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到了學校後就明顯感覺到這裏與平常不大一樣,學校裏麵清清靜靜的,偶爾看到一些學生也聽到他們在談論的是今天莊晴到這裏來的事情。(aoye純文字)從他們的說話中我聽到的是遺憾,因為他們不能進入到學校的禮堂裏麵去。


    學校的禮堂最多隻能容納下一千人左右,他們遺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快步朝學校的禮堂走去,腳下變得有些輕快起來。到了學校的禮堂後即刻就發現就連禮堂外麵都站了黑壓壓的許多人。學校早就考慮到了這個情況,所以把喇叭接到了禮堂的外麵。


    今天下午的時候我給學校團委打了一個電話,其中就提醒了他們晚上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他們肯定是在被我提醒了情況下才做出了這樣的應急措施。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學校、包括我都決策錯誤了。應該把今天晚上的活動放到學校的足球場才是最好的辦法,那地方可以容納下全校的師生員工。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那樣的地方固然足夠大,但是場麵卻很難控製住,莊晴現在畢竟是名人了,安全措施不到位的話是很容易出事情的。


    我試圖擠進人群裏麵去到禮堂裏麵,但是卻發現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我還忽然聽到周圍有人說了一句:“這人喝了好多酒,這麽臭!”頓時羞愧難當,急忙從人群中跑了出去。 醫道官途:婦產科5


    我是學校的外事處長,是附屬醫院婦產科的主任,說到底我是教師,喝酒後來到這地方確實很不應該。我暗自慶幸學生們沒有認出我來。其實他們也不大可能認識我的,因為我在學校這邊默默無名,唯一可能認識我的是那些高年級而且正好在我們婦產科實習過的學生們。幸好我還不至於那麽倒黴。


    不過,我是教師,這一點在我的內心早已經根深蒂固,雖然自己平常的生活有些混亂,但是教師這個稱號在我的心裏依然是那麽的神聖。所以,我羞愧難當,在逃離了那地方後竟然發現自己的心髒在狂亂地跳。


    忽然發現手機上有短信進來,急忙去看,發現是康德茂發過來的,上麵寫著:德茂,我嶽父明天晚上準備舉辦一次私人聚會,莊晴要回北京了。想請你也來參加,畢竟我們和莊晴都曾經是朋友。務必啊!


    看著這則短信,頓時覺得莫名其妙:怎麽是這樣的內容?康德茂應該很清楚,我想要邀請的是黃省長,怎麽在他的短信上變成了隻邀請他了?


    我急忙給他撥打過去,“德茂,你發錯了短信了吧?”


    他在電話裏麵大笑,“沒錯。就這樣。你馬上按照這個內容發回給我。”


    我依然莫名其妙,“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要發這樣的短信。”


    他說:“很簡單,黃省長安排了我明天晚上去辦一件事情,所以我隻能拿你給我的短信去向他請假。”


    “我這是私事,你可以拒絕的。他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我說,心裏仿佛忽然明白了什麽,但是卻又迷迷糊糊的依然沒有反應過來。


    他說:“那是當然。所以黃省長就會想,我為什麽要給他看你的這條短信呢?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會明白我們的意思了。”


    他說的是“我們的意思”這幾個字,我頓時就明白了:黃省長在看到這條短信後就應該馬上明白我和他的醉翁之意其實應該是在他的身上。我心裏不禁暗自叫絕!“德茂,你太厲害了!”


    他大笑著掛斷了電話,笑聲中帶著非常明顯的自得。我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家夥竟然連這樣的主意都能夠想得出來!要知道,他的這個主意最絕的地方在於除了能夠把希望黃省長參加晚宴的信息準確傳遞出去之外,還可以讓康德茂本人不用說任何的話,並且,他還能夠把自己的智慧清楚地讓黃省長明了。


    這是一種常人無法擁有的智慧,我自愧弗如。一邊感歎著,一邊將短信發給了康德茂。一會兒後他就給我回複了:收到。哈哈!你記住把我發給你的刪掉。


    我怔了一下,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不想留下“罪證”於是我再看了一遍他的那則短信,用欣賞的心態在看,隨後才刪掉了它。


    接下來我給晨晨發了一則短信:明天想和你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夠安排出時間。馮笑。


    發完了這則短信後我竟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慌的感覺。隨即關掉了電話。我今天晚上不想和任何人聯係了,包括莊晴。


