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裏喬書言睡的迷迷糊糊,聽見病房門被推開,一個刻意壓低了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好像走在她床邊停了下來。


    然後就感覺有一道炙熱的視線壓迫著自己。


    她猛地睜開眼睛,一個高大的男人,足有一米九多,正用肆無忌憚的目光上下審視著自己。


    他長得狂放不羈,額頭上還有一道淺色的疤痕,更為他添了一絲野性。


    喬書言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不會又是誰派來的殺手要殺她吧?手心裏瞬間出了汗。


    他也備覺意外,都這個點了,還以為喬書言睡熟了,被她這麽猝不及防的一瞧,他趕緊收回目光。


    “你就是喬書言?讓南哥要破例的?”


    喬書言想大聲喊來著,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她眨巴眨巴眼睛,才反應過來南哥是誰?難道是友人不是敵人?


    “應該是吧,這層樓上應該沒有重名的。”她狐疑的答道。


    他很不屑:“切,長得也不是什麽天仙。”說完就出去了。


    喬書言莫名其妙。


    靜姐就睡在隔壁房間,聽見說話聲,就起來了,正好看到他的背影。


    喬書言問道:“那是誰呀?”


    “路遙,他和秦聲是少爺的左膀右臂,一個負責文職,一個負責武的。”


    喬書言想了想:“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他去了非洲,替少爺談生意去了,你不是受傷了嗎?少爺緊急把他調回來了。據說啊,為此放棄了一起幾百億的單子。”


    喬書言楞楞的,司南辰為她放棄了幾百億的單子?靜姐說話喜歡誇張,她不知道司南辰究竟真為了她,還是別的原因,不過她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溫暖。


    這段時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不少事,雖然都沒有說開,但是他們的心越走越近,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就差捅破了。


    兩天後,喬書言全身的傷痛好了很多,醫生都說她恢複能力極強,是別的年輕人比不了的。


    喬書言躺在病床上,聽鬆晨叨叨:“我可憐的言啊,我終於見到你了,你怎麽傷成這個樣子,司南辰還不讓我見你,說影響你休息,他就不怕把你圈起來,你萬一嗝屁了,我們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嗎?”


    喬書言伸手把她從自己身上拉開:“你詛咒我死啊。”


    鬆晨使勁搖頭:“我可不敢,司南辰要是聽見了這話,我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劇組怎麽樣了?”


    “其他的戲都拍完了,李導演說讓你好好休息,你什麽時候好了,什麽時候在去補拍。”


    “是我耽誤大家了。”


    “你終於長大了,知道承認自己的錯誤了,以前打死都不承認的。”鬆晨還想去摸摸她的頭發,被她一巴掌揮下去了。


    “司南辰今天也不該放你進來。”


    “別呀,我是不是你的好閨蜜?”鬆晨看了看房門外,悄悄湊上去問:“門口那個肌肉男是誰呀?好粗狂啊。”


    “你喜歡?”喬書言隨口問道,這小妮子別看自己長得小巧玲瓏的,卻喜歡和自己形象截然相反的,曰有安全感。


    “他長得挺有男人味的,就是看人的眼神太凶了。”


    “他就看司南辰是情人般的眼光,其他人在他眼裏都是仇人。”尤其是她這個躺在床上的,沒有得罪過他吧,他每次見她感覺都帶著反感。


    鬆晨的眼睛冒著八卦的光,湊上前來:“該不會是他戀上司南辰了吧?”


    “不知道啊,你可以去問問他或者司南辰。”


    “你不吃醋?”


    “我吃什麽醋?和我有什麽關係?”


    “切,司南辰對你這麽好,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什麽意思?你還裝。”


    見喬書言小眼神有點傲嬌,不說話,鬆晨不滿:“當年的事你們和解了?他不生你的氣了?”


