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可以想象接下來王鑫那裏即將會發生一場什麽樣的事情,不禁搖頭歎息:王鑫啊,娶這樣的女人當老婆累不累啊?幹嘛不離婚?


    即刻關掉了手機。(aoye純文字)我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比如王鑫和蘇華,我估計她們很可能會給我打來。特別是蘇華,她現在正處於最鬱悶的狀態中,而且獨自一人住在我曾經的那個家裏。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已經說明了這個問題。她現在很孤獨,或許更多的是無助。


    但是我不能再和她那樣了,因為我已經背負了不少的感情債,而且根本就無力償還。


    我和她都是學醫的,而且都是成年人,所以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我們都應該可以輕鬆地忘記掉。醫生這個職業的人可能會與其它職業的人不同,我們會把肉體的東西看得不是那麽的重。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更重視情感上的東西,也更渴求。 醫道官途:婦產科4


    回到家裏後陳圓並沒有問我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她看得我回家很高興,“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吃飯了沒有?”


    “吃了點。不過好像沒吃飽。喝了些酒,忘記吃菜了。家裏有吃的沒有?”我問道。


    “阿姨,好像還有些飯菜是吧?”她轉身去對著保姆的房間大叫了一聲,保姆即刻出來了,“有,有的。我馬上去熱。”


    我發現陳圓有了些變化,“圓圓,這樣的小事情就不要叫保姆了吧?”我低聲地對她說。


    “你這麽累了,不可能讓你自己去做吧?我又不能沾冷水。阿姨這樣對我說的。”她說,臉紅了一下。我頓時慚愧,因為我發現自己最近根本就沒有把她懷孕的事情放到心裏麵去,反而地還在心裏責怪於她。


    不一會兒保姆端上了一桌的菜,我哭笑不得,“怎麽弄這麽多菜啊?我隨便吃點就是。”


    “姑爺在外麵喝多了酒,回來後要多吃點東西才是。現在你還年輕,今後年紀大了就知道胃痛的厲害了。我們家那個。。。。。。姑爺,你看我,話又多起來了。”保姆說著,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我看著她,“怎麽?你男人有胃病?”


    “是啊。老胃病了。吃了多少藥都治不好。經常痛得睡不著覺。”她說,直搖頭。


    “他現在在什麽地方?你讓他有空到我們醫院來吧,我找個專家好好給他看看。”我說,很真誠。


    “在鄉下呢。不知道你媽醫院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啊?對了,姑爺,你們是大醫院吧?看病很貴是不是?”她問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我在呢。盡量免費吧。”


    她頓時高興起來,“那感情好,我過幾天就打電話給他說。姑爺,你真是好人啊。”


    我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阿姨,你在我們家當保姆,一個月五百塊錢是不是太少了?”


    我完全忘記了去問別人這件事情,所以就幹脆直接問他了。


    “已經很多了。其它保姆才三百呢。”她急忙地道。


    我很詫異,“三百?這麽少?”


    “包吃包住呢。一年下來五、六千。不少了。”她說。


    我不禁沉默。是啊,這人與人之間為什麽如此不同呢?她認為一年能夠掙五、六千塊錢就很滿意了,但是這個社會上很多的人一年掙幾十萬都還覺得太少。 醫道官途:婦產科4


    吃完飯,隨後去洗澡,隨後去到臥室。陳圓已經躺在了床上,她笑著對我說:“哥,你看,孩子在動呢。”


    她撩起了她的睡衣,我看見她白皙如雪的腹部已經微微地隆起。我真的看見了,看見了她腹部的局部在微微地起伏。伸出手去到了她的腹部,頓時感覺到了裏麵的動靜,不禁笑了,“這小家夥,勁兒還不小。”


    她頓時笑了,“哥,你好久沒和他說話了。你現在給他說幾句。”


    這一刻,我才第一次有了即將要當父親的感覺。


    第二天剛剛上班就被秋主任叫到了她的辦公室,她給我說了兩件事情,一件是我當科室副主任的事。另外一件是蘇華已經離開婦產科的消息。


    “這麽快?”我詫異地問道,隨即發現自己的話有問題,急忙地又道:“蘇華離開得這麽快?不育中心已經開始運作了?”


