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元隻是低頭喝茶,並沒有什麽反應,也不知道是真沒聽到,還是裝沒聽到。


    送了他們回去,楚鶴川這才轉頭回了侯府。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想要去盯著那個袁淼頌瞧。


    若是說因為他跟宋妙元有幾分相似吧,卻好像又不是這個原因。


    曾經也有人送過跟宋妙元長相相似的女人,可他卻都是極其不耐煩。


    哪怕是同樣的那張臉,他也能瞬間分辨出來,麵前的人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可是這袁淼頌就不一樣了。


    他想要關注他,好似隻是因為他就是他,他就是袁淼頌。


    想到這些,楚鶴川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陸昭此時走了進來,朝著楚鶴川行了一禮,然後道,“方才京郊大營中,有人放飛了信鴿,瞧方向,是往北方去的。”


    “北方?”


    楚鶴川挑眉看向站在麵前的陸昭。


    “對,北方。”


    “不過不清楚是何人放飛的,所以沒有貿然截下。”


    收回目光,楚鶴川淡淡道,“不著急,盯緊京郊大營,另外,多關注一下北方進來的人。”


    陸昭領命離去。


    楚鶴川走到書架旁邊,按動機關,書架就向兩邊分了開來。


    他看著牆上那副大興版圖,京城,鳳凰城,滁州,都已經做上了標記。


    抬眼看向北方,楚鶴川手中拿著標記無意識的搓了搓,然後按在了最為偏遠的薑州。


    經過上次宋妙元在練兵時候的表現,京郊大營這幾日都在說著關於她的事情。


    那些宋家軍的待遇也明顯好了起來,吃的都跟其他將士們一樣了。


    有些陰陽怪氣的道,“真是命好啊,以前有個宋元柏一直護著你們,現在宋元柏倒了,不知道哪裏冒出來了個袁淼頌,竟然能說動將軍,補充你們的夥食!”


    那些宋家軍也不搭理,就管自己吃飽喝足,好好練兵。


    許勝回家琢磨了幾天之後,就來找這些宋家軍了。


    見到許勝來,幾人紛紛站起身,拘謹的行禮,“將軍。”


    擺了擺手,許勝拿著手裏畫著陣法的紙走了過來,“你們來看看,當日袁先生教你們的陣法,可是這樣的?”


    幾人不明所以,湊過腦袋朝著許勝手中的紙瞧了過去。


    這一瞧,幾分紛紛點頭,“是的。”


    “那你們跟我說說,這陣法,究竟是如何用的?”許勝眼露精光,看起來有些激動。


    “這個陣法是這樣的,我們先是……”


    其中一人跟許勝認真的講了起來。


    等到聽完,許勝不由的嘖嘖稱奇,聽這人講完,他隻覺得比自己領悟的更加精妙。


    “沒想到這袁淼頌在領兵布陣上竟有如此造詣!”許勝兩眼放光,“他手中定然還有其他的排兵陣法!我這就去找他!”


    說完,他就興衝衝的跑了出去。


    “哎,將軍……”剛剛講解兵法的那人想要去攔許勝,卻被身邊的同伴給拉住了。


    他看著攔他的人,不解的問道,“你攔我幹什麽,這兵法是宋將軍所創,你們不也都認同,那個袁淼頌,定是跟將軍有關嗎?”


    旁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的都沒錯,可你現在去攔許將軍,理由呢?你總不能說猜測袁先生和宋將軍有關吧?”


    他這一說,那人便垮下肩膀,“那你說這……”


    “行啦,人家袁先生是軍師,那腦子一個頂你八個,哪兒用得著你在這兒瞎操心?”


    “說的也是,你別弄巧成拙了才是真的。”


    聽到這話,幾人都笑了起來。


    有個機靈的往前湊了湊,看著其他幾人,壓低了聲音,“消息已經飛鴿傳書送過去了,估計已經到了小將軍手裏了。”


    眾人的眼神晃了晃,心裏都有了計較。


    許勝一連好幾日都來找宋妙元探討兵法,以至於小玉聽到有敲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這天許勝再次登門的時候,卻看見了已經在裏麵坐著的康王了。


    他蹙了蹙眉,走上前去,朝著康王行了一禮,“王爺怎麽會在此?”


    康王似笑非笑的看著許勝,“怎麽,就允許許將軍日日來煩袁先生,不允許本王來與袁先生交個朋友?”


    “我沒有這個意思。”許勝皺著眉頭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辯解還是什麽。


    宋妙元這會兒才從屋裏走出來,瞧見兩人都在,便笑著道,“今兒瞧著就是個好日子,許將軍和康王殿下都登門到訪,我這小院子真是蓬蓽生輝啊!”


    兩人齊齊回頭看向宋妙元,開口打著招呼。


    他們兩人總是在別苗頭,可宋妙元卻全當看不見一般,倒是比他們兩個更為放鬆。


    陪著聊了許久,兩人這才悻悻離去。


    關上院門,宋妙元嘴角一彎,瞧瞧,魚兒這不就上鉤了?


    剛轉身回去,院子門又響了起來,這次還是猛烈的被砸的聲音,仿佛是她要不開門,這大門就會被砸碎。


    宋妙元蹙了蹙眉,康王和許勝剛走,自然不會是他們。


    楚鶴川和魏明韜又不是這麽急躁的人,而且隻砸門不出聲,也不是他們會做的事情啊。


    洪金寶滿眼警惕的拉著宋妙元到一旁,然後開口道,“你讓讓,我來開門。”


    等到他打開了門,外麵站著的,卻是一名風塵仆仆,身姿挺拔的人。


    他手中還牽著一匹馬,一張臉嚴肅的像是馬上要上戰場一般。


    “你是?”洪金寶皺著眉頭打量著他,開口問道。


    那大個子也看著洪金寶,“袁淼頌住這裏嗎?”


    來找她的?


    宋妙元好奇的上前幾步,看向門外的人,“我就是袁淼頌,你找我?”


    那人聽到聲音,朝著宋妙元看了過來,然後抬腳就進了院子,還順手把馬留給了洪金寶。


    “你在京郊大營練兵場上,教那些人用的戰術,是從哪裏學來的?”


    宋妙元愣了一下,“什麽?”


    那人又往前走了一步,“我說,你在京郊大營用的那個戰術,是從哪裏學來的?”


    “這位……”


    宋妙元打量了他幾眼,接著道,“這位將軍,你若想問我問題,那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呢?”


    那人愣了愣,這才拱手朝向宋妙元,“禦北軍副將高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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