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的人一看是家庭糾紛,都紛紛熄了要上前勸的心思。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事是外人最不好插手的了。管過了,說不定還會被女人反咬一口,這樣的事太多了。


    有個女學生模樣的人踟躕地想上前勸架,被她身邊的男人拉走了。


    黑三不想再耽擱時間,給幾個兄弟使了眼色,王海李大地等人一起上前,將兩個女人生生抬起來,直接裝到車上。


    就在他們以為事情辦妥的時候,突然從前後的車上下來幾個男人,很快將幾人團團圍住,而且手裏都拿了家夥。


    黑三也是經曆過大事的人,這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不是道上的人,於是瞬間舉起了手,隨他手下一見黑三這樣,也都舉起了手臂。


    一黑人男人大聲喝:“警察,都蹲下!”


    果然是條子,這就沒有不蹲的道理了。


    還真有不講道理的,就是那對山裏來的神奇兄弟。他們心裏硬氣的很,他們是吧自己的媳婦和妹妹帶回去,這犯什麽法。


    於是他們無視了警察的舉動,依舊不管不顧拉扯兩個女孩兒,直到被警察按住,黑黝黝的槍口抵在他們的腦袋上。


    “你們幾個涉嫌拐賣婦女和非法拘禁,已經被捕了,都帶走。”


    隨著黑衣男人一聲令下,黑三等人被便衣給押走了,石興誌哥倆見了這陣勢,知道這些便衣警察不是他們能胡攪蠻纏糊弄的了的,早沒了剛才有理的樣子,耷拉著腦袋帶著手銬進了警車。


    黑衣男子收了槍,走到剛被解救出來的原雲柯和焦琳琳麵前,“我是m市刑警隊的焦峰,感謝你們配合,才能將這些犯罪分子人贓並獲地逮捕,”


    焦琳琳抱著原雲柯,含淚搖頭,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是真的怕了,但滿腔的恨意蓋過的害怕,和母親聯係上之後,便接受了警察提出的這個建議。


    害了她的人,不能就這麽放棄,絕對不能。


    隻是,這些人中有石小垛的兩個哥哥,她這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好在小垛好像並沒有很在意的樣子。


    焦琳琳稍稍放下了心。


    “琳琳!”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炸開,焦琳琳慌忙回頭,下一秒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死死摟住。


    “琳琳啊,媽媽想死你了……”艾雲抱著久違的女兒哭的撕心裂肺,焦琳琳也哭的跟淚人似的。


    以往的那些不和通通煙消雲散了,再次和媽媽團聚比什麽都重要。連王瞳她也不討厭了,聽媽媽講這些日子都是他陪著媽媽到處奔走。


    艾雲身後的王瞳也流了眼淚,他看到原雲柯微微愣了一下,當看到焦琳琳和艾雲抱著哭的時候還拉著這女孩的手,隨後對原雲柯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媽。”焦琳琳拉過原雲柯,“媽,這是石小垛,都是她幫我逃出來的,這些日子也是她幫我堅持下來的,她和那些人不一樣。”


    艾雲漸漸恢複了情緒,她牢牢握著女兒的手,好像怕女兒再丟了一樣。她發現,女兒的另一手死死地捂著那小姑娘的手,比她握地還緊。


    小姑娘穿的有些老土,可長相不土,清秀中帶著倔強的氣質,和剛才那兩個醜男人不像一家人。這就是女兒在電話裏也不忘提及的小姑娘。


    “你好,我是琳琳媽媽。”


    原雲柯握了下艾雲伸出的手,“阿姨好,我是石小垛。”


    艾雲點點頭,她對這孩子的感覺很微妙。沒等她細細體會這微妙,焦峰處理好一切,過來對他們一行人說道:“請你們和我們一起回局裏配合調查。”