    她搖頭,“是籌建。醫院給他們提供了場所,設備什麽的他們要先期考察。”


    “哦。這樣啊。”我說。


    “馮醫生,以前我不知道你在外麵還有那麽過硬的關係呢。你可是外麵醫院最年輕的科室負責人啊。”她隨即說道,怪怪的眼神。


    “秋主任,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說。我是真的不明白。


    “嗬嗬。沒什麽。”她笑道,“不過這樣也好,你很年輕,學習起來容易。我過一年就退休了,今後我返聘的事情還得靠你啊。”


    “秋主任,您說什麽呢。”我很不好意思了。醫院裏麵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凡是退休的老專家都要返聘到科室繼續工作,待遇依舊。這樣既符合國家退休的政策,又可以解決醫院專家不足的問題。畢竟老專家對醫院來講是一筆可貴的財富。現在秋主任對我說這樣的話其實毫無意義,她今後被返聘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不過,她前麵的話倒引起了我的注意。難道我當上這個副主任是因為外界的因素?林育?還是林易?


    我心裏頓時不高興起來。我是醫生,是從事專業技術的人,這樣的事情隻能讓我感到恥辱。所以,我覺得自己必須向秋主任問清楚這件事情,“秋主任,您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您的意思是說我當這個副主任是因為有人給醫院領導打了招呼的是不是?”


    “馮醫生,我覺得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麽看這件事情。且不說一個科室主任的職務,就是醫院的院長、副院長們,他們哪一個不是因為關係才上去的?那無所謂,能夠上去是他們的本事。問題的關鍵是上去後自己如何去做。能不能發揮自己的能力,能不能把一個單位搞得更好,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即刻嚴肅地對我說道。


    她的話讓我猛然警醒,我這才發現自己差點又犯了從前的錯誤:自己還是太單純了。“秋主任,您說得太好了。我知道了。謝謝您!”


    “哎!要是蘇華能夠聽我的就好了。她呀,心比天高。。。。。。不過現在也好,她今後能夠在那方麵有所建樹的話也不錯。”她隨即歎息。


    我暗自詫異,因為我發現她現在說出的話中的意思好像與蘇華告訴我的不大一樣。不過我不好問她。


    隨即秋主任召集科室的人召開了一個短會,宣布了我任副主任的事情。平時我和科室的人都很隨便的,但是今天我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隨後扭捏著說了幾句話算是任職演講。幸好大家沒有苛刻我的意思,在我講完了之後還有一些稀稀落落的掌聲。


    我一定要把科室的事情辦好,盡量多增加大家的收入。我在心裏暗暗地道。其實我知道科室裏麵很多醫生對我任職的事情不滿,但是我相信,如果我能夠讓大家的收入更好些的話就可以解決一切的問題。


    會剛剛結束就接到了蘇華的電話,醫院裏麵的內線。“馮笑,你搞什麽名堂?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怎麽一直關手機?是不是當副主任了就開始傲慢起來了?”


    我這才想起自從昨天晚上關機後到現在還沒打開它,我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於是急忙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昨天晚上喝多了。[` 小說`]你知道的啊,我和王鑫在一起喝酒,結果喝多了,回家後就把手機關上了,現在都沒記起來開機呢。師姐,什麽事情?”


    “算了吧。那麽早就關機了,那時候你肯定還沒回家。”她說,隨即又道:“算了,我懶得說你了。馮笑,我還得找你借錢。” 醫道官途:婦產科4


    我大吃一驚,“師姐,你昨天不是說不辭職了嗎?”


    “誰說我要辭職了?”她說,“中午你請我吃飯吧,到時候我慢慢給你講。”


    “好吧。”我說,心裏納悶:她這又是想要幹什麽呢?


