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送吳鐵回去,一口氣送了十裏。


    鐵頭給了吳鐵一塊金餅:“主君吩咐的,回到工坊讓大夥喝一杯,你辦事咱們主君嘴上沒說,可記在心裏。”


    “謝主君賞。”


    “拿著,等我回來給你帶點新奇的東西。”


    再說軍營之中,劉安將所有的箱子都打開看了,四門炮四隻箱,然後四隻箱子裝了兩箱實心鐵球兩箱鐵珠子。最後兩箱倒是有趣的東西。


    一把三尖兩刃刀,用最先工藝打造。


    一把青龍偃月刀。


    “來人。”


    有士兵入內一抱拳:“劉巡使!”


    “這兩把武器送到呼延家兄弟那裏,告訴他們若是喜歡,回汴梁再補兩把,或是給他們定製。”


    “是!”


    這種長柄重武器,非豪將不能用。


    象潘袞這樣的,體力還差點,能舞的動,卻不能持久。隻有呼延家的四兄弟可以把這個當木棍一樣舞圓了。


    吳鐵來送東西是一個小差曲。


    呼延家的狂人對新武器嘛,沒感覺,隻是出手禮貌暫時收下。


    繼續北上。


    從汴梁到夏州,行軍路線是一千五百裏,依每天行軍五十裏計劃,高瓊給李沆報的是,一個月左右,多也不超過三十五天,少也不會少於二十八天。


    這走到第十三天,到了榆州這裏。


    此時有兩個方案可以選擇。


    北上並州,從並州往西。或是直接繞過宋南嶺往西。


    劉安到了李沆的帳篷:“李公,我的意見是過並州往西,怎麽說這石炭礦區也是咱們大宋的重要礦區,既然路過了不去看看,心裏總感覺少點什麽。咱就停留五天,再追上中軍沒有一點問題。”


    “石炭礦區,確實值得去看看。”李沆沒多想。


    劉安從李沆這裏出來直奔高瓊那裏,關起門就對高瓊說道:“高將軍,我與李公會在並州停留五天,這五天時間你要把人馬拉到代州雁門。給佘太君兩萬人馬,由她去匯合折家軍,強征黨項五萬精銳,並且接應六穀、西州兵馬。”


    “得令。”


    高瓊竟然用了得令兩個字回複,這讓劉安很吃驚。


    高瓊的年齡足夠給劉安當爺爺了。看劉安一臉的驚訝,高瓊說道:“軍中無戲言,那怕是錯,拿人命填也不能猶豫。你說幹什麽我聽,沒一點差子。但怎麽幹我來。”


    “好。”劉安退後三步對高瓊長身一禮,快步離開。


    再說並州。


    劉安距離並州還有三天的路程,石保吉就已經知道劉安到了。


    高瓊先一步到並州,連口水都沒喝石保吉的,將石保吉早就準備好的四十架重型投石車,連同兩千操作投石車的士兵帶上,一路往北。


    劉安到並州的時候,高瓊已經接管了代縣雁門的防務。


    石保吉、王嗣宗出迎。


    當晚設宴。


    次日清晨,李沆醒的早,喊了一聲叫仆役準備洗臉水,卻沒有任何人回應。李沆感覺奇怪,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這門一拉開,卻見兩保執戟衛士的長戟往中間一倒,形成一個交叉將李沆擋在屋內。


    李沆站在門前隻是微微思考了一下便說道:“倒茶,再叫劉安親自過來。”


    劉安肯定會到。


    劉安到的時候,帶了早餐。


    推門進屋,劉安已經作好被李沆罵的狗血噴頭的心理準備,可誰想李沆很平靜的坐在書桌後,桌上放著一杯熱茶,手裏捧著一本書在看。


    見劉安進來,李沆也沒有放下手中的書,隻是問道:“說實話,直接說,縱然是官家也不會讓你扣下老夫,誰給你的膽量?”


    劉安坐下:“要動員舉國之力與遼國一戰,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李公你騙出汴梁,第二件事情就是挑起宋遼大戰,逼得朝堂上不得不戰。第三件事情就簡單了點,把遼國打敗就行。”


    李沆這才放下手上的書:“老夫問的是,誰給你的膽量,敢扣下老夫。”


    劉安冷冷一笑:“要什麽誰給,我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還敢挑起宋遼大戰。”


    “你可知,大戰起,百姓苦,生靈塗炭。”


    劉安寸步不讓,硬懟李沆:“我隻知,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你們這些朝堂上的官員隻知風花雪月,卻不知一寸山河一寸血,待我擊敗遼國,朝堂上那些人,我要殺一半。”劉安殺氣騰騰,卻不是裝出來的。


    而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退不得。


    退是死。


    隻有一路往前殺,才能殺出一條活路。


    劉安雙手撐著桌子盯著李沆的眼睛:“尊嚴是打出來的,威風是用血染的!”


    “你能贏?”李沆這話不是懷疑,而是疑惑。


    “能!”


    “為何?”


    “我劉安不是好官,更不是好人。我盜用國庫給我的錢轉移他用達百萬貫,南海所謂的合作社,七成的錢被我調用。這已經是死罪,多一個扣下李公你,又如何。我劉安隻有一顆腦袋,還能砍兩次不成?”


    李沆再問:“你挺好,不算惡人。至少沒有傷害老夫。若真如你所說,你可以讓老夫病死在路上。”


    “李公,扣下你我能得到劉承珪的支持,隻有我不顧一切,他才敢支持我。”


    李沆聽得出來,劉安這一句總算是交了實底。


    “石保吉知道?王嗣宗知道?”


    “知道。王嗣宗比我還瘋,他要親自上戰場,並州這裏秘密製作的投石車就是他負責的。”


    李沆低頭想了想:“你不去夏州?”


    “有人去了。黨項人若不拿出五萬精銳,我就敢平了夏州城。”


    李沆的第一反應是:劉安已經瘋了。可再仔細一想,從戰略的角度劉安沒錯,黨項人若不服軟,一但宋遼開戰黨項人就是隱患。


    “劉安,你傻不傻。”


    “什麽是傻?”


    “以你之才,十年磨礪必入閣,十五年必掌相印,大好前途可以說是有人能羨慕,卻無人能及。第一次你去靈州,老夫還以為你隻是少年激憤,可現在看來卻是你計劃中的一環,你對官家並無不敬,你圖什麽,明年就一人之下嗎?”


    劉安又坐下了:“李公,你讀書夠多嗎?”


    “哈,哈哈。”李沆聽來劉安這話問的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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