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神,不是說了你有什麽計劃,事先告訴我一聲嗎?”寧峙語氣不善的說。


    晁千神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任道是:“他都知道些什麽?”


    任道是看了看一臉寒霜的寧峙,還是向晁千神回答:“其實和我們之前調查到的內容出入不大,他公司的科技是從白靖廉處買到的,兒子的心髒移植也是白靖廉介紹的交易。來進行交易的人非常神秘,沒有透露姓名,隻是收錢辦事,還有意和白家撇清關係。


    “但巧的是,沈毅在那個人打開異空間離開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他被電話中的人稱為劉浪。對了,那邊還提到‘白家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再具體的就沒有了。”


    “這樣啊……”晁千神答應了一聲,靠在車後座上,陷入沉思。


    寧峙看兩人都沒再說話,便開口道:“現在知道了三個人名,李立青、齊升逸、劉浪,知道了他們在倒賣科技產品,倒賣人體器官,所以接下來又有的查,總比什麽都沒有要強吧。”


    “白家那小子醒了嗎?”晁千神突然問道。


    “連著被插了兩次要害,還活著就很了不起了,這之間才隔了一天,你也太為難他了。”寧峙說著,似乎還覺得有趣,居然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把沈德宇交到沈毅身邊時,那孩子還沒有醒。反複地向寧峙確認兒子不會有事後,沈毅還是帶著沈德宇去了醫院。


    雖然沒有正式地向沈毅提及不要起訴或是不要外傳,沈毅卻很識趣地主動反複保證,絕不會把這件事講出去。接下來,他帶著全家離開中國,定居海外,永遠沒再回國。


    任道是和晁千神兩個人坐在車裏,趁著寧峙還未回來,晁千神不自然地偏著腦袋看著窗外,說了句:“謝謝你。”


    任道是驚訝之餘隻覺尷尬,為了緩解這種尷尬,他隻好嬉皮笑臉地問道:“你是回去好好睡一覺,還是出去好好吃一頓?”


    “先去趟白家公館,然後順路去黑市找個人。”晁千神這樣回答。


    “呃,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任道是無奈地認定了自己“老媽子”的身份。


    白家公館依舊被層層疊疊的警戒線圍了個嚴實,任道是翻看著寧峙通過手機傳來的資料,帶著晁千神在已經燒毀倒塌的建築當中,為他指出宴會廳的位置,以及曾經的二層樓板。


    “專家判斷這裏就是起火點,燃燒物品是一個活人。”任道是指著腳下圈出的白色人形,隻不過那個“人形”無論是外輪廓還是大小都讓人很難相信它是個人形。


    兩人在這裏隻轉了十幾分鍾,晁千神在任道是一直沒有停止的喋喋不休中,決定還是直接去老鵝處問情報。


    寧峙的調查實在已經詳實到了一定程度,看過現場的晁千神除了對警方的辦事能力大有認同以外,也沒發現什麽特別之處。


    “真是奇怪啊,都沒什麽法術使用過的痕跡。”任道是坐在去往下一個地點的車上感歎一聲。


    晁千神隻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來這背後的準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看,進步了好多吧?”晁千琳開玩笑似的錘了身邊的馬尾少女一拳,對方也配合地躺倒在地。


    周圍的少女全都嘻嘻哈哈地聊著天,晁千琳驟然回頭看向了一直站在沙發後麵,靠在牆上麵無表情的齊泊雪,對她招招手:“氣泡,你總也不跟我一起玩,這局……?”


    齊泊雪搖了搖頭:“我隻是來看管她們的,負責陪你的是她們。”


    “隻是打遊戲而已,當個任務來做還有什麽意思?”晁千琳伸展雙臂,抻了個懶腰,然後又收回手,看了看自己有些殘損的指甲油,“那算了,我不玩了,我們來一起做指甲吧!”


    少女們聽到這個,嘰嘰喳喳地擁著晁千琳站了起來,有的去搬工具箱,有的去拿鋪蓋地板以方便席地而坐的坐墊和毛毯,而晁千琳卻徑直走到了齊泊雪麵前。


    “雖然你們都姓齊,但全部和齊升逸沒有血緣關係吧?”她突然間湊到了齊泊雪耳邊,溫熱的鼻息打在齊泊雪的耳廓,齊泊雪的耳朵和整張臉瞬間紅了個透。


    【不行不行,別靠近我,這樣我就隻能想到……】


    “你真好看。”


    齊泊雪驚訝地看著晁千琳,麵前這個人怎麽補全了自己腦子裏的想法?


    “我就是忍不住誇你一下,也不用這麽驚訝吧?我第一次在生活中看到短發這麽可愛的女孩子,雖然我之前也沒怎麽見過其他人。對哦,這裏的女孩子看起來不像是敢誇你的樣子。”晁千琳歪著頭衝她笑了笑。


    【犯規了吧……】


    齊泊雪的心有一瞬間刺痛的感覺,她趕緊移開目光,看向那些忙碌著的女孩子。雖然過來之前齊升逸特意向她交代要小心晁千琳這個人,不過事情似乎並不像她想得那樣容易,作為同性也不那麽容易抵抗住晁千琳異常的容貌。


    看著盡管臉已經紅透了,卻依然板著臉的齊泊雪,晁千琳感到有些好笑:“喂,八卦一下,你知不知道劉浪的女朋友是誰啊?”