    回到家後發現孩子已經睡了,家裏的新保姆話很少,她隻是從沙發處站起來看著我,我說:“沒事,你帶孩子睡吧。”於是她就抱著孩子去到了裏麵。


    我對這個新保姆不大滿意,因為她的話太少了。我的這個家裏本來就冷清,以前那個保姆的話還比較多,每次我回家的時候她都噓寒問暖的,她家裏的有些事情也對我講,所以我每次回家後還能夠感覺到一種溫暖,可是現在,我隻感覺到這個家裏完全是死水一潭,本來就冷清的家裏變得更加蕭索。


    歎息了一聲後去洗澡,然後去看陳圓。不知道是怎麽的,我今天特別想去好好看看她,或許是因為康德茂提到了她的緣故。曾經其他的人也在我麵前問及過陳圓的,但是我都沒有像這樣在回家後急迫地想去看她的想法,我想,或許是康德茂和丁香的友誼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那份情感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5


    她依然處於昏迷的狀態,雙眼凹陷,頭發枯萎,薄薄的嘴唇沒有多少血色,臉頰上的顴骨非常的突出,看著她,我早已麻木的心頓時酸楚起來,輕輕去撫摸她的頭發,還有她的臉頰,隨後是她纖細的頸部,然後在她的肩膀上停留住了,她的肩部沒有一絲的柔軟,給我手上的感覺完全是她突起的骨骼,我的眼淚止不住在流下,然後去到她的胳膊上,那裏也是如此,隨即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冰涼,讓我感受不到她任何的生氣。我握住了它,輕輕地捏了幾下,嘴裏在對她說道:“圓圓啊,你怎麽老是不醒來呢?你看你,都變成什麽樣了?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滿一歲了,難道你真的不想睜開眼睛看他一眼?孩子可是你自己生出來的,你這樣也太不負責了吧?”


    她當然不可能回答我,而燈光下的她在我眼裏已經變得很可怖了,如果她不是陳圓,不是我妻子的話即使我這個當醫生的也會被嚇住的。我不想對著她多說話了,因為我感覺到這完全是一種徒勞。


    第二天上班後護士長興衝衝地來到了我辦公室,她問我道:“馮主任,莊晴回來了,你知道吧?”


    我說:“知道,她是回來參加我們江南大劇院的奠基儀式的。咋啦?”


    她問我道:“你和她見過麵沒有?哦,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把她請回來和我們科室的人一起吃頓飯。大家都很想見她一麵呢。”


    我笑了笑後說道:“我和她當然見過麵了,昨天晚上她去學校那邊和學生見麵都是我負責在安排的。不過這次要讓她來和大家見麵可能有問題啊,她的時間安排得太緊了。”


    護士長臉上的笑容頓時沒有了,“難道這人一出名就變了嗎?不管怎麽說她總是從我們科室出去的啊?”


    我說:“護士長,話不能這樣說。作為我們來講,最重要的是要理解她。對,她現在確實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因為她太忙了。不過她並沒有忘記自己的過去啊?你看,她這次回來給我們江南大劇院做免費代言,還到學校去和學生們見麵,她做的事情都是有社會意義的大事,如果你覺得她應該回科室來的話,那她要去的地方可就應該不止我們科室了,她的家鄉,她曾經的那些母校都更該去的,你說是不是?她目前有這個精力和時間嗎?護士長,我還是那句話,作為我們來講,更應該做的是替她現在的成就感到高興,並且還要處處維護她的形象,你說是不是呢?”


    她這才連聲地道:“對,你說得對。我也就是隨便問問而已。其實也不是科室裏麵的人非得要見她,是大家回去後給家裏的孩子們說了莊晴是我們科室出去的事情,所以很多人的孩子要莊晴的簽名。<最快更新請到 >”


    我笑道:“這樣啊。那很簡單。我看這樣,你盡快把孩子們要簽字的筆記本什麽的拿到我這裏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讓她簽名好了。”隨即我就發覺這樣很麻煩了,於是急忙又道:“算了,東西多了我可拿不動,這樣吧,到時候我準備寫紙張,然後讓她簽名好了,到時候我拿來給大家。哈哈!護士長,你那裏還少了她的簽名嗎?以前她在醫囑本上麵的簽字多了去了。”


