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言叫了下一個病號,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人進來。


    又叫了一遍,一個女孩才姍姍來遲。


    這是她的老“患者”了,一開始是衝著她明星的身份來的,掛了號,她給看病的時候,說自己是她的粉絲,代表言粉過來要簽名的。


    “她們怕給你添亂,讓我當代表過來的。”


    自從她來到急診以後,除了那些黑粉之外,還要很多喜歡她的粉絲過來看她,找她簽名,她一直為此困擾,並拒絕簽名。


    可是這樣下去似乎不是辦法。


    於是她就和這個女孩商量,所有的事情由她管理。


    她一個月過來找她一次就行了。


    但是必須是工作之外的時間。


    今天這是又“破例”了?


    “怎麽這時候來了?”


    女孩嘿嘿笑著:“這次是真來看病的,我手指腫了,好多天了,總是不好,想拍個片子,看看是什麽情況,去別的科室要等很久,所以掛了急診,想快點。”


    “伸手我看看。”喬書言抓著她的手指仔細看了看。


    被偶像抓著手,這麽近的距離,作為忠實粉絲能不激動嗎?


    女孩臉都漲紅了。


    “的確粉碎性骨折了,你幹什麽了,那麽不小心,還是右手,恢複好了要好幾個月,你學業都受影響。”


    “啊?真骨折了?能看出來嗎?不用拍片子嗎?”


    喬書言調侃道:“難道你沒聽說過,你偶像的眼睛比x光還要厲害?”


    “當然聽說了,偶像你真的這麽厲害呀?”


    “騙你呢,全憑經驗,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做一個。”


    “不,不,我放心放心,我誰都不信,也信我偶像。”


    “別貧嘴了,手指上的神經血管很細很多,你的手指呀要想恢複如初,要做個小手術,你自己來的嗎?”


    “啊?這麽嚴重啊?”她臉色都白了,普通人聽到做手術,都覺得病情很嚴重,自然害怕。


    “不用害怕,小手術,一個小時就好了。”


    “那我是不是還要住院?”


    “如果沒什麽大事的話,當然住兩天最好。”


    “好,那偶像我的手指就交給你了?我去給我爸媽打電話,讓他們給我辦手續。”


    “好。”


    女孩走了,到門口又去而複返,朝她擠了擠眼:“偶像啊,外麵有兩個大帥哥找你的。”


    “什麽帥哥?”


    “你快來看看。”女孩吧她拉起來,走到門口。


    金餘生一身正氣的跟門神一樣筆直的站在門口,他旁邊站著一個和他個子一樣高的男士,一絲不苟的發型,戴著一個大墨鏡,露出堅挺的鼻梁,流暢的下巴,一塵不染的西裝,露出半截白色的襯衣袖子,精致的腕表,一看就是精英人士。


    金餘生一個人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更何況還有一個絲毫不比他差的精英呢?


    “哪個是你的菜?”女孩兩眼放光小聲詢問她。


    喬書言扭頭看她:“你手指不疼是吧?”


    動靜驚動了金餘年,他走過去:“喬醫生。”


    “你又來幹什麽?”


    喬書言一臉的防備和警惕,讓金餘生很受傷:“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沒有惡意。”


    喬書言真是受不了女孩八卦的眼神:“還不去通知大人辦住院手續?手指不要了?”


    女孩立馬秒懂,她不會當電燈泡的。


    笑的曖昧的跑開。


    “回來。”


    “偶像還有什麽吩咐?”


    “管好你的嘴巴。”


    她狡猾的笑笑,答的十分勉強:“是。”


    喬書言見她走了,喊了一聲:“下一個。”扭頭走進辦公室,她懶得搭理金餘生。


    金餘生和金佑年走進她的辦公室。


    喬書言看了看兩人:“誰有病?”


    “喬醫生是吧,我。”金佑年也不顧喬書言話外的嘲諷,自告奮勇的上前,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有神的大眼睛。


    “眼睛發炎?”


    “喬醫生英明,季節性的過敏,不知道有沒有好辦法?”


