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去專業術語,裏麵檢驗的結果是這藥裏麵有損害人神經的藥物,尤其是腦神經。長期服用會使人嗜睡、多夢、憂慮、、輕生、記憶力減退、掉頭發等作用。


    所幸每粒藥含量不多,要常年累月地累積才會發揮作用。


    “看來我們家老頭子很怕我記起來什麽呢。”


    看她還有心情說這些,秦道清放下了心。


    他以為她知道了真相會崩潰,會痛哭,這樣的反應是意料之外,可能她早就對家人絕望了吧。


    “我也奇怪,按正常邏輯,黎桑青覺得你有辱門風,所以一開始就打算把你扔到地窖自上自滅。後來你因為你大嫂而出來了,如果還是不解氣,那就找個借口趕你出家門或是……”他頓了頓才道:“或是弄死你,都是可以輕易做到的,為什麽要做這種麻煩的事。而且藥也不是致命的,還要長久地吃才有效果,這麽費勁到底要幹什麽?”


    他搖搖頭,“想不通,太奇怪了。也許你說的對,他可能單純地不希望你能想起來什麽。”


    原雲柯抿了口茶,“我也是這麽想的,我確實不記得許多事了。難道這藥真有這麽大的作用,使人失憶?”


    “先別下結論,你抽出點時間,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現在你的身體最重要,別的先放到一邊兒。”


    “嗯。”


    原雲柯完全同意,她身上是有醫術技能不假,可是已經到了近代了,先進的儀器和醫學已經普及了,很多疾病要用精密的儀器檢查後才能對症下藥。


    她也想知道黎柯瑤終於忘了什麽重要的事,讓這些人如此捉急。


    “還有一件事兒很奇怪,黎桑青最近情緒很低落,在家裏打雞罵狗的。後來明豔說,他一個故友去世了,是胡老儈的師父,叫做譚冰。她還試探我認不認識這個人,我覺得說不定是個關鍵。”


    “有線索就好,我幫你查查看。”秦道清有些猶豫地看著她,“那個……我不是為了利用你打擊黎家才幫你的,是真的……”


    原雲柯一抬手,阻止他說下去,“秦二公子清風朗月,不屑於此。你幫我是朋友之誼,我心裏隻有感激,也不會利用你去做這種事。”


    利用也沒關係嘛,成年男人的世界不就是互相利用。在這個世道上,秦道清是難得的好人,她是不會這麽想他的。


    一席話說的秦道清有些感動,還有些臉紅。


    原雲柯假裝沒看到他感動的樣子,擺擺手,“算了,不說這些了。今天來還有一件事。”原雲柯從手提小包裏拿出一個用紅布裹著的什物,“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


    秦道清眼睛一亮,心頭一暖,接過東西,“你知道啊。”


    “當然,我們是朋友嘛。而且你這麽夠意思,不能給你過生日,禮物得到位啊。”原雲柯笑道,“你快看看你喜不喜歡。”


    秦道清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打開紅布裏麵是個盒子,打開盒子後裏麵赫然躺著雞血石的印章,印上居然是‘道清’兩個字。


    “我可不是我刻的,是我淘個八寶園和七仙齋找到的古物,我請人看過。是晉朝賢士道清的印章。我看了此人平生生平,覺得和你有相似的立方,都是那麽離經叛道,不將禮法規矩放在眼裏。”


    秦道清自然是知道道清這個人的,他的名字也是這樣由來的。且不說這印章如何貴重千金難得,便是這意義就非凡。


    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印章,嘴角不知不覺翹起,眼底沒出息地發酸,“我很喜歡,謝謝。”


    “謝什麽,太見外了。”


    她站起身,“我先感動著,我要走了,老頭子最近總找茬罵人,我的回去坐班了。”


    看他要站起來說什麽,她趕緊道:“不用送。”


    走到門口突然停下,回身對他燦然一笑,“兄弟,生日快樂。”


    秦道清心頭一滯,萬般滋味化作微笑,“謝謝。”


    直到那抹身影爽快地消失在門口,他才慢慢回過神兒,看著手中的紅色印章,又笑了。


    劉領班看著自己的少爺站在那裏隻知道傻笑,也不送人,替他愁的慌。


    光棍二十七八年是有道理的撒。


    得到了答案,原雲柯心裏有底兒了。


    黎家不可告人的秘密絕對不會像上一個世界的白家一樣美好,直覺告訴她,黎家的秘密會是無比肮髒惡心的。


    但不管是什麽,都要挖出來被她無情鞭屍。


    晚上黎胭脂照例來她的房間玩耍,原雲柯順便問了問關於譚冰的事。


    黎胭脂表示並不清楚,胡老儈那個人倒是經常來家裏,她隻知道胡老儈有個非常厲害的師父。


    熟悉的木魚聲傳來,氣得黎胭脂堵上耳朵,“煩死了,天天就知道敲敲敲,不管白天還是晚上!”


