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洪玨的回複,楚鶴川這才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想起他剛才看著自己笑眯眯的樣子。


    宋妙元不禁開始擔心,楚鶴川,是不是發現她的身份了?


    才想著,一隻手伸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妙元猛的轉過身,就看見鬼山廉衝著她笑的賊眉鼠眼的。


    “鬼山先生這麽看我,是有何事?”


    鬼山廉嗤了一聲,“行了你,少跟老夫裝蒜!”


    說著,他一把抓住宋妙元的手腕,號起脈來。


    知道鬼山廉已經看出她的身份了,宋妙元也不躲閃,就任由鬼山廉給她把脈。


    片刻之後,鬼山廉滿意的看了一眼她的臉,“不錯,孩子也很好。”


    一旁的洪玨聽到這話,快步走來,看了看宋妙元的臉,又看了看鬼山廉的表情。


    “您能認得出來她?”


    鬼山廉白眼一翻,“怎麽認不出來,我又不是瞎子!”


    他這一說,宋妙元和洪玨兩個紛紛提起心來。


    那剛剛楚鶴川……


    會不會也發現了……


    “以為誰都是楚鶴川那沒長眼睛的嗎?”


    鬼山廉說著,嫌棄的撇撇嘴。


    “也不知道他那對招子鑲在眼眶裏是不是做擺設的!”


    “要不就是寒症影響太大,讓他瞎了眼!”


    聽他越說越離譜,宋妙元趕忙上前,一把拉住鬼山廉,“好了好了。”


    她笑著道,“楚鶴川是不能跟您比,他哪兒有您的火眼金睛啊!”


    這番恭維可是讓鬼山廉心滿意足。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眯著眼睛,享受宋妙元的奉承。


    等到把人哄好了,宋妙元才好奇的問道,“不過您是怎麽知道黑虎寨這時候需要您的?”


    一旁的洪玨也跟著問道,“是啊,我派去接您的人還沒回來,您怎麽就自己來了?”


    “那隻能說這事兒湊巧了。”


    鬼山廉說著,朝旁邊一伸手。


    宋妙元和洪玨都瞧不明白他這意思,還是鬼山木,把倒好的茶放在了鬼山廉的手上。


    他低頭喝了一口茶,這才掀了掀眼皮,看向宋妙元。


    “我根本不知道這裏有人中毒,我來,是為了你。”


    宋妙元一愣,“為了我?”


    “是啊!”


    鬼山廉瞥了她一眼,“最後這兩個月,我得守住你,免得你提前生產。”


    “呃,這應該,也沒什麽關係吧?”


    宋妙元摸了摸鼻子,“李郎中幫我瞧過了,說是胎像很穩,沒有問題的。”


    “那是他不知道你服用過須草茛!”鬼山廉聲音有些重。


    他看著宋妙元,“須草茛的藥效我跟你說過,你可曾放在心上?”


    宋妙元點頭,“您說過的,多虧有這須草茛,我這一胎才能如此穩當。”


    見她說完這句話就沒說別的了,鬼山廉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他就知道!


    宋妙元也好,楚鶴川也好,這兩個沒一個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的!


    “我是不是說過,此藥雖然大補,卻也會讓你生機枯萎?”


    “那你可知,生產之時,便是女子最為氣虛血弱的時候?”


    “到時候孩子一旦離開母體,你剩餘不多的氣血會因為須草茛,迅速消逝,這代表著什麽結果,你明白嗎?”


    聽到鬼山廉絮絮叨叨說了這麽多,宋妙元這才猛然驚醒。


    她瞪著眼睛,看向鬼山廉。


    “這代表著,孩子降生之時,便是,我魂歸天際之日……”


    也就是說,她和孩子,隻能活一個……


    是了,這些話,之前在京郊小院裏的時候,鬼山廉就跟她說過的。


    隻是那時候她被這須草茛有助於懷胎的喜悅淹沒,竟是忘記了這藥的另一麵。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戀戀不舍的撫摸著。


    難道,她真的活不下去了嗎?


    看著她低落下來的樣子,鬼山廉咳嗽了兩聲。


    “這事情,也並非無解。”


    宋妙元猛的抬頭,“鬼山先生,你能幫我,對嗎?”


    鬼山廉眯了眯眼睛,“我已經想到了辦法,但是……”


    他深吸一口氣,“但是這法子,從未有人嚐試過,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不保證能成功。”宋妙元接過他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


    鬼山廉這會兒沒了方才麵對李郎中那副桀驁模樣。


    他微微低著頭,“對,你會是第一個嚐試這個法子的人。”


    “那這個法子若是失敗的話,會有什麽後果?”宋妙元開口問道。


    “孩子能活,你就……”鬼山廉回答道。


    聽到這裏,宋妙元輕笑出聲,“那不也挺好的麽,好歹總能活一個。”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個法子我已經在腦子裏想過很多遍了,也用其他藥代替,在兔子身上嚐試過了。”


    鬼山廉想要讓宋妙元多點信心,可是這話說出口之後,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兔子?


    跟人如何比?


    更別提他在兔子身上的嚐試,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


    宋妙元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多謝鬼山先生幫我,這件事的後果我心裏已經有數了。”


    說著,她看了一眼躺在桌上的洪金寶。


    “隻求先生能救治金寶兄,我們或許能通過此毒,找出在鳳凰城中的藺錫族奸細。”


    鬼山廉瞥了一眼伸著手的洪金寶,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知道了知道了,他這毒好說!”


    宋妙元朝他行了一禮,“如此,便多謝先生了。”


    說罷這話,她轉身出了屋子。


    看著她離開,一旁的洪玨有些擔心。


    “要不要派個人跟著去看看,我瞧她這個樣子,有些嚇人。”


    鬼山廉收回目光,看了洪玨一眼。


    “放心吧,她還沒這麽脆弱。”


    宋妙元確實沒這麽脆弱,她這會兒回了屋裏,馬上拿出宋元柏的手記,認真看了起來。


    她剩的時間不多了,若是鬼山廉救她的法子失敗,那她總要做些什麽。


    如今能想到的,便是將手中這些她父親的手記看完,做好注解,然後送與鳳凰城城主。


    或許以此,可以換得他們幫忙救出宋家眾人。


    再不濟,也能把孩子送去魏國公府,交給魏明韜幫忙撫養。


    隻是如此便拖累了魏明韜這個師兄。


    宋妙元苦笑一聲,她算來算去,終究還是負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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