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蓬萊山。


    秦墨騎著白龍馬,一路從襄平縣趕到此地,身邊還跟著十名幽雲鐵騎。


    倒不是秦墨要抖威風,或者真的需要騎兵保護,實在世道就這樣,恨他的人可不在少數,帶著騎兵能打消很多人的心思。


    省去很多麻煩。


    山腳下,不知是誰起了一座簡易茶鋪,專供過路人歇腳。


    茶鋪之內,三三兩兩坐了不少玩家,聽到馬蹄聲,紛紛抬頭,正好看到秦墨一行出現在官道上。


    “是秦墨!”


    秦墨已經家喻戶曉,更不用說那標誌性的白龍馬。


    “謔,好威風。”有人羨慕。


    “呸,臭顯擺什麽啊,不就一遊戲嘛,玩魔怔了都。”有人嫉妒。


    “秦墨不會也是來尋槍神童淵的吧?”有人擔心。


    “不一定,聽說秦墨劍法高絕,以他遼東節度使的身份,依我看,到更像是奔著趙雲來的,莫不是要三顧茅廬?”有人分析。


    童淵,人稱蓬萊槍神散人,收徒三人,一是北地槍王、宛城侯張繡,一是益州從事、西川槍王張任,最後一人便是趙雲。


    槍法蓋世。


    所以,蓬萊山下聚集這麽多玩家,是一點都不奇怪。


    有的是奔著童淵槍神名頭,想要拜師學藝的;也有的是奉自家老大之命,想要招攬唯一還沒出師下山的趙雲。


    可惜都無所獲。


    秦墨一來,立即引發震蕩。


    不管羨慕也好,嫉妒也罷,誰也不能否認秦墨的大龍身份,他所具備的優勢是其他玩家所無法比擬的。


    秦墨根本沒在茶鋪停留,徑直上了山。


    倒是隨行的十名幽雲鐵騎留在茶鋪,找了兩張桌子坐下,一個個目不斜視,軍容齊整,同樣很惹眼。


    茶鋪老板自然是熱情招待。


    …………


    秦墨很快來到半山腰,童淵住處。


    青鬆翠柏掩映下,一座占地極廣的木製院落依山而建,有潺潺流水,有雞鳴鴨舍,還隱隱傳來颯颯的練武之聲。


    動靜相宜。


    下馬,敲門。


    有童子開門,見到秦墨,麵色冷淡:“都說了,我家老爺不收徒,請回吧。”說著,還指了指院門外新立的一木牌。


    上麵寫著:“異人免進!”


    看來童淵是被異人騷擾的沒法了。


    “我不是來拜師的。”秦墨說。


    童子麵色一緊,態度越發不好了,“那你是想打趙師兄主意了?那更不行,還請速速下山吧,否則,我要放狗咬人了。”


    套路還挺熟。


    秦墨笑道:“你去稟報你家老爺,就說遼東節度使秦墨拜會。”


    “遼東節度使?”童子詫異,見秦墨身邊並無兵丁,目露疑惑,“不會是假冒的吧?”他倒是聽老爺說過,有一異人被朝廷封為什麽節度使。


    還直感歎世風日下來著。


    秦墨遞上腰牌,童子接過一看,表情又變了,驚疑不定道:“你且等著,我這就去稟報老爺。”


    一個節度使,還真不好惹。


    童子關門,來到正院,作揖說道:“老爺,門外有一個自稱遼東節度使的異人來訪,是否請他進來?”


    童淵一怔,下意識問:“那人可帶著兵馬?”


