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曼城主帥位置卸任至今,林森已經有三年的時間沒有執教任何球隊。


    這三年的時間,一年旅行,一年經理,一年幕後,雖然連博雅都覺得他有些“不務正業”,但就林森而言,他倒不覺得自己是在浪費光陰,重新執教一支球隊,對他來說是一種選擇,但絕對不是唯一的選擇。


    然而,即便是這樣,一年的時間對於林森來說仍舊不是什麽小問題,更何況,是為了等待一份工作。


    “這麽說,我還是個備胎?”林森冷笑著說道。


    “我不認同你這個想法。”對於林森明顯的嘲諷,石珊卻搖頭認真道,“所謂的備胎隻是第二選擇,但你也知道你並不是我們的第二選擇,至於西蒙尼,他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麽選擇,因為正是他自己關上了選擇的大門。”


    “你這隻不過是在咬文嚼字。”林森依舊不為所動。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說了。”石珊微微皺了皺眉頭,“我今天來不是來勸你的。你也不是為我一個人工作,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我該告辭了。”


    說罷,石珊站起身,依舊是下意識的側身對著林森。


    看著石珊別扭的樣子,林森心中好笑,於是說道,“放心,我沒有偷看你,既然你可以聽到別人的心聲,那麽也應該知道,如果我不想,那麽即便看著你,也不過和常人一樣,該看不到的,還是看不到。”


    “哼。”石珊聞言輕哼一聲,不過表情倒是稍有放鬆,顯然林森說的沒錯。


    “……雖然對我而言隻是工作,但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走到門口,石珊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說了一句。


    林森則笑了笑,然後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送走石珊,回到屋內的林森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來到客廳坐了下來,開始在腦中慢慢的整理剛剛同石珊的談話。


    毫無疑問,石珊對他是有看法的,而且這種看法恐怕不大可能會改變,尤其是在經曆了今天的談話之後,這點林森其實也有些冤枉,因為那個時候。他心中想透視對方的念頭真的隻是出於一念之間的惡作劇。


    關於透視這個“流氓”能力,林森不能說自己是個聖人,剛得到這個能力的時候,他的確是有些濫用,雖然掛著“熟悉能力”的借口,但終歸還是出於男人的本能,但任何東西看多了都會膩,因此後來他就很少再用自己的眼睛去透視別人。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已婚人士。隨便透視別人,基本上就等同於精神出軌了,雖然沒有人可以去評判他什麽,但在這一點上。每個人自然都有自己的一扇門去關上一些東西。


    當然,現在冤枉也是冤枉了,林森並不想去爭辯什麽。有一點林森倒是覺得得高看一眼石珊,那就是即便她對自己有看法。而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這種看法,但她今天依舊登門造訪,從西班牙刻意來到英國。顯然不是刻意來數落林森的,而隻是為了工作,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石珊對於自己工作的態度,至少要比現在的林森要認真得多。


    有意思的是,兩人對於各自的能力,顯然都很感興趣,但剛剛,兩人卻很默契的都沒有去探究互相的能力,即便是剛剛發現各自的“小秘密”,也是純屬巧合。在這一點上,兩人的想法倒是是相同的。


    “我回來了。”就在林森做沉思狀的時候,門口處傳來的開門聲,然後就聽到了博雅的聲音。


    “你倒是回來得挺準時。”林森站起身來,看著博雅半埋怨的說了一句。


    “石珊來過了?”博雅聞言笑道。


    “嗯,來過了。”林森點了點頭,然後故意道,“我們聊了很久!”


    說後半句的時候,林森故意加重了語氣。


    “是嗎。”博雅當然是聽出了林森口氣中的異常,她對林森展顏一笑,“那你決定了?去馬競?”


    “沒有。”有點像是一拳打在空氣上的林森無奈說道。


    “那是拒絕了?”


    “……”林森一怔,隨後訕訕道,“也沒有。”


    “這可不像你的風格。是因為西蒙尼還是馬競的主教練?”


    “部分的原因是。”林森點了點頭。


    搶別人的飯碗無論在哪個行業都是一個令人不齒的行為,雖然如今已經是優勝劣汰的時代,但同行之間,保留最起碼的尊重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則。雖然林森在馬競時期就曾經被其他的教練取代過,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更加不會去做類似的事情,否則,去年夏天他就已經去了皇馬,正因為他執意等待安切洛蒂正式離開皇馬才和皇馬進行接觸,才讓雙方的簽約碰上了那件事情的發生。


    “那你現在的打算是?”


    “簡單的說,隻要西蒙尼依舊是馬競的教練,我就不會考慮這件事。”林森的想法簡單。


    “也對。”博雅點了點頭。


    “對了,你和銀行那邊談得怎麽樣?”