    放下電話後急忙打開手機,一條短信頓提示頓時跳了出來。是童瑤的。我急忙打開看:我表弟的事情辦好了,謝謝你。時間是昨天晚上的,我關機之後。


    我頓時高興起來,即刻給她撥打過去。


    “馮笑,你幹嘛關機?!”那邊的她氣急敗壞。我頓時怔住了,因為在我的記憶中她好像是第一次這樣叫我的名字,“怎麽啦?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剛才開機。”


    “不是昨天晚上,是剛才。真是的!”她說。


    “怎麽啦?出什麽事情了?”我心裏猛然地緊張了起來:難道。。。。。。


    “你馬上打車到我們刑警隊來。哦,不,還是我來接你吧。哎!”她說。我心裏頓時慌亂起來,“喂!”可是,她已經掛斷了電話。難道趙夢蕾她,她真的出什麽事情了?急忙再次給她撥打過去,“你現在別問我,我在開車呢。一會兒慢慢告訴你。”她說,隨即又掛斷了電話。


    我頓時心亂如麻。


    就這樣癡癡地坐在那裏,腦子裏麵一片空白。一直到護士來提醒我,“馮主任,你今天的醫囑呢?”


    馮主任?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瞬之後才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名普通的醫生了,“哦,馬上啊。”


    即刻去到病房。


    丁香笑吟吟地看著我,她現在的狀態完全恢複正常了,包括她的美麗。“馮醫生,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我看了看她的病曆,“嗯,就這兩天吧。”


    “那我什麽時候請你吃飯啊?”她笑著問我道。


    現在的我心亂如麻,“以後再說吧。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說完後急忙去看其他的病人。最後去到了唐小牧那裏。


    “馮醫生,你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她問我道。


    我拿出手機來看,發現它沒有任何的動靜。“你跟我到檢查室去,我看看再說。”


    她的情況不錯,傷口愈合得很好。“過兩天吧。本周內可以出院了。”我對她說,隨即將手套扔到了垃圾桶裏麵,轉身出了檢查室。我第一次在給病人做了檢查後沒有洗手。


    剛剛開完一個病人的醫囑電話就響起來了,當然是童瑤打來的。“馬上出來。麻煩你等一下。”我急忙地道,隨即掛斷了電話。深呼吸了幾次,這才稍微靜下心來,然後開始一個個開醫囑。


    “你搞什麽啊?讓我等這麽久!你真是的,怎麽一點不著急?剛才你不是很急嗎?”上車後就遭來了童瑤的一通批評。


    “對不起。我在給病人做檢查,還要給她們開醫囑。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我急忙地解釋道,隨即慌忙地問她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夢蕾她。。。。。。”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哎!不知道你究竟是一個好醫生呢還是一個壞男人。”她歎息,隨即開動了汽車。


    我很著急,“你告訴我啊,究竟出什麽事情了?”


    她猛然地把車停住,隨即來看著我,“馮笑,我給你說,你一定不要激動。你必須答應我。好不好?”


    我的身體頓時軟了下去,“你別說了。我什麽都知道了。”是啊,這還需要說嗎?一定是趙夢蕾她,她不幸了。這個消息來得太忽然了,我有些承受不住。


    她卻在告訴我,“她昨天晚上避開了攝像頭,用她棉毛褲上的袋子上吊自殺了。今天早上才發現。”


    “為什麽?她為什麽要那樣做?你告訴我,她為什麽要那樣做?沒理由的啊?”我喃喃地道。腦海裏麵全是那天與她見麵時候的場景,全是她那雙哭泣的眼睛,還有哀怨的神色。


    “我們也不知道。”她歎息。


    “我知道的。我不該同意和她離婚。”我的腦子猛然地清醒了起來,忽然想明白了一切,頓時激動起來,“我不該同意和她離婚!不應該!她提出離婚其實是為了試探我,但是我**的竟然同意了!她沒有了希望,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馮笑,你這個狗日的,真**的是個壞蛋!馮笑,你真**的是個壞蛋。。。。。。嗚嗚!”


    “你,別這樣好不好?”童瑤的聲音也忽然地大了起來,“馮笑,現在不是你激動的時候!你要冷靜下來,聽到了沒有?”


