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練習了大半天,伊淩覺得差不多了,索性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她瞞著安其修和其他人,自己一個人偷偷溜了出去。


    臨走前她最後看了一眼被燒得慘不忍睹的練武場,心想……


    還是吃飯要緊。


    去哪兒吃呢?她想念“時曜大酒樓”的全魚宴了。


    說曹操曹操到,雖然她的全魚宴沒到,但是酒樓老板來了!


    “單依雲她怎麽來相國府了,不是早就放棄了嗎?”伊淩看著門口鬼鬼祟祟的單依雲,好生奇怪。


    她偷偷摸了過去,惡作劇地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喂,你在做什麽?”


    “哇啊啊啊——”果不其然單依雲被嚇了一跳,“怎麽是你?”


    “噓——”因為同樣是在躲人,伊淩嚇得捂住了大喊大叫的單依雲。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在相國府外偷偷摸摸的要做什麽?”


    單依雲有些心虛,但是想到伊淩同樣出現在相國府門前就不甚高興,因為她至今還吃著她的醋:就算是好朋友的妹妹,華荊也不能隨隨便便說出她是他的人這種話!


    “你不也是?你來相國府做什麽?”單依雲以為伊淩是從外麵來。


    伊淩歪頭:“我和我哥住這呀,正準備出去吃飯。”


    雖然她和單依雲無冤無仇,但是看到單依雲這副氣急的模樣真是覺得可愛極了,真不知道花荊怎麽能不喜歡她,過份。


    “你你你!你和你哥住在相國府?那那那你見到華荊了嗎?”


    單依雲小心翼翼地詢問著,既希望能從她嘴裏得到一些關於東正華荊的近況,又擔心她整日都能見著他,可不是叫人嫉妒嗎。


    “見到了,吃好喝好睡好,一切正常。”伊淩分不清她說完這句話後,單依雲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正在單依雲不知喜怒的時候,伊淩的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了埋怨的聲響,惹得她一陣尷尬。


    “不和你說了,我得去吃飯了,”伊淩說罷作快步走。


    單依雲看了看隻有兩個看門小廝的相國府門,靈機一動,趕緊跟上了她,說:“走,我帶你去時曜吃好吃的!”


    “你請客?”


    “當然!”


    伊淩沒有推脫,兩人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無需直言的默契。


    ……


    到了時曜大酒樓,裏麵依舊是賓客滿座,想找到一桌沒有被預約的桌子實屬不易。


    單依雲直接帶她到留給自己的雅間,招呼小二上了一桌好菜,其中就包括了她想吃的全魚宴。


    “唔……好吃,唔……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可以邊吃邊聽。不怕告訴你,我是偷跑出來的,不宜在外久留。”伊淩一陣暴風吸入,修煉後的她特別容易餓。


    單依雲點點頭,直切主題:“我想讓你幫我追到華荊。”


    早就知道她意圖的伊淩並不感到驚訝,隻是苦惱:“我也想幫你,可你自己追求了那麽久都無果,我能怎麽幫你?”


    單依雲也不氣餒,反而沉迷於自己的想象之中:“你隻要幫我注意他身邊的其她女子,不讓她們靠近,然後多在他麵前提到我,最好能給我們創造見麵機會……”


    伊淩丟掉手中的雞腿骨,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又滿意地打了一個嗝。


    吃飽喝足的伊淩開始十分盡責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這個簡單。他身邊就沒有什麽女子,就連水元素傀儡都是清一色的小廝,婢女都沒一個。門客倒是有女子,但我不能多說。怕他的人比喜歡他的人多,雖然他時不時也調戲一下良家婦女,但也就是言語調戲,沒見過他帶誰回來……”


    單依雲忍不住怒罵出聲:“可惡,他為什麽不調戲我?肢體調戲也可以啊!”


    “……”伊淩大膽做出了一個猜測,“你以前是不是經常調戲他,不僅言語調戲,還動手動腳?”


    單依雲:“你怎麽知道?”


    伊淩聳聳肩,起了興趣:“那他什麽反應?你是怎麽在四海一朝生存下來的,不是說他是全邦拓最記仇的人嗎?”


    思及此單依雲有些難受:“他就是很煩惱的樣子,讓我不要再找他。可也沒見他後來找我麻煩,可能是都懶得理會我了吧……”成為這樣的特例並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伊淩卻不這麽認為:“不,我倒覺得他心裏有你。”


    “希望吧……”單依雲顯然不認同她的想法,也不知道是經曆多少次失敗後才會如此失意。


    伊淩之後又陪著她坐了一會兒,然後才離去,走的時候單依雲表示自己想一個人呆著,索性她先走了。


    自己一個人走著,她就想起了安其修,想到自己何其有幸能遇見他,就不自覺笑出聲來。


    然而突如其來的一陣騷動打斷了她的思緒,隻見一物從天而降,橫亙在街道上她的麵前。


    她定睛一看,發現是一身穿蟒袍之人。


    “邦拓嘉措?”結合那不雅的摔倒姿勢以及所發生事情的荒誕性,很難讓人想到除他之外的第二個人。


    “哎喲我的老腰欸!好兄弟快扶我一把!”他顫顫巍巍地朝她伸出一隻手。


    伊淩一把將他拉起,又看了看他摔下來的時曜酒樓三樓雅間,奇怪道:“你父王不限製你的吃穿用度了?怎麽敢去時曜?”要知道時曜是全四海一朝最貴的酒樓。


    邦拓嘉措拍了拍弄髒了的衣服,恢複了那副桀驁不馴中又夾帶著滑稽的模樣。


    “咳咳,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我來找你是讓你付我辛苦費的,說好的一九分,你那天一走了之把我丟在荒郊野外就罷了,回來了也不主動找我?”


    伊淩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當時確實把他給忘在迷幻海域了,可她的任務因為狂蛟的打岔就沒完成,哪來的報酬給他?


    “那我也不想的,我是遇到了危險,差點沒命回來!後來相國大人不是派人去接應你了嗎?”


    邦拓嘉措狐疑地問道:“你讓東正來接我的?”


    她點點頭:“對啊,不然誰知道你在哪兒?”


    他又問:“那你回來為什麽沒有找我?”


    “因為我受到了驚嚇,需要養傷?”一半事實確實如此,隻不過她是因為越階晉級需要時間吸收多餘自然力。


    “那既然現在遇見了,我覺得你可以把我傭金結算一下。”他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這下她更不好意思了:“我任務沒完成,所以沒有傭金。再說了,你父王都不限製你吃食了,那點錢就無所謂了吧,我可是在你摔倒的時候拉了你一把的好兄弟。”她挑了挑眉,用拳頭打了打他的肩頭。


    邦拓嘉措似乎不吃她這套,別過頭叉腰說:“那不管,你欠我的。我不做賠本生意,你要是不給我傭金,我就跟到你給為止。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伊淩努努嘴,做出罵他的嘴型,下一秒趁他還在做鬼臉的時候立馬撒腿就跑,直奔相國府方向。


    “想跟上我?回去再練個幾百年吧!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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