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鍾短暫的交談,傑西從蘭德爾那得知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算是好的消息。


    壞消息是這批藍冰和蘭德爾沒什麽關係,並不是他製作的。也就是說,不管這批藍冰到底是來自哪裏,傑西本人和已經死去的沃爾特都有暴露的風險。


    算是好的消息就是這幫dea的老爺們,隻是打算讓蘭德爾扛下所有的罪名,這樣他們就能對外宣稱dea的內布拉斯加分局抓住了大毒師海森堡。


    當地dea的高層們算盤打得很好,先不提從來沒人知道海森堡的真實身份。就說市麵上像這批純度的藍冰已經絕跡好久了,就算有人質疑蘭德爾到底是不是海森堡。dea方麵也能回應,你要說我們抓到的不是海森堡,有本事你也拿得出來這種純度的藍冰啊。


    當時新墨西哥州的漢克,因為藍冰的功勞一步登天成為局長,可是刺激了好多底層探員的神經。現在抓住了蘭德爾的那個奧馬哈分局無名探員,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因為抓住海森堡的大功勞升職加薪,步入人生巔峰了。


    雖然這次的事情沒有影響到傑西,但是他並不滿足於這個結果。這次算是他運氣好,dea的人沒打算深究這批藍冰的來源。但是如果蘭德爾入獄後,市麵上再次在別的地方出現同樣的藍冰,他不可能每次都能有好運氣躲過去。不徹底解決藍冰的來源問題,傑西的生活隨時都有分崩離析的危險。


    傑西慢慢一遍一遍的回想著和蘭德爾交談的每一句話,防止有什麽地方自己遺漏了沒有注意到。這時候一絲不起眼的信息都有可能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


    突然蘭德爾話裏的一個細節引起了傑西的注意,蘭德爾說他往常隻負責製毒,像出貨散貨這種風險相對較高的活他平時是不幹的。


    這次他之所以被抓到,是因為他周圍和他一樣販毒的幾個拉丁裔墨西哥毒販,像約定好的一樣都減少了自己平時的出貨量,有一個甚至不出貨了。所以才導致他這裏的需求量激增,原有的散貨人手忙不過來,自己才不得不親自上陣。也算是倒黴,自己第一次出貨就被早有準備的警察抓個正著。


    據蘭德爾了解,那幾個毒販都是從新墨西哥州偷渡進美國的。本來打算在阿爾伯克基立足,但是又不肯按當地毒品大佬的規矩來,被教訓得很慘,要不是逃得夠快,小命就交代了。但是他們好歹從新墨西哥州那帶出來幾條線,所以才勉強能在本地立足。


    剔除掉沒用的部分,拉丁裔毒販,偷渡,藍冰,新墨西哥州,阿爾伯克基。這幾個詞讓傑西猛然聯想到一個自己快忘記了的人物,索爾·古德曼。


    原著中是個神通廣大,號稱隻要有錢,總能幫你把事辦成的奇男子。這一世知道他能耐的傑西,早早的就讓沃爾特找上了他。約定好索爾幫著他們倆把製作出的藍冰銷售出去,他抽取一部分作為傭金。


    和原著中不同的是,傑西為了安全起見,從沒有讓沃爾特或者自己親自出現在他麵前。畢竟索爾隻要價格到位,沒有什麽是他不能賣的。和這種人打交道,總得留神別讓他一轉手就把你賣了。


    他們之間的每次交易都是沃爾特把藍冰放在約定好的位置等索爾來取,索爾則在銷售之後把錢洗好轉進他們各自的假戶頭裏。雙方從沒見過麵,但是彼此間合作得還算順利。對外索爾就像是海森堡的代理人一樣。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曾經能接觸到大量的藍冰,除了沃爾特和自己以外,也就隻有索爾了。傑西不知道他從哪搞來的貨,但是有很大可能,問題出在沃爾特快去世前的幾個月裏。


    和傑西的猜想差不多,在傑西和沃爾特和平分手之後,沃爾特一個人繼續和索爾保持著交易。但是少了傑西,沃爾特的身體狀況又一天比一天差,導致沃爾特每個月提供給索爾的藍冰越來越少。