    護士長也笑,“那不一樣的。而且那些醫囑本早就被送到醫院的醫案室去了。馮主任,就是你這個辦法好。哎!我們真羨慕你啊,以前就你和她的關係好,其實她是一個很念舊情的人,這我們都知道。你老婆。。。。。。哎!不說了,對不起,我的話多了。”


    她話中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也知道她完全是一片好心,但是我不能給允許她這樣的話傳言出去的,於是嚴肅地對她說道:“護士長,有些話別亂說啊。我和莊晴僅僅是朋友。”


    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大對勁了,急忙地道:“是。我就是這個意思。馮主任,你別多心。”


    我繼續地道:“護士長,我前麵的話一直就是這個意思。莊晴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她能夠走到今天非常的不容易,所以我希望大家千萬要維護好她的形象,有些話一旦傳言出去了的話就會變味的。明白嗎?”


    我們正說著,忽然聽見有人在敲門,護士長急忙去打開,我即刻看見一個我並不認識的男人的頭伸了進來,他在問:“請問這是馮主任的辦公室嗎?”


    我看著他,“請問你是?”


    他即刻就進來了。他一進來我就知道這是一個幹什麽職業的人了,因為他的身上背著一個大相機,很明顯他應該是一個記者。而且,我知道他來這裏的意圖。於是我對他說道:“對不起,我現在不空。”


    可是他依然在說:“馮主任,那我在外麵等一下你可以嗎?我是江南晚報的娛樂版塊的記者,得知莊晴曾經是從你們這裏出去的,所以想來了解一下她成名前的一些情況,請馮主任給我這個機會。”


    我說:“這裏是婦產科,一般情況下我們不接待男同誌。這樣吧,她是我們科室的護士長,你有什麽需要了解的找她好了。”


    隨即我吩咐護士長道:“你給他簡單說說吧。”同時給了她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要記住我剛才對她說的那些話。


    護士長站了起來去對那個記者說道:“你跟我來吧。”


    那個記者卻說道:“馮主任,我想給你和護士長拍張照片,可以嗎?” 醫道官途:婦產科5


    我急忙地道:“對不起,這不可以。你要了解的是莊晴,拍我們的照片幹什麽?請你跟護士長去外麵談這件事情吧,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忙。”


    他跟著護士長出去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嘴裏喃喃地道:“終於來了。”


    以前我就想到過,特別是在莊晴出名之後我更加意識到了這樣的事情是遲早要來的,可是意識到了也毫無辦法,因為總不可能把那些記者拒之門外吧?追逐熱點報道是記者的最感興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光靠拒絕是不行的,所以我覺得讓護士長去告訴他們一些情況最合適。至於我,那是肯定不會參與到其中的,畢竟自己和莊晴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所以我必須處處小心才是。


    不知道是怎麽的,我心裏很不安,總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麵遲早要出什麽問題。我早已經想過了,覺得問題很可能會出在莊晴原先的那場婚姻上麵。但是我卻感到無能為力,因為那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不僅僅是我,任何人也無法改變那個過去。可是,莊晴現在在人們的心目中是純潔的形象,是偶像派的代表,她那樣的過去會不會對她今後的事業產生不良的影響?後來,我忽然想起蔡明和郭達曾經表演過的一個小品來,心裏頓時就放心了不少。


    蔡明和郭達表演過的那個小品好像是叫《父親》,說的是一個女孩子成了明星後就不認自己從農村來的父親了,而且還隱瞞了自己曾經結過婚並離婚的過去。那個小品最後告訴觀眾:麵對自己的過去才是最好的辦法,也是能夠獲得人們諒解最好的方式。我覺得莊晴現在的情況和那個小品裏麵的故事非常的想象,所以,我心裏倒是覺得有些事情隻能聽之任之了。


    但是,我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從來沒有去提醒過莊晴這件事情,更不知道她將以一種什麽樣的態度去對待這樣事情。所以,我覺得現在必須和她溝通一下。


    拿出電話來給莊晴撥打,可是卻發現她是處於關機的狀態,我想:或許她還在休息,肯定是她昨天晚上太累了。


    現在我更關心的是康德茂那裏的結果,於是我開始給他撥打。電話通了,但是卻被他即刻掛斷了。我想:他肯定現在有事情。


    果然,一會兒後他就給我發來了短信:一會兒回複你。


    我這才記起自己昨天晚上曾經給晨晨發過短信的事情,於是去翻閱自己所收到的那些短信,但是卻沒有發現晨晨回複的。心裏頓時憤怒起來:馮笑,你真夠賤的。你想幫她,人家根本就不理你呢。