    “當年本來就是他的錯好嗎?什麽叫生我的氣啊。”


    鬆晨還想再說,外麵傳來喧鬧聲,她自告奮勇的站起來:“我去看看。”


    站到門外,隻見路遙攔著墨池不讓他進來。


    忙喊道:“哎,墨池,書言讓你進去。”


    路遙黑著臉道:“這小白臉誰呀,進去幹嘛?”


    “同學啊,過來探望,怎麽不能進了,給書言打過電話了,讓我過來接他的。”


    路遙推開房門,看了一眼躺著的喬書言,見對方朝他點了點頭,才十分不樂意的讓開路,墨池一邊摘下墨鏡,一邊微笑著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他才朝鬆晨道謝:“謝了老同學。”


    “不用了,大明星,改天給我一個不一樣的專訪就行了。”


    墨池走了進去,看見喬書言隻能平躺著一動也不能動,笑容合上,眼神深幽的看不到底:“真傷這麽厲害?是誰?”


    “已經沒有什麽事了,先坐吧。”


    墨池沒坐,隻是望著她,移不開目光。


    “還在查,不知道是誰指使的。”喬書言隻好解釋了一下。


    墨池嚴肅的表情這才緩了一下,朝門外示意道;“司南辰的人?”


    鬆晨跟著鬆了一口氣,剛才他表情沉重,氣勢強大,壓迫的她都不敢吱聲了,這時候小聲插話道:“你本不該來的。”


    墨池審視著她,鬆晨聳聳肩,她可不敢說一遍司南辰有可能在打他一頓的話。


    “你們聊吧,我去外麵看著那個人。”


    鬆晨出去了,喬書言才道:“鬆晨說的對,你真不該來的,萬一被記者知道了,我又上頭條了。”


    “不喜歡和我上頭條?”


    喬書言看了一眼他,搖了搖頭:“是不喜歡上頭條,我一個病人。”


    “他怎麽保護你的?”


    “這件事與他無關。”


    “你從來都護著他。”


    “你這話好像怨婦一樣。”


    墨池笑了笑,他的眼睛一彎,仿佛有無限的暖意。


    “我隻對你有怨言。”


    “我感覺你性格比原來變了好多呀。”她還記得她問他什麽,他隻顧著生悶氣,用幽怨的眼神看她,什麽都不願意說,現在放開了,不害羞了,有些話說的也大方又自然了。


    “我都這麽大了,還跟以前一樣,恐怕連媳婦都找不著了。”


    “你還怕找不到媳婦?國民男神,想嫁給你的女生恐怕能繞地球一圈了。”


    “可惜我想要的隻有一個啊。”


    喬書言又不傻,相反情商還挺高,還能聽不懂這話的意思?


    隻是麵對這話,她能說什麽呢?她的心裏至始至終隻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啊。


    她唯有扭過臉去,轉移話題:“吃蘋果嗎?”


    墨池也很自然的去拿了個蘋果:“你吃嗎,我給你削。”


    喬書言其實不想吃的,墨池非要讓她吃一點,說自己吃不完一個蘋果。


    “吃不完就放桌子上呀。”


    “蘋果氧化了就不能吃了。”


    蘋果都送到她嘴邊了,喬書言不好再拒絕,隻好咬了一大口,最好一口把一塊都吃完,這種情形太曖昧了。


    但是恰恰是這一口,司南辰推門進來看見,時間剛剛好,不差一秒一分。


    這氣氛尷尬了。


    一口蘋果卡在喬書言喉嚨裏,咽不下去,也不好吐出來,關鍵是還挺多,隻能先咀嚼了咽下去,才能說話。


    司南辰看墨池的眼神都能殺人似的,偏偏墨池還笑著打招呼,舉著蘋果問:“吃嗎?”