    “你應該知道,這跟你的體質有關,沒什麽好辦法。”


    “是,我去過國外很多家醫院,他們都沒什麽好辦法除根,但是聽說喬醫生妙手回春,總能治好一些不可能治好的病症,我就來試試了。”


    “外麵的傳言你也信呀。前段時間還有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求我讓我施法,給他除病灶呢。”


    “喬醫生真是幽默。”他似乎很健談,說話很幹練,不拖泥帶水,喬書言倒是很願意和他說話,不想金餘生咄咄逼人。


    “我知道過敏性的眼睛總是想流淚,很折磨人,沒有辦法根除,不過我們醫院有種藥水可以清洗一下,會舒服很多。”


    “真的,那也不錯,喬醫生可以幫我嗎?”


    “在這裏也可以,去眼科找專家更專業。”


    “那我寧願讓美女服務。”


    喬書言笑著道:“那你去交一下費用。”


    他拿著單子遞給金餘生:“去交一下。”


    金餘生皺了皺眉,也沒反駁就真的去了。


    喬書言驚奇:“他聽你的話?”


    “我說的對他就聽。”


    “你們什麽關係啊?”


    “相愛相殺?”金佑年想了個詞。


    喬書言立馬想歪了:“啊。”然後點頭,伸出大拇指:“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想不到金餘生居然是這樣的金餘生。


    “喬醫生你又開玩笑,你是不是不待見他?”金佑年躺在了椅子上。


    “你喜歡就好。”喬書言笑著替他衝洗眼睛。


    “喬醫生對病人都這麽溫柔嗎?”


    “當然,我的病人就算是我的仇人,我也會照顧好的。”


    金餘生回來,看她的動作那麽溫柔,笑容那麽真誠,真羨慕她的病人。


    “果真是舒服多了。”金佑年從躺椅上下來。


    “我明天還可以再來嗎?”


    “好啊,隻要你有時間。”


    喬書言把一次性手套脫下來扔到垃圾簍裏。


    金餘生抬了抬自己的手:“你也幫我看看我的手怎麽樣了?”


    喬書言這才想起來,前幾天他切菜切到手掌了。


    “我看看。”


    金餘生乖乖的把手伸出去。


    喬書言看了一眼:“結疤了,恢複的還不錯,回去後用碘酒繼續擦一擦。”


    “會不會留疤?”


    男人也這麽臭美嗎?


    她看了看後麵的抄著西褲口袋的金佑年,也許男也為悅己者容:“哦,可以買點去疤痕的藥膏。”


    “喬醫生有推薦的嗎?”


    “這樣吧,司南辰回來的時候,我讓他給你捎一瓶,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


    金餘生對她的調侃保持沉默。


    “喬醫生我們走了,明天見。”


    “慢走。”喬書言接著喊下一位。


    金佑年快速走出醫院,去地下停車場。


    “明天還要來嗎?你不是晚上還要參加會議?”


    “這是重點嗎?什麽樣的會議能比得了今天這事?”


    “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帶我過來,她和母親長得有點像對不對?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她的,居然誰都沒說。”


    到了車旁邊,金佑年解開西裝,和襯衣的領口,繞著車頭轉了兩圈,才激動的問:“她是不是?”他了解金餘生,如果和他們沒有關係,他不會帶他去的。


    金餘生倚在車門上,抽了一根煙出來。


    “給我一根。”金佑年走過去,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你不是自律的從不吸煙。”


    “你知道我現在需要用尼古丁平複一下心情。”i


    “百分之九十,還差最後一步沒有驗證。”


    “沒做dna?那趕緊做呀,四小時就能出來結果。”


    “我做過。”


    “結果呢?”


    “被司南辰發現了,那是他的醫院,被他扣留了樣本,我在想拿到樣本就難了。”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金佑年猛吸了一口煙:“你怎麽連個樣本都搞不定?”


    “司南辰為什麽要阻止你?”


    “他現在是她的丈夫。”


    “司南辰居然結婚了?沒想到鐵樹也會開花?”這真是令人意外啊。


    “他對我們以前四個人打他自己始終耿耿於懷。”


    “這都過去多久了?”


    “他多記仇你不了解嗎?”


    “我靠。”


    金佑年沉默了一下,又道:“還有一個辦法,金家的女兒,成年後,後背都會有一朵花似的胎記,你確認了嗎?”


