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不等她撤開身子,便被箍住了腰。


    力道加深,楚鶴川冷冽的目光地掃過她的眉眼,“你幹什麽呢?”


    他一早就看見她在院門外徘徊。


    原本不想搭理,她卻遲遲沒走。


    當然,他私心也不想讓她走。


    “我……隨便轉轉。”她尷尬地清清嗓子,眼神閃躲。


    楚鶴川捏住她的臉,迫使她看向自己,聲線嘶啞,“那不必回去了。”


    “伺候我沐浴。”


    撂下話,楚鶴川大步進了院門,宋妙元隻愣了一下,旋即快走跟上前去。


    東間浴堂,一進門迎麵而來飄渺的熱氣。


    宋妙元眯著眼睛探尋,才看清偌大浴堂的中央是個溫泉,水霧繚繞,熱氣騰騰。


    “你是來賞風景的?”


    男人陰沉的聲音響起,她錯愕回身,才發現他正等她伺候脫衣。


    她紅臉低頭,不太熟練地將他的外衣褪去。


    “繼續。”


    猶豫片刻,她上手去解他的內衫衣扣。


    楚鶴川不知道她在害羞什麽。


    半眯著眼睛不敢抬頭,毛手毛腳半天也沒解開一粒扣。


    他煩躁的攥住她的手,單手剝落了她的外衣。


    “你!”


    “你做什麽?”宋妙元隻覺得臉似火燒。


    “教你脫衣服。”他冷眸垂向她,不動聲色的扯開了她的內衫腰帶。


    “我不用你教。”


    她手疾眼快的裹住身子,強忍著羞辱感迅速解落他的衣扣,抱著衣服跑開了。


    溫泉池裏,他倚池側躺,有一搭沒一搭的瞄著不遠處浣衣的她。


    衣袖挽起,白皙的手臂上零散錯落著數道紅痕,她熟練的淘洗衣裳,身上沒有半點將軍嫡女的影子。


    莫名其妙的,他竟有一瞬的心疼。


    “過來。”


    宋妙元應聲停下動作,乖乖走了過來。


    “您有什麽吩咐?”


    “背上有些癢。”他指指後背,眼神暗示。


    這會兒適應了環境,宋妙元膽子也大了些,她半跪在地,手指撫到了他的背上。


    “這裏?”


    “往上些。”


    沿著背向上,撫到了他的肩。


    “這”


    話未說完,她手腕處覆上了一隻手,輕巧的將她拉了下去。


    “啊!”


    呼叫聲湮沒溫泉池裏,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驚恐的在這淺池中撲騰。


    直到片刻後,她抓住了他的臂彎,貼身環抱住了他。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放手。


    他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把她拉入了懷中。


    溫泉蒸騰,暖氣飄散,宋妙元感覺自己失去了意識,直到他的吻毫無章法的落在她的頸上,她才陡然清醒。


    沒有抗拒。


    隻有逢迎。


    暖將她包裹,她如魚兒一般自由遊弋,在忘掉身份的那一瞬間,似乎觸及到了最純粹的愛意。


    大抵是錯覺。


    糾纏被迫分開,是因為蘇嬤嬤。


    她在門外喚了許久,無人應答,便以為裏麵出了事,急匆匆推門走了進來。


    這場麵,給一把年紀的蘇嬤嬤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宋妙元更是難堪,幹脆憋了口氣沉入了溫泉。


    “侯爺,您該喝藥了。”


    蘇嬤嬤眼神不敢亂瞟,撂下藥碗就退了出去,等門關好,楚鶴川揪住耳朵把她拽了出來。


    “人走了。”


    他頗為輕鬆的說完這話,將藥碗拿過來正要飲下。


    宋妙元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白日裏聽到的話。


    “這藥不能喝!”


    她伸手去夠,腳下一滑,“精準”的打翻了那碗湯藥。


    淋了他一身。


    他柔和的表情一僵,看向她的眼神裏充滿了莫名其妙四個字。


    “這藥有毒。”


    “孟氏串通府醫劉大夫,在你日常喝的藥裏動了手腳,長久喝下去,不僅醫不好病,還會傷及根本。”


    宋妙元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話。


    “所以呢?”


    “你是在關心我?”


    楚鶴川深瞳氳著水汽,仿佛要猜透她的內心。


    她沒有正麵回答。


    “我說的都是真的,孟氏擔心藥不起效,還打算讓劉大夫用針灸治法。”


    她不忍心看楚鶴川被寒病纏身。


    更不忍心看他在這侯府如履薄冰,處處遭人算計。


    先破後立,想要擺脫孟氏,不能坐以待斃。


    “府醫此行,必會動手,為讓孟氏放鬆警惕,何不將計就計,讓劉大夫為你診治?”


    屆時,再上演一出被害戲碼,就能名正言順的把劉大夫摘出去。


    楚鶴川唇角的笑漸漸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涼意。


    她不是關心他。


    “你是來給孟氏當說客的?”


    宋妙元微驚。


    她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在楚鶴川眼裏,她是想害他麽?


    “我隻是想幫你。”她輕聲說,沒什麽底氣。


    或者說,是想盡可能彌補曾經對他的傷害。


    “你自作主張,對我沒什麽益處。”


    他不接受。


    他起身從池中離開,將放在桌上的另一碗湯藥一飲而盡,“劉大夫的藥,還不配進到這個院裏。”


    宋妙元微怔,原來,他並非不知情。


    孟氏的動作他都知道。


    她就像戲台上的醜角,上躥下跳的把事情辦砸。


    說不上為什麽,宋妙元一整夜都在心煩意亂。


    沒時間自怨自艾,翌日清早她又去了芳庭園,原以為會被孟氏叫去探聽情況,卻不料孟氏今日高興的很,喜笑都掛在臉上。


    正納悶兒她得了什麽喜事,一旁的侍女便往她手裏塞了一錠銀子。


    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賞銀。”孟氏喜笑顏開。


    “今早劉大夫去請脈,提出針灸之法,他已應下了。”


    應下了?


    昨夜才被她氣得甩手離開,今天就答應了?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宋妙元心中生疑,卻也沒機會弄清楚,隻能謝恩領賞,才方起身,就見一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娘,你猜我新得了什麽?”


    宋妙元應聲抬眼,來人穿著一襲墨染長袍,青絲高束,眉眼與楚鶴川有些相似,卻又多了幾分粗獷。


    不止粗獷,還很疲憊,像熬了幾天幾夜似的。


    “英兒,你又去博坊了?”孟氏起身,滿眼擔心。


    可楚英瞧不見他娘眼裏的愁,轉眸對上了宋妙元的眼神。


    隻一瞬,他便湊上前撫住她的腰,“娘親院裏何時多了個這麽水靈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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