    路遙在司南辰後麵,也看到了這幅情景,好像正好是他想看到的似的,還不忘幸災樂禍添油加醋的道:“我就說吧,這個小白臉不是一般人,他們倆的關係不一般。”


    “都親自喂蘋果了,這麽親熱。”


    司南辰的拳頭都握了起來,喬書言知道他生氣了,誤會了,趕緊道:“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呀。”


    墨池悠閑的坐在凳子上,一點解釋,緩和氣氛的意思都沒有。


    司南辰上前一步,舉起拳頭就朝墨池身上招呼。


    喬書言驚叫了一聲。


    拳頭沒有砸在墨池身上,他躲過去了。


    兩人像獅子一樣對峙,隨時都有一場大戰。


    路遙站在另一邊,抱著臂膀埋怨:“你速度慢了許多呀。”


    這句話成功的激起了司南辰的怒意,他再次出手,墨池也不是吃素的,兩人真的在屋裏動起手來,幸好空間夠大。


    “你們住手,能不能聽我說句話啊。”喬書言著急啊,想從床上起來,奈何腿上和上身都固定著夾板,費了半天勁也沒起來。


    鬆晨聽見動靜,從外麵跑了進來,她剛去了趟廁所,怎麽屋裏的景象變成這樣了?


    “怎麽回事這是?你還不上前拉架?”她趕緊推了路遙一把,這裏麵也隻有他能製止這一場戰爭了。


    “拉什麽架,這麽好的戲。”


    “你?”什麽人啊,也不怕他老板司南辰吃虧呀。


    “他不會吃虧的,要是連個小白臉都打不過,也可以重去參加訓練了。”


    “可是,可是。”


    “小白臉啊,就該得教訓,長長記性,別到處留情,勾引人家的女人。”


    “司南辰不是去公司了,怎麽又回來了,你叫回來的?”


    “是啊,我說你讓我專門防備不讓進的小白臉來了,你女人讓他進去的,兩人在裏麵關起門來你濃我濃呢,你回不回來?然後他就回來了。”路遙說著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鬆晨氣的真想把這個人給揍一頓,前提是她打的過,怎麽有這麽奇葩的人,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喬書言著急的從床上滾了下來,摔在地上疼的她眼冒金花,鬆晨趕緊上前扶住她:“你沒事吧?你下來幹什麽呀?難不成還去拉架呀。”


    墨池哪裏是司南辰的對手,兩人過了兩招,墨池就落了下風。


    “你們別打了,書言又受傷了。”鬆晨喊道。


    墨池聽見了,想要停手,奈何司南辰打紅了眼睛似的,不放開他,還專門朝臉上招呼,鼻子嘴巴都冒血了,要知道明星最在乎的就是容貌了。


    就像當年一樣,他永遠知道別人的弱點,知道別人最在乎什麽,然後就朝著那方麵毀滅。


    “司南辰你太過分了,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怎麽從來不問青紅皂白,隻會動手打人。”喬書言急了,隻想司南辰趕緊住手,也沒深想自己說了什麽。


    司南辰聽見她近乎歇斯底裏的質問,不知道從哪裏湧上來一股痛意,他頓了頓,然後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她眼底的決絕,痛恨是為了誰?


    不忍在看,他會更加止不住心底的怒火衝上前去的,握了握拳頭,毅然決然的走了出去。


    路遙鄙夷的看了一眼喬書言,果然女人都是感官動物,不靠譜吧,說話不向著自己男人還向著別的男人,愚蠢。


    跟在司南辰後麵出去了,他一定要好好勸勸老板,為這樣的女人放棄那麽多,實在是不值得。


    都走了,墨池上前把喬書言抱起來放回床上。


    “誰讓你下來的,男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女人摻和。”


    “不摻和,難道看著你被司南辰毀容嗎?不當明星了?”鬆晨嘴快說道。


    “對不起,我替他給你道個歉。”喬書言道。


    墨池沉默了一會,自嘲的笑笑,他還以為她那麽著急,真是為了他,怕他挨打,她卻是替他道歉。


    “不必了,你是你,他是他,他打我,我會討回來,和你沒關係。”


    墨池用衛生紙把臉上的血跡擦掉,整理了一下衣服。


    “讓醫生給你處理一下吧。”喬書言還是非常歉意。


    “不用,我走了。”墨池戴上口罩和帽子走了出去。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外婆聽見這邊動靜很大,趕緊過來看看,同時來的還有老爺子那邊。


    外婆看見墨池的臉都腫了:“怎麽還動手了?”


