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辰被眼前的巨蟒一樣的怪物,嚇得坐到地上。


    剛才父母的言論已經年紀稍小的他心神動蕩,這會兒又受了驚嚇,他整個人癡癡呆呆竟然做不出其他反應。


    眼前這條不同於攀援在陶宅房頂已經死去的巨蟒,普通人也看得見的。


    他剛一出現就引起諸城中人的恐慌,街上的百姓忙著逃命,混亂中有幾個比較鎮定的人,趕緊去通知常年留守在諸城的修道中人。


    白秋水和空緣急忙返回,躲在牆後觀察形勢。


    空緣看著眼前的妖物,驚道,“這是契隱?”


    “契隱是何物?”白秋水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不夠。


    空緣耐心解釋道,“傳說契隱本是神龍一族,萬年前神龍首領野心昭昭,竟是想奪那仙尊之位,雖然處心積慮積聚力量攻打仙界,卻不料仙界早有準備,神龍一族一敗塗地。


    作為懲罰,仙尊抹除了神龍一族的神格,貶為妖族。


    外形也變成似龍非莽的契隱,力量也隨之被封印。


    若想發揮全部力量,契隱便需要和他人結契,從此效忠於契約之主,不得背叛。


    而且無論契約之主的要求多麽過分,契隱也隻能遵從。


    唯有在契約之主死後,才能獲得自由。


    所以契隱一般不會輕易和人結印。


    除非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遇到足以托付生死尊嚴的人才會被契隱認可;另外一種則是為了獲得力量甘願與人結契,臥薪嚐膽,等那人魂死道消便可重獲自由。”空緣一字一頓道。


    “那這契約之印,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解除嗎?”白秋水問道。


    “若是契約之主願意,即可解除。”


    聞言,白秋水心想,這契隱也太被動了些。


    “若是契隱為了獲得自由,殺了契約之主呢?”


    “萬萬不可,契隱若有傷害契約之主的行為,皆會反彈到自己身上。”


    好吧,這就是毫無人權的賣身條約,白秋水這樣想著,又問道,“那若是契約主人隻是身死,這契隱又會如何?”


    “隻要契約之主神魂不滅,即使相隔幾世,契印也不會消失。但倘若對方沒有再轉世,契隱也可恢複自由之身。”


    “原來是這樣。”白秋水喃喃。


    “現如今的妖皇便是契隱一族,因此妖族幾乎不涉塵世,也可避免與人結契。如今倒是在這裏碰上了。”空緣也是疑惑。


    “可有什麽方法分辨契隱是否已經結契?”


    空緣指著眼前的契隱說道,“隻要觀其化為人形後的模樣是否已經成年,便可分辨,就像眼前這位顯然已經與人結契。”


    白秋水看向那契隱,忽地想到了陶沐手上的鱗片。


    神色凝重地看向空緣,“結契可是雙方自願?”


    “自然是自願,施主為何有此一問?”空緣疑惑地看向白秋水越發凝重的神情。


    白秋水緊盯著陶宅屋頂已經快要接近透明的契隱,隱隱有了猜測。


    仙師契隱這邊因為剛剛聽到陶氏夫婦的對話,已經是狂性大發,陶氏夫婦被契隱卷到半空,全身骨頭幾乎都要被擠碎。


    “快說,玲兒的兒子在哪兒?”


    陶氏夫婦早已疼的失聲,哪裏還能說得出話來。


    陶宅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引得留守在諸城的修仙者的注意,一時間修仙者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與契隱打的不可開交。


    陶宅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坍塌。


    白秋水躲在暗處,繼續思考事件的來龍去脈,就在她出神的空隙,一個人影咋了過來。


    “施主小心!”


    白秋水躲閃不及,就在那人撞上白秋水的前一瞬,一個金色的結界罩住了白秋水。


    那飛過來的人影被反彈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大理石鋪設的地板上,吐出一口血。


    “咦~”白秋水看著都疼。


    空緣在一旁喃喃道,“罪過罪過。”


    白秋水戳戳空緣,“空緣師傅看不出來,你還會法術。”


    “雕蟲小技而已,讓施主取笑了。”


    有了空緣的保護結界,白秋水總算放了心,重新整理已有的線索。


    之前白秋水一直不能斷定陶沐是否為妖,但現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至少有7成把握可以斷定盤桓在陶宅的那條契隱,就是陶沐的娘親。


    至於,她為何會一直盤桓在陶宅,如今看來應是和人結了契約,而那個人便是她的夫君——陶一祝。


    至於怎麽結的印,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是被渣男騙錢騙心,最後竟是連命都沒能留下。


    而之前白秋水扯謊說,陶宅有蛇怨衝撞了陶辰,陶老爺擔心地也隻是,是否影響到陶宅,換言之陶沐的娘的存在,他是知道的,而且很有可能這種情況便是他一手造成。


    一個在利益麵前,連自己兒子的生死都能置之不顧的人,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至於他一個凡人如何會懂得這些,怕是背後有人指使。


    她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陶沐的失蹤斷然和陶一祝少不得幹係,而陶沐現在怕是已經落在背後那人的手裏,情況不容樂觀。


    至是她不明白,到底是何種好處,竟然可以讓陶一祝殺妻殺子。


    難道僅僅隻是為了金銀富貴?


    思及此,白秋水調皮地對空緣說道,“空緣師傅,你跟著我點兒,我可全靠你保護了。”


    “施主想做什麽?”空緣問道。


    “我想和那個契隱說句話。”白秋水指著正在和修仙者纏鬥的契隱。


    空緣看了看一片混亂的現場,就地坐下,開始誦經。


    隻見以空緣為中心,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意念隨著誦經聲,蔓延到不遠處的正在混打的人耳中。


    出人意料地這些人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轉而看向空緣這邊。


    哇,空緣師傅原來這麽厲害,白秋水再次在心中為空緣豎起了大拇指。


    趁著眾人息戰,白秋水衝著契隱喊道,“喂!那個契,契隱?”


    契隱扭動身體,轉過頭來看向白秋水,“叫我?”


    白秋水點頭。


    “和你商量個事情。”


    “你要說什麽?”


    “你能不能先化作人形,仰著頭太累了!”白秋水這會兒說話全靠吼。


    那契隱竟然就聽了白秋水的話,化作了人形。


    白秋水緊走幾步,來到那人三米開外的地方,緩緩抬起胳膊,指著陶宅上那隻契隱,問道,“你和她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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