    幾人自然是要配合的,這件案子最有力的證人受害人是焦琳琳,自然是要盡力配合的。


    石鐵柱躲在不遠的超市裏麵不敢出來,他手裏還拎著一口袋食品。這是買給他們路上吃的,現在還吃個屁啊。


    他知道這回是栽了,本能讓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字——逃。


    他記得兒子給查了他犯這事兒會蹲多少年,總之不能坐以待斃。


    焦琳琳幾人這一配合就配合兩個星期。


    經過兩個星期繁瑣重複性的調查,案子的走向走上正軌。隻是令人遺憾的是,作為買家的石家兄弟隻是被羈押,因為焦琳琳那些指控的罪名取證很難,後續的調查依舊會進行,好在有原雲柯的證詞,但關於買主入刑還沒有先例,不會很順利,說不定隻能判個緩刑。


    這讓艾雲等人很不服氣,可律師也毫無辦法,法律如此,又能如何。要知道,再沒有修改刑法之前,竟是連緩刑都沒有的。


    讓女兒白白遭罪的罪人,不僅不能讓罪犯接受應有的懲罰,還要眼睜睜看著他們以後繼續作孽,活活窩囊死人了。


    好在黑三子等人的罪是板上釘釘了,隨著這條線索揪出了安北這條拐賣線,從安北又揪出安南,能牽出多少齷蹉了,暫且無法估計,要看上麵審理的情況。


    原雲柯對沒有逮捕的張炳來和石鐵柱很生氣,這兩個貨可是頭目,他們沒逮住算什麽結案。通過張炳來才能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


    最好能將這支拐賣勢力一網打盡才好呢,嗬嗬嗬,讓你得罪老子。


    缺德直男癌,老子送你們去吃牢房。


    可惜了,即使有她證明,也不能將石家那幾個玩意兒弄進去,氣得她一口氣吃了兩屜包子。希望他們在看守所羈押期間好好讓獄友收拾收拾他們,然他們知道什麽惡人。


    這天公安局沒有找原雲柯做筆錄,她樂得清閑,在賓館躺著看電視。突然門鈴響了,原雲柯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艾雲。


    “哎呀阿姨,你怎麽來了,沒陪琳琳姐過去嗎?”一邊說著一邊將她讓進來。


    艾雲臉上掛著慈愛的笑意,“現在琳琳去的公安局次數多了,已經習慣了。她說公安局讓她有安全感,不用人陪。這不,我就回來了,正好路過一家肯德基,就進去給你買了點。”


    原雲柯裝作驚訝歡喜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地接過來,“謝謝你啊阿姨,這個肯德基,我隻在電視機裏麵見過,從來沒吃過呢。”


    石小垛本來就長得俊,軟軟的樣子更是惹人憐惜。


    艾雲的心一下子軟了,她從琳琳那裏聽過關於這女孩的事情。她在那個家裏同樣很慘,學沒的上,天天當老黃牛使喚,年齡大了差點被賣了。


    可憐的孩子,好好的孩子生在那種地方,真是可憐死了。


    她看到原雲柯都不知道怎麽喝雪頂咖啡,更覺心酸,忍不住伸手幫她弄好遞給她,“這麽喝酒可以了。”


    “謝謝阿姨。”


    原雲柯大大吸了一口,眼睛亮亮地看著艾雲,“阿姨,好好喝呀!怎麽這好喝呢……”


    “別光顧著喝這個,還有這個漢堡。”艾雲貼心地給她打開,放到她手上,“我要的辣的,看你挺能吃辣椒的。”


    原雲柯要了一口雞腿堡,眼淚突然下來了,她低著頭掩飾自己的情緒,“嗯,我喜歡吃辣椒……”


    “怎麽哭了,好好的。”艾雲嚇了好一大跳,急忙從包裏拿出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


    原雲柯哭的更凶了,她嗚咽著說:“我娘都沒這麽對我好過呢……她隻會對弟弟哥哥好,一句貼心話都沒跟我說過,可是她死了我也很難過……”


    不管怎麽說王彩霞去世了,作為那個家的兒女,怎麽樣也要哭一哭才正常吧。


    可是這眼淚怎麽不像她自己呢,好像控製不住了呢。


    雜念一瞬間消失不見,艾雲隻想抱抱這個可憐的女孩兒。


    “好了孩子,不哭了,這裏麵沒有你的事而,你以後還有大好的生活等著你呢,不要多想。以後有阿姨和你琳琳姐照顧你。”