    “女朋友嗎……老板是嚴禁戀愛的。”


    “這樣啊。”


    齊泊雪差點脫口問出“你是喜歡他嗎”這種自己都感覺蠢得要命的話,不禁讓她覺得一直作為戰鬥人員被從小訓練到如今的她情商實在是不高。


    她在腦海裏不自覺地回想著劉浪的樣子:那家夥說不定有兩米高,不過平日穿的烏漆嘛黑的,還總是一臉嚴肅,雖說作為齊升逸最為得力的助手之一,也該有些威嚴的樣子,但他的嚴肅卻像是種故意的疏離。


    【好像也沒什麽值得人喜歡的地方呢,這種人會有女朋友嗎?】齊泊雪腹誹。


    晁千琳看著有些發愣的齊泊雪,感覺好像不該打擾她的思路,便轉移了目標。她走回已經準備好了的少女們之間,席地坐下,開始挑選今天想要塗的指甲油的顏色,拿起一瓶紫紅色的指甲油後,動作卻突然頓住了。


    “這個大蠢材,怎麽又受傷了……”晁千琳小聲嘟囔了一句,感受著頸間微燙的觸感,失神了片刻,“算了,你們感覺這個顏色怎麽樣啊?”


    “陛下塗哪個顏色都好看啊,不過已經是春天了,不如塗個小清新的顏色?”


    這兩天的共處中,因為按照吩咐對晁千琳言聽計從,這群少女們開玩笑似的稱晁千琳為“女王陛下”,晁千琳倒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好吧,那我看看這個小清新的淡紫色怎麽樣。”


    “基佬嗎,這家夥?”任道是不客氣地對這個房間的裝飾吐槽道。


    晁千神一笑:“你可別被他聽到,惹急了這家夥,再多錢也買不到想知道的情報了。”


    “是嗎……”任道是臉帶著小小的不服氣,四下打量起這個被粉刷成淡紫色的房間。


    這是間帶有巨大落地窗的開間公寓,但是沒有床,除了房間正中間的這張咖啡色沙發以外,房間四麵均是上接天花板的櫃子,滿滿地塞著各種各樣的書籍,淡紫色的牆麵露出的部分並不多。


    剛剛晁千神帶著他來到這間公寓,門都沒敲就直接推門而入,嚇了任道是一大跳——這可不是他以為的黑市的樣子。


    提到黑市讓人想到的難免是後夜裏開市販賣明器和上不得台麵東西的鬼市,至少也該是表世界廟會的樣子吧。


    隨著洗手間衝水的聲音響起,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也隨著傳了進來:“這牆可不是我刷的,所以隨便評論啦!”


    晁千神冷笑道:“我可不敢,上次錢都交到你手上了,某人卻因為我說他帶的帽子醜而不交貨。”


    “所以啊,玄離好用嗎?”說著話,一個滿頭髒辮束成馬尾,滑板少年打扮的年輕人走出洗手間,來到了晁、任二人麵前。


    他一露麵,任道是就皺起眉毛,輕輕地抽動了下鼻子。


    “這位老哥是四大家族的人吧?”那個年輕人調笑著對任道是說了句,又轉向晁千神,“我要是被抓走了,你得負起責任來救我哈。”


    見到晁千神的死魚眼僅是一瞥,對他的冷笑話無動於衷,那個年輕人也不尷尬,把剛剛洗過的手在哈倫褲上抹掉水跡,這一點讓輕微潔癖的晁千神皺起眉來。


    年輕人坐在二人對麵,伸出手向著任道是說:“初次見麵,我叫白陽。”


    任道是和他握了握手,故作隨意的說道:“抓你做什麽,你不出去作祟,我們樂得清閑。不過你也姓白?”


    白陽哈哈一笑:“姓白犯法嗎?所以二位上帝,又來消費些什麽?”


    晁千神衝任道是伸出手來,對方很自覺地在手機上翻找出醫院那名青年的照片,然後交到晁千神手上,又由晁千神展示給白陽。


    “這小子……看起來好像快死了誒。”白陽一本正經地說道。


    晁千神無奈地笑了下,向他問道:“那他身心健全的時候你見過嗎?”


    “大概兩萬塊就見過吧,三萬附贈人販子加盟手冊。”白陽摸著下巴,開門見山的態度讓任道是不忍直視。


    晁千神卻是一副見慣的樣子:“那我追加三個人名一個交易,咱們直接算總賬吧?”


    “這麽確定我一定會知道?”


    “有人在你的地盤上倒賣人體器官,你若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還該倒貼我通風報信的費用?”


    “哈哈哈,好說,好說。”


    晁千神身體前探,假作正色道:“那白老板開個價吧。”


    白陽隻回了句:“你妹妹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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