    鬆晨走到外婆身邊,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紅顏禍水。”


    喬書言還是聽見了,白了鬆晨一眼:“別瞎說。”


    鬆晨無視她,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外婆聽了,本不想說什麽的,情這種東西本就剪不斷理還亂,別人根本無法給出意見,但是見喬書言情緒低落,還是坐下來拉著她的手道:“要不要我出麵啊。”


    “你的臉也未必有那麽大。”喬書言賭氣的道。


    “他敢?這臭小子脾氣越來越大了,看我回頭怎麽收拾他,丫頭你放心,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回來給你道歉,怎麽不問清楚就亂發脾氣,亂打人。”老爺子在門口呢,聽見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告奮勇的站起來,要表現的機會。


    說完迅速的看了一眼孫麗珍,她沒看他,也沒什麽反應,就不甘心的回屋打電話去了。


    “他怎麽住到這裏來了?”外婆每天出來走動,都能看見老爺子在這條走廊上晃悠,雖然沒有過來同她講話,但是看著別扭。


    “老爺子最近心髒難受,所以就住過來了。”


    “哦。”看來是她多心了,不是衝著她來的。


    孫麗珍走了之後,喬書言想了想,還是給司南辰撥了個電話,她要把這件事給他說清楚的,十年前他背著她打了墨池,還撒謊騙她沒有,她後來從老爺子嘴裏得知了他的經曆,覺得他的性格大概和家庭環境有很大的關係,值得原諒,可是她發現這件事並沒有過去,她的原諒並沒有改變什麽。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意孤行。


    如果墨池真的毀容了,當不成明星了,這件事怎麽收場?


    今天她必須和他好好談一談,讓他明白什麽叫做自以為是。


    隻是打過去之後,對方提示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她放下電話,閉上眼睛,眼前一會是十年前墨池傷了右臂,不能參加中考,一會是剛才他被司南辰招呼在臉上,差一點就毀容。


    心裏就生氣司南辰,他就這麽不相信她嗎?非要懷疑她和墨池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靜姐回了一趟家,回來疑問道;“走廊怎麽靜悄悄的?路遙去哪裏了?”


    “走了。”


    “走了?去哪裏了?少爺讓他站崗,他居然敢脫崗,看少爺回來,他怎麽交待?”


    喬書言睜開眼睛,靜姐被嚇了一跳:“少夫人你怎麽了?”眼睛裏都有紅血絲了,看起來那麽疲憊。


    “沒事。”


    靜姐才不相信沒事呢,悄悄的去了老爺子那裏一趟,問問管家她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第二天,司南辰都沒有消息,喬書言也賭氣沒有去問老爺子有沒有聯係上他。


    不過上午的時候,房間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漂亮,白皙,陰柔的雌雄難辨,穿著一身鮮紅色的休閑服,張揚的不可思議。


    喬書言打量著他,同樣他也在打量著她。


    “侄媳婦,自我介紹一下啊,我是司允禮,司南辰的小叔。”他笑著道。


    喬書言心裏總覺得他笑起來不懷好意,起了警惕之心,謹慎道:“司先生你好。”


    “嘖,你也可以跟南辰一起喊我小叔的。”


    “抱歉,我和司南辰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司允禮笑的更迷人了:“小兩口吵架了?我這個侄子呀,高高在上霸道慣了,被人恭維慣了,怎麽能允許他的女人被人染指呢?”