    “碰到一些麻煩。銀行方麵想推遲。”一提到這件事,博雅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推遲?”林森有些奇怪,“不是都談好了麽?”


    “是都談好了。”博雅點了點頭道,“不過現在銀行方麵要等待我們同市政方麵關於球場的協議正式公布才願意簽約,其實銀行方麵的理由倒也在情理之中,隻不過之前就因為擔心這個,我還特意打通了關係,沒想到……”


    “那市政那邊?”


    “需要走一些程序,催也沒用,到哪裏都有官僚主義。”博雅有些無奈。


    “嗯……”林森想了一下,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球迷可以幫忙。”


    “球迷?”博雅微怔了一下,但明白過來,“是了,我為什麽沒有想到呢。”


    對於俱樂部來說,球迷除了給他們帶來門票收入之外,並不是隻能給他們帶來麻煩,因為他們並不是隻有球迷的身份,在此之前,他們還是劍橋人。想讓他們代替劍橋聯逼市政做什麽當然不大現實,但如果隻是讓他們給一些人帶來一些壓力,那卻是小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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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林森會麵之後,石珊沒有回國,而是再次去了西班牙,然後見了另外一個人。


    塞雷佐。


    在股權轉讓協議達成之後,石珊和塞雷佐之間的關係,實際上已經變成合作關係,雖然石珊的身份隻是一個代表,然而,這並不妨礙石珊與塞雷佐至少在心態上平起平坐,哪怕塞雷佐依舊是這家俱樂部的主席。


    “我已經和林就來馬競的可能碰過麵,他沒有點頭,但也沒有搖頭。”見到塞雷佐之後,石珊一開始就開門見山。


    哪個林?


    這個問題對於塞雷佐來說根本不需要問,考慮到石珊的身份,再考慮到對方收購馬競的用意,幾個因素聯係在一起,石珊口中的林,顯然隻有一個,那就是林森。


    自從成為馬競的主席之後,塞雷佐自認為能夠讓自己遺憾的事情不多,他已故的老朋友老希爾倒是有一件事一直讓他引起最大遺憾,那就是在他剛剛成為馬競主席的時候解散了馬競青訓營,讓原本可以成為馬競旗幟的勞爾,轉而成為了同城死敵皇馬的旗幟。


    塞雷佐一直都認為自己比老朋友要理智得多,然而,一件事卻讓他嚐到了和老朋友同樣的遺憾,那就是林森。


    在西蒙尼率領馬競贏得聯賽冠軍之前,幾乎每個賽季,塞雷佐都沒品嚐這種遺憾,林森越成功,這種遺憾就越大,哪怕塞雷佐明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並沒有錯誤,但他仍舊無法抑製自己的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自己當年留下林森,那麽,馬競是不是可以複製曼城的成功?


    後悔麽?當然,對此,塞雷佐從來不安慰自己隻是有些遺憾,雖然聽上去遺憾似乎比後悔要更從容一些,但遺憾與後悔之間的區別,其實差不多就是偷跟竊之間的區別,所謂竊不算偷,不過是一種狡辯。所幸,西蒙尼的出現,讓塞雷佐暫時忘記了後悔。


    也正是因為如此,塞雷佐實在不願意看到西蒙尼離開,然而,轉會權,並不是一個人能夠決定的權利。


    塞雷佐嚐試過說服西蒙尼,然而最終無功而返,今天,他原本準備嚐試說服石珊讚同給予西蒙尼轉會權,但他沒想到,石珊居然會提出了林森的名字。


    塞雷佐沉默了很久。


    石珊注視著他,同時也在聆聽著他的想法。


    石珊以為塞雷佐或許會在意一些其他的事情,譬如,不滿她在沒有和他通氣的情況下和林森見麵,又譬如,惱怒她剛剛進入董事會就試圖染指球隊的事務……然而,事實卻是,這些都沒有,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塞雷佐的心中,居然隻有一個想法。


    林森?他願意回來?他真的可能回來?


    “你認為我應該做點什麽?”


    塞雷佐沒有石珊的那種能力,但這並不代表他就猜不出石珊此行的用意。石珊既然能夠在不和他通氣的情況下率先和林森見麵,她自然是非常清楚眼下西蒙尼和馬競之間的僵局,當然,更重要的是,無論她接觸林森是不是有別的用意,塞雷佐都不得不承認,如果無法留下西蒙尼,沒有任何替代者會比林森更好。


    而石珊之所以會告訴他,肯定不隻是告知這麽簡單,否則,她就不會說林森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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