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天天臨近,郭北縣中,湧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因為樹妖姥姥已經被消滅,一應妖邪又被肅清,郭北縣的官道上,人又多了起來,也可以見到了商隊。


    隨著阮家灣的路修出來,阮家灣碼頭的建成,可以想見,未來郭北縣和阮家灣發展起來,幾乎是必然。


    要想富,先修路;要發展,修碼頭。


    董大成沉浮商海多年,嗅到了發財的機遇,轉過身低聲吩咐,要早在阮家灣買地。不過他卻不知道,他來的已經晚了。


    阮家灣極其周邊土地,早被吳延陵買下。


    旅店,酒樓,染坊,市集,書院,神廟.....一應建築早就開工建設起來。


    郭北縣,吳宅外。鍾大石跟著他四叔,正在門前等著。這時候,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從裏麵走出了董大成和兒子董海。


    雖說朝廷有規定,商人不得乘坐馬車,但到了如今的時代,這項規定早作了廢。隻要沒人追究,誰也不在意。


    不過董大成還是選擇了乘坐一輛簡樸的馬車,以避免麻煩。


    鍾四叔見狀,趕忙拉著鍾大石到了一邊。


    董家父子剛下車沒多久,從街道上又來了一輛馬車。這馬車是黑楠木車身,雕梁畫棟,巧奪天工。馬車四麵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you)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使車外之人無法一探究竟這般華麗、飛馳的車中的乘客。


    但可以想見,馬車裏的人一定是個雍容尊貴的王孫貴族出身。


    董大成看著馬車上的紋飾,低聲來了句“宣王”,隨即便拉著董海到了另一邊,跟鍾大石等人麵對麵。


    這時候,伍管家從府裏出來,見到這一幕,不禁苦笑。


    他趕忙迎上來,說:“諸位,實在是抱歉,老爺並不在府上。此時老爺在黃玨山呢。”


    從馬車上下來個女官,說:“管家不必如此。我們來這是給你家老爺送禮,在不在無所謂,心意到了就好”


    說著,一拍手,就有兩個個穿著精致布衣,身材魁梧有力的仆役抬著一個箱子走上來。


    “官人,使不得。老朽可沒有代老爺收這等財物的權力”伍管家連連擺手。


    “放著就好。你家老爺不要,退回去也不遲。”那女官笑著,就又重回馬車,往他處走了。


    從頭到尾,馬車的真正主人都沒有露麵。


    “不愧是宣王的人,手下都是豪奴悍仆”董大成看著遠去的馬車,感歎道。


    “現在你小子知道爹我有多麽明智了嗎”他拍著董海的腦袋說。


    然後自己也走向了伍管家......


    黃玨山,神通宗山門。


    此時這裏已經被開辟出一條上山通道來,但山上還是孤零零一片,什麽都沒有。


    “清寧官人,這山上什麽也沒有,去哪裏修道啊?”馬車上淡藍色的縐紗被掀開,露出一個腦袋來。


    “仙家法力,怎可臆測。或許山上別有洞天”被稱作清寧官人的女官回答道。


    宣王府出行,自然有人在後麵服侍,當即在山外安營紮寨起來。霍啟昌在半山腰處遠眺,正好看到這一幕。


    “魁梧有力,行走如風,腳步下另有章法,看起來是軍伍出身啊。”霍啟昌分析道“奇怪,宣王雖是親王,怎麽跟武人扯上了關係?鎮魔司難道不上報給小皇帝?”


    想了半天,他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算了,鎮魔司的首尊也未必忠心到哪裏去,我替這宣王考慮什麽”隨即擺擺手,往山上走去。


    而靜室之中,吳延陵對外麵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他已經閉關了整整三天。


    隨著時間一點點臨近,神通宗開宗立派的時間,終於到了。


    這時候,各大宗派前來觀禮的人也到了黃玨山。


    靈雲子,夏恒,房長老......這些來的,都是熟人了。他們在山門前同王守正,霍啟昌寒暄過,就紛紛走著上山。


    這是表達對主人家的尊敬。


    但這世上,總少不了煞風景的。


    一陣狂風吹來,攜著漫天的沙塵過來,就直接往人群裏麵撲。王守正見狀,臉色立刻不悅起來。


    “這是哪裏來的惡客,好叫我擒下他,給主人家送份禮!”天河派的房長老見狀,直接出手,一身天河法力化作一道水幕,阻擋住襲來的漫天風沙。


    又一手法力變化,似天河傾覆,滾滾洪流而下,一下子‘抓’住了風沙中的某人。


    “住手,住手!我是客人,是客人!”那被抓的人立刻高聲叫嚷道。


    “道友手下留情”遠處又有人來了一句,一道陰煞之氣就撲了上來,想要切斷掉房長老的天河法力。


    但是一道劍光攔住了他的去路。


    “爾等欺我神通宗無人?!”望著麵前離自己脖頸隻有一點距離,閃著寒光的劍尖,胡勇臉上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您就是神通宗宗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您先把劍移開,我也是客人呐”胡勇說道。


    “客人?就是這樣的客人?”吳延陵踩在飛劍上,指著被房長老困住的那人,冷冷說道。


    “這人我認識,他是黃沙教的教主,行走帶著風沙,是他的功法所致呀”胡勇試圖解釋。


    “功法?”吳延陵說著這話,努力克製著自己。忽然一笑,將飛劍收去。然後轉頭說:“房長老,遠來是客,把他放了吧”


    “既然是主人家言,我自然聽從”說著,就把黃沙教教主放下。


    遠處又來了幾人,是張遠和滄州其餘宗派的人到了。


    “神通宗開宗大典在半山舉行,諸位可進山了。”吳延陵用著法力,將自己的話傳遍了在場所有人。


    頓時,底下的人群就烏拉拉向半山腰上湧去。


    “諸位,請吧”吳延陵做了個手勢,眼眸中卻透著冷色。


    “哼,我們走。”張遠把陰煞之氣組成的雲朵撤走,跟著其餘人步行走上了山路。


    臨近一個年輕人時,忽聽到他來了句:“歪瓜裂棗”。


    “你說什麽!”張遠怒目而視,瞪著那年輕人。那年輕人眼中也放出一道劍光的影子來,隔著心靈,斬殺到張遠的心中。


    “啊!”張遠大叫一聲,退後三步,摔倒在地,身旁眾人連忙去扶。這時卻見得張遠的兩跨之間濕漉漉的,散發出一股味道來。


    “呀,這是沒見過大場麵,嚇著了?”那年輕人走上來,笑眯眯道。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昆侖的小子,真是惡趣味”房長老看了夏恒一眼,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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