    “司先生,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真的和他沒什麽關係。”喬書言剛才還是警惕,現在對他的話簡直是反感了。


    他看著她審視了好一會,見她言辭堅決,突然笑了一下,表情變得狠厲起來:“我侄子也這麽說,說你們沒關係。”


    喬書言騰的一下臉色變了:“他真的這麽說?”明知道這個人不可靠,可能連好人都算不上,她還是接受不了他說的這句話的內容。


    司允禮好玩的啪啪拍了幾下巴掌:“是啊,他還說最好你去死。”他說著就朝喬書言逼近,那表情瞬間布滿了狠戾,像要吞人的地獄使者一樣。


    喬書言皺了皺眉,這個人難不成真想殺了她?光天化日之下?


    “靜姐,靜姐?”喬書言居然有點害怕,她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恐懼。


    無人應答。


    “別費力氣了。”他伸出雙手一下子拔掉了她手上的吊針,錘了一下她固定上身的板子,喬書言隻覺得上身痛的無法呼吸,然後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掐住了脖子。


    喬書言連喊和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力氣很大,喬書言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卻根本抵抗不了窒息越來越嚴重。


    “你,你不怕被抓起來嗎?”她從嗓子裏擠出一句話。


    “人都被我調走了,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就算知道了也沒關係的,他們拿我沒辦法。”他像是從裏麵體會到了巨大的樂趣,那樣子特別享受,欣賞著自己的獵物。


    “上次沒有弄死你,始終是個小遺憾。”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你們怎麽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就要死了。”喬書言拚了命喊了一聲。


    司允禮一楞,狐疑的看了看身後,難道還真的有人過來?明明司南辰生氣已經走了,一天沒有露麵了,他調過來看護喬書言的人也被路遙調走了。


    其他人該陪著去檢查的檢查,去買飯的買飯,除了他的人,沒有別人了吧。


    喬書言在他分神的空檔,抓住了床頭的搖鈴,搖了一下就被司允禮奪過來扔到一邊去了。


    “你敢騙我。”他再次朝她伸出手去。


    “她沒有騙你。”門別猛地推開,司南辰一個健步走進來,把他扯向一邊,他一個趔趄向後摔去,但是並沒有砸向地麵,而是被兩個警察接住,戴上了手銬。


    “先生,你以蓄意殺人被逮捕了。”


    司允禮看著司南辰笑了起來:“果然夠狠,拿自己的老婆做誘餌,我還真以為你遇到了真愛呢,原來是我錯了呀。”說完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喬書言,哈哈大笑著被帶走了。


    路遙送他們出去的時候,還關上了門。


    房間裏隻有司南辰和替她做檢查的大夫。


    大夫給她糾正了一下夾板,檢查了一下除了脖子間的嘞痕並沒有其他痕跡,重新打了吊針,給司南辰匯報沒有大礙之後,大概也感覺到了司南辰的低氣壓,趕緊出去了。


    司南辰看向喬書言:“你不要聽他胡說,我……”


    “我知道,我不會聽他挑撥的。”


    沉默了好一會,兩人都沒有在說話。


    最後司南辰叮囑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走出去了。


    喬書言望著他的背影和關上的門,一股委屈湧上心頭。


    她都這個樣子了,他還是一句溫存的問候都沒有。


    她說不會聽他挑撥,但是她會介意啊。


    他就真的不解釋一下。


    他還在記掛著昨日的事情,還是他往日的溫柔都隻是在做戲,為了今天司允禮找上門來想害她時抓住他的把柄?


    他是否真心,是否假意,她已然分不清了。


    淚水無聲的滑落臉龐,就像司允禮說的,他用她的性命在做誘餌,無論出於什麽理由,她心裏怎麽會一點都不在乎?從這一點上來說,他並不在乎她吧。


    司南辰並沒有走,他依靠在病房門外的牆壁上,開始抽煙。


    直到秦聲過來,他才隨著他離開。


    秦聲看了眼地上的煙頭,就知道他什麽都沒說:“你怎麽不對少夫人解釋一下,房間裏被我們安了監控,司允禮一直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並不會對她造成傷害,我們隻是要抓住他蓄意陷害的證據。”


    司南辰沒有說話。


    “你還在生那天的氣?你不是看了監控嗎?少夫人和墨池根本什麽事都沒有,是墨池硬要給少夫人吃蘋果的。”


    “你這樣不行,不解釋清楚,少夫人會生氣的。”


    司南辰突然頓下腳步,冷冷的道:“要不然給你機會,你去解釋?”