    以前每個月都能賺到大筆鈔票的索爾,現在每個月少賺了那麽多錢簡直就像是要他的命。他試著單獨聯係沃爾特,但是謹記傑西說的索爾這個人不可靠的沃爾特一直沒有理會。


    貨源充足的時候,索爾倒也沒起什麽心思,保持良好的誠信是長期交易的根本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但是現在對索爾來說,貨少了就代表賺少了,賺少了就是虧本,眼看著這麽天天虧不是個辦法。海森堡那邊又不理會自己,他隻好自己想想辦法。


    於是索爾一方麵找到當地勢力最大的古斯販毒集團,談判以後每個月他的藍冰銷售獨家代理給古斯,條件是在原來的出貨價格上提升一倍。


    另一方麵他找到觸犯了古斯利益引起古斯出手的,那幾個偷渡的拉丁裔墨西哥毒販。安排他們跑路到內布拉斯加的奧馬哈,每個月從給古斯的貨中再扣下一部分讓他們在奧馬哈販賣,當然提供的價格就更高了。


    索爾在背後做的這一切沃爾特並不知道,索爾每個月還是按原來的價格給沃爾特打錢,這樣一來二去,他賺的竟然比以前貨源充足的時候還要多。


    這樣的好日子沒持續多久,隨著dea的行動,古斯的毒品帝國轟然倒塌,索爾差點都準備跑路到奧馬哈了。但是等了一段時間發現dea隻是針對古斯之後,他則利用自己明麵上律師的身份躲過了一劫。


    沃爾特在dea行動過後沒多久就去世了,索爾這邊也就徹底斷了貨源。這反而讓他大鬆了一口氣,自己手上還有一批沒來得及交付給古斯的貨,要是海森堡每個月還繼續給他提供藍冰,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隨著沃爾特的去世,市麵上再也看不到藍冰了。索爾想過把那批沒來得及交付的貨全部銷毀,但是怎麽也下不了決心放棄這麽大一筆錢。考慮再三他決定還是先留著,等風聲過去再想辦法出手。


    這樣過了幾年,索爾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畢竟這批貨一直放在身邊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他決定把這筆貨處理掉,錢到手之後就跑路,換個身份離開阿爾伯克基。


    索爾不敢在當地聯係買家,這樣做雖然方便,但是風險太高。畢竟藍冰重新出現在阿爾伯克基的毒品市場上肯定會格外引起許多人注意,要是dea借此盯上自己那就全完了。


    於是他重新聯係上了在奧馬哈的那幾個墨西哥毒販,那幾個人當初靠著索爾勻給他們的藍冰才在奧馬哈站穩腳跟。結果突然之間貨源沒了,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艱難。現在陡然見到了藍冰都欣喜若狂,忙不迭地答應索爾幫他銷售。


    一開始索爾隻是給了他們每人一點試試水,一旦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就準備立刻收手。沒想到不多的藍冰被奧馬哈本地的癮君子們就消化掉了,一點浪花都沒翻起來。這樣幾次之後,見沒什麽危險,索爾膽子也大了起來,一次性給了他們自己手上一半的量。


    那幾個毒販有了藍冰這塊肥肉,自然對自己經營的其他小生意就沒那麽上心了,有個人甚至停了自己其他生意,專心經營藍冰的銷售。都想快點出完手上的貨,然後讓索爾再多提供給自己一點。


    結果一來二去,這批貨就在一次行動中轉到了dea手上。當地的dea本來就很眼紅新墨西哥分局那次被dea總部都大力讚賞的藍冰行動,也想搞個大新聞出來。於是就有了所謂的抓住了大毒師海森堡的行動。


    蘭德爾在這幫高層們眼中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替罪羊,落到了他們手上還不是認他們擺布。有了這批藍冰就能釘死他海森堡的身份,至於庭審,誰會相信一個毒販的話。


    傑西不知道這批藍冰背後有這麽多故事。但是現在他很肯定,這次藍冰的出現和索爾·古德曼脫不了關係。略微思考之後,一個計劃慢慢在他腦中成型。


    傑西拿出手機,又一次撥打了漢克的電話。“漢克,還是我。不不不,我沒準備再欠你一次,相反這次我是來還欠下的人情。嗯,就是問一句,你有想過換到你們dea總部的辦公室喝咖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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