吃了烏迪爾給他灌進肚子裏的肉湯而已,剩下的什麽都沒有吃,一些比較大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這樣惡劣的情況如果不是他之前將自己的身體強化的非常厲害的話,恐怕他早就在第一天的晚上就死掉了。


    畢竟他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尤其是腸子,他的腸子足足斷成了幾十節,其他的內髒也有著不小的損傷,光是修複這些內髒就耗光了他剩餘的那點生命能量,而且就這樣,也僅僅是維持著他不死而已,想要繼續戰鬥和自由行動根本就是笑話。


    所以他必須快一點找到補充生命能量的辦法,不然他想要活命的話,就隻能躺在床上修養個十天半個月,然後才能夠勉強的成為一名正常人。


    但是誰讓瑟莊妮隻給了他兩天的休息時間呢?他可不覺得對方是在說謊,畢竟自己和她的確不相欠什麽,而且生活在這種冰原上的種族也的確不會為陌生人浪費食物,尤其是這個人看上去還快死了。


    這在這裏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沒瑟莊妮的話自己也死在了要塞。但是這種荒誕的感覺還是讓他覺得有些可笑。


    “作為奴隸的時候吃喝不愁,而且生病的時候有醫生,受傷的時候還有人照顧,結果成了自由人之後,卻要忍饑挨餓,並且在生死線上徘徊。”


    他笑了笑,然後拄著他找烏迪爾要的長矛站了起來,稍微有些踉蹌的走出了烏迪爾的帳篷,來到了他渴望已久的‘外邊的世界’。


    然後,呼嘯的寒風和不斷飄飛的鵝毛大雪就打破了他對美好世界的向往,畢竟他現在的身體是如此的虛弱,這樣的寒風對他來說實在是有點過分了。但是就算是這樣的天氣,李珂也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體會著自己心情的美好。因為在他看來,能夠脫離奴隸生活本身就是一種美好了,至於生活的環境怎麽樣……


    他有著雙手和雙腳,為自己謀求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很困難嗎?畢竟他在地球上就不是富二代,權二代,是需要努力生活的普通人。


    但是隨著他走出了帳篷,在這個臨時營地裏忙碌的戰士們就紛紛議論了起來,尤其是在他閉上眼睛,感受自己美好的心情的時候,這些戰士們的竊竊私語,就一個不落的進去了他的耳朵。


    “看,那個就是被戰母帶回來的戰士!”


    “聽說他一個人就殺了諾克薩斯的40名戰士!還有冬髯他們。這是不是真的啊?”


    “你說冬髯?那不是阿連娜的丈夫嗎!那……”


    “他之前是個奴隸鬥士,廝殺給諾克薩斯人看的那種,喏,他的手上還有……”


    這樣的議論李珂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過去的生活再怎麽不堪,那也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也是他認認真真的度過的。但是在說到他手上的印記的時候,他卻忍不住握了一下拳頭,對那個將軍的怒火又填滿了他的內心。


    “收聲!”


    但是就在他重新燃起憤怒的一瞬間,那個說他手上印記的戰士就被一個高大的女人一巴掌拍在了頭上,讓他幾乎直接栽倒在地。但是以暴躁著稱的弗雷爾卓德戰士卻在站起來之後恭敬地低下了頭。


    但是他的低頭並不會讓他們部族的任何人看不起他,並且發出哄笑。畢竟那個打了他一巴掌,讓他現在還頭暈目眩的人,正是他們的首領,偉大的戰母。


    “他是個可敬的戰士,弗德,他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那麽你就不應該去議論他。真想要議論的話,就用戰功來證明自己有資格議論。不然的話就閉嘴。”


    瑟莊妮的臉依然是那麽的嚴肅,並且在訓斥著這位戰士的時候,她的目光還看向了其他議論李珂的戰士,讓他們也都低下了頭,為自己的行為慚愧。


    但她也並沒有太過於訓斥她的戰士們,畢竟李珂看上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還對著她笑了笑。所以瑟莊妮就拍打了一下那個叫做弗德的戰士,讓他的身體又踉蹌了一下。


    “繼續幹活!我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可沒有時間讓你們胡思亂想的!”


    她說完這些話後看了李珂一眼,才繼續開口。


    “至於你,溫血人,我們出去談談。”


    話音未落,瑟莊妮就朝著這個營地的外邊走了過去。李珂並沒有找到什麽拒絕的理由,所以他也慢悠悠的跟了過去,並沒有太過壓榨自己的身體。


    他們走了一段路程之後才停下,雖然瑟莊妮看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但是李珂已經在懷疑自己能不能再走回去了。畢竟這段時間裏瑟莊妮不僅一句話沒說,還隻顧自己悶頭走路,這讓李珂非常的無奈。


    但是就算是停了下來,瑟莊妮也沒有對李珂說話,而是上下的打量著李珂,讓李珂感覺到一陣陣的古怪,不得不自己先開口了。


    “你找我什麽事?”


    “沒什麽……隻是我想知道,被諾克薩斯人抓進去的弗雷爾卓德人,在被你殺死的時候,他們的眼睛是不是睜著的。”


    是在質問自己殺了他們的人這件事嗎?


    李珂做出了猜測,畢竟他最近的對手都是弗雷爾卓德人,而最後的那些婦孺還是凜冬之爪的人。所以那些和他戰鬥的弗雷爾卓德戰士屬於誰就根本不用說了。


    “都是睜著的,而且每一個都是相當堅韌的戰士……因為這種事的確有點古怪,所以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他說話的時候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多少有些不滿,畢竟這裏除了雪就剩下雪了,作為埋骨之地實在是太不浪漫了一點。但是當他抬起頭看著湛藍深遠的天空的時候,卻又覺得能夠一直看著這樣的美景安眠,也不失為一件美好的事。


    “做得好,這樣一來的話,我就可以讓你加入宴會和我的狩獵隊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瑟莊妮並不是因為他殺了她部族的戰士而詢問他的,而似乎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你不在意我殺了你部族的戰士?”


    李珂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當然在意,畢竟那都是我的族人。但是既然他們是在和一個磊落的戰士決鬥而死,那麽我隻會為他們的死感到光榮,因為他們是睜著眼死的。”


    瑟莊妮說完後嗤笑了一聲,用她有些粗糙的手指點了點李珂裸露出來的胸肌。


    “既然他們是光榮的戰士,那麽我為什麽要找你報仇?你的問題真的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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