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鐵血大旗門的人並未將丁典放在眼中,可誰曾想丁典早已臻至天下絕頂之列,縱然是琅琊榜上的排名第一的高手也不是他的一拳之敵,不過丁典為了讓麗妃逃走,故意和鐵血大旗門的人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先帝驟聞宮內出現逆賊,於是憤然而出,見到丁典與敵人纏鬥,麗妃大殺四方,思及麗妃給他戴綠帽子在先,又屠戮宮中衛士在後,張弓搭箭,一箭射中麗妃,先帝也是弓馬嫻熟之輩,再加上含怒一擊,這一箭直接射中麗妃的心窩,麗妃在倒地之前將手中的孩子拋給了丁典,麗妃自知命不久矣,用哀求的眼神望向丁典,她想要張口說話,然而心脈早已斷裂,不過從麗妃的口型來看,丁典知道,她說的是‘孩子’!”


    “麗妃身亡之後,先帝命丁典殺掉那個孩子,丁典艱難的抬起手掌,然而他的腦海中想起的卻是與麗妃相遇相識的點點滴滴,在加上孩子的哭聲,丁典的手掌並沒有拍下去,反而變成了撫摸,先帝臉色頓時大變,怒斥丁典,丁典陷入了深深的泥潭當中,一邊是妻子,一邊是家國,他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在先帝的再三喝問之下丁典瘋了,他一身功夫驚世駭俗,見人就殺,鐵血大旗門的人怕孩子受到傷害,於是一直保護著他重出皇宮。”


    “丁典雖然精神失常,但他始終將懷中的孩子保護的好好的,不過他自己身受四十餘處創傷,先帝發現海捕文書誓要捉拿叛逃的丁典,好在蕭博嫁衣神功大成,出關之後聽聞這個消息,顧不上傷心,帶著人去救自己的外甥……”


    “丁典父子得救之後,就在鐵血大旗門養傷,然而他傷勢太重,根本就無法醫治,終於在三個月之後去世。”


    蒙摯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方才開口問道:“那個孩子呢?”


    蒙麵客聞言說道:“丁典臨死之前,給那個孩子取名丁小弟,後來鐵血大旗門經此一事暴露出來,遭到朝廷的絞殺,因霜華一事,蕭博在門內聲望大減,當時的鐵血大旗門內部產生分歧,一部分遷到金陵,另一部分繼續隱居,但兩者仍然秘密進行複國大業。蕭博為免丁小弟遭受池魚之災,將他送出了大梁。”


    “丁小弟被送往哪裏?”蒙摯緊張的問道。


    蒙麵客歎了一口氣說道:“鐵血大旗門的祖師蕭十一郎與嵩山少林的達摩祖師有交情,因此,鐵血大旗門世代與少林交好,丁小弟被蕭博送到了北魏嵩山少林,拜在了廣域禪師門下研習武藝!”


    聽到這裏,蒙摯的身軀晃了三晃,不可置信的問道:“我是丁小弟?丁典與蕭霜華的後人?”


    蒙麵客聞言說道:“據老夫了解,廣域禪師隻有一位弟子,那就是你蒙摯,所以你就是先帝年間禁軍統領丁典與前齊後人蕭霜華的兒子——丁小弟!”


    蒙摯剛要開口說話,蒙麵客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夫知道你有可能接受不了,但這就是事實,若是你不信老夫所講的,你可以看看這封信,這是當年蕭博寫給廣域禪師的信,哦,還有這一封,乃是廣惠禪師所寫,能證明另一封信的真偽。”


    “雖然廣域禪師早已過世,但廣惠禪師尚在,你若是不信可以向廣惠禪師求證,出家人是絕對不會打誑語的。”


    蒙麵客將手中的兩封信彈了出去,蒙摯伸手接住,他先打開廣惠師叔的信,一看之下,點頭說道:“的確是我廣惠師叔的筆跡……”


    說完這句話後蒙摯的眼神一黯,隨後他拿起另一封信,一看縫得十分嚴實的信封,他頓時愣了一下,打開之後,他發現信中所寫的內容與蒙麵客所說的絲毫不差,看完這兩封信之後,蒙麵客又拿出一枚玉佩,說道:“老夫想你身上應該也有一枚和這一模一樣的玉佩。”


    蒙摯聞言掏出自己身上的玉佩,在月光下對比了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樣。


    蒙摯心中再無懷疑,畢竟他不似梅長蘇那般冷靜而又多智多疑,他長歎一聲說道:“想不到我的身世竟然如此曲折離奇,不過我很好奇前輩告訴我這些幹什麽?”


    蒙麵客聞言沉聲說道:“老夫已經時日無多,蕭博、廣域禪師也早就不在了,若是不告訴你實情,老夫怕日後到了地下沒臉去見丁將軍!”


    蒙摯心中一驚,驚疑不定的問道:“你是丁……我父親的麾下?”


    蒙麵客聞言說道:“不錯,老夫丁不三,乃是丁將軍麾下裨將,曾經深受丁將軍大恩,無以為報,得知此事後,自感時日無多特來告知你這一切。”


    蒙摯聞言抱拳說道:“原來是丁叔叔,請受小侄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蒙麵客虛扶了一下說道。


    蒙摯心中一動,問道:“這麽說的話,小侄下山投軍入赤焰,受到祁王賞識,也是丁叔叔您的安排了?”


