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小的,小的去問掌櫃……”


    那小二轉身就朝著櫃台小跑去了。


    站在宋妙元身後的年輕人好笑的看著她,“原以為你是個蠢的,沒想到也是個心黑的!”


    “此話怎講?”宋妙元挑眉看他。


    “那胡碩鬧事,本就因你而起,是我把人趕走的,可你倒好,一轉頭讓店家給你也免單。”他說著,嘖嘖兩聲,“當真心黑!”


    宋妙元也不生氣,笑眯眯的看著那人,“那方才你還收了我兩錠銀子。”


    “若是真要算起來的話,足夠付我們兩桌吃食,外加再買兩套桌椅的了,你說呢?”


    那年輕人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中卻浮現出了讚賞的神色。


    他抬手拍了拍宋妙元的肩膀,“你是個聰明的,我這兒,就缺你這樣的人!”


    嗯?


    宋妙元愣了愣,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這年輕人還有什麽組織?


    對上她疑惑的眼神,年輕人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咱倆也算是有緣,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袁淼頌。”宋妙元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那我就喊你阿頌了。”年輕人熟絡的開口道,“我叫洪金寶,你叫我金寶就行!”


    洪?


    宋妙元眯了眯眼睛,怎麽跟洪玨一個姓?


    按下心裏的疑問,她彎唇笑了笑,“金寶兄弟。”


    “你剛才說,你那兒就缺我這樣的人,是怎麽回事?”


    洪金寶哦了一聲,正準備解釋,掌櫃的已經在小二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他看了看洪金寶,又看了看宋妙元,“剛剛二位的要求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咱們是小本生意,這免單……”


    聽著掌櫃開始支支吾吾了,洪金寶咳嗽一聲,故意將長刀抱在了胸前。


    掌櫃的眉頭皺了皺,“就是您再英勇,我也不能賠本啊!”


    “掌櫃的,若是這件事鬧起來了,我一個外鄉人,這位俠士看樣子也不是能在城中長久停留的,我們一走了之,可鬧事的人……”


    宋妙元適時的停了嘴。


    掌櫃的臉色一白,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他長歎一口氣,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免單,免單!”


    看著掌櫃的唉聲歎氣的離開,洪金寶看著宋妙元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一巴掌拍在宋妙元的後背上,“阿頌,可以啊!”


    “這麽三言兩語的,就讓那掌櫃答應免單了!”


    說完,她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而且就兩碟小菜,兩碗麵,再加上你的饅頭和牛肉,也沒多少錢。”


    “哈哈哈,說的對,說的對!”


    洪金寶隻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袁淼頌了。


    不管要不要加入洪金寶的組織,這個客棧是肯定住不了了。


    帶著小玉出了這裏,宋妙元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看到客棧,便停下了腳步。


    “多謝金寶兄今日相助,我準備在此投宿,金寶兄有事可以來找我。”


    她說完,朝著洪金寶做了個揖,帶著小玉就進了客棧。


    站在門口的洪金寶看著宋妙元二人交了銀子去了樓上房間,這才離開。


    想起剛才她跟掌櫃的交鋒,洪金寶嘴角揚起,是個可造之材!


    他得好好跟他爹說說,把這個人拐上山!


    黑虎寨什麽都好,就是缺個軍師謀士。


    這麽想著,他馬上回去,提筆就寫了一封信,飛鴿傳書送上了鳳凰山。


    看到他的信,洪玨眉頭皺了起來。


    “真不知道這小子去了一趟京城都學了些什麽東西!他才幾歲啊就覺得自己會看人了?”


    一旁的王雲聽了,也拿過那封信看了一眼。


    他咳嗽一聲,“大哥,金寶年紀也不算小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咱們也要給他機會嚐試嘛。”


    說著,王雲點了點那信紙,“你看,他說看中了一個聰明人,左右不過一個人而已,帶上山來看看,不行咱們再給他送走就是了。”


    “哼,就是你們這樣一天天的慣著他,才讓他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洪玨臉色難看的說道,“要不是因為難以管教,我會讓他去京城,會讓他去觀音山,跟觀禪大師禮佛淨心麽!”


    他這一說,王雲就閉了嘴不敢出聲了。


    過了好一會兒,洪玨才歎著氣,轉頭讓人去準備紙筆,給洪金寶寫回信。


    被洪金寶提醒過後,宋妙元和小玉就特地買了暗色的胭脂回來,把一張白淨的臉塗的灰撲撲的,這樣才不至於太過顯眼。


    一連幾日,小玉都去驛站查看有沒有京城來的書信,終於在第五日拿到了魏明韜寄過來的信。


    “公子,我拿到信了!”


    一進門,小玉就高興的開口說道。


    宋妙元眼睛一亮,“給我看看!”


    她離京也好些日子了,京中這段日子裏發生的事情,她還真是一無所知。


    不知道魏明韜又查到了一些什麽,也不知道楚鶴川他還好不好。


    這麽想著,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拆了信看了起來。


    “楚鶴川在康王的提拔下,進了工部做文書。”


    看到這個消息,宋妙元眉頭就皺了起來。


    康王想要拉攏楚鶴川,得到侯府的財力支持,可再怎麽樣也不應該把楚鶴川放在工部啊。


    工部尚書崔木林曾經也是她父親的知己好友,本就不喜康王。


    後來她父親出事,康王又是主理此事,給父親定了罪。


    崔尚書也曾替父親喊冤,可卻都不了了之,甚至還當街大罵康王……


    也不知道楚鶴川在他手下,會不會被刁難。


    宋妙元心裏擔憂著,又往下看。


    “康王往侯府送了一個舞姬,聽聞眉眼與宋小五相似,大概是想要使美人計,可惜楚鶴川忙得很,無暇顧及那舞姬,倒是讓柳依眉鬧上門好好羞辱了一番。”


    看到這句,宋妙元卻是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柳依眉為康王做事,偏偏又羞辱了康王送到侯府的人。


    這算不算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


    也不知道這事情,會是什麽樣的收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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