    她突然意識到說錯話了,不由嘿嘿笑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那意思……”


    原雲柯自然不會計較,她轉而說道:“我媽為什麽不搬去院子裏小二樓住著,要在這裏?”


    見她沒計較,黎胭脂放下心來,“你不知道,本來是要搬去的。結果二叔一家非要去外麵的花園新建的房子住著,再說了奶奶也不肯啊,她說她要等著什麽嬌嬌回來,死活都不肯。最後隻好便宜了二叔。”


    她站起身望向窗外,“二叔可美了,獨占一座小洋樓,下麵還蓋了花房。”


    又是‘嬌嬌’。


    “嬌嬌到底是誰?”


    黎胭脂緩緩搖頭,“不知道,但是奶奶她還沒在佛堂閉門不出的時候,就到處叫‘嬌嬌’,還把我當成了嬌嬌。聽下人說好像是我小姑姑,在七歲的時候夭折了……”她疑惑地看向原雲柯,“你不知道嗎?”


    原雲柯挑眉,秋素說‘嬌嬌’是黎柯瑤的小名,這裏又是另一種說法,看來秋素知道的也不清楚。


    “我不記得許多事,而且這應該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吧。”


    黎胭脂道:“可惜我進家的時候太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些是通過照顧過我的老婆子。不過我覺得這個大宅院陰氣忒重,肯定不幹淨。”


    “少迷信,我們要相信科學。”原雲柯抱著黎蓁蓁嗷嗚親了她小揪揪一口,“是不是啊蓁蓁。”


    黎蓁蓁點點頭,“媽媽說的對,科學是第一發展力。”


    “乖女鵝!”


    黎胭脂有點羨慕地看著她們娘倆兒,黎蓁蓁心思細膩地拉起她的手,“這是小姑給我紮的哪吒頭。”


    “誒,還真有點像,就差兩個紅布條,胭脂快找一找紅布條,給我們蓁蓁扮上!”


    “好啊,我去找!”


    黎蓁蓁溜下床,一溜煙不見了,留下不她二人狂笑。


    “太壞了,兩人湊一起太壞了,哼!”


    黎蓁蓁掐著腰站在門口嗔怪著,伸手摸著自己頭上的小揪揪,不一會兒臉上又蕩漾起幸福的笑容。


    這樣的日子真幸福,這樣的媽媽和小姑她也喜歡,要是能永遠跟她們在一起就好了。


    她正美著,突然從背後傳來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嬌嬌。


    原雲柯從秋素那裏出來,又下樓去了外麵小洋樓老二家裏接女兒。


    一般這個時候不回來一定是去花房和曉曉玩去了,而且王思娣巴結她,對蓁蓁極好,小孩也願意去那裏玩。


    結果去找了一圈不見蹤影,原雲柯不由有點急了,“她沒來過這裏嗎?”


    王思娣道:“沒有啊,我還納悶呢,蓁蓁每天都來找曉曉玩,今天怎麽沒來。我還問曉曉是不是兩人吵架了。”


    “那能去哪裏,她不是貪玩的孩子,也不可能去外麵去。”


    “你別著急,咱們在家裏找一圈,說不定她在哪裏玩呢。走。”


    原雲柯被王思娣拉著走,心裏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黎蓁蓁是什麽孩子她很清楚,她敏感會看人臉色,時間觀念極強,最顧忌她這個母親的感受,不會貪玩忘了回家。


    果然找了一大圈都不見黎蓁蓁的蹤影,原雲柯怒了。


    她把全家人折騰起來,其中包括老頭子,她哭訴孩子不見了,找不到她就不活了。


    黎兆彤困的不行,這會被折騰地無法睡覺,心中氣憤的很,他不耐地對他大哥說:“給警察署掛個電話吧。”


    黎兆祥無奈搖搖頭,“你們確定什麽地方都找了?”