    原雲柯心想:我特麽也不想哭啊,這不是忍不住嗎。


    廢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止住了哭聲,小聲抽搭。


    “阿姨,我知道琳琳姐遭遇這事兒,我家人是元凶之一,我也不想為他們辯白什麽。我以後就是想在帝都找份工作,不再被當成貨物賣來賣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艾雲摸摸她的頭頂,“你成年了嗎,在帝都是要查戶口的,人家可不要童工的。”


    原雲柯露出慌神的神色,懵逼的大眼睛眨巴兩下,“那、那怎麽辦……”


    艾雲感覺自己被萌到了,不由又伸手揉了揉她因為營養不良發黃的頭發,“去帝都再說,那裏是阿姨的地盤。”


    原雲柯聽話地嗯了一聲,乖的像一隻兔子。


    “好了你吃吧,阿姨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艾雲走了幾步,又回頭,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不打算回家一趟嗎。”她趕忙又解釋了一句,“我和王叔叔陪你回去,不會讓你一個人回去。”


    原雲柯認真地說:“我回不去了,我家人肯定恨死我了,回去就回不來了。那裏不是外麵,那裏沒有法治,以往也有被賣來的姑娘帶著警察來過,滿村人能把警察攆的跑的老遠,最後還是半夜偷著將人救出去的。”


    艾雲一下子明白了,這姑娘是在說,在沒有法治的野蠻地方,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要是他們貿然回去,可能會出危險的意思。


    “好,阿姨明白了。”


    艾雲走後,原雲柯終於鬆了口氣。


    這女人雖然夠善良,但終究是個商場裏打滾的女強人,還是得費一番心思忽悠的。


    這棵大樹她原雲柯抱定了,因為靠得住。如果焦琳琳不是獨生女,有兄弟姐妹的話,她是不會參合的。


    現在艾雲的情況是完全依靠,以後幾年的日子她還是要呆在這個世界了,自然要過的好一點了。艾雲這顆大樹,必須要抱緊了。


    艾雲出了房門,正好王瞳也出了房門。


    兩人一起走進了電梯,王瞳按了一樓的按鈕。


    “怎麽樣,跟那小姑娘談的怎麽樣。”


    艾雲揉揉眼睛,“談的我哭了一場,現在心裏還難受呢。”她歎了一口氣,“咱家琳琳是倒黴,那孩子從一出生就倒了黴。”


    她跟王瞳說了兩人的談話內容,又落了幾滴眼淚。


    “那孩子跟那一家人不一樣,長的也不像一家人。而且琳琳很依賴她,我打算帶著她回帝都,給她安排個學上,別小小的年紀沒有文憑,白瞎她那聰明的腦袋了。”


    王瞳眉頭微微皺起,“這孩子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哪裏怪了?”艾雲問,隨即又接著說:“你是不是覺得她做的事兒太過周密,所以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女孩能做出來的事?”


    王瞳疑惑地搖搖頭,“有一點吧,但我說不清楚,反正這小孩有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很擰巴,說不來。不過,我跟她談了幾次,孩子是好孩子,腦子挺拎得清,也很善良。”


    “那就行了吧,撇去她家人不說,我還挺喜歡這孩子,反正跟那家人長的也沒半點相似,看著也不糟心。最重要的是琳琳現在離不開她。”


    艾雲揉揉發紅的眼圈,“我完全可以理解,在這段可怕的日子裏是小垛扶持她好好活了下來。琳琳多強啊,要是沒人勸著哄著,她可能已經……”


    王瞳捏捏她的肩膀,“一個小女孩,琳琳喜歡她在身邊,咱們就安排唄,現在琳琳的意願最重要。”


    叮——


    一樓到了,電梯門開了,兩人走了出去。


    “說到琳琳,我想著應該給琳琳辦出國留學比較好,畢竟這事會是成為咱們圈子裏的談資,換個環境重新生活比較好。特別是琳琳爸爸那邊的親戚……”


