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搬出去住。”在同時麵對次郎美子和香織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雪菜交叉著握著自己的手有些不安的樣子。香織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雪菜又轉頭看了看美子和次郎眼神裏麵充滿了驚訝。即使香織常常用學業問題很少回家但是搬出去則表明著一種和目前的家切斷聯係的態度。


    次郎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表現出一種疲憊的樣子來接著又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前額。


    “有男朋友了嗎?”美子明顯地皺起了眉頭雖然如此但是還是表現出一種和藹親切的態度“應該先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啊。”她像是一個母親一樣嘮叨道“就是這樣也不用一開始就搬出去啊!”隨即她的眼神也飄落到了次郎的身上。


    “好厲害姐姐!”香織上前拉住了雪菜的手“姐姐要結婚了嗎?是誰是誰?”


    香織的舉動讓雪菜尷尬地笑了起來。


    “我想……早點習慣獨立的生活”雪菜說著自己的理由看著美子“終於有一天還是要嫁人的不是嗎?”


    “獨自一個人培養想嫁人的心情嗎?”次郎靠著沙說道手指敲打著沙的扶手“聽起來像是成長或者進化的步驟一樣呢!”次郎轉過頭來對著美子說道“阿姨看起來離家獨自居住是免不了的呢我大概也能夠計劃一番吧!”他揚了揚眉看著雪菜說道。


    “哥哥我也想帶我一起好不好!”香織拉著次郎的手叫道。“媽媽總是不許我太晚睡覺如果自己一個人住的話是不是想什麽時候睡覺就什麽時候睡覺了?”


    “說傻話!”美子摸了摸對著自己吐著舌頭地香織的頭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次郎的表情然後轉過頭來看著雪菜說道“這麽突然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雪菜用力點了點頭“現在次郎有阿姨你照顧我就不擔心了。”她說著看向次郎。這說法讓美子忍不住皺了皺眉。次郎看著雪菜眼中懇求的神色忍不住嗬嗬笑了兩聲。但是僅僅是笑了兩聲而已連嘴角都沒有牽動幹澀的聲音了出來有像是擠壓肺泡空氣產生的呼呼聲的錯覺。


    難得聚齊的佐佐木家的家人度過了一個無聊地夜晚。


    “我……”半夜走近了次郎的房間雪菜躊躇不安地扳著自己的手指看著坐在床上盯著自己的次郎好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那個……你知道的吧?”拉過了次郎的書桌邊上的椅子雪菜騎坐在上麵把自己的下巴磕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下定決心似的看著次郎說道。()


    “你是說湯川教授離婚。還是你沒有懷孕?”次郎眨了眨眼睛靠著床頭說道。然後打了一個哈欠拍了拍自己地嘴巴“我希望我說什麽?”


    “懷孕?”雪菜被這個詞嚇了一跳她隨即搖著頭否認到“不我沒有懷孕的。”


    “嗯我知道。”次郎偏著頭然後整個人躺下縮到了被窩裏麵。“嗯好吧就當作這個是對於湯川教授和你的誤解那麽你準備怎麽辦呢?”


    “我還有些沒有想好。”雪菜用左手的手指掐著自己右手的掌心。埋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心上泛起一道道的紅紋。


    “真的什麽都還沒有想好”次郎用胳膊支起了自己的頭側著身子說道“我還以為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你已經做好了接下來地決定那麽就算是你有一天改姓湯川我大概也不會驚訝好吧佐佐木不是一個很好的姓雖然比起湯川。我更喜歡衛宮這個姓……”


    “次郎!”咬著自己的嘴唇。雪菜打斷了次郎的自言自語眼神有些迷離。但是語氣充滿著堅定“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是很迷惑的後來會怎麽樣我也不知道但是當前我必須抓住不是嗎?如果我自我欺騙說什麽將來必然有幸福、美好、正直地生活在等待我地話我……”咬著嘴唇眼淚開始在眼眶裏麵匯聚“我最後隻會在虛無的幻想之中一無所有。”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你從你的老師那裏知道的嗎?”擦著自己的眼淚雪菜勉強笑著看著次郎問道勉強笑著啜泣著“我很奇怪”她用衛生紙按著鼻子說道“她從來沒有來找過我我本來以為會有這麽一天我被對方用強烈的正義感和憤恨的情緒所包圍但是……”雪菜低下頭來“這樣倒顯得我像是生活在被迫害地妄想之中”她看著次郎問道“為什麽呢?”