    可是,我如何能夠冷靜?如何能夠冷靜!我猛然地打開車門,朝著馬路上如流的車流中衝了過去!耳朵裏麵想起了無數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猛然地感覺到自己遭受到了一下重擊,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醫院裏麵,全身酸痛得厲害,眼前是童瑤關心、憂慮的麵孔。我忽然想起了所有的一切,急忙掙紮著起床,“出什麽事情了?趙夢蕾呢?童警官,你馬上帶我去看她好不好?”


    “馮笑,你太讓我失望了,想不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自殺?自殺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嗎?你死了對這件事情有什麽意義?逝者已去,活著的人還得好好生活下去才是。你現在的老婆不是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了嗎?難道你就這樣置她們於不顧?馮笑,你怎麽這麽傻啊?”她歎息道。


    “我。。。。。。我沒有想要去自殺。”我低聲地道,“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樣去做。隻是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了。”


    “你沒想到去自殺?那你幹嘛衝到馬路中間去?那麽多車,速度又是那麽的快。幸好你命大,撞上你的那輛車是老駕駛員開的,及時把車刹住了。醫生看了,說你的傷不重。哎!真是的,想不到你竟然這麽脆弱!”她生氣地道。


    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到要去自殺,隻是腦子裏麵變成了一片空白。可是,這樣的事情讓我現在如何向她解釋?而且,現在我需要關心的並不是這件事情。“童警官,對不起。麻煩你現在帶我去看看她吧。我再也不那樣了。求求你了。”


    “你先活動一下身體,看能不能走路再說。”她歎息道。


    我急忙下床,走動了幾步,發現除了腿上有些疼痛外其它的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我感覺得到,自己的腿上應該是外傷。急忙撩起褲子來看,果然,一大團淤血。“沒事。”我說,隨即問她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中午。”她說。


    “哪天的中午?”我又問道,因為我覺得自己好像昏迷了很久。


    她頓時笑了起來,“就今天啊。看來你真是昏頭了。我拿你真的很無語。”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朝她歉意地道,很不好意思。


    “哎!你這人,都這麽大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啊?走吧,要不要我扶你?”她笑道。


    “不用。我自己能走。”我急忙地道。她又笑,“得,看不出來你還蠻封建的嘛。來吧,我扶你出去。”她說著就來將我的胳膊扶住。


    說實話,我的腿上還真的有些痛,走路的時候不住地在咬牙。現在她這樣扶著我感覺要稍微好一點。


    “你幹嘛啊?攀住我肩膀啊?真是的,還是婦產科醫生呢。”她瞪了我一眼。我頓時羞愧起來,因為我剛才不去攀住她的肩膀其實是我的內心裏麵在害怕,而這種害怕正是因為我擔心自己的心裏會產生邪念。我在克製自己內心不要去產生那種邪念,我知道邪念的產生很簡單: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我很羞愧,因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還會有著那樣的念頭。


    我攀上了她的肩膀,頓時感覺好多了。內心的邪念並沒有升起。


    她扶我上了車,隨即看著我笑,“馮笑,撞你的那個司機可嚇壞了。不過我幫你處理了,我讓他離開了,沒有讓他賠償。怎麽樣,你不會對我有意見吧?”


    我更加汗顏,“應該我賠償他才是。他的車沒被我撞壞吧?”


    “好啦。別說這個了。我們走吧。”她說,隨即去到駕駛台上。我頓時黯然,心中的悲痛再次朝我襲來。


    “趙夢蕾的父母我們已經聯係過了。”她對我說道,“馮笑,你們結婚的事情沒有告訴過他們?”


    我搖頭,“因為她是第二次婚姻,所以她不想告訴她的父母。我也一直沒有和他們聯係過。”


    “這件事情我很早就想問你的,但是怕你誤會。以前我們在調查趙夢蕾謀殺案的時候就曾經聯係過她的父母。哎!他們現在根本就不認他們的這個女兒了。現在她自殺了,她的父母在電話裏麵告訴我們說就當沒有這個女兒。馮笑,你啊,怎麽早些不主動去與他們聯係呢?你是當丈夫的人,怎麽連這一點都想不到呢?”她責怪我道。


    我心裏更加難受,“我,我真是。。。。。。哎!”