    王思娣道:“找了,都找了,臉地窖都找了。還不止一遍,實在沒辦法了。”


    “那佛堂找了麽?”


    王思娣哎呦一聲,“那倒沒有,但是媽許多天都不出來了……”


    原雲柯想起那天她差點被老太婆推下樓的遭遇,後腦瞬間一片冰涼。她的動作比腦子還要快,等眾人回過神兒她已經躥到樓上了。


    佛堂的門被原雲柯一飛腳踹開,裏麵煙氣繚繞,看不清東西。她顧不得別的,直接奔向上次那個陽台,伸頭往下看了看,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孩子沒被扔下去,這時她聽見王思娣的聲音傳來,“呀,蓁蓁你在這裏呀,媽,蓁蓁怎麽在你這裏啊。”


    原雲柯趕緊往外奔,看到人聚集到崔林花的臥房,而黎蓁蓁正揉著惺忪的眼睛,懵懵地看著眾人。


    “哎呀蓁蓁,你可把你媽急死了。”王思娣道。


    崔林花抱著黎蓁蓁,哼了一聲,“怎麽我自己的孫女在我這睡一覺怎麽了,你們有病啊。”


    是你有病!


    黎蓁蓁終於迷迷蒙蒙醒過來過來,掙脫崔林花的手,跑到原雲柯身邊,紅著小臉說道:“媽媽對不起,奶奶叫我過去給她穿線我就去了,後來我就睡著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內疚的緊。


    原雲柯不忍心責罰她,又不能指責長輩,秋素趕緊笑道:“媽,你說你跟我說一聲啊,這把我們急的,以為蓁蓁跑出去玩了呢,您知道現在多亂啊,到處都在鬧匪亂。我們能不害怕嗎。”她四下看了看,“李代菊呢,她去哪了?”


    崔林花低垂著眸子,看不清情緒,“她去給我買香了。”


    “我就說她一個人怎麽能伺候好您,我去給您再找兩個服侍的人好嗎。”秋素說這話的時候看的是黎桑青,見他沒反對,接著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去給媽找兩個勤力話少的丫頭。”


    事情解決了,眾人都散了。


    而黎桑青是最後一個走了,他眼神陰騭地看了崔林花一眼走出門。


    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黎蓁蓁眼神怯怯地看著原雲柯,原雲柯不由歎氣——這孩子最近好不容易才有些自信,這會子又像剛見她的時候一臉小白兔的樣子。


    她將黎蓁蓁抱緊,撫著她的腦袋,“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太擔心了……就像你二嬸說的,現外麵亂成一團,每天都有難民湧進洛北,我們是怕你跑出去被壞人害了。”


    “所以你不要心裏負擔太大,這是關心,不是責備,坦然接受別人對你的善意,坦然麵對別人對你的惡意。”


    黎蓁蓁抬起小腦袋,“可是他們之前不是這樣的,他們是真的不喜歡我,現在他們……”


    原雲柯低頭笑道:“傻瓜,因為現在你媽我有本事,有能力讓黎家離不開我,所以他們在利用你巴結我。你覺得這種善意很虛偽是不是?”


    “嗯。”黎蓁蓁點頭,“他們不是真誠的,不是真的親情。”


    “媽媽跟你說啊,人呢是一種很勢利的動物,你有錢有勢,別人跟你玩能得到好處,就願意跟你玩,這是人之常情,是人性。不要把這些親情友情搞的神聖不可侵犯,大家都是凡人,不要對別人有那麽高的要求。”


    黎蓁蓁費勁地接納這些離經叛道的東西,凝思苦想之後道:“媽媽你說的是對的,人和人之間確實是這樣,曉曉以前跟我沒這麽好的。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想真心待人,若是別不懷好意,我就遠離。”


    多善良的小姑娘,可惜在這亂世,善良頂什麽用。


    算了,以後慢慢教好了,反正不能讓孩子當傻白甜。她要用五年時間,把孩子教育成一個有擔當、有本事、有夢想的女孩子。


    這事還有的操心了。


    思想道德教育告一段落,她轉移了話題,開始問黎蓁蓁剛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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