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豔被兩個保鏢扶了回來,她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小小的女孩兒給騙了,她什麽時候醒的都不知道,實在丟臉至極。


    他們這邊的意思是,先將書騙來,孩子不給。


    原雲柯這邊士氣高漲,她檢查了黎蓁蓁發現她並沒有受傷,抱著她感到劫後餘生的感覺。“媽媽剛才騙他們的,你是我最寶貝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我知道,媽媽不會不要我的。”黎蓁蓁笑著說,“媽媽別難過,我相信你。你看你教我的東西我都用上了,我厲不厲害?”


    原來黎蓁蓁從上麵掉下來就一直在裝暈,這是原雲柯教給她的呼吸方法,有功夫的人也看不出破綻,這一裝就是好幾個小時,也是夠厲害的了。


    “厲害,太厲害了。”原雲柯感到十分自豪,覺得自己的教的太好了。


    事情急轉直下,秦道清遙遙對那邊喊道:“黎老,現在孩子和東西都在我們這邊,您怎麽看,總不能這麽僵持下去,這裏終究不能長久,怕您的身體受不住。”


    黎桑青穿著東北的貂絨大襖,依舊能看得出來他微顫的雙手。這老頭子堅持不了多久,應該很快便會發難。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黎桑青陰沉的雙眼看著那母女倆,“柯瑤,你識相些就趕緊帶著孩子過來,我給你留一條性命,如若不然你們都要死在這裏。你知道我能辦到,你別逼我。”


    “當然相信了,你們籌劃了這麽多年,一旦事情功虧一簣可不是要瘋球嗎。這個我倒是可以理解,不過我也把話撂在這裏,蓁蓁你休想動一根汗毛,你敢動有,我就敢弑父。”


    原雲柯依舊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著就讓人生氣,更氣人的還在後麵。


    “大逆不道!”黎兆祥罵道,“白養你這麽多年,這麽惡毒的話你都能說的出口,你會遭天譴的!”


    看著黎兆祥不淡定的樣子,原雲柯笑了。


    看來真的很著急啊。


    “看看你們虛偽的樣子有可笑,你們不覺得自己羞恥嗎。”原雲柯說出這句話突然覺得很無趣,跟一幫無情無義的狗男人說這些無疑是對牛彈琴,無聊至極。


    “算了,我們先不談這個,先談談秋莎?宋千?譚冰……還是你們的幌子黎萬裏吧,黎萬裏是你們罪惡開始的源頭,是不是?”


    黎桑青遠遠和原雲柯對視著,幽深的眸光一閃,“你什麽都知道了……你怎麽知道的?”


    說實話他是不願意相信她通過一些零星的線索推斷出整個事情的脈絡,這豈不是成精了,還是說黎萬裏的孩子確實天賦異稟?


    這麽一想就更氣了。


    “你不是我的女兒,這你早就知道了吧。”


    “當然,我這麽好看,跟你們不出挑的長相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蔣青羽忍不住笑出聲,“深以為然。”


    黎桑青早就被氣習慣了,此時他確定原雲柯知道的東西比他想象的多,細思極恐。他哼了一聲,“你就是這麽懷疑起來的?”


    “我早就懷疑了,通過我娘留下的線索,我到了老,找到了線索,又通過線索找到了老教堂。我看到了秋莎畫像的一刹那許多事就豁然開朗了。不光是這些……”她看了看黎桑青身後的黎兆祥,“你那兩個兒子的內鬥,我也看出些許眉目來。所謂‘漁翁得利’就是我這個樣子。”


    黎桑青臉色難看起來,兩個兒子的內鬥是他最深的痛,碰不得。


    王思娣尖著嗓子說道:“你什麽意思,他們什麽時候內鬥了?”她像抓住什麽要緊的線索,又道:“你是說我丈夫的死是……”


    “別聽她胡說八道!”黎桑青喝道,“兆彤是意外,兄弟間吵架有什麽相幹,誰家兄弟不吵架,她這是像混淆視聽。”


    黎桑青死死盯著那個氣人的女人,“你說的不錯,你不是我的女兒,你是黎萬裏和秋莎的女兒,你算是我的侄女,和女兒也不差什麽。”


    秦道清突然笑了,他拍了兩下手道:“好一個和女兒也不差什麽,聽了就覺得好笑。黎老您說這話不覺得虧心嗎,是誰將他放到地窖一年之久,你怎麽好意思說出這些話來,你對的你你大哥嗎!”