    “你怎麽不問我她的其它事情?比如她是否留下遺囑什麽的。”她問我道。


    “她有遺囑沒有?對不起,我現在心亂如麻,完全不知道該問你什麽了。”我說的是實話。剛才,我雖然和她說了那麽多的話,但是我的腦子裏麵依然是一片空白。


    她歎息,“我們沒有發現她留有遺囑。不過我們在她的衣服兜裏發現了一張小紙條,從字的顏色來看不應該是她昨天晚上寫的,應該是很多天以前。”


    我頓時激動起來,“那紙條上麵寫的是什麽?”


    “五個字。”她說,“馮笑,對不起。就這五個字。”


    我頓時怔住了,隨即淚如雨下。


    “你明白她這五個字是什麽意思嗎?”童瑤在問我。


    我嚎啕大哭,“她,她一直覺得和我結婚是我虧了。因為,嗚嗚!因為我是第一次婚姻。。。。。。”


    “哎!”她發出了長長的歎息聲。


    看守所內,一間空屋子裏麵。在屋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用木板臨時搭就的床,床的上麵一張白色的床單覆蓋著一具屍體。


    “你自己去看吧。我們在外邊等你。”童瑤對我說,隨即對陪同我們一起來到這個屋子裏麵兩位警察說道:“我們都出去吧。沒事,他是我朋友。”


    我的耳後即刻響起了他們出去的腳步聲。


    當我進入到這個屋子裏麵、第一眼看見床上那張白色布單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再次流下,但是,我發現自己竟然在那一刻清醒了許多。“夢蕾。。。。。。”我朝著那張白布單下麵的她輕聲叫了一聲,然後緩緩去到她的身旁,輕輕揭開白布單她頭部上麵的部分。。。。。。是她,趙夢蕾,我的妻子。她的模樣好可怕。。。。。。滿臉的青紫,雙眼突出,舌頭也在她嘴唇的外麵,還有,她的頸部有著深深地淤痕。如果不是她嘴角的那顆小痣,還有她耳廓上那道特有的傷痕的話我根本就認不出她來。她曾經告訴過我,她耳廓上的那道傷痕是她前夫用指甲抓傷的,當時她的那個地方被抓掉了一小塊肉。


    “夢蕾,你何苦要這樣呢?你幹嘛要寫那份離婚申請啊?”看著她,我淚眼朦朧地問道。


    “夢蕾,我對不起你,我混賬,我不是人。你以前對我那麽的好但是我卻不知道珍惜,現在我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夢蕾,我同意離婚也是為了你好啊,可是我不能告訴你那些事情啊。你幹嘛要這樣做呢?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了,你這樣做是為了懲罰我是不是?我知道自己錯了啊。”


    “夢蕾。。。。。。嗚嗚!夢蕾。。。。。。”我泣不成聲。猛然地,我發現她的嘴角好像動了一下,頓時大喜,猛然地揭開那張白布單,急忙去抓起她的手腕,“夢蕾!你沒死啊?太好了,太好了!”激動中,發現自己抓住她手腕的手在顫抖,以至於根本就感覺不到她給我的任何感覺。


    “馮笑,你幹什麽?”這時候童瑤和那兩個警察快速地衝了進來。我急忙大聲地、激動地對他們道:“她,她沒有死!真的,我剛才看見她的嘴角動了一下。”


    那兩個警察頓時駭然的樣子。童瑤卻在搖頭,“馮笑,你出現幻覺了。你不是正抓著她的手腕嗎?你感覺一下她還有脈搏沒有?”


    我一怔,頓時頹然。我的手上哪裏有她的脈搏?!分明是一片冰冷,而且悄無聲息!


    童瑤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走吧,馮笑。按照這裏的規定,還要對她進行驗屍檢查。你是醫生,不會反對吧?”


