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自己兄弟的慘死。一名大漢忍不住,大叫一聲,身子竄出掩體。人還在空中,已打出了兩槍,但馬上被四發子彈貫穿了胸膛。“撲通!”大漢張大雙眼,屍體在空中落下。不過他的一槍,也打在謝文東身上。


    謝文東隻覺胸口一悶,接著嗓子一甜,知道自己要吐血。但他將牙關一咬,將一口血又活生生吞了回去。好一會,他才劇烈喘息起來。身後的水鏡看得真切,小聲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當初九顆子彈打在我身上都沒事,何在乎他區區一顆!”


    這時,坐在廠院中悠閑吃喝的麻楓早就沒了蹤影,本來他以為謝文東隻帶了五人前來,自己數百人至他於死地足夠了,但沒想到這五人竟然如此厲害,麵對數百人仍能不亂,槍槍斃命。連身在外麵的他都打了個寒戰,暗怪自己太大意,沒有將魂組的人找來幫忙。當他的三名手下受傷時,麻楓就偷偷溜走,本來他一身本事不低,至少不比謝文東弱,但是真要單獨麵對他時,麻楓總覺得自己先矮了半截,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恐懼。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吧。


    麻楓這一跑,他的手下更是亂成一糟,除了他的六個得力助手外,其手下大多都是烏合之眾,沒有能挑大梁的人。不過六人已經五死一傷,難有作為。老大這一溜,其他人無心戀戰,誰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紛紛四下逃竄。也有沒有逃走的人,受傷的大漢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傷勢不重,隻是小腹被打個洞,想要逃對於他來說不是難事。但是他放棄了,看著周圍的小弟們爭先恐後的向外跑,他長長歎了口氣。以前他一直把麻楓看做是英雄,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而今天這位心目中的英雄竟然無聲無吸的溜走了,留下受傷的兄弟不管,留下血海的仇敵不顧,就這樣灰溜溜的逃了。


    大漢心如死灰,看著走過來的謝文東,無奈笑道:“看來我確實選錯了主子。”


    謝文東看出他眼中毫無生氣,歎了口氣,道:“路,是自己選的。選擇以後,就不要再後悔,老天也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你說得對!”大漢笑了笑,握起槍,抬手頂在自己的腦門,牙關一咬,扣動扳機。謝文東冷眼瞧著,大漢腦門被子彈打得破裂,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算大漢不自殺,他也不會將此人留下。現在他的心在滴血,數名大漢壓在秋凝水身上的情景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也是他一生中的痛。


    謝文東對身後的幾人道:“抓一個活口,我要知道麻楓的下落。”


    幾人答應一聲,四下散開,槍聲不時的零星響起,打破寂靜的天際。


    水鏡將秋凝水放下,在她臉上找不出一絲生氣,目光呆滯如同死水,臉色泛出灰白色。謝文東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或許現在說什麽安慰的話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他坐在秋凝水身旁,細聲說道:“我會讓麻楓付出血的代價。”


    秋凝水臉上毫無反應,好象沒有聽見謝文東的話。謝文東知道她在聽,因為看見他眼角有一絲波瀾,繼續說道:“把這當做一場噩夢。現在天亮了,噩夢也結束了。如果你願意,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一生一世。”


    秋凝水的眼淚劃過臉龐,聲音沙啞道:“可惜現在我已經配不上你了,也不想你來同情我。”


    謝文東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正容道:“我說的是真心話。”


    秋凝水垂頭不語,眼淚象是斷了線的珠子。這時,金眼等人回來,手中還提著一人,到了近前將那人往地上一扔,說道:“東哥,我們抓到一個活的。”


    謝文東一整麵容,看著抓來這人問道:“我想知道麻楓跑哪去了?告訴我,你走人。”


    那人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謝文東歎了口氣,剛要說話,忽然心底一熱,急忙用微握住拳擋在嘴前,劇烈咳了兩聲,展手一看,掌心都是血。雖然有衣服護身,但剛才大漢那一槍也讓他受傷不淺。長長出了口氣,向金眼一仰頭。金眼看見他手中滴下的鮮血,連忙關心道:“東哥你……”


    謝文東一擺手,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受了傷,說道:“不用管我,我沒事。”然後一指抓來那人,有些虛弱道:“讓他說出麻楓藏身的地方。”說完,謝文東慢慢站起身,*牆而立。金眼不好在說什麽,抬腿將那人提掀在地,說道:“幫我按住他。”木子和土山一擁而上,將那人按在地上。金眼從背後拿出一把鋼刀,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說道:“不想活受罪就說出來!”


    那人腦門見汗,搖頭顫聲道:“我真不知道。”金眼冷然道:“看來不用些非常手段你是不會說的。”抬頭對木子道:“按住他的手。”木子知道他要幹什麽了,嗬嗬一笑,把那人手張開按牢。金眼用刀緩緩貼向那人的手指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麻楓藏哪去了?”那人心中似乎也明白他要幹什麽,帶著哭腔大嚎道:“我真不知道啊!”


