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維爾瓦的比賽結束之後,林森終究還是沒能和辛德瑞拉等人見一麵,因為他實在脫不開身,卡爾平那張死人臉現在比賽一結束,就無比準時的堵在更衣室門口,弄得現在隊員們以為林森欠了卡爾平多少錢沒還一樣。隻是和上一場比賽比起來,本場比賽的賽後新聞發布會其實對林森而言隻是一次例行公事。寥寥無幾的記者,老套三俗的問題,擔負保級大任的穆尼奧斯受歡迎的程度都比林森要高得多。等到林森徹底處理完事情,辛德瑞拉等人連晚飯都吃完了。


    比賽不錯。人也不錯。下次回請你。


    辛德瑞拉的短信給了林森一點安慰,第一句他自動忽略,第二句讓他有點得意,第三句他沒放在心上。


    這樣挺好。


    婉拒了阿圭羅去他家中做客的邀請,林森現在隻想好好的讓自己的大腦放鬆一下。


    歐洲的足球聯賽賽程總是異常的緊湊,除了碰上國家隊比賽日之外,職業球隊基本都是一周一賽,有時候碰上其他的賽事,甚至需要一周雙賽,在這個時候,球員就要經受住體能的考驗,而對於教練,考驗的則是腦袋。以上周馬競的一周安排為例,周六比賽,周日是恢複性訓練,周一才是休息日,接下來的周二到周五四天的時間,就完完全全要為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做準備。隊員們可以借休息讓體能恢複,但教練,就沒有恢複這個詞匯可言了。由此你可以想象,當一周雙賽的時候,這個過程會何等緊湊。這也是為什麽所有的教練盡管早已習慣了一周雙賽這個概念,卻依然動不動就發牢騷的原因,有時候,擔心球員的體能隻是一個發泄的借口。


    從隊醫到主教練,林森的感覺就是痛並快樂著。


    而林森選擇的放鬆方法,就是直接把自己丟到床上,不管不顧的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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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下維爾瓦,對於林森來說,從輸球到不輸再到贏球,短短幾周的時間,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自己在逐漸的進入角色。而對於媒體來說,馬競贏球,排行榜上升到了第十位,依然不上不下。這顯然可不比皇馬會不會能夠提前幾輪奪冠的話題有趣。


    總部均設在馬德裏的兩大西班牙報紙馬卡報和阿斯報不約而同的把頭版讓給了在客場擊敗奧薩蘇納的皇家馬德裏,現在他們領先第二名比利亞雷亞爾的分數還是七分,隻要下一輪比賽不輸球,皇家馬德裏就將衛冕成功,提前兩輪比賽贏得本賽季的西甲冠軍。


    此時,中立的獨立報又扮演了一次馬競球迷眼中的良心媒體,該報副主編羅德不僅仔細分析了馬德裏競技還需要幾分才能確保國際托托杯的參賽資格,還著重談到了上一場比賽林森的換人。


    “對於很多人來說,林森在本場比賽的換人顯然毫無新奇之處。換人時間是八十八分鍾,換人背景是2:0鎖定勝局,一次標準的過場換人。然而,正是這一次換人,林森卻博得了本場比賽甚至連進球的時候都無法相比的一次最熱烈的掌聲,這和林森在剛執教之際的那次滿場噓聲的換人形成了鮮明對比,也可能恰恰體現了林森在馬競球迷心目中態度的轉變。


    本賽季的馬競之所以為球迷所拋棄,表麵上是因為那一連串的失敗,但實際上,不如說是讓球迷失去了希望。而林森的那次換人,給出的,恰恰就是堪稱**裸的希望。


    歸來的頭號球星阿圭羅,加上兩名上演處子秀的馬競青訓少年天才!


    直接!解渴!卡爾德隆掌聲證明了一切。


    無論林森此舉是否有意,你都必須要承認,他的這一手,幹得漂亮!”


    是啊,的確漂亮。


    連塞雷佐也不得不承認。


    閱讀當天的報紙,這是塞雷佐每天的必修課,這個習慣在塞雷佐甚至還不是電影製片人的時候就形成了,而入主馬競之後,他看的報紙也越來越多,當然,也越來越挑剔。就像今天的報紙,他就選擇了獨立報的這篇報道來細讀。並不僅僅是因為它提到了馬競,更因為它的確寫到了一些自己注重的東西。