    我沒有動,直直地在看著趙夢蕾的嘴角,我不相信自己剛才那是幻覺。可是,她卻沉靜地躺在那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我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一下,猛然地明白了,剛才自己的那種感覺原來是來自於頭頂的燈光。這間屋子有些暗,頭頂的燈光照射到了她的臉上,當我移動自己身體的時候她伸出的舌頭在她的嘴角處產生了移動的光影,因此我才產生了那樣的錯覺。


    “走吧。我帶你來這裏已經有些違規了。我們不要為難人家。”童瑤柔聲地勸說我道。


    我揩拭了自己的眼淚,然後隨著她走出了這個屋子。


    看守所外麵,童瑤的車上。“馮笑,你現在是不是想喝酒?我陪你怎麽樣?”她對我說。


    我搖頭,“我不想喝酒。”


    “那我送你回家吧。好嗎?”於是她說道。


    我不說話,一會兒後我問她道:“童警官,請你告訴我實話。按照你們現在掌握的案情來看,如果她不自殺的話她會被判多少年徒刑?”


    “她有自首的情節,而且認罪態度很好,還有就是她有被虐待的情況。我想最多也就是個無期吧。如果律師請得好的話,十多年也很難說。”她回答。


    我點頭,輕聲地道:“是啊。她為什麽要自殺呢?曾經她遭受到那麽痛苦的折磨,那麽的絕望都沒有自殺。這次她是為什麽啊?”


    “馮笑,你別再想這件事情了好不好?你這個老婆太聰明了,聰明人的想法往往與眾不同。”她勸慰我道。


    “不。”我說,眼淚再次流下,“我知道她這是為什麽。是因為我給了她新的希望,但是她的這個新的希望卻被我硬生生地將它給破滅了。童警官,我真的太混賬了,真的太混賬了。。。。。。”


    “馮笑,既然說到這裏了,那我問你兩件事情,希望你實話告訴我。”她隨即說道。


    “她都不在了,我還有什麽需要保密的?”我說。


    “第一件事情。你真的事先不知道她謀殺她前夫的事情嗎?”她問道。


    我搖頭,“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她確實在我那裏啊。她到了我寢室裏麵,然後去給我洗衣服,中午我們一起吃飯,下午一起上街,一直到吃完晚飯後她才回家的。要不是宋梅告訴我說她是利用猩猩殺人的話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件事情是她幹的。”


    “什麽?她用猩猩殺人?這是哪裏和哪裏啊?”她驚訝地問我道。


    “宋梅告訴我的啊。”我心裏頓時一震,“雖然至今我不明白她具體是怎麽操作的,但是我覺得好像是那樣的。其實在我心裏一直都不願意去細想那件事情。童警官,難道不是那樣的?”


    “真的是宋梅告訴你趙夢蕾是那樣謀殺她丈夫的?”她依然在詫異地問我道。


    “是啊?怎麽啦?難道不是?”我問道,心裏頓時隱隱地感到不安。


    “奇怪,宋梅怎麽會這樣告訴你呢?”她喃喃地道。


    我似乎明白了,因為童瑤說的是“宋梅怎麽會這樣告訴你呢”而不是“宋梅為什麽會告訴你”於是我急忙地問道:“童警官,難道夢蕾的那個經過不是那樣的嗎?”


    她搖頭,“根本就不是!怎麽可能?”


    我看著她,她隨即告訴了我趙夢蕾向警方自首的她的那個作案過程——


    那天,趙夢蕾的前夫一大早回到家裏,她用早就準備好的一種無色無味、容易揮發的麻醉物將他迷倒。那種藥物的作用隻是讓他的身體不能動彈,但是卻可以讓他的大腦保持一定的清醒。隨即她將他的嘴巴用一塊抹布塞住,然後將一把刀子放在他的右手上然後替他將他的左手的手腕割破。她替他割破的那個傷口恰到好處,血液隻能慢慢地流出。隨後她就出了門。當她晚上回去的時候將他嘴裏的那塊抹布取出來用剪刀剪碎然後放到馬桶裏麵,然後放水將它們衝得幹幹淨淨。隨後才開始報案。她回家的時候他早已經死去,由於麻醉藥物容易揮發,而且無色無味,所以在現場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事情就是這麽的簡單。