    金眼臉色一沉,冷冰冰道:“既然這樣,比就別怪我了。”說完,將刀尖慢慢刺進那人的指甲縫。他動作很慢,但對於那人來說卻有如身在十八層地獄。十指連心,刀尖硬生生刺進指甲內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那人嗷嗷哀號,雙腳刨地,身子劇烈震動著。可這是徒勞,木子和土山二人的力氣哪是那麽容易動搖的。


    那人叫聲之慘烈,連神情呆滯的秋凝水都位之動容。謝文東冷眼看著,那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慘狀他也不願意看見,但有時不用這些手段又很難達成滿意的效果。他拿出一根,點著,吸了一口,引得他又是一陣咳喘。


    刀尖已經刺穿了指甲縫,金眼手上微一用力,將那人的指甲挑飛。冷笑道:“兄弟,這罪不好受吧!你還有九個指甲,十個腳趾甲,不想讓我把它們都挑下來吧?”那人眯縫著眼睛,痛得快要昏過去,喘息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麻哥有個寵愛的女人住在市區,也許他逃到她那裏也有可能。”


    金眼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沉思片刻,說道:“告訴我那個女人住的地址。”


    那人想了一下說出來。這時木子和土山將手鬆開,那人痛苦的券成一團。金眼問道:“東哥,這人怎麽辦?”


    謝文東歎道:“如果留下他,他去通風報信怎麽辦。”金眼點點頭,手中刀一轉,陰惻惻的走了過去。那人急聲道:“你剛才說過不殺我的,我把知道的都說了,我……”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走近他,垂首淡然道:“相信壞蛋的話,說明你是個笨蛋!笨蛋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何用。”那人還想再說什麽,金眼揮刀將他的喉嚨割斷,那人睜大著雙眼,嘴裏發出‘咯咯’的聲音。


    謝文東等人走出老加工廠,上了公路,攔下幾輛的士。他心念一動,對水鏡耳語道:“小鏡,你把凝水送到賓館裏,不要離開她身邊,我怕她會想不開。”


    水鏡問道:“東哥,那你們呢?”謝文東眯眼道:“我們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


    謝文東五人按著那人所說的地址,來到一片住宅區。這裏占地麵積極大,既有普通住宅樓,還有小型別墅,小區內部設有廣場和花園,各種公共健身器材應有盡有。


    謝文東等人來到一間土紅色的別墅前,看了看門牌號,金眼一笑,說道:“看來是這個沒錯。”


    謝文東點點頭,大步走到門前,手中提槍,藏在身後,伸手輕按門鈴。不一會,裏麵傳出女人的聲音:“誰啊?”聲音不大,但卻異常甜美,用俗話說就是很膩人。謝文東眯起眼睛,笑嗬嗬道:“麻哥在嗎?”


    裏麵的女人趴在門鏡前一瞧,外麵是一位年輕人,身穿整齊的中山裝,相貌清秀,笑眯眯的雙眼彎成一條小細縫。女人見他找麻楓,以為是他的手下,心中惋惜,這年輕人如此年輕就混黑社會了。謝文東雖然長相不是很帥氣,但他笑眯眯的樣子卻很可愛,當然,這隻是對於不認識他的人來說。女人還是很小心,將門打開一條細縫,說道:“他不在我這!”


    謝文東啊了一聲,舉目一看,心中暗歎麻楓的眼光。這女人很漂亮,皮膚白嫩細膩,給人抓一把就會出水的感覺,水靈靈的大眼睛勾人心魄,恐怕就算女人見了都會忍不住矚目一番。謝文東不是女人,隻看了一眼,又問道:“那麻哥什麽時候回來?”女人見他眼神清澈,完全沒有別的男人看自己的那種色光,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他晚上會來的。”說著話,女人臉色一紅。


    謝文東嗬嗬一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叨擾了。”說完,轉身要走。身子剛轉過去,眼睛快速掃了一周,由於這裏是別墅區,路上難見行人。謝文東毫無預兆的突然反踢一腳,力量十足,門上的鐵掛鏈哪能擋住他這一腳,應聲而斷。謝文東一個箭步衝進房間,伸手將女人張大的嘴巴堵住。金眼等人紛紛閃進別墅,回手將門關好。


    這一切隻在瞬間完成,別說沒有人看見,就算有人瞧見也會以為他們是別墅主人的客人。


    謝文東捂住女人的嘴將她一直推進臥室內,揮手起被單將她的手腳捆住,然後往床上一扔,冷然道:“我們是來向麻楓要債的。”女人睜大雙眼裏滿是驚恐,顫聲道:“你們是想要錢嗎?要多少我都給你們,隻要你們別傷害我!”


    謝文東淡然道:“錢,我有很多,我想要的是麻楓的命。”


    女人身子一震,故作鎮定道:“那你們可以去找他,跑我這來幹什麽?”謝文東眯眼一笑,說道:“我以為你會幫我!”女人怒道:“你做夢!”謝文東歎了起,抓她女人的衣襟,隨手一拉,衣服被撕開,露出裏麵粉紅的胸圍。他冷然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他還欠我朋友一個清白,這帳,隻能還你身上!”一想起大漢們趴在秋凝水身上的蠕動,那痛苦絕望的表情,謝文東整個心都揉成了一團,也讓他近乎於瘋狂。什麽道德倫恥,現在這對於他已經不重要,他隻想要發泄。


    他眼睛通紅,快要放出光來,又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嘴角掛著獰笑,轉頭對金眼幾人說道:“她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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