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飛蓬草投入火中,灼燒著酒壇。


    隨著時間的推移,種種異香就從空著的透氣小孔中傳出來。一開始還有著香味,到後來就漸漸變得惡臭。


    吳延陵知道已經煉化完成,打開了酒塞。一個縮小版的‘譚晉玄’就出現在他眼中。三寸大小,有鼻子有眼的,不複之前的夜叉醜像。原本清澈的酒液,此時卻變得烏黑,宛若毒水。


    “大功告成!”吳延陵將那暈乎乎的耳神提溜起來,然後把那一壇‘酒水’倒掉。狐狸妖的老巢他也沒放過,仔細搜查過後,得了四百多兩銀子,然後一把火燒掉了這。


    等到他看著火光完全熄滅,不會再複燃,他才禦使飛劍,往郭北城飛去。


    到了郭北,此時的譚晉玄已經發現自己聽不見了,這個發現讓他坐立不安起來。


    他還年輕,還想著科舉,要是耳聾,就是體態不佳,難登大雅之堂,又不能處理事務,就再也別想中舉了。


    這時候,見到吳延陵回來,譚母當即上前道:“真人,您可再救救我們吧。我兒他聽不見了呀!”


    “令郎的耳病已經好了”吳延陵對著譚晉玄耳朵吹口氣,實則是把耳神放了回去。果然,譚晉玄驚喜地一跳:“我聽得見了,我聽得見了。多謝真人,多謝真人!”


    “好了,你安心服藥,停掉那練氣之法,以後就不會再出問題了”吳延陵說道。


    “這是自然,以後再不會了”譚晉玄連忙道。他這次是受到了教訓了。


    將錢收了,吳延陵回到在縣城的宅院,休息了幾天。


    郭北畢竟是個小地方,也沒有那麽多妖邪。


    過了幾天,忽然收到了靈雲子的飛信。


    “論道大會?”吳延陵口中緩緩念出四個字來。嶗山要召集道門年輕一代,開一個論道大會。據靈雲子在信中透露,嶗山會給劍道修士放出一個大機緣來。


    雖不知道這個機緣是什麽,但肯定不是等閑之物。吳延陵身有‘劍術’神通,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所以收拾收拾行囊,吳延陵就準備出遠門,踏上了前往論道大會的路途。


    離著論道大會還有好些時日,他不打算禦使飛劍趕路,而且他的法力也支撐不了多久。據吳延陵自己估算,起碼要再點亮三個神通,也就是現有神通強化三遍,他才能禦劍千裏。(每點亮一枚神通,其餘神通都會被強化一次)


    他也正打算借這個機會,遊曆遊曆,多些見識。


    這一日,忽逢大雨,吳延陵往著路邊一座草棚搭成的屋,找了張幹淨的桌子坐了下來。


    “店家,溫碗酒上來,再來盤切羊肉”他把劍解了下來,放在一邊。


    “好勒,馬上來”店家回應道。


    酒溫好,羊肉端了上來,配著店家送的花生米,如此雨天,另有一番風景。


    就在這時,吳延陵身旁的長劍忽然微微動了起來。他伸手一把按住劍,隨即望向了屋外。此時,正有一人披著蓑衣戴著鬥笠,推門走來。


    這人一走進來,便望向了吳延陵。不為別的,隻因他手中也有把劍。


    那人脫下蓑衣,解下鬥笠,隨手甩了甩,上麵殘存的水珠就變得一滴不剩。接著便抬腳走過來。


    “相逢即是有緣,你應該不會介意擠一擠吧”他走到吳延陵麵前說道。


    吳延陵望著他,是個青年,看上去二十多的年紀,麵容儒雅,有著一股文士之風,偏偏手上又有一把不凡的寶劍,真是奇怪的組合。


    他不動聲色地挪了挪位置,道:“一個人喝酒也是無聊,坐下談談又何妨?請入座吧”


    “那就卻之不恭了”那青年說道,然後坐了下來。“店家,來兩盤切羊肉”他說道。


    青年沒要酒,而是自己拿出來一個黃皮葫蘆,又不知從哪取出來兩個杯子,從葫蘆裏倒出來兩杯酒。


    這酒一倒出來就有股酒香飄出來,很明顯比店家的酒好多了。


    “這裏的酒太淡,不妨嚐嚐我的?”青年笑說道,然後主動拿起杯子,一口就喝了大半杯下去。


    吳延陵端起杯子,隔空用鼻子聞了聞,確定了沒有問題。又用眼睛看去,這杯子原來是玉製的,上麵還刻著細小的花紋和字樣。


    很精美的玉杯,對麵不是普通修士,有大來曆啊。吳延陵心想道,這時卻抿了一小口。果然,這酒入口柔,到腸甘,餘味爽淨,甘潤爽口。


    喝下去直覺四肢百骸裏有一股暖流湧了上來,在這陰寒雨天裏,給人驅走寒氣。


    “好酒啊,還不知道閣下的姓名,該怎麽感謝讓我喝到這麽好的酒?”吳延陵道。


    “哈哈,我叫夏恒。”那青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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