    “我們一直很懷疑這個案子,因為死者沒有自殺的理由。他手機上麵的那則短信根本就不至於讓死者自殺。而且,我們查了那條短信,根本就找不到機主。反而地,我們發現在事發的頭一天晚上死者曾經給家裏打過一個電話,這就說明趙夢蕾早就知道她男人第二天一早要回家的事情,所以我們認為她完全有準備的時間。遺憾的是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她謀殺的直接證據。而且,我們在詢問她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暴露出一絲的漏洞。正因為如此,錢戰後來才想到讓宋梅去調查這個案子。可是,宋梅為什麽會那樣告訴你呢?”她疑惑地問道。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們怎麽可以肯定。。。。。。”說到這裏,我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話。因為我不想在現在還去懷疑趙夢蕾更多的事情。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對她的任何懷疑都是對她的褻瀆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啊,現在我們究竟應該相信誰呢?從個人感情上來講我們應該相信你妻子,但是現在兩個人都已經死了,這怎麽可以證實呢?”她鬱鬱地說。


    “去動物園調查一下就知道了。調查一下是不是有那隻猩猩的存在。”我忍不住地說道。現在,我也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了。因為我開始懷疑起趙夢蕾真正的死因來。說實在話,直到現在,在我的內心裏麵依然不能接受她自殺的事實,或者我不能接受自己所猜測的關於她自殺的原因。


    “是啊,我們肯定會去調查的。而且已經派人去了。好啦,我現在送你回家去吧。”她說。


    我搖頭,“去醫院吧。”


    “你還沒有吃午飯呢,我也還沒吃。一起去吃點吧。現在都已經要到下班的時間了。”她說。


    我心裏很歉意,“麻煩你送我到可以打車的地方吧,我實在吃不下。對不起,讓你跟著我挨餓了。”


    “好吧。我實在是餓壞了。”她說。


    “童警官。。。。。。”我叫了她一聲。


    “叫我名字吧。我們不是曾經說好了的嗎?”她不滿地道。


    “對不起。”我說,“童瑤,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


    “這就對了嘛。你說。隻要我能夠辦到的,沒問題。”她朝我笑道。


    “麻煩你給他們講一下,在火化她之前好好給她美下容。我不希望她帶著那樣一副可怕的模樣離開這個世界。”我說,頓時浮現起她的那個可怕的模樣來,心裏一陣陣疼痛。


    “到時候你不去?”她詫異地問我道。


    我搖頭,“我還去幹什麽呢?在她麵前我無地自容。哦,對了,前麵你不是說要問我兩件事情嗎?還有一件呢?”


    “對。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話題被我們扯遠了。馮笑,我想問你的第二件事情是,你不說一直說不想和你妻子離婚嗎?請你告訴我實話,這次你為什麽要簽字?”於是她問道。


    我頓時猶豫起來,“我記得我回答過你這個問題。”


    “你說我會相信嗎?”她卻反問我道。


    “事情本來就是那樣的,信不信由你。”我說,心裏在想:趙夢蕾已經走了,這件事情不能在牽連到林易那裏去。


    她看著我,雙眼一直在盯著我。


    “真的。我說的是實話。”我說,回避了她的眼神。她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馮笑,其實我知道是為什麽。哎!你的心是好的,但是你想過沒有?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去做的。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但願你今後一定要注意這方麵的事情。總之一句話,違法的事情千萬不要去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謝謝!我當然明白。”我說,心裏仿佛明白了:她可能是從律師要求對趙夢蕾做精神病鑒定的事情上猜測到這件事情的。其實她說的也對,既然那件事情還沒有去做,或者已經準備去做了,但是既然沒有造成事實也就不算犯罪了。不過,我認為事情的真相不能從我的嘴巴裏麵講出來,不然的話我會對不起林易的。畢竟人家是在幫我。


    我們正說著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開始接聽,“明白了。”她對著手機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掛斷了,隨即來對我說道:“馮笑,宋梅是騙你的。根本就沒有什麽你妻子養的猩猩。”


    我頓時怔住了,不過我心裏好受了些:看來趙夢蕾的自首並不是一種欺騙。


    “宋梅為什麽要那樣對你說啊?”她喃喃地道。


    這一刻,我腦子裏麵猛然地一亮,“童瑤,我好像明白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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