    秦聲不吱聲了。


    司南辰很是煩躁。


    “有了司允禮親自承認殺過喬書言,沒有殺死,今天又來蓄意謀殺的證詞,他會被判多少年?”


    “剛剛得到律師打來的電話,警局無法關押他,因為他的律師提供了他曾經有過精神病史,要保釋他,我看他這次回國是有備而來,有了精神病史,他幹什麽事情都有了合法性。”


    “那就把他給我關進精神病院,一輩子別出來。”


    “律師也是這麽說的,他爭取你的意見,這樣可以嗎?”


    “讓老爺子作為他的監護人出麵,去我們指定的精神病院。”他不用坐牢是吧,那他就讓他比坐牢更悲慘。


    “是。”


    “還有讓路遙明天就滾去非洲。”


    “他其實也是為了速戰速決。”秦聲解釋道。


    “不聽指令,擅自行事,我不需要這樣的手下。”


    “你在給他一次機會吧。”


    司南辰走遠了,秦聲喊了一聲,也沒見他回話,這次路遙這家夥真的過分了。


    他走的時候,去找路遙談了一次話:“你去找少夫人解釋清楚,一切都是你的注意,與老板無關。”


    路遙吊兒郎當的,才不會去呢,他的人生信念就是一輩子都不會跟女人低頭。


    “難道你想看到老板因此而煩惱?”


    路遙不耐煩了:“這有什麽煩惱的,一個女人而已,真不明白老板這有的人物,為什麽會看上女人這種生物,還浪費那麽多精力在她們身上,影響掙錢。”


    “你懂什麽?”秦聲鄙夷的看著他,路遙這人什麽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看不起女人,不把女人當回事。


    “總有一天你會在女人身上吃一次大虧。”


    “放心,我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


    “你去不去?”


    “不去。”


    路遙決定的事情,那是一條道到黑,秦聲也拿他沒辦法。


    “如果老板因此耽誤了更多掙錢的時間和機會,你是罪魁禍首。”


    路遙不屑一顧。


    “老板說了,讓你繼續去非洲呆著。”無可救藥,他也幫不了他了。


    “這不公平,他怎麽能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我?”更何況他這次是立了功的,那個女人也不過受了點皮外傷。


    秦聲不想理他,走了。


    司南辰給君越打了電話要求去酒吧喝一杯。


    君越到的時候,司南辰已經喝了好幾杯了。


    “喲,情場不是得意嗎?怎麽還借酒消愁?”君越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挺意外的,前幾天不是聽說和好了,他約他去江湖俱樂部,都被他拒絕好幾次了。


    身後跟著的柳依瑤聽見後上前一步急問:“司先生你真的談戀愛了?誰呀?”


    司南辰厭惡的往後撤了撤身體,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刺到他了。


    “你把她帶來幹什麽?”


    “我們正談合作呢,忘了?你一個電話讓我來,我總不能扔下人就不管吧。”其實他是約她爹談,誰知道她爹生出了什麽想法,讓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過來,這女人對司南辰什麽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司南辰惹的桃花債,憑什麽讓他應付,非要帶來惡心惡心他不可。


    柳依瑤害羞的垂下眼睛:“司先生,我會乖乖的,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司南辰一點也不客氣:“你來到這裏已經是打擾了。”