    “怎麽確認?司南辰不告訴我。”


    “綁起來,找人看看呀?”


    “這是司南辰的地盤,他看的很緊,再說了,這事要是被她發覺了,她真是我們要找的人,用這種方法,還不得生氣啊。”


    “那你說怎麽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金佑年不知道他怎麽變得婆婆媽媽小心翼翼了。


    “要我說直接找她挑明得了。”


    “司南辰不讓。”


    “司南辰,司南辰,又是司南辰,你什麽時候這麽聽他的話了,他不讓我們就不認妹妹了?”


    “怎麽認?”金餘生突然嚷了一聲:“告訴她當年走丟的真相?告訴她,當年我們一家出遊,汽車半路拋錨,最後在一家小旅館留宿,然後半夜聽到有人大喊搶孩子了,我們都去幫忙,人販子為了逃脫,製造混亂,趁機放了一把火,告訴她我們又都去救火,最後因為火勢太大,救不了,逃到外麵才想起來她還在房間裏睡覺?我們都忘了房間裏還有一個她?”


    金餘生有點激動。


    金佑年沉默了一下,弱弱的狡辯了一聲:“後來她不是沒事嗎?”


    “哈,我們對她說,在旅館裏沒有找到她的屍體,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抓到了人販子,從他的口中才得知,她當時被驚醒了,開門去看,正好看到人販子搶了孩子跑的時候,就順路跟了上去,然後一起被人販子給抓到了?”


    “這隻能說明她幸運,老天保佑,我們的罪惡沒有什麽那麽深重,並不代表我們沒有罪孽,抹殺不了我們把她遺忘在房間裏差點被大火燒死的事實。”


    “司南辰說的對,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有一個對她十分疼愛的外婆,還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她並不想打破現在的平靜,如果我們告訴了她真相,她會怨恨我們的,恨我們當初都忘了她。”


    “可是母親?”


    “用母親給她試壓嗎?那隻會讓她更痛苦。”


    金佑年也沉默了,用手指不停的敲著膝蓋:“我覺得我們按照心裏的想法去做,告訴她真相,至於結果如何,由她決定。”


    “我們已經對不住她了,還忍心打破她的幸福生活嗎?”


    “這樣吧,我們把事情告訴老三老四和父母,大家一同商量一下。”


    “也好。”


    金佑年可沒有他思慮的那麽深,他比較樂觀。


    “我這兩天就不走了,趁司南辰不在家,把她的身份徹底搞清楚。”


    “你準備怎麽做?”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也別去了,你沒發現她特別不待見你嗎?你對她做了什麽?”


    “我哪有做什麽?她涉及到一個案子,我不過多問了幾句,大概語氣有些強硬,我那時也沒想到她有可能是雲言的事啊。”


    “你第一次見到她,和母親那麽相似,你也沒懷疑?”


    “懷疑了,所以才去求證,但是那時候案子都問過了。”


    “既然你都求證完了,為什麽也不去求和,多說點好話?我知道,讓你說句軟話不可能,但是雲言這事不是特殊嗎?你不是最想找到她的人嗎?”


    “都是司南辰,講了我不少壞話。”金餘生頹喪。


    “嘖嘖,也是,到了揚眉吐氣的時候了,不趁機報仇,就不是司南辰了。”


    “你知道爺爺和雲溪也在夏城吧。”


    “他們也來了?做什麽?”


    “爺爺還不是因為雲溪的事,對司南辰很有意見,聽說他結婚了,這不是帶人來找事嗎?”


    “什麽?爺爺這不是老糊塗了嗎?你怎麽不阻止?要是他們倆在添亂,雲言認我們的可能性更小了。”


    “我暫時還沒告訴爺爺,不過暗示了他,想必他心裏也有疑問了。”


    “行吧,把我送去司爺爺家吧,我也好多年沒去過了,這兩天既然在這裏呆著,不去拜訪也不好看。”


    “正好雲溪病了,你好好安慰安慰她。”


    “病了?怎麽回事?不適應這裏的環境?”


    金餘生對此事情並不多加評判:“你到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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