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水看著眼前清秀的孩子,這不是剛剛被小破孩偷錢袋的少年嗎?


    “你們認識?”白秋水看著小破孩駕輕就熟的動作,猜測道。


    小破孩沒有正麵回答白秋水的問題,而是轉過頭看向被揪出來的少年,“你又來做什麽?”


    清秀少年顯得比較局促,白嫩嫩的小手不安地絞動,“我,我......”


    小破孩一副厭煩的模樣,“我什麽我,連個話都說不清楚,趕緊回去,以後不要再來了。”


    清秀少年眼看就要哭了出來,小破孩不僅不安慰,還推了他一把,“快回去。”


    清秀少年被推著倒退了幾步,眼淚愣是忍著沒落下來,在眼眶裏打著轉更加讓人感到疼惜。


    “哥——”


    少年的聲音軟軟糯糯,還帶著幾分委屈。


    “你們是兄弟?”白秋水愣了半響低頭看向小破孩。


    “不是!”


    小破孩轉身就要走,清秀少年死死拽著他的衣角。


    “放手!”


    清秀少年低著頭不說話,但是也執拗地不肯放。


    “要不你先聽聽他想說什麽?”白秋水打了個圓場。


    小破孩卻不領情,冷言冷語道,“關你什麽事。”


    白秋水本來還想好言好語勸著點兒,一看這小破孩絲毫不給她麵子,於是她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剛剛不是還拿了人家的錢袋子嗎?難道不應該解釋解釋?”


    小破孩惡狠狠地瞪著白秋水,白秋水回瞪回去,堅決不以欺負小孩兒為恥。


    這時,一旁的女娃娃開口了,“沐哥哥,你就聽聽辰哥哥要說什麽?”


    小破孩泄了氣,也不再管那隻死死拽著自己衣角的手,問道,“說吧,你來做什麽?”


    清秀少年抬起頭,“哥,你回家,好不好?”


    小破孩一個頭兩個大,抬頭便看到白秋水瞅著自己的奇怪眼神,“別瞎想,我不是離家出走,情況有點兒複雜,和這小子總是說不明白。”


    那少年含著淚繼續道,“我要去仙門修煉了,以後再也回不來了。”


    說著那少年終於還是忍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在黃土地上留下了幾個小黑點。


    小破孩十分嫌棄地用袖子給他擦了擦臉,“多大個人了,動不動就哭。”


    少年還未從悲傷中緩過來,聲音帶著哭腔,“我不想離開爹娘,也不想離開哥。”


    “那不去不就行了。”


    少年搖搖頭,繼續道,“不行,爹說能夠被選中,是無上的光榮,我要給家裏爭氣。”


    “你以為你是天選之子啊,說選中就選中。”


    那少年一聽哭的更慘了。


    一邊哭一邊說,“昨天有個仙人來家裏,說我的資質很好,適合修行,爹明天就要把我送走了。”


    “仙門大選不是兩天後嗎?”白秋水忍不住問道。


    少年抽抽噎噎地說道,“那仙人說大選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仙門之選早就開始了。”


    “怎麽可能?”白秋水和小破孩俱是一驚。


    按道理來說,仙門大選作為招收弟子的門檻,其重要性堪比高考,是可以改變人生的轉折點。而這個轉折點從設立仙門大選以來從未變動過,難道今年有什麽不同?


    隻可惜落離不在身邊,她也沒法確認。


    正說著突然竄進來一個人影,一把推開小破孩,“你這妖物,離我家少爺遠點兒。”


    小破孩退後幾步,眼看就要跌倒,白秋水堪堪扶住。


    那人影便是清秀少年的書童——瘦竹竿少年。


    清秀少年甩開瘦竹竿少年,擋在小破孩麵前,“是我來找我哥的,不關他的事。”


    “少爺,夫人說了不讓你和這個妖物再見麵?你就不怕回去受罰嗎?”


    少年的眼神閃了閃,顯然想到了回去不會有好果子。但還是倔強道,“他是我哥,不是妖物。”


    “少爺你不要被他騙了。”瘦竹竿少年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清秀少年隻是哭著重複,“他是我哥,不是妖物。”


    豆大的淚珠不停地從少年的眼睛裏滾落。


    白秋水走到瘦竹竿少年麵前,居高臨下道,“為什麽總是叫別人妖物?他招你惹你了?”


    瘦竹竿少年絲毫沒有退縮,指著小破孩,“他就是妖物,你們不要被他騙了,我可是親眼所見!”


    “被他咬傷的鐵柱和二娃差點兒一命嗚呼,你不信可以去問問世安堂的徐大夫,就是他給鐵柱和二娃治的傷。”


    突然瘦竹竿少年驚叫道,“快看,他手上的鱗片又出現了。”


    白秋水聞聲看去,果然小破孩的手背上覆蓋了密密麻麻一層鱗片,像是蛇。


    清秀少年顯然也被嚇到了,但還是倔強道,“是鐵柱和二娃先欺負我的,哥哥是為了救我。”


    女娃娃見不得別人汙蔑小破孩,上前一邊捶打著瘦竹竿的胸口,一邊哭,“你欺負沐哥哥,你是壞人。”


    女娃娃懷裏的奶娃娃也跟著哇哇大哭。


    場麵一度混亂,白秋水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頭疼不已。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一群娃在一塊兒簡直就是一部好萊蕪大片啊。


    “他說的沒錯。”深沉的聲音傳來。


    小破孩麵目表情地看向這邊,無視清秀少年祈求的眼神,居高臨下道。


    “他說的沒錯,我是妖物,不是你哥,回去吧。”


    清秀少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沐哥哥,害怕極了。


    “滾!”小破孩大吼一聲。


    嚇得清秀少年渾身打了個哆嗦。


    瘦竹竿少年將清秀少年扯到自己身邊,“少爺我們走,這種人才不可能是夫人的兒子。”


    清秀少年猛地抬頭,大喊一聲,“你永遠都是我哥!”


    眾人來不及反應,少年已經跑遠了。


    “少爺!”瘦竹竿少年趕緊追了上去,行至院門口,停了下來,回頭朝著小破孩說道,“今天的事我會告訴夫人,你就等著被被夫人罰吧。”


    瘦竹竿說完,又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這兩人走後,院子裏瞬間就安靜了許多,隻是小女娃還在低泣,“沐哥哥不是妖物,嗚嗚。”


    “你還不走嗎?”小破孩充滿敵意地看著白秋水。


    “除非你告訴我,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白秋水決定死皮賴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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