    柳依瑤對司南辰的毒舌很有免疫力。


    “你如果心裏有氣,就撒在我身上吧,我願意承受。”司南辰已經成為她心裏的一個執念,曾經追不到,讓她越是念念不忘了十年,如今她也不會輕言放棄的。


    “神經病。”司南辰罵到。


    拿著酒瓶換了個桌子:“別跟來。”隻想靜靜的喝口酒,可不願意看見那個女人。


    柳依瑤非常委屈,差點就被懟哭了,可憐兮兮的望著司南辰,還真的不敢過去。


    君越笑了笑,坐在他對麵,倒了一杯酒,陪著他喝:“前天還寶貝的緊呢,我說她受傷了,去看看她,都不願意,怎麽?拒絕你了?不對呀,看得出她挺喜歡你的。”


    司南辰瞟了他一眼:“你從哪裏看出來她喜歡我了?她喜歡的也許是別人?”


    “喲,這是吃醋了?”


    即便是,司南辰也不會承認,心底對墨池的介意。


    據說當年墨池受傷了,沒有參加中考,她都陪著沒有參加中考呢,可見情誼多濃。


    既然如此,她為何還要招惹他?


    等他心動了,又告訴他,這就是一場遊戲。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討厭她,十分討厭。


    再次見到她,他還是怨恨她的,想要報複她的,可是最後他發現想報複她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沒有放下她,如果放下她,他們就該什麽關係都沒有。


    兩人領了證之後,一度他認命了,覺得就這樣吧,既然自己心底不願意傷害她,還是喜歡她的,那就把她牢牢的控製在身邊好了,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過。


    他不知道她是否喜歡他,但是他相信時間久了,會讓她愛上自己的。


    他有這個魅力和自信。


    可是看見墨池喂她吃蘋果的畫麵,為什麽還是忍不住呢?


    心裏介意,介意極了。


    盡管後來看監控,喬書言一直在拒絕,是墨池硬要喂她的,可是墨池看她的眼神一看就有問題。


    他知道他原來也是喜歡書言的,沒想到十年來感情未變的不隻是他自己。


    給司允禮設套,是臨時決定的,他對付他,有另外一套方案的,當接到隱藏在暗處的手下報告說司允禮去醫院看望老爺子,他就起了警惕之心,當時他在簽一份重要的合同,就讓路遙趕了回去,陸續接到孫麗珍被靜姐陪著去做檢查,老爺子也被支出去了的消息,他就知道司允禮想做什麽了。


    這個世界上,他是最了解他的人,這幾年他沒有對他出手,但是吧他了解的透透的,就是預防將來有這麽一天。


    用喬書言做誘餌,是路遙的注意,這個家夥先斬後奏,他匆忙趕回醫院的時候,正好瞧見那一幕,看到她臉上未褪的惶恐和蒼白,他心疼極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大概心裏別扭吧,還記得她怕他打傷墨池對他無情的吼聲,他並沒有上前安慰她。


    出門之後,他心裏是有點後悔的,想轉身回去,可終究沒有拉下臉麵。


    直到現在他心裏都還在猶豫。


    一杯杯冰冷的酒精下去,頭腦卻越來越清晰。


    柳依瑤在旁邊聽兩人對話,很著急,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司先生,你真的喜歡上別人了?那人難道不喜歡你?還喜歡別人?”這是哪個女人這麽不長眼呀?


    司南辰看著旁邊這個愚蠢的女人,真想刮花她的臉,這說的什麽話呀?不招人待見。


    君越則笑笑。


    “如果真是這樣,天下要大亂了。”他很好奇,司南辰到時候會掠奪還是退讓?


    柳依瑤見司南辰要吃了她的樣子,瑟縮了一下,鑒於愛的大膽,還是鼓足勇氣表白:“有多少女人願意為你赴湯蹈火,你何必非要她呢。”


    “那人是不是喬書言?我去找她。”聽他們剛才那意思,這女人在住院,微博上報道的喬書言正好在住院,她女人的第六感覺就是她。


    喬書言還真是狐狸精,當年都能迷住司南辰,如今又迷住了他,肯定是有什麽狐性,不然不可能這麽大魅力。


    還有墨池似乎也喜歡她,不知道這些人都喜歡她什麽?驕傲的不得了。


    柳依瑤說完還真的走了。


    君越道:“去找你女人了?你真的不去攔著?”


