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撻凜要開戰,劉安搖了搖頭:


    “我劉安雖然年輕,卻不占你的便宜,你的軍營還沒有建好呢。要不,咱們玩個遊戲,賭小一點,五千匹戰馬吧,這個你有。”


    “如何玩?”


    “各選五個人出來,然後抽簽決定方式,一對一死鬥,一直到一方五個人死光為止。如何?五千匹戰馬。”


    “賭了。”


    五千匹戰馬蕭撻凜可以立即拿出來。


    這時,高瓊等諸將卻開始帶兵從南門、北門出來,一但蕭撻凜翻臉,他們就強攻一陣,保證劉安能退回大同城內。


    劉安命人削了五塊竹片,原來寫了箭、馬、步、混、無,五張竹片。


    “箭就弓箭對決,馬就是馬戰,步就是步戰,混馬弓長戟短刀皆可用,無就是雙方各派一人,以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和對方死鬥,不限方式。我寫簽,蕭將軍來抽簽,這樣公平。”


    “好。”


    雙方各調五千匹馬,然後將五千匹馬圈在一起,各派一千騎兵以及一千馬夫負責管守,贏的一方將帶走這全部的馬匹。


    一隻小酒壇已經喝光,五塊竹片扔了進去。


    蕭撻凜挑起蓋在上麵的布伸手進去摸了一支扔在劉安的麵前,劉安隻是看了一眼,劉安身後的鐵頭高喊一聲:“無!”


    遼軍這邊,一騎出列。


    宋軍這邊,三文將一碗烈酒灌下後,拖著他的陌刀慢慢的走向陣中。


    他沒有披甲,在這初春北方的天氣中,赤著上身站在那裏。


    敢出來死鬥的都是真正的豪勇之人,遼騎也是高手,策馬急馳,然後手中加長的刀高高舉起,他打算用側身騎砍。


    三文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直到兩人距離五步。


    “殺!”三文一聲爆喝之後,手中陌刀斜劈而下。


    遼騎的刀沒有劈下去,人馬從三文身側往後跑了足有五步,然後人和馬都一分為二。


    三文根本就沒有回頭,單手提著自己的陌刀緩緩的走回宋軍軍陣。


    “唐陌刀!”


    “對。”


    劉安舉起酒杯示意,蕭撻凜臉有點黑,可還是舉起了酒碗。


    一碗酒喝下去,蕭撻凜又把手伸在酒壇裏。


    這一次是箭。


    論弩,大宋獨步天下,可論弓箭的本事,契丹最強。


    王忠帶著自己特製的牛角弓走了出來,這張弓他花了三年時間才製造完成,一共製造了三把,就這一把他還算滿意,一把好弓的製作難度是非常高的。


    相距五十步,對射。


    這是生死鬥比箭術的公認方式。


    兩人背對北站著,之間放了一隻很短的香,香上綁著一隻鞭炮,鞭炮響就開始。


    觀戰的所有人都閉住了呼吸。


    在鞭炮響起的瞬間,遼將轉身,王忠卻沒有整個人轉身而是跪在地上上半身往後扭,原來就是一式九星連珠。


    四箭,手腕、腳腕。四箭,肩膀、大腿。最後一箭封喉。


    在遼將正搭弓的時候,人已經被釘在那裏。


    王忠這才轉身,向被自己封喉的遼將抱拳一禮:“承讓!”這才走回宋軍軍陣。


    “擂鼓!”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十八成軍鼓立即從城內抬了出來。


    蕭撻凜氣的連酒碗都摔了。


    劉安卻淡淡的來了一句:“蘭陵王,我們漢人有個典故叫摔杯為號,你是輸不起摔杯準備對我劉安下黑手了嗎?”


    “本王,手沒拿穩,再來。”


    第三陣,步。


    論步兵遼人不怎麽強,可大宋這次派出來的,也並非巔峰強者。


    楊延浦不弱,也隻是針對普通的將領。


    和呼延家的四狂人比起來,他有差距。


    可楊延浦不怕,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上場的,那怕死,也要與敵同歸於盡。


    單刀輕盾,這就是步兵決鬥的方式。


    楊延浦不強,可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從不相上下,打到遼將心虛,然後再到楊延浦占了上風。


    但楊延浦卻不夠強。


    在對方感覺自己必敗的情況下,拚死砍出一刀。


    楊延浦一刀把遼將從脖子斜劈下去,刀卡在心髒的位置。對方也一刀劈中的楊延浦,隻是楊延浦身上的甲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劉安特製的山文甲,連同護心鏡都給劈開了,還在楊延浦胸口留下了一道差不多有一厘米深的傷口。


    那怕血流如注,楊延浦也是自己強撐著走回到軍陣的。


    死人都需要被抬回來,這是楊延浦的驕傲。


    “我兒,作的好。”佘太君沒有上前救治,隻是在擔架旁輕聲來了這一句。


    別說是還活著,就是走回來立即死掉佘太君也不會落淚,這是楊家複仇之戰,對麵的是楊家的仇人。


    為父仇,拚死一戰又如何。


    楊延浦身為楊家三郎,在二郎隨父戰死,大郎此時遠以登州,他有義務去拚命。


    抬到陣後,楊延貴撲了上來。


    楊延浦已經由軍醫官止血,伸手握住楊延貴的手臂:“殺敵!”


    “殺敵!”


    陣前,第四場已經開始了。


    蕭撻凜並不是非常擔心輸掉,因為他派出的最後一人是遼第一勇士,可以生撕虎豹。依劉安死鬥規則,五人要戰至最後一人活著才算結束。


    前麵勝的幾個人還要再次回來戰鬥,包括受傷的那個也要回來被砍死。


    第四戰,騎。


    呼延必求看了一眼大白,默默的提上了青龍偃月上場了。


    呼延必求很強。


    他見到三文的時候,認為可以與自己一戰。


    可近觀大白,呼延必求有點虛,這大白安靜的如一塊木頭,身上沒有殺氣,也沒有威風的感覺,就是一塊木頭,雙眼沒有一點神彩。


    這樣的人,要麽的傻的,要麽就強的可怕。


    呼延必求選擇了後者。


    上了場,呼延必求越想越感覺不對勁,自己怎麽就能虛了,自己武勳武家,從小習武,而且受名師指點,那個大白沒自己高,沒自己壯,自己怎麽就感覺他比自己厲害呢。


    這不行,未戰先虛,自己還是呼延家的兒郎嗎?


    越想越是不爽,見看對方遼將飛馳而來,呼延必求爆喝一聲站在馬背上,以全身的力氣一刀劈下。


    人、馬、鞍、鎧、還有那雙手架起來的鐵槍被呼延必求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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