    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了一片嘈雜聲,急忙跑出了辦公室去看,我很擔心發生了病人家屬鬧事的事情。


    到了外麵後卻發現是一群記者,護士長和科室的醫生都在阻止他們往我辦公室的方向跑,那些記者真夠煩的,一邊在大聲嚷嚷著還在一邊胡亂地拍照。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急忙回轉到辦公室裏麵,將房門反鎖,拿起辦公桌上麵的座機就給醫院保衛處撥打,“保衛處嗎?我說婦產科的馮笑啊。麻煩你們趕快派人到我們科室一趟,現在很多記者在我們這裏,嚴重影響了我們科室的秩序。”


    接電話的人說:“我們馬上就來。不過這件事情馮主任你最好給王院長匯報一下,我們不知道該采取什麽具體的措施。”


    我頓時生氣了,“你們保衛處不知道該采取什麽措施?我們是婦產科,那麽多記者在這裏,你們直接把他們趕出去就是了。”


    “可是,他們到你們科室來幹什麽的呢?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情?”那人問道。


    我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因為著急而沒有把事情說清楚,於是急忙地道:“不是醫療事故。那些記者是為了我們科室出去的莊晴來的。”


    “這樣啊。那我們馬上來。不過我還是希望馮主任給王院長匯報一下的好。我們匯報也可以,但是我們必須馬上到你們科室來。”那人說,從他說話的口氣中我知道了他應該是醫院保衛處的處長。


    我心裏很窩火,“你自己匯報吧。這是你們的職責。”


    隨即我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直接給唐院長撥打。唐院長聽完了我的話後說道:“小馮,這件事情不能采取簡單粗暴的辦法。你不知道這些記者,一旦我們這次得罪了他們的話,今後他們就會生出無數的事端來的。我看這樣,你讓那些記者到我們院辦的會議室來,他們不是要了解莊晴的情況嗎?到時候你和你們科室的護士長就在那裏回答他們的問題好了。”


    我覺得他的這個辦法倒是不錯,而且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處理這件事情是很有問題了,那完全是因為我內心焦躁和不安所產生的反應。不過,我依然不想去麵對那些記者,因為我心裏擔心和害怕。所以我急忙對唐院長說道:“唐院長,我就不去了吧,這樣,我派護士長和其他兩個醫生去就是了。”


    “你是科室主任,記者問起你來怎麽說?”他問道。


    我說:“我確實有事情,馬上有台手術。”


    “好吧。你安排好。我這邊派院辦的主任去,嗯,還讓一位副院長去。”他說。


    我這才放下心來,於是即刻給科室的護士站打電話,“你讓護士長接電話。”


    “馮主任。。。。。。”護士長在電話裏麵說道,我即刻打斷了她的話,“護士長,你聽著,我已經知道了外麵的事情了,而且也已經請示了唐院長。唐院長說,帶那些記者去院辦的會議室,你和兩位醫生去負責回答他們的問題。醫院領導和院辦的人也會參加的。”


    “你覺得哪兩個醫生去比較好呢?”她問。


    “誰今天上午有手術?”我問。


    “王醫生,還有。。。。。。”她回答說。


    “那就王醫生去,然後你再叫一個沒有手術的,王醫生的手術我去幫她做。”我即刻地道。


    “馮主任,我覺得你應該去。。。。。。”她卻這樣說道。


    我心裏頓時生氣了,覺得她就是這樣,有時候很不懂事,“護士長,這是唐院長決定的事情,趕快帶那些記者去院辦的會議室。科室裏麵亂糟糟的,像什麽樣子!”


    說完後我就即刻掛斷了電話,不多久我就聽見外麵安靜了下來。想了想,還是給王鑫打了一個電話。說實話,我內心是很不想打這個電話的,但現在的情況是不打這個電話根本就不行啊。


    “王院長。”我發現自己叫得是如此的別扭,“我向你匯報一件事情。”


    他聽出了我的聲音,“哦,老馮啊。說吧,什麽事情?”


    我哭笑不得:老馮?我才多大啊?這個人!嘴裏卻在說道:“剛才我們科室來了很多記者,都是來采訪莊晴以前的情況的。你可能一件知道這件事情了是吧?”


    他笑著說:“是啊。現在這些記者不是被帶到了院