    “我對得起!”


    黎桑青頭上的青筋暴起,手不住地顫抖著,“是他背叛了祖宗,背叛了黎家!”他一雙盛滿恨意的眼睛死死盯著原雲柯,“黎萬裏是懦夫,他不配姓黎!他居然想放下一切和那個外國女人出國逍遙,他還想帶走你……不管黎家前途,這樣人不配做黎家子孫。”


    原來竟然是這樣,原雲柯心頭竟然湧出一股暖流,終於看到點附和人性的東西了。


    秦道清聽了更怒了,“你是不是有病!人家要和妻女一起出國怎麽了,難道拋棄妻女才算英雄好漢,你對正常人有什麽誤解!?”


    “你懂個屁!”對於秦家人在這裏指手畫腳黎桑青非常反感,他用譏誚的語氣說,“你也算是秦家的接班人了,我請問你,你願意放棄秦家的所有和黎柯瑤出國嗎?你不怕你父親打斷你的腿嗎!”


    “我當然願意了,我爸說我要是能娶上媳婦,他願意將家產捐給國家。”秦道清挑釁地說出這番震驚四座的話。


    原雲柯愣了愣,當機立斷轉移話題,“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們一家對不起你,這也是我父親失蹤的原因,也就是說我父親是被你害死的對不對!”


    “我沒害他,是他自己尋了短見而已。”黎桑青微微垂眸,似乎並不想回憶,“是他自己想不開,在這裏抹了脖子。”


    逼死黎萬裏是他不想回憶的事,萬不得已他不會走到這一步,他也有滿腹的委屈不能與人說。


    原雲柯卻不想放過他,“您不想說就讓我猜一下吧,也許當時您真的不想殺他,畢竟黎萬裏是黎家的招牌,他本身的能力能夠讓黎家坐穩洛北第一家的寶座,萬不得已你不會動他。除非——”


    她死死盯著黎桑青,將手中的手劄拿起,“除非他不肯獻出自己的女兒,不肯為再為黎家的培養下一代的家主,於是你瘋了,是不是!”


    秦道清在一旁悠悠道:“您就別裝了,難道隻有你懂中裕族的語言嗎,我就不會找人破解嗎。那上麵清清楚楚地寫了你們做這種缺德事的目的,如同書上所寫,你們家族的這種能力是通過用族中不超過八歲的女孩兒的血祭祀神祗,以此獲得鑒寶賭石的能力的延續。”他想到那些慘死女孩,不由哽咽了一下,“放血的過程非常痛苦,她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站在身邊卻眼睜睜看著她去死,感受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地流逝,身體一點點變涼……那是何其恐懼,你們真的不是人,不是人……”


    話說到這裏再清楚不過了,黎胭脂心中劇痛——怪不得母親在她九歲的時候突然轉了性,歡天喜地地送她入府……原來是因為危機解除了,她不用來到沙漠做祭品。現在回想為什麽她會逃過一劫,那時候黎兆祥去收貨被人偷襲在受了傷,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所以她陰差陽錯地逃過一劫。


    可她的姐姐卻沒有逃過這種命運,被送到這裏當祭品。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包括為什麽崔林花會瘋,很明顯她的女兒嬌嬌也應該送過來當祭品了,她知道來到這裏做祭品的過程非常痛苦,所以寧可孩子死在她身邊也不要去沙漠。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她要帶走黎曉曉,她不想曉曉也是那種死法,半瘋之際做出那種非人舉動。


    黎胭脂小心翼翼地看向身旁的王思娣,隻見她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可能她不知道這些信息,搞不明白狀況吧。


    “哈哈哈……”黎桑青發出難聽的笑聲,“你們還真搞明白了,是我低估你們。”他的低頭看了看手杖上的玻璃種,伸手摸了摸,“這塊絕種的玻璃種就是你父親賭石來的,比你找的成色還要好百倍,價值不可估計。這就是黎家人家主的力量,這種力量能讓黎家一代一代永保榮華,哪怕是在戰亂的時候,隻要我們有這種能力,就永遠不怕這些外因。作為黎家的人,有責任讓黎家優秀的血脈一代一代地傳下去,並擁有這種逆天的能力。”