    作為製作了眾多國際名片的西班牙著名電影製片人,俱樂部的形象一直都是塞雷佐最注重的因素之一。前任主席老希爾的喋喋不休讓馬競似乎無時不刻都帶著一種抗爭的色調,不可否認這給這家俱樂部帶來了不少同情分,隻是,在塞雷佐看來,抗爭和同情,這本身就是一種小家子氣。一家成功的俱樂部,可以讓抗爭成為曆史,但絕對不能讓它成為未來。入主之後的塞雷佐開始在各個方麵整頓馬德裏競技,黑色簽約、黑色獎金這些亂象當然要剔除,馬競需要重新建立自己形象。形象,說白了就是臉麵。從建立至今始終活在皇馬陰影之下的馬競,首先要做的,是不讓意氣之爭成為製約自己的主導因素。一如一個人,首先你得平等的看待自己,挺直腰杆,直視對手,而不是一見麵就蹲下去,然後叫嚷著說憑什麽我要仰視你。殊不知,不是別人目光太高,隻是你自己目光太低。


    挺直腰杆之後,想要贏得別人的尊重,終究還是要靠實力。本賽季馬競投入八千萬,眼下媒體總是在這個投入上加一個“號稱”來表示譏諷,但對塞雷佐來說,這個數字卻是不折不扣的。八千萬就是八千萬,一個子都不少。接下來,以他電影製作人的想法,就是大牌明星請來了,就等大片上映。但奈何,拍出來的卻是一部爛片,票房一塌糊塗。塞雷佐對足球也許不是很精通,但他是生意人,至少身價是不會騙人的,本賽季馬競表現糟糕,但買下的人身價並沒有太大的浮動。那麽,既然演員沒問題,自然就是導演的關係了。


    阿吉雷是個不錯的教練。塞雷佐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他很有耐心。否則,本賽季的戰績,如果換成是老希爾,阿吉雷早成前前前主教練了。但,阿吉雷卻撂了擔子。所以,林森的上任不能不說是一個巧合。


    塞雷佐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指望一個半路出家的導演拍出一部好電影本就是奢望,更何況還是一部爛片的續集。但,誰又能想到,這個小導演,居然給了他一點小驚喜。


    是啊,小驚喜。


    原來,自己人,可以讓讓他頭疼無比的馬競球迷如此大方而寬容。


    塞雷佐笑了笑,放下報紙,摘下眼鏡,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片刻之後又戴上眼鏡,拿起放在他麵前自阿吉雷辭職之後時不時就會出現在他辦公桌上的教練資料,開始慢慢看起來。


    ---------


    林森是被一陣催命一般的手機鈴聲吵醒了,他發現,越好聽的歌,越不能作為電話鈴聲,否則,終有一天,你會丟失一首好聽的歌。


    “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林森感到天已經塌下來了,他強撐著自己的眼皮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當即就淚流滿麵了,淩晨一點。姑奶奶啊,淩晨一點打電話來告訴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整人也不是這樣的啊,這是要鬧哪樣啊?


    說!


    運了半天氣,林森終於擠出一個子,他知道,無意義的咆哮除了自己徒增哀怨之外,對狄娜根本就是自尋煩惱。


    “不生氣?”狄娜原本都已經想好了怎麽應對林森的抱怨,沒想到林森居然忍得住。


    “生氣有用?”


    “偶爾有用。”


    “那你說不說,不說我可掛了。”


    “你不是還沒說先聽哪個麽?”


    “……有區別嗎?”


    “那我就先說壞消息吧。俱樂部已經在接觸穆裏尼奧了。”


    穆裏尼奧?林森楞了一下,接觸穆裏尼奧?馬競接觸穆裏尼奧?


    是了,大名鼎鼎的穆裏尼奧,自本賽季賽季初被迫離開切爾西之後,這個時候應該正賦閑在家,魔力鳥和馬競聯係上?林森不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當然,林森不認為魔力鳥真的會飛到卡爾德隆。因為他知道,此時對魔力鳥有想法的,並不僅僅是馬競,還有一家豪門:電話門之後打遍意甲無敵手的國際米蘭!本賽季國際米蘭第n次止步十六強,曼奇尼失望之下宣布要離開,然後,比他更失望的莫拉蒂滿足了曼奇尼很快就反悔的願望,後悔也沒用,國際米蘭需要一個新教練,莫拉蒂做出了一次他執掌國米期間最成功的換帥決定,當然,那是後話。


    林森真的不認為現在的馬競能給國際米蘭製造什麽麻煩。如果沒記錯的話,過幾天,莫拉蒂和魔力鳥私會的照片就應該出來了。自己念念不忘的阿德裏亞諾拯救計劃恐怕真的要延遲,因為他萬分確定,穆裏尼奧肯定和自己抱著一樣的想法。


    穆裏尼奧不可能來馬德裏競技跟自己爭飯碗,並不代表林森就高枕無憂。很可能早在自己甚至還不是馬競代理主教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尋找新任主教練的馬競高層已經非常清楚的釋放出一個信號:馬競主教練職位,招標中。


    這一次,不再是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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