    提起這個,艾雲的腳步煩躁地頓了頓,“說起那家人,我就煩的慌,都是些愛嚼舌根的小市民。你說得對,不能讓琳琳在這種環境裏生活,我不能再讓她受到莫名其妙的傷害了。”


    焦琳琳消失的這段時間,她是徹底看透了前夫一家子的嘴臉了。一開始還幫著找找孩子,後來就很少見影子了,再後來後媳婦懷孕了,就更見不到人了。


    這也都算了,關鍵是那邊的親戚瞎傳琳琳的事,說什麽的都有,可把她氣死了。


    兩天後,這裏的事情暫時了了,他們終於坐上了飛往帝都的飛機,以後再有事需要他們配合的話,再打飛機過來就可以了。


    焦琳琳坐上飛機後,一顆心才真正算得上踏實了。


    曆盡千辛萬苦不就是坐上通往家裏的飛機嗎,她居然做到了。望著窗外的擦身而過的雲彩,她覺得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夢一樣,是那麽的不真實。


    她看了看身邊的原雲柯,和橫排坐著的媽媽和王叔叔,夢好像又變成了真實了一些。


    “琳琳姐,你睡一會吧,這回不會再有任何變故了,你放心吧,我一直在你身邊。”


    原雲柯的話讓她倍感踏實,她拽了拽毯子,慢慢睡著了。


    可能近一年的折騰讓她失去了踏實睡覺的能力,仍然睡的不踏實,一個勁兒的做夢。


    夢裏的她好像還在那鬼地方裏呆著,她拚命地告訴夢裏的自己,這隻是一場夢,一場夢而已。


    這麽勸慰著自己,心裏的恐懼和難受終於舒服了一些。


    窗戶外麵,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劈柴,小小的身軀輪著斧頭,一下一下將整柴弄的分崩離析。


    看到石小垛的那一刻她是安心的,當她歡歡喜喜地跑到石小垛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


    石小垛的樣子沒變,可焦琳琳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石小垛見她走過來,忽然神色變得慌張起來,她咬了咬唇,最後像下了什麽決定一般,拉著她的手到了自己小屋裏。


    “你趕緊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焦琳琳不受控製似的說:“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石小垛為難再三,猶豫了好一陣子,“俺爹和俺哥見你生不出娃來,要把你買了,再買一個女人。你趕緊逃吧,不逃會被禍害死的。”


    焦琳琳終於覺察到哪裏不對了,這個‘石小垛’沒了那種迷之自信,沒了那種讓人心裏有底的感覺。


    這不是石小垛,不,是以前的石小垛。


    這個夢裏焦琳琳無法支配自己,她說:“我是該跑,可是最近你哥看的我很緊,我有什麽辦法。”


    石小垛怯怯地看了一眼窗外,“俺幫你,俺聽俺娘說,明天他們要去張家村吃席,一天折不會來。他們讓俺自己看著你,你隻有明天一個機會。你快走吧,再不走就得被賣了。”


    焦琳琳突然很想哭,即使夢裏的石小垛又恢複了之前的懦弱木納模樣,可她仍然是最善良的那個,還是要讓她跑。


    她拉住石小垛的手,“小垛啊,咱們一起跑吧,你不跑,看丟了我,你爹娘會打死你的。而且我聽你娘說了,要把你嫁給張軍那個打老婆的東西,你不跑就是死路一條,我們一起跑吧。”


    石小垛死氣沉沉的眼睛裏迸發出一抹亮色,隨即又黯淡了下去,“俺……俺不敢跑,跑出去俺也不知道該怎麽生活。還是你自己跑吧……”


    焦琳琳急了,“女孩兒在城市很容易生活的,打個工有什麽難的,就你天天在家裏幹的這些,若是換成城裏,一個月幾千塊不是問題。你肯定能養活自己的,再說家裏有這麽多兒子,你爹娘不需要你這個女兒,跟姐姐一起走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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