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方明,就有一名太監前來淩霄樓,請張昊前去為景明帝診治。


    入皇宮,過宮門,直至景明帝日常所居的長樂殿。


    殿中一排宮女太監侍候兩側,一架屏風後,龍床之上,躺著兩頰深陷、麵色蒼白如死的沈長恭。


    沈長恭眼角餘光瞥見張昊,神情頓時大為激動,掙紮著便要起身,就在這時,忽然噴出一口黑血,帶著腐臭之氣,一些密密麻的蟲豸在血液中爬著,讓人心生恐懼。


    “國師,我……”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沈長恭瞳孔頓時放大,失去了神采。


    一名太臨聞得異響,立刻衝了進來,見到沈長恭身子歪倒在側,不見半點聲音,頓時大著膽子前去試探鼻息,下一瞬,臉色駭然,扯著公鴨嗓子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上駕崩了!”


    殿內亂成一團,有太監前去尋太醫,有太監前去稟報皇後太子,更多人在殿內啜泣,如不出意外,他們這批侍候天子起居的奴才,是必然會殉葬的。


    張昊冷眼旁觀這亂成一鍋粥的場景,神色依然鎮定。


    “父皇,父皇!”


    片刻後,太子瘋狂衝了進來,連鞋踢在門坎上掉了也沒有察覺,神色悲慟之極,仿佛不敢相信!


    見到沈長恭製在榻上,頓時撲上前去大哭起來:“父皇,父皇,都怪兒臣妄信這妖道術士,才讓您受害了呀!”


    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盯著張昊,似乎恨不得食他之肉,怒道:“逆賊,孤請你診治父皇,沒想到你竟狼子野心,下此毒手,可憐父皇昨日身體方有起色,今卻遭你毒手,孤和你拚了!”說著拔出腰間寶劍,向張昊斬來。


    一名內侍趕緊拖住了他,叫道:“太子殿下,不可魯莽,妖道邪術厲害,您還要保重身子啊,來人哪,快拿下妖道!”


    “何事喧嘩?”


    殿門之外,走來幾名大臣,其中一人威嚴道。


    這幾人中有定國公李林,有首輔嚴知白,有鎮遠侯謝蒼梧,還有景明帝同母之弟封號安王的沈長卿,俱是朝中重臣。


    一名內侍道:“稟王爺,皇上殯天了!”


    “這,這,孤昨日前來,皇兄身子尚且安康呀?”


    沈長卿麵現震驚之色,忙進入殿中,就見太子披頭散發,手執長劍,不解道:“皇侄,這是作何?”


    太子大哭道:“皇叔,父皇被妖人所害,已經駕崩了!”


    “這,你不要亂說,國師乃是國之棟梁,怎會謀害皇上呢?”安王忙道。


    太子咬牙切齒道:“父皇自身體感恙之後,得太醫診治,已有起色,昨日已能臨朝聽政。但孤想著,這妖人自稱仙神降世,或有異能,便請他來為父皇診治,沒想到,孤隻因處理朝政,遲到了片刻,父皇就遭了他毒手!”


    “據宮人道,這妖人覲見不過片刻,父皇便突然駕崩,非他所為,還能有誰?”


    那名第一個衝進內殿的太監忽然跪下道:“奴才親眼看到國師逼皇上喝下了一瓶藥水,皇上就口吐黑血駕崩了!”


    太監一指黑血,眾人見地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蟲豸,不由毛骨悚然。


    定國公驚道:“這是巫蠱之術!”


    太子悲憤道:“妖人手掌監兵閣,奇人異士多為他所用,除了他,誰還能給父皇下此奇毒?父皇,您看錯人了啊!”


    那名指證太監大哭道:“奴才無能,沒能救下皇上,願以死來證明妖道所為。”說著便一頭撞向殿中玉柱,眾人阻攔不及,隻聞“砰”的一聲,他腦漿崩裂,身死當場。


    “此真忠義之士也!”


    定國公怒目看向張昊,喝道:“妖道,你還有何話說?”


    啪啪啪!


    張昊輕輕鼓掌,臉上似笑非笑,“精彩,精彩!”


    “國師,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這皇宮已被虎驥、龍驤、羽林、神機四衛團團圍住,任你有滔天之能,也是插翅難飛!”謝蒼梧陰**。


    張昊啞然失笑:“不,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們的謀劃有多精彩,而是說你們的演技非常精彩。嗯,有資格獲得某台的金鷹電視藝術最佳表演了!尤其是定國公你,真可謂畫龍點睛啊,本座手下尚缺一名主管輿論宣傳的戲劇人才,定國公可願屈就?”


    定國公自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隻是須發皆張道:“逆賊,你弑殺君父,禍害蒼生,罪大惡極,還敢在此誑言!”


    “來人哪,拿下妖道!”


    “唉,無趣!”張昊歎息了一聲,兩名侍衛還沒碰到他的衣角,就被護體真氣震飛。


    “妖道厲害,保護好太子和王爺!”


    定國公李林大喝一聲,以七十之齡猶衛護在太子身前,忠義盡顯。


    張昊無語,看來此老是“戲精”附體了啊!


    太子高聲道:“妖道邪術厲害,但幸有江湖異人,挺身而出,仗義除魔,還請諸位俠士製服邪魔,明正典刑!”


    “阿彌陀佛!”


    忽有僧人高宣佛號,其聲端正莊嚴,令人心中油然而生敬慕之意。


    一名黃衣老僧出現在殿門口,他安詳的目光看向張昊,輕歎道:“出家之人本不該理會俗世紛爭,但施主要盡滅正法,魔染天下,貧僧卻是不得不來!”


    張昊笑了:“問癡,本座嚴束佛門,使其等不得收受信眾香火,廟田必須自耕自種,不得租佃農戶,多餘者充入國庫。且佛像隻可鍍銅,不得以純銅等貴重金屬鑄造佛像,乃是便佛門複歸原始尚樸之舉,有何錯處?爾等自稱貧僧,可又哪裏貧了,本座隻看到滿寺滿院的銅臭阿睹物啊!”


    “唉,任施主舌綻蓮花,也難抵貧僧降魔之心,雲林寺諸多師兄何辜,卻遭你毒手,慧心師弟能夠舍身降魔,貧僧又豈敢置身事外!”


    “這就對了。”張昊輕笑,“要報仇就報仇,可別用本座對佛門的管理改造為借口!”


    “還有的幾位,都請進吧!”


    殿門之前,又有數人魚貫而入,有真武宮主慕無極,有滄浪島主淩斷滄,有江湖浪子蘇少白,有西南“毒聖”陰黎,有南方綠林魁首“黑天手”莫狂人,有歸隱已久的大荒二老等等。


    最後,則是輪回者三人,顧晴川,秦軒,沈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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