    蒙麵客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那都是蕭遠山的安排。”


    “蕭遠山?”蒙摯疑惑的問道。


    “不錯,蕭遠山乃是蕭博之子,你母親的侄子,也就是你的表兄,你日後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蒙麵客說道。


    “蕭遠山?他是誰?能插手大梁軍中之事?有這麽大的能力?”蒙摯不解的問道。


    蒙麵客聞言嘿嘿的笑道:“當時的他還真有這麽大的能力,蕭遠山還有兩個名字名叫梅石楠、林燮……”


    蒙摯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道:“哪個林燮?”


    “這大梁能有幾個林燮?就是你想的那個林燮?”蒙麵客淡淡的說道:“若不然三軍較武之時,為何獨你一人受祁王賞識,超擢你為蕭峰的騎射發蒙之師,哦,對了,蕭峰就是當年的林殊!”


    蒙摯心中五味雜陳,怪不得這一路走來都是順風順水的,原來一直都有在替他負重前行。


    隨後蒙摯臉色一變,問道:“這麽說當年的宸妃以及祁王皆是前齊蕭氏後裔?”


    “你說的不錯!”蒙麵客說道。


    “那當年的祁王之死及梅嶺赤焰軍全軍覆沒,是真如懸鏡司所說,他們有反意?”蒙摯繼續問道。


    蒙麵客聞言啞然失笑道:“若是真有反意,赤焰軍直接在金陵造反,扶祁王登上皇位不就行了,為何要在梅嶺造反呢?”


    蒙摯聞言頓時默然。


    蒙麵客又說道:“林燮與梁帝交好,而且此人雖然是蕭氏後裔,但並不以複國為根本,而願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況且祁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林殊也不知道,林燮巴不得他們忘記這件事情,做大梁的忠臣孝子呢。再者說了,以當時祁王之賢,天下早晚是祁王的,他們為什麽要造反呢?”


    “祁王、林燮你都見過,你可以懷疑任何事情,但總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認知吧?”


    蒙摯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丁叔叔,你說的對,但為何祁王會死、赤焰軍會被剿滅呢?”


    蒙麵客說道:“道理其實很簡單,懸鏡司的夏江查到了林燮的真實身份,因此梁帝明知道祁王之賢、林燮之忠,仍然要冒著大傷元氣的風險,除掉他們,甚至是不惜將赤焰一案定為鐵案。”


    蒙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隨後蒙摯又長歎了一口氣,沮喪的說道:“所以說我其實是前齊蕭氏後裔,大梁滅了前齊,先帝殺了我父母,而陛下又殺了我的表兄林燮一家及表姐宸妃、祁王母子,我與大梁皇室有不共戴天之仇,丁叔叔,對嗎?”


    蒙麵客也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麽說也對,也不對,丁家世代忠良,三代單傳,你是丁家的人,自然就不用關心蕭氏一族的恩怨,至於殺害你母親的先帝,也早就死了,骨頭都化成灰了,而且你父親臨死之時仍然以大梁的忠臣自居,今日你接替你父親的職位,重新成為禁軍統領,你父親泉下有知,足以含笑九泉了!”


    蒙摯聞言雙目炯炯的瞪著蒙麵客問道:“那我母親呢?雖然我沒見過她,但她能為了我父親放棄複國的念頭,甚至是救我父親的性命,可惜她不僅未曾看到自己的孩子長大,還因為這件事而身死,如何做才能讓她老人家含笑九泉?”


    “丁叔叔,煩請你告訴我?”蒙摯一字一頓的問道。


    蒙麵客聞言一怔,語氣蕭索的說道:“這……老夫不知道……真不知道……你隻要知道丁家是大梁的……”


    蒙摯聞言語氣森寒的說道:“丁叔叔,以蒙某觀之,你對當年之事知之甚詳,無論是我父母相忘於江湖,還是梅嶺救人,皇宮傳訊等等,你都如數家珍……”


    蒙麵客瞳孔一縮,露出震驚的神色,急忙解釋道:“老夫這都是看了蕭博寫給廣域禪師的那封信才知道的。”


    蒙摯聞言冷笑道:“但這封信從未拆開過,你作何解釋?”


    蒙麵了臉色一滯,遲疑的說道:“這……”


    蒙摯冷哼一聲說道:“凡是知道當年之事的人,大部分都死了,包括我那表兄蕭遠山,鐵血大旗門的人或許也知道我的身世,但他們近四十年都未曾來尋找我,就算是近在咫尺的表兄蕭遠山也隻是暗中幫扶我,顯然他並不想我牽扯進蕭氏一族這個漩渦當中,更不想我知曉當年之事,徒增煩惱。”


    “所以丁叔叔,小侄很奇怪您究竟是從哪裏得到的這些消息?你可以說是我父親告訴你的,但小侄的父親是大梁的忠臣,令先帝名譽受損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的,而且丁叔叔,你知道的太詳細了,一些信上沒有的東西,你也知道,所以,丁叔叔,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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