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裔所掌握的的魔法可以輕而易舉的讀取被寄生的人的記憶,哪怕那些被遺忘的,被深深地掩埋的記憶也是如此,他們能夠通過這些東西輕而易舉的找到被寄宿者的內心的破綻和空洞,然後利用這些空洞和破綻把寄生者噴到下線,然後他們就可以獨占身軀了。


    至於寄宿者被噴到下線,又或者被誘惑之後的下場就不言而喻了,他們會在某一天連靈魂都被吞噬,最終失去一切。


    一如現在的某個人一樣,他現在就如同被暗裔寄生了一樣,內心空洞,並且充滿焦慮。


    “牽線木偶?亦或者是舞台下的詩人?誰知道呢?”


    吐冷監獄當中,百無聊賴的囚犯正在無奈的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木偶,他十分的無聊,因為他必須在那些高僧的麵前表現出平靜的一麵,因為隻有這樣子他才能夠表現的像是一個贖罪的犯人,一個能夠悔改的年輕人,一個可以活下去的囚徒。


    而他手中的木偶也證明了他平常的表現,又或者說他的表演有多麽的成功了,因為他獲得了這個木偶,那些高僧在他的表現良好之後似乎想要在某一天放過他之後,讓他有一個謀生的手段什麽的,比方說表演木偶戲什麽的養活自己。


    但是他隻想吐。


    因為這群所謂的高僧將本來應該結局的結局給打斷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謝幕,再被一個戲劇性的誘餌和計策,以及一對有著扭曲背景的兄弟設計抓住之後,他雖然有遺憾,但是還是接受了這個結局的。畢竟雖然不被理解的藝術家被野蠻而又沒有品位的行刑手殺死,其他人團圓的確是一個俗套到不能夠再俗套的結局,但那依然是一個結局。


    而現在?


    他隻能夠每日聆聽高僧門的教誨,直到他爛透,又或者這些自認為聖人的人認為他能夠離開的那一天。


    這樣的算是結局嗎?


    不,根本就隻能夠算是爛尾!連作為第一集的結尾都隻能夠說是一般般!


    所以他要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等到第二集的開始,並且為此養精蓄銳,準備著更加精彩,更加絢爛的大戲!


    是的,他的確是在懺悔,並且贖罪,不過不是為了那些因為他的藝術而獻身的人兒懺悔贖罪。


    他是為了自己之前的無能,為自己之前的疏忽大意和得意忘形而贖罪,他一想起自己竟然因為大意而讓第一幕的戲劇變成這樣肮髒下賤的糟糕東西,他的內心就無比的愧疚和痛苦,並且想要回到過去,將自己那出卑劣的戲劇重新來過。


    “不不不……藝術家應該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和……失誤,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創作出更加成功的戲劇,成功……是需要失敗的襯托的,這樣,也應該會有一些有品位的人能夠理解我的藝術了吧?”


    他壓低了聲音,發出了自己的自語。但是就在他認為自己依然隻能夠聽到那些令人作嘔的大道理的時候,他卻聽到了一個富有殺戮氣息的聲音。


    “你的藝術,太過浮誇,不夠幹淨利落。”


    囚犯本能的出現了憤怒的感覺,但是他卻在抬起頭的一瞬間將自己的表情變成了謙卑和惶恐,因為他覺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一個慣於殺戮的劊子手,所以他必須表現出足夠的謙卑和愧疚,才能夠讓他的眼前出現一個卑微的,想要贖罪的囚徒。


    這樣才能夠讓聲名狼藉的他活下來。


    然而,他所看到的卻並非是一個武士,而是一個怪物。一個高大的,背生雙翼的持劍怪物。


    “而且你的下場也的確讓人想要發笑,我看過你的未來,在你的未來當中,你不僅沒能夠複仇,也沒能夠讓那對兄弟發現他們之間的矛盾和真相,像是一個小醜一樣的被他們的學徒打敗,然後不僅挑撥離間不成,你還重新被關進了這個……無趣的地方。所以,我現在很想知道你知道了你的未來的表情。”


    亞托克斯看著這個明明都沒有見過麵,但是卻被那個人認定為必殺的存在,臉上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而他的評價也是發自內心的,他看過這個叫做燼的未來,在李珂的記憶當中,他不僅看到了燼的結局,也看到了那個叫做慎,現在還叫做戒的劫,以及哪位苦說大師的結局。


    在那個結局當中,戒和苦說做下了一個句,苦說假死,而戒則是背上弑師的罪孽建立了影流。但是他卻依然是在為假死的苦說賣命:他說服了苦說,隻有他背上了弑師的名號,他為了對抗入侵所建立的影流才不會均衡教派的所有人追隨他和苦說的腳步加入影流去對抗入侵者。


    因為他們兩個都清楚,均衡教派是必須存在的,他們的故鄉需要絕對中立的暮光之眼和均衡教派所訓練的驅魔人,平衡者。所以在均衡教派人人都想要為抵抗侵略出力的現在,他們隻有這樣做才能夠保存下均衡教派的火種,並且挑選出那些值得信任的人。


    然後,事情就出了差錯,苦說或許是為了給劫探路,總結出不讓他更墮入黑暗的方法,又或者是天性被戒用來做借口的影之淚,一種富含暗影力量的邪惡墨汁給解放了。他最後變成了一個想要統治全艾歐尼亞的怪物,並且不惜為此發起內戰,屠殺農夫。


    甚至放出了卡達·燼。讓他去殺人,去襲擊自己的兒子和弟子,以及弟子和兒子都十分重視的人們。


    就這樣,事情到了結尾,劫最終真正的背上了弑師的罪行。而慎依然被戒瞞在鼓裏,認為戒還是劫,並沒有因為他們再次抓到了燼而恢複,雖然他依然有所猜測,但是他卻幾乎不可能知道真正的結局了。


    而燼?


    他也再次回到了這個監獄。


    “真是……無聊的戲劇,如此多的要素,竟然沒有衝突,沒有升華……啊,殘酷的神啊,是因為你嫉妒我的才能,所以才給了我如此蹩腳的演員嗎?這還真是讓我想要立即謝幕的悲慘未來啊!”


    燼用非常藝術和唯美的樣子哭泣了出來,為了自己的無趣未來,也因為來自亞托克斯身上那濃厚的殺意。他知道,對方告訴他這些完全是因為對方需要他,所以,他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必須跟著對方,聽從對方的命令。


    這樣他一樣無法書寫出美妙的劇目出來。


    “所以,跟著我吧,我會讓你有機會譜寫出一個你心目中的盛大劇目的!”


    亞托克斯直接站了起來,因為燼的回答根本不重要。而在他的身後,他的兄弟們也帶著滿身的血腥味來到了他的身後。他張開了翅膀,努力的壓抑著自己把自己眼前的怪物一劍砍死的衝動下,接受了燼的效忠,補全了自己計劃的又一塊拚圖。


    “就快了,就快了。”


    他知道,隨著自己的計劃的完成,自己的生命也會在同時消逝。而更加準確的來說的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落幕,回到符文大陸是因為他覺得那些所謂神明不配殺死自己,他們隻配做自己的陪葬品。而來到這裏獲得燼的效忠則是因為另外一個原因,一個讓他必定會死去的原因。


    因為在最終的劇目當中,他必須是惡人,怪物,沒有能夠比他更加邪惡的怪物。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被經曆過試煉的勇者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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