    “她如果進的去。”司南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


    “哎,我去看看總可以吧。”


    “你去看什麽?”司南辰瞟了他一眼。


    “她是樂華的執行董事,我是樂華的職業經理人,我去看看也算是正常。”


    司南辰站起來,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走,我和你一起去。”


    柳依瑤走到千雅醫院,正瞅著不知道喬書言在幾樓,恰巧鬆晨從裏麵走過來,她定是來看喬書言的,她跑過去問了問,沒想到鬆晨居然會告訴她。


    明明上次的時候,她去挖娛樂新聞,被她還埋汰了一頓呢。


    難得她不記仇。


    “謝謝你了,鬆晨。”


    鬆晨笑著詭異:“應該是我謝謝你,過來看書言。”’


    柳依瑤沒有發現她的笑容狡黠,感激的去乘電梯了。


    可是她無論做哪部電梯,都沒有到十一樓的。


    真是見了鬼了。


    她問了一個護士,人家告訴她:“十一樓是vip病房,需要刷卡才能去那一層,否則隻能走樓梯。”


    為了司南辰,為了教訓一下喬書言,柳依瑤狠了狠心,甩掉了高跟鞋,從一樓開始爬。


    爬了半個小時,累的她上氣不接下氣,才終於到了。


    當她打開安全門的時候,怎麽都拉不開,她砰砰的瞧了半天門。


    才有一個高大的男人過來打開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絲毫讓她進去的意思。


    “我是來看病人的。”


    “誰?”


    “喬書言。”


    “不認識。”


    “不認識?”難道是鬆晨在坑她?


    真有這個可能,怪不得那小妮子這麽爽快的就答應她了,原來如此。


    真是氣死她了,看她回頭怎麽收拾她。


    柳依瑤不甘心,挨個樓層一個個的問,喬書言在不在,直到走到一樓,都沒有人在阻止她進去,但是也沒有問到關於這個名字的任何信息。


    倒是在醫院門口的時候,碰到了兩三個始終蹲守的記者,她也算是貴族名媛了,記者們還是認識她的,拍不到關於喬書言和司南辰的,拍到她的也行啊。


    柳依瑤也不會放過在媒體上露麵的機會。


    “我是來看書言的,我們曾是初中同學,都是明仁一中畢業的。”


    記者們一聽,有料啊,和喬書言是同學,那麽司南辰,墨池應該也是嘍。


    “那柳小姐,關於當年的校園生活,你給我們具體說說唄?”


    柳依瑤眉飛色舞的大談特談。


    “司先生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沒有一個女孩見了他,不怦然心動的。”


    “那你呢,是否也心動了呢?喬小姐呢?他們那時候是什麽關係?”


    “就是普通同學關係啊,一直都是普通關係啊。”柳依瑤才不會承認喬書言比她強,承認喬書言和司南辰有關係呢?


    包括現在也是,她始終不信兩人有別的曖昧關係。


    “司先生,司先生來了。”


    記者們一哄圍了上去。


    柳依瑤也跟了上去。


    於是第二天的頭條關於喬書言的部分終於更新了。


    “十年前的懸案終於揭開,兩人或許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種關係。”


    “關於喬小姐的愛情問題,或許是我們想象力太豐富了。”


    “他或許另有所愛。”


    有的隻發了一張司南辰走著的側麵照,柳依瑤站在他右側,含情脈脈的正好看著他,通篇沒有一個字。


    記者們還從司南辰身上聞到了酒氣,更大膽地猜測:“大佬借酒消愁,也有煩惱。”


    ------題外話------


    親親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從今天開始,每天早晨六點更新哦!更新字數,盡量能上八千,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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