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慶直接給自己倒了三十杯,然後指著麵前的杯子:“我先幹,你接著來。”


    六杯,劉安也感覺有點壓力。


    耶律隆慶曆史上很年輕就死了,劉安嚴重懷疑這家夥是把自己喝死的。


    耶律隆慶把酒喝完,劉安也才把六杯喝掉。


    耶律隆慶說道:“今個來一個大生意,我用十八個月銀山開采量,換取我大契丹中京六百裏運河體係,人力我能夠提供每年三十萬精壯勞力,但工費、糧食、工具則由你來出,你若認為不夠,你可再開價。”


    若說挖運河,這天下還沒誰比得過大宋。


    往後世算,都沒誰。


    自大宋立國開始,就有極專業的河工隊伍,劉安在秘書省看過資料,僅河務技術類資料就有半屋子。


    汴河、惠民河、蔡河。複修唐時的湛渠、接白馬、濟水通齊魯。


    還有新開的金水河、修京水、索水、須水,將汴梁周邊連成一個運河網。


    在劉安開發了海外資源之外,以杭州、金陵為中心,挖河已經到了瘋狗的地步。


    換個說法就是,無論北邊是不是在打仗。每一天大宋都有地方在挖河,不斷的挖,使勁的挖。


    “這事,再想想。”


    “答應了,我大契丹立即發國書,用你們漢話說,幽州馬放南山、軍械入庫。幽州所有的駐軍全部撤走,大同府旁所以軍隊全部撤走。這個條件,你能拒絕,你大宋朝堂拒絕不了的。”


    耶律隆慶算準了。


    就憑他後麵這一個條件,大宋皇帝聽到後會立即答應他的條件。


    耶律隆慶說話管用。


    在遼國,他的排場比遼國皇帝還大,他有各種特權,享受著皇帝的待遇,他的兒子隻要出生就直接封王,


    他掌管幽州,雖然戰敗了一次,但在遼國內部權力不減反增。


    劉安沒接話,默默的連幹三杯。


    耶律隆慶之前說過,劉安喝一杯他就喝五杯,見劉安喝,無論什麽原因,他十五杯緊跟著就喝了下去。


    劉安抬起頭:“你在逼我。”


    “沒有,我很客氣的在告訴你一個事實。”


    “不,我不是說你在逼我答應,而是你在逼我出殺招。”


    耶律隆慶搖了搖頭:“我沒這個意思,為示誠意我讓你見一個人。”說罷,耶律隆慶拍了拍手,立即有他的手下帶了一個人進來。


    這人穿的倒挺幹淨,長的有點黑,個頭不算高。


    劉安仔細打量了好一會,不認識。


    “我不認識。”


    耶律隆慶擺了擺手,那人立即給帶了出去,而後耶律隆慶說道:“此人姓李,不是你宋人的李,是瞿越人的李,他是黎恒的宮中侍衛長,負責護送其長子來汴梁,繞路從大理經巴蜀,半路上病了。”


    劉安依然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一個瞿越人,值得當籌碼嗎?


    耶律隆慶也不急,慢慢的說著:“那位瞿越王子叫什麽我不關心,他從住進禮部的迎客苑再到大牢,也與我無關。”


    “然後呢?”


    “這個人,病好了,來汴梁城晚了一點,他講了一個小故事我聽到了,這事在二十天前。”


    “什麽故事?”


    耶律隆慶說的依舊很慢:“地動山搖,轟天巨響。瞿越王城的城牆如草屋一般,眨眼間就變成一堆碎磚、散泥,還有城頭守軍的碎肉混在其中。我記得幽州之戰,幽州城牆也少了那麽一段,很顯然,這種可怕的軍械,你已成規模。”


    劉安板著臉:“然後呢?”


    耶律隆慶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我畢竟隻是梁王。”


    劉安搖了搖頭:“與此無關,有些話我看耶律兄說到此就為止了,這樣不傷和氣。”


    耶律隆慶卻說道:“我想說服,我大契丹傾其全力。但我隻是梁王。”


    “沒用,已經晚了。你隻有一成機會,讓宋遼同歸於盡,而後女真崛起、草原崛起,我還有機會收拾殘局可東山再起,其餘九成,我大宋傷筋動骨,而遼……不複存在。你要修運河的事情我接下了,耶律兄好好保重身體,別喝太多酒,他日,若有機會征天下。”


    劉安說完這話句,提起一隻酒瓶,一口灌下了三分之一。


    這已經是劉安酒量的極限。並非劉安不想一口喝光。


    放下酒瓶,劉安起身準備離開,可走了幾步又停下了,轉身回來:“我感覺不能這就麽走了,你親手煮的羊湯我還沒喝呢。”


    耶律隆慶愣了一下,轉而放聲大笑。


    “請!”


    “多謝。”劉安又重新坐了下來。


    劉安留下是因為內心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耶律隆慶明知不敵,為何還要搞這麽多事,那麽還有一種解釋。


    劉安想知道,耶律隆慶是一個選擇全部死光,還是保留最自家的人呢。


    從劉安知道的曆史中,對耶律隆慶的評價隻有幾句話。


    此人奸詐、擅兵、多有人依附於他。澶淵之盟前一直是南下攻宋的急先鋒,之後在其母死後,勢力甚至壓過遼國皇帝,但遼國皇帝卻依然給予極大的權力。


    唯一的古怪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四十三歲就死了。


    那麽,真正的死因是什麽?


    在劉安思考的時候,耶律隆慶親手給劉安端了一碗羊湯。


    劉安雙手接過:“梁王殿下親自端湯,安謝過。”


    “不用這些廢話。”耶律隆慶說完給自己也來了一碗。


    劉安捧起湯碗淺嚐一口後,神情古怪,又大口喝了,這才放低碗:“意外,非常的意外。”


    耶律隆慶卻淡淡的說道:“縱然庫中有金銀滿屋,可若連口飯都不會給自己吃,一樣會死。你,廚藝也不錯。”


    “我,我是貪嘴。”劉安自嘲的笑了笑。


    耶律隆慶搖了搖頭:“就我派人調查,你殿試之前從來進過廚房,殿試之後進過廚房的次數也數得清。正如汴梁所傳,你不懂算學一樣。”


    “哈,哈哈。”劉安笑的很尷尬。


    耶律隆慶也陪著笑了幾聲。


    劉安立即轉移話題:“我知道一道名菜,這道菜傳聞出自遼東民間,非常非常的特別,非常非常的出眾。但我一個人無力完成,耶律兄若有興趣,不如我們試試。”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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