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五重新搬回了胥止院。”


    “宋小五又得了幾匹新緞做衣裳。”


    “宋小五戴的發釵是金緣閣才出的新花樣。”


    ……


    有關宋妙元的事情,很快就傳入了孟氏的耳朵裏。


    “一個狐媚子,竟然登堂入室!他這是不把自己的婚約當回事啊!”


    孟氏冷聲說著,就想去胥止院殺殺宋妙元的威風。


    可才抬腳,卻又覺得不太合適,眼神一轉,就讓靜嬤嬤出門送信去了。


    柳依眉最近也是心煩意亂的。


    一直想等著楚鶴川死了,她的婚約就自然而然的解除了。


    可現在瞧著,那楚鶴川身子弱是弱,卻是難死的很!


    正煩著,丫環芙蕖就走了過來。


    “小姐,侯府傳信過來,說是……”


    她說著,就湊到了柳依眉的耳邊。


    本就心情不虞,聽到孟氏傳來的消息,柳依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什麽?那小賤人竟然被救回去了?”


    先前才把人丟去祁醉樓,本以為她會在那裏生不如死,沒曾想,竟給她跑回來了!


    “楚鶴川也不嫌她髒?”


    一旁的芙蕖被她掐著胳膊,疼的臉色發白,哪裏顧得上回話。


    楚鶴川這個人,她可以不要,但別人不能搶!


    柳依眉沉下臉來。


    “去侯府!”


    恰逢楚鶴川有事去商鋪,胥止院裏隻剩宋妙元一個。


    站在胥止院外麵,孟氏遠遠的就瞧見了宋妙元身上的流光錦。


    她都沒能用上的金貴布料,倒是讓個通房搶了先。


    “柳小姐瞧見了吧?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可都是稀罕貨!”


    孟氏可勁兒的給柳依眉上眼藥。


    瞥了她一眼,柳依眉麵色未動。


    她討厭宋妙元不假,可這位侯夫人,她也未必就喜歡。


    “咳咳!”她故意咳嗽兩聲,引起院中人的注意。


    瞧見孟氏和柳依眉,眾人雖然不喜,但畢竟是主子,還是要上前見禮的。


    宋妙元自然也不例外。


    “你這日子過的不錯啊!”


    孟氏陰陽怪氣的說道。


    “都是侯爺抬愛。”宋妙元回答道。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可是給柳依眉氣了個半死。


    這是怎麽說話的?


    她才是跟楚鶴川有婚約的人!


    她皺眉看著宋妙元,“現在就學會用侯爺壓我了?”


    “奴婢不敢!”


    “我瞧你可沒什麽不敢的!”


    柳依眉說著,一雙眸子淬了毒一般的上下打量著宋妙元,恨不得將她身上的衣裳都扒下來。


    “你雖然得侯爺喜歡,但也要記著自己的身份。”


    鄙夷的目光掃過宋妙元的臉。


    “一個通房,打扮的花枝招展,知道的是侯爺寵你,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你要出去勾搭什麽人呢。”


    這話說的難聽,宋妙元臉色也是一白。


    稍微有些教養的閨秀,決計不會說這種話。


    “你這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不合規矩!”


    “別是去了一趟花樓,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習性帶回來!”


    這一說,宋妙元差點站立不住。


    去一趟花樓?


    她怎麽會在祁醉樓,柳依眉心裏沒數嗎?


    看到宋妙元投過來的憤恨眼神,柳依眉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麽眼神?”


    話音落,她便揚手甩了一個巴掌。


    臉頰火辣辣的疼,可心裏的屈辱更甚。


    發泄了一通脾氣的柳依眉終於是滿意了,得意的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等到她們離開,夏春心疼的看著那高高腫起的臉頰,“你是侯爺的人,她們是怎麽敢的!”


    宋妙元沒有吭聲。


    她們何止是敢欺負她啊,她們甚至想要楚鶴川的命!


    送走了耀武揚威的柳依眉,孟氏才回芳庭園,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瞧著二郎腿的楚溪。


    “娘你回來了啊。”


    楚溪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聽說楚鶴川那通房都穿上流光錦的衣裳,戴上金緣閣的首飾了?”


    瞥了她一眼,孟氏並未接話。


    楚溪也不生氣,接著道,“流光錦的布料可不便宜,那小賤人一身置辦下來,少說也有幾百兩。”


    茶杯不輕不重的放在了桌上,楚溪掀起眼皮看向孟氏,“我那五萬兩,娘準備什麽時候給我?”


    “侯府生意都捏在楚鶴川手裏,我哪裏來的銀錢?!”


    看著眼前的楚溪,孟氏不覺得她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倒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討債鬼!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把人接回來!


    楚溪才不管她什麽反應,白眼一翻,“娘,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啊。”


    眼瞧著楚溪大搖大擺的離開,孟氏大口喘著氣,才能將怒火壓下去。


    過了許久,她才讓人出去傳信。


    柳依眉人才回府上不久,蘇婆子就帶著信走了進來。


    “也不知道侯府怎麽回事,小姐你前腳才回來,後腳就又傳消息。”


    聽到這話,柳依眉本也不高興,可看到蘇婆子手上那封信,她又收起了不滿。


    “行了,你去忙吧。”


    她接過信,打發走了蘇婆子。


    能讓孟氏不在外人麵前提及的,還要特地寫信送來的,肯定是與那人有關。


    這麽想著,柳依眉就拆了信。


    等到看了信的內容,她不由的翻了個白眼,“真是個眼皮子淺的!”


    楚鶴川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白日裏發生的事情。


    他衣裳也顧不得換,便徑直來看宋妙元。


    臉上已經消腫了,隻是那掌印還留著,怕是要過上幾日才能消。


    “豈有此理!”


    楚鶴川滿臉都是憤怒,“她們就是看我不在,故意來找茬的!”


    宋妙元彎了彎唇角,“別氣了,氣壞身子就不值當了。”


    她說著,幫楚鶴川脫去外衫,“你可還記得淩風花?”


    “你下毒了?”楚鶴川眯起眼睛來。


    宋妙元搖搖頭,“也不算是吧。”


    淩風花的毒已經被查過一次了,若是再用,肯定會被孟氏抓到把柄,她沒那麽蠢。


    “先前鬼山先生教我了一個有趣的法子。”她說著,朝楚鶴川眨了眨眼睛,“你可想聽聽?”


    看著她滿含笑意的臉,還有那雙亮晶晶的眸子。


    楚鶴川的怒火也漸漸的平息了下來,不禁挑眉,“鬼山先生教的法子,我倒是有些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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