    次郎嘟著嘴巴眼神飄到了另一邊地窗戶。美幸肆意的妄想著一切能夠激她地嫉妒的場景嗯雪菜和湯川學的做*愛雪菜的懷孕甚至於私生子女她妄意地幻想說不定隻是在給自己尋找著某種合理性。堅強的驅動自己行為的理由和正義感。


    湯川學的離婚的要求在某種程度上講在她的眼中也許是正當的要求這就意味著一種和以前的生活斬斷聯係以及消去自己目前的情緒的依附體。深思了好久美幸決定答應湯川學的要求從她答應那一刻開始她就要尋找自己新的情感和身體的依附的目標。作為女人----無法獨自生存。


    雪菜目前的情況和美幸是多麽的相似。她們既不能夠依附於過去而生存也不能夠為美好的未來這種虛幻而忍耐因為她們知道忍耐決不能得到幸福。即使知道目前可能是錯的也要抓住那唯一的可能性。


    雪菜咬住嘴唇地堅毅給次郎的感覺就是如此。


    “要離開京都嗎?”次郎回過頭來問道。


    “也許回去美國。”雪菜低著頭“這個還不敢給阿姨講。”


    “因為湯川夫人和葉月老師要留在京都”次郎偏著頭攤開了手說道“所以找你有什麽意思呢?”


    “是……嗎?”雪菜錯愕地看著次郎說道好半天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閉著眼睛像是囈語一般說這話“對不起。次郎對不起。”


    “為什麽這麽說?”次郎盯著雪菜舌頭在上齒背麵滑來滑去。


    “沒什麽!”雪菜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拉開了門“晚安!”她說道頭披散下來遮住了眼睛“次郎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好好補償你。”說完了這句話。雪菜輕輕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我從來不覺得別人虧欠我什麽姐姐。”抿著嘴巴次郎自言自語地說道張開手和腳成大字型躺在了床上。


    “和姐姐說了什麽?”美子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她和雪菜像是約好了一樣一個出去一個進來次郎躺在床上隻是探了探頭並沒有說話。接著繼續癱在床上。


    “次郎你有一天也會像雪菜一樣離開嗎?”美子跨上了床蜷縮在次郎的身邊握著他的手臂說道“像雪菜一樣你會和誰呢?那個老師嗎?”美子專注地盯著次郎的眼睛。似乎想從裏麵現一些蛛絲馬跡。“次郎!”美子輕呼著次郎的名字。把自己的嘴唇送到了次郎地嘴前。


    美子翻著身子跨坐在次郎的身上然後全身伏在次郎的身上依附著擁抱著像是擁抱著自身的靈魂“我離不開你呢次郎。”她喃喃說道。“請不要離開好嗎?”輕聲呼喚著美子拉開了自己的衣襟。


    葉月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現整個房間黑漆漆的。睜著眼睛努力了好半天她才適應了眼前的光線厚重的窗簾遮掩著夜晚唯一的月光自己地玩具娃娃熊即使在黑暗中也維持著靦腆的微笑。然後葉月聽到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像是在夜晚哭泣的女鬼的哭聲一樣充滿著傷心、痛苦、悲傷和無助。這種聲音讓葉月忍不住心跳加快嘴巴裏麵也分泌出唾液來葉月越地緊張豎起了耳朵哭聲像是在整個房間中回蕩一般。這時候逐漸找回了熟悉的感覺。葉月從床上坐起穿上拖鞋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了門口握住門把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擰開了門。


    幸子還在奶奶家沒有回來不管明白了真相還是不明真相老人家總是分外喜歡孩子多留幾天並不奇怪。也幸而幸子不在家不然必然被這樣的哭聲嚇得也哭起來走到了走廊上哭聲越地清晰並且指向姐姐美幸的房間。葉月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是心裏一緊她走到姐姐房間的門口把耳朵附在門上聲波在固體裏麵越地清晰了。


    “姐姐?”雖然知道直接撞破了姐姐的哭泣也許不是正確地行為但是葉月還是忍不住輕輕敲了敲門哭聲沒有終止也沒有任何反應葉月靠在門上然後是吱呀一聲門轉動了一個角度葉月直接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就躺在床上。


    “姐姐?”小聲叫喊著不知道是否在給自己壯膽葉月慢慢走到了自己姐姐的窗前“你怎麽了?”


