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新聞一經爆出,就引起各界的廣泛關注。


    帝都市有十三個初高中生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帝都,古往今來,都是天子腳下,國家安定的象征,如今,各省級行政單位區都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卻獨獨發生在帝都,一時間引起了社會恐慌。


    很多學生的家長甚至不敢讓孩子出門,帝都市各大高校也都嚴加防備,一時間,竟鬧得人心惶惶。


    而本該全市學生一起舉行的綜合素質測試,也隨之取消,政府也指派了不小一部分警力對各大學校進行看管保護。


    總之,全市學生暫停學校課業,改為網上授課,開課日期待定。


    很奇怪的是,方雲錦已經找到了繪畫的感覺,這些天裏,她總共畫了十一幅畫,每幅畫都不一樣,卻始終找不出原畫的那種感覺,方雲錦很苦惱。


    但得知這個新聞的一瞬間,方雲錦便再也拿不起畫筆了,鬼使神差的,她總覺得這件事情跟她接觸過的某個人有關係。


    方雲錦,程嘉鶴,張業三人再次來到了拳擊館。


    方雲錦第一時間就是打聽那個女郎的信息。


    拳擊館老板這些年的閱曆,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能在黑白兩道混得如魚得水,離不開他守口如瓶的常態。


    不出意料,方雲錦他們無功而返。


    程嘉鶴跟張業當天喝了酒,對於方雲錦說的人,其實是沒什麽印象的,但方雲錦說要來,他們自然不能讓她一個人來。


    方雲錦有些氣餒,但隨即又搖搖頭,“說起來這也不關我什麽事,而且這幾件事也沒有什麽聯係,我還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因為張業的媽媽就是從事有關行業的,張業從小就接觸過很多類似的案件,但也隻是窺見一點輪廓,至於什麽細節,那可不是能公開的東西。


    所以張業便自告奮勇道:“我回去問問我媽情況,雖然這個不歸我媽他們管,但她總歸是知道點什麽的。”


    程嘉鶴在張業說完後,一改往日的謙和冷靜,情緒有些激動:“你們現在這是做什麽?難道三個高二的學生能對這個案件起到多大的影響嗎?況且你們注意這次的受害人群體,不正是我們的同齡人嗎?”


    麵對程嘉鶴接二連三的反問,方雲錦一時間竟啞口無言,倒是張業不客氣地反駁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還能一點不關注社會現狀嗎?何況現在都停課了,學生怎麽就不能出一點力了?”


    程嘉鶴皺眉,他看了一眼張業,再把目光轉向方雲錦,那眼神就像是在向她確認——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方雲錦此時也很混亂,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默。


    程嘉鶴從來沒有轉身就走,這次,程嘉鶴走了,沒有回頭看他們。高瘦的背影此刻顯得那麽落寞。


    方雲錦有一瞬間想要追上去,可她腳下像長了釘子,抬不起腿。


    張業心裏懊惱,可要他說出來,卻比登天還難。


    “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是方雲錦開口打破了沉默。


    張業想了想,還是開口,“嗯。”


    方雲錦腦海裏仍然回憶著程嘉鶴的話,現在想來,她簡直又犯了愚蠢而低級的錯誤,之前是因為她自作主張要出門,還得她自己和張業被卷入毒販團夥當中,如果當時有誰出了什麽意外,那會是她一輩子的過錯。


    現在居然還要自作聰明,重蹈覆轍,為什麽,會這樣呢……


    “老板,黑啤,謝謝。”煙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方雲錦抬頭,就被一股煙霧嗆得眼淚差點兒出來。


    方雲錦有些驚訝,“煙哥,你怎麽來了?”


    煙哥頗為好笑,“我雖說是個機密人物,這點人身自由還是有的。怎麽,你剛剛不會是在哭吧?”


    方雲錦立馬矢口否認:“我有什麽好哭的,沒有!”