    “並沒有,隻一人。”童子說。


    “請他進來吧。”童淵眉頭皺起,又來了一尊不好打發的瘟神。


    稍傾,秦墨被請到正堂。


    “你找我何事?”童淵故意不提秦墨節度使的身份。


    “我要百鳥朝鳳槍法。”秦墨也是直截了當。


    基礎槍法他已經練的純熟,急需一本高級槍法,聽聞童淵是槍神,那自然是學習槍法的不二人選。


    所以......秦墨來了。


    “你要拜我為師?”童淵說。


    他一生隻收了三個徒弟,趙雲更是關門弟子,絕不會再收徒。


    節度使也不行。


    秦墨搖頭:“我有師承,不可拜師。”雖然穿越,但他修習的仍是《神宵真法》,那便還是神宵派弟子。


    豈可再拜他人為師?


    再者說,童淵一個鍛體期強者,也沒資格當他師傅。


    “那你是想白得《百鳥朝鳳槍法》了?”童淵臉色一下沉了下去,還從未見過這等霸道之人。


    他可不是普通人。


    且不說張任、張繡兩位徒弟都出身世家,妻子顏雨所在的顏家也是河北關東世家,認真起來,童淵還真不怕一個節度使。


    而且還是賄賂十常侍得來的節度使。


    秦墨卻也沒那麽霸道,淡淡說道:“你還沒領悟武道真意吧,想不想見識一下?就當是交換了。”


    “你,你說什麽?”童淵終於不淡定,有些語無倫次。


    “走!”


    秦墨也不是多言之人,直接起身,來到院中,抽出腰間玄蛇劍,心神沉澱,就要在童淵麵前展示他領悟的劍道真意。


    第二層的碎星劍法,已經可以勉強施展了。


    “慢著!”童淵說。


    “????”


    童淵徑直對童子道:“快去,把你師兄叫來。”


    秦墨恍然,感情童淵是想買一送一啊,也不介意,權當結個善緣。


    很快,趙雲就被請到。


    好少年!


    生得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闊麵重頤,威風凜凜。


    “師傅!”


    趙雲行了一禮,童淵讓他站好,認真觀看。


    秦墨重新站定,心神合一,人劍合一,一股劍意緩緩從他身上升騰而起,銳利而璀璨,奪目而耀眼。


    玄蛇劍輕輕揮動,卻如行雲流水。


    劍鋒所過之處,空氣似乎都被切割為兩截,徒留下點點星光。


    燦爛如銀河倒懸。


    童淵、趙雲兩人都看癡了,倒是那童子,自不量力,看不一會就頭暈目眩,受力不住,暈倒在地。


    秦墨收劍。


    童淵如夢初醒,什麽也沒說,直接盤膝而坐,若有所悟。


    趙雲又不同,隻覺心神激蕩,難以言表,遠遠尋了一處空地,開始演習百鳥朝鳳槍法。


    耍了一遍又一遍。


    秦墨也不打攪,將那童子抱進屋內休息。


    這一等,就是半天。


    日上中天,童淵悠悠醒轉,什麽也沒說,轉身進屋,拿起一冊《白鳥朝鳳槍法》手抄本,遞給秦墨。


    “想來,你也不會辜負此槍法。”童淵態度大變,已然將秦墨當作同輩之人,更不再提收徒之說。


    貽笑大方罷了。


    “多謝!”秦墨抱拳接過,收入次元空間。


    趙雲也已收槍,跑來興奮說道:“師傅,我的七探盤蛇槍成了。”這卻是他創造出來的成名絕技。


    “很好,你可以下山了。”童淵心中一歎。


    這個弟子根本就不知道,方才錯過了一場怎樣的機緣,竟不去領悟槍法真意,反倒想著自創絕技。


    當真誤入歧途。


    “多謝師傅!”趙雲卻是少年心性,自顧興奮。


    秦墨心思一動,試探著道:“子龍既已出師,可願到遼東任職?”


    “遼東?”


    趙雲卻是不知道秦墨身份。


    正不知如何回答,童淵搶著說道:“可以。”他想,隻要趙雲還留在秦墨身邊,總有機會再領悟武道真意。


    這等機緣可不能再錯過。


    眼見師傅已經替他答應下來,趙雲自無不可,對著秦墨行了一禮。


    秦墨大笑。


    當真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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