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衝氣氛地:“你怎麽這麽討厭,人家被打了你也不安慰安慰!”


    祺王笑道:“你自己要湊熱鬧的,還怪我?”


    “我怎麽知道你爹和你姐姐吵架,你姐姐氣壞你爹,你爹會拿我撒氣!”若衝紅著眼和祺王扯嗓子。


    “姐姐雖說是他親生的,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水,總不能再打罵了。你不同,你是兒媳婦,是自家人,自家人打打鬧鬧也平常的事。”


    若衝嘟囔著:“我要回去了,我不想見人。”


    祺王用手指拭了若衝的臉上的淚水道:“這可不行,你來都來了,老爺子的壽宴你一聲不吭地走了,他沒麵子。”


    “可我沒麵子了,你看我這樣怎麽見人呀?”


    “這個好辦,我把你這邊臉也打腫了,待會兒就說你胭脂上多了,如何?”


    若衝哼了一聲,抱著手轉過身去。


    祺王側身含笑看向六條嬤嬤,六條嬤嬤安慰道:“已經上了藥了,這個藥消腫也是要些時候的,不過等得待會兒晚宴開始,紅腫也消下去不少的。大晚上的誰也不會盯著王妃的看,也瞧不出來的,沒事兒。”


    祺王嬉皮笑臉地說:“這可就不對了,王妃生得美,待會兒盯著瞧她的人不在少數,本王還是覺得把另外這邊的臉也拍紅了好。”


    祺王話音才落,若衝氣衝衝地瞪了他,推門而出。


    看見若衝走,祺王收起笑顏,問:“嬤嬤,這是怎麽一回事?”


    六條嬤嬤歎息一聲:“你媳婦幫助公主說話,給皇上氣得不輕,還好我叫醒了世子,要不然還不知道你媳婦會說什麽話。”


    “父皇就這樣,他做得別人說不得,若衝的性子又倔又烈,湊在一起可不就出事了嗎?”


    “皇上今天這樣,你也躲著點,別挨罵了,勸著點若衝,她也是正清道長和太子爺寵著長大的,所說隻是被皇上當著黃保的麵打了一個耳光,終究委屈。”


    “她就是小孩兒脾氣,心裏還是明白事理的人。她頂撞的父皇,要是父皇不打不罵,才要擔心呢。”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她現在出去了,你拿著藥膏快去找她,陪陪她。”


    祺王拿起桌上的藥膏便告辭的了六條嬤嬤,尋若衝去了。


    六條嬤嬤走到院門口,望著祺王的背影,輕聲歎息,六條嬤嬤想起自己用相同的話勸過兩個不同的人。


    二十多年前,貴妃也是被敬靈帝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因為皇上知道她能順利入宮和龔光傑脫不了幹係,敬靈帝覺得自己被甄海騙了。


    可從那之後,貴妃在敬靈帝變得很溫順。


    後來,六條嬤嬤問她,是不是害怕了,貴妃點點頭。


    然後貴妃趴在六條嬤嬤的懷中,說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敬靈帝要她入宮是因為因為喜歡她,而現在她終於清醒了,自己不過是皇帝用來控製甄海的。


    那天貴妃告訴六條嬤嬤,說自己入宮那一天是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她從前一直以為項子虛心裏沒自己,可自己入宮時候,項子虛在她後麵追了好久,她透過紅紗看見項子虛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模樣,她才確信一往深情沒有錯付,她覺得自己贏了。


    可是沒過多久,項子虛的詩句詞曲傳入宮中,卻很快就被敬靈帝封禁,年代久遠,六條嬤嬤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幾個字詞——“悔未識春風”,“恨低頭輕狂”,曲中人唱“舍身命以圖相見”,書中人自詡井底之蛙,也說過名花生澗底……


    而現在,六條嬤嬤清楚若衝觸怒敬靈帝的裕王就像是項子虛,祺王滿心猜忌像極了敬靈帝,六條嬤嬤期盼,祺王能一直不知情,而若衝不要知道那些藏在心底裏的“詩句”,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這一生。


    長街上,祺王和若衝走在一起,偶然看見幾個宮人路過,若衝便躲到祺王身後,不敢讓人看見自己的臉頰。祺王欲領著若衝去禦花園賞梅,若衝卻不願意,說女眷都在禦花園中賞花,自己現在去了撞見人說不清。


    隨後祺王便領著若衝直徑去了玉坤宮後殿,二人在祺王小時候住的房間,祺王小憇片刻,若衝在他休息時,從書櫥中翻出了祺王幼年玩過的玩具,還有祺王少時畫的畫和寫過的字,玩賞解悶。


    等得皇後也賞花回來,若衝喊醒了祺王,一塊去拜見皇後。


    進了正殿,卻見敬靈帝也在玉坤宮,煦廷坐在他的雙腿上。


    敬靈帝環抱著煦廷,煦廷捋著敬靈帝的胡須,一雙小手肆無忌憚地玩弄這敬靈帝的胡須。太子妃見了,忙嗬斥煦廷不規矩,敬靈帝卻不以為然地對煦廷說道:“咱們爺孫兒之間不必拘泥。”


    煦廷嘻嘻地笑著,太子妃麵子上為難,心裏也樂開了花。


    若衝側目看見裕王夫婦領著玉熙郡主,跟在皇後身後,皇後牽著玉熙的小手,有說有笑。


    裕王夫婦上前給敬靈帝行禮祝壽,敬靈帝喊玉熙湊到自己的跟前,問:“玉熙怎麽現在才進宮來,皇爺爺和煦廷都等了一早上了。”


    玉熙回頭看了看裕王妃,又回頭拉著敬靈帝的手說道:“母妃病了,玉熙陪著著母妃一塊瞧病。”


    敬靈帝問:“你母妃怎麽了?”


    玉熙道:“孫太醫告訴父王和母妃,玉熙就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敬靈帝驚訝地望著裕王:“德清,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裕王上前拱手道:“今早王妃不舒服,兒臣便請了孫太醫過來看看,號了脈才知道原來是有了。後來準備了一會兒,便進宮晚了,請父皇贖罪。”


    敬靈帝滿麵春風地:“這可是朕今年壽辰聽到最好的消息了。”


    此時皇後拉著德妃的手,輕輕地拍著說:“你又要做祖母了,你這福氣。”德妃莞爾一笑。


    可是在皇後身後,與文術正在一塊兒的錦碩公主那神色與卻變得與若衝一般,公主輕輕地歎息一聲,文術假裝沒有聽見她的歎息,卻也不上前何夕,扶著錦碩公主說道:“表姐,你站了一天現在也累了吧,我扶著你去旁邊歇一會兒可好?”


    錦碩公主點頭應下,與文術一到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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