    煙哥也不反駁,隻是繼續吞雲吐霧,他從來沒結過婚,更沒有孩子,他怎麽會想知道方雲錦的心思呢?可現在,他分明就是想知道的。


    第一次見到方雲錦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個孩子的不同,並不是天賦多好,而是基本功實在紮實,現在會武功的人本來就少之又少,這個孩子才十幾歲卻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天賦確實高,也確實是被引導過的。


    他收方雲錦為徒其實是有目的的,想透過方雲錦看看,之前教她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甚至更想找到他。


    因為,方雲錦的招式,太像他師父了……


    他還沒有訓練方雲錦,如果他開始訓練,就會發現,女孩熟稔地使出武術技巧和訓練時那股毅力和狠勁,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畢竟這一行,本來“生”就是個變數,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死了。


    所以符合這行選拔條件的,必須是孤兒,從小培養。


    煙哥就像一匹孤狼,獨自行走慣了,忽然,來了一匹小狼。


    教方雲錦前,他從來沒覺得誰能跟他產生如此大的共鳴,可教了方雲錦,才知道自己的目的早已被淡化。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於對後輩的照顧,就像當年師父對他一樣。


    煙哥一支煙抽完,想抽出另一支,卻瞥見方雲錦不經意間皺起的鼻子,於是剛摸到的打火機,又放了回去。


    他站起身,“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是山。


    方雲錦從來沒聽說過的山,植被茂密,山很陡。


    盤山公路蜿蜒到半山腰,戛然而止,很顯然,不是地震就是山體運動,導致了山體滑坡,公路斷開處,早已長滿了不知名的草木,而這座山,地勢險峻,顯然不是攀岩者常來的地方。


    煙哥走在前麵,方雲錦跟在後麵,很奇怪的是,方雲錦分明覺得這座山離拳擊館沒有多長的路程,可她就是從來沒見過。


    煙哥一言不發,方雲錦也不會找話題,兩個人沉默一路,終於,煙哥開口道:“你怎麽不問我帶你去哪?”


    方雲錦笑,“你想告訴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呀?反正你要帶我去的地方,總會到的。”


    煙哥笑出聲來,這丫頭果然……跟他很像啊。


    目的地沒過多久便到了,是一座山腳下的小木屋。


    藏在叢林裏,掩在岩石下,方雲錦注意到這個木屋位置的優越性。


    它頂上就是呈三角狀的巨石塊組合,保證了山體滑坡也不會砸爛這座木屋,周圍叢林密布,如果不是煙哥帶領,幾乎沒人找得到這兒,屋後還有一個由於斷層形成的小泉眼。


    煙哥直接推開了門,方雲錦很清楚,在這個地方,門鎖形同虛設。


    灰塵迎麵而來,叫人喘不過氣,煙哥拿起個頭盔,好像是騎摩托車用的,拋給方雲錦,方雲錦趕緊戴上,有些疑惑,室內戴什麽頭盔?


    煙哥注意到她的疑惑,像是開玩笑似的,“擋灰而已。”


    方雲錦當然不相信,卻也沒多問。


    隨著煙哥前進的腳步,小木屋的全貌已經呈現出來,叫方雲錦意外的是,這裏居然被書占據了大部分麵積?


    煙哥翻出來一本書,書名很簡潔,就叫《刑偵》,他隨手一拋,方雲錦接住,打開看了起來。


    煙哥隨後又拋過來好些書,之後才帶方雲錦走出木屋。


    他剛想給自己點上一支煙,卻又看到了方雲錦頭盔裏那雙目光灼灼的眼睛,於是收回了手。


    方雲錦看書的同時,聽到他說:“你們不是要幫警方破案嗎?先把這些書看懂了再說吧。”


    這些書語言及其精煉,不像市場上的有很多描寫,這些書中的句子,沒有一句多餘,專業性很強,實質性也很強,方雲錦也確實,沒看懂。


    她這才恍然驚起,煙哥這是在變相告訴她,偵探小說到底跟現實生活不同,少年人僅憑蛛絲馬跡和自詡的聰明才智是不可能參與重大案件調查的,太多專業性的東西,沒有一定經驗和學習,是不可能達到某個高度。


    什麽知識水平,就該幹什麽事。


    與你無關的事,別瞎摻和。


    方雲錦終於明白程嘉鶴的話,也終於知道自己的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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