    像是無法壓抑自己的好奇心葉月還是走上前來注視著自己的姐姐。


    美幸閉著眼睛像是在夢中但是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一起一伏鼻子啜泣著恐怖的哭聲就是她地鼻音。


    “姐姐!”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地葉月顯得有點慌亂忙不迭地搖著美幸的肩膀想要搖醒她“你怎麽了?姐姐!”好半天美幸才像是從夢中醒來似的張開了眼睛“呀葉月”她眯著眼睛說道“怎麽了?”美幸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很悲傷的夢”她說道“我記得我還哭了的很悲傷哭得胸口也悶起來了。”美幸嘴角露出了笑意“你怎麽不睡覺?我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姐姐!”坐在床邊上葉月哭著抱住了美幸“我愛你。”她哭著說道。


    “傻瓜!”美幸笑了笑也抱住了葉月“姐姐也愛你的。”


    那天晚上葉月就睡在了美幸的身邊。她曾經無數次地羨慕誰在這張床上地自己地姐姐同時又帶著無窮的愧疚羞恥於自己覬覦這張床上位置地想法。曾經從這間房間裏麵傳出去的聲音曾經同樣吸引過夜裏麵從夢中醒來的她現在她睡在這張床上感到的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溫暖感----單純。


    不同於幾乎是示威似的在沙上大喊大叫所帶來的複雜的滿足驕傲邪惡的快感此刻更多的是一種溫馨就好像自己當初因為考試心神不寧蜷縮在自己姐姐的懷裏一樣此時她也正蜷縮在自己姐姐的懷裏。


    “對不起姐姐。”葉月在心裏麵這樣說道。


    “對不起葉月。”美幸在心裏麵這樣說道。“你是說以作為高中生的身份接近次郎?”荒野琉璃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伊藤真嗣有些不敢相信對方說的話似的重複道搖著頭“你的想法真是可笑。”


    “那麽你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嗎?”伊藤真嗣偏著頭看著荒野琉璃“準備重新創建一家財團?依靠你現在的身份?”他聳了聳肩膀。


    “你不準備幫我嗎?”荒野琉璃皺著眉頭問道。


    “露絲雅告訴我說我們要等待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走到沙前坐下說道“最好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看著那些家夥是怎麽死的當然他們不一定死”他的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他們的任何遭遇都對我們有利壞的足以讓我們提前防範好的的話讓我們有機會做得更好。”


    “我快忘記高中生活是什麽樣子了!”荒野琉璃的回話像是接受了伊藤真嗣的建議“我記得那時候女高中生的裙子可是蓋住膝蓋的。”她問道“那麽我的新身份是什麽?”


    “星村真姬那”伊藤真嗣說道。


    荒野琉璃沒有再問她知道伊藤真嗣再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名字所具有的背景就一應俱全了就好像伊藤真嗣的存在一樣有一種叫做存在之力的存在在起著作用讓存在的合理性得以保存。“我去休息了。”荒野琉璃或者星村真姬那小姐著頭突然之間有點不安地說道接著鞠躬轉身離開。


    “作為曾經的神降者她已經很不錯了。”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伊藤真嗣抿了一口說道“就這麽把她直接丟到拉希姆的身邊這算是作為試探嗎?”


    沒有任何回音。


    “算了我知道了這算是打草驚蛇對嗎?”喝光了杯子裏麵的酒伊藤真嗣把空杯子丟在了桌上看著星村真姬那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真是可憐的人呢!”他說道“並非本體連分身也不算注定了被舍棄的結局。”


    “我並非沒有考慮”露絲雅的聲音突然在伊藤真嗣的耳邊響起來“拉希姆不會對她怎麽樣的但是……”露絲雅的聲音遲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他能夠對她怎麽樣。”


    “同希望!”伊藤真嗣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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