    他往前走了兩步,“你雖然不是我的女兒,卻也是黎家的人,肩膀上也有這份責任,我希望你能有擔當。這是黎家每一個人的宿命,你必須接受,也隻能接受。”


    聽到如此不要臉的話,原雲柯覺得這不隻是代溝的問題,是文明與野蠻的碰撞,火星撞地球的碰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碰撞。


    “很抱歉,我拒絕這個責任。”原雲柯斬釘截鐵,“我不能接受你的這番說辭,我和我的父親一樣——你莫名其妙的雄途偉業和我女兒的性命比起來一文不值。”她涼薄的笑了笑,“而且我不會有任何愧疚。”


    她輕輕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個手雷,悠悠道:“今天我們母女寧可在這裏原地爆炸成渣渣,也不會為你的愚昧買單。”


    她就是這麽無法無天一女的,咋地。


    這一舉動著讓黎家人各個麵色激變,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絕到這個地步!


    “柯瑤,你別衝動,咱們有話好商量,你這一衝動,會害死所有的人的!”黎兆祥忍不住在那邊喊道,“秦公子沒有得罪你吧,你怎麽能讓他跟你陪葬!”


    他看向秦道清,“秦公子你快勸勸她吧,弄不好我們會全都葬身在這裏,你想想你身邊的人,都給陪她去死嗎!”


    這話是說到點子上了,秦道清看似薄情樣,實際上心很軟。可是他忽略了秦道清對原雲柯的信任。


    秦道清眯著眼睛睇著緊張兮兮的黎家人,“諸位高看我了,我身邊這位是我的兄弟,這次進來本就抱著必死的決心……”


    蔣青羽咽了口吐沫,“他說的對,他不讓我來我偏來,就是怕他被你們害了。我們現在若是有丁點怕死,你們更是一點活路不會給我們,黎家的手段我還是知道的。”


    我去,不會真的死了吧。


    “至於我身旁的兄弟,也是一樣,您說這話並不能動搖我們什麽。”秦道清道。


    蔣青羽放到一邊,其餘跟他進來的人都算是‘死士’,在進來以前秦道清就已經安排好了他們的家人。


    “媽媽我也不怕,和媽媽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黎蓁蓁的小奶音讓原雲柯心頭一酸,她將孩子樓的更緊了,“你們聽到了,我們來此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不要在掙紮了,無論如何今天你們的計劃無法進行下去。”


    原雲柯無所畏懼地直視黎家的香火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兩方的僵持到達了一個頂點,誰都不肯退一步。誰都知道,這一步要是退了,便是輸了。


    這時從陰暗中傳來一聲尖叫,原來是黎輕舟抓了要逃跑的黎胭脂,他將黎胭脂連拖帶拽地弄回來,聲音有些發虛:“小姑,你連胭脂也不管了嗎,你就這麽冷血?”


    黎胭脂本來就很聰明,知道雙方膠著她會是唯一的軟肋,於是想找機會逃走或者躲起來,誰知被眼尖的黎輕舟看到了。


    當然黎胭脂也不是吃素的,掙紮期間抽了黎輕舟好幾個大嘴巴子,被罵了n句臭不要臉,上口咬的他胳膊流了一地的血。


    黎輕舟是黎家僅存的買有完全埋沒良知的男人,但他的‘良知’是因為他年齡小閱曆淺,當麵對利益衝突的時候,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犧牲掉姐妹的利益。


    原雲柯臉色終於變了,她深知黎家是不在意這些女兒的性命,若是真的拿她威脅,那還真是個問題。


    她的腦子飛速運轉想了幾個方案,準備伺機而行。


    黎兆祥露出凶惡嘴臉,一掌扇的黎胭脂嘴角流血,將她拽到身前,用槍抵在她的太陽穴,“現在是你考慮一下,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談!”


    蔣青羽大罵他不要臉,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喪盡天良。


    原雲柯和秦道清對視一眼,心思百轉千回,她剛想開口說話,便覺得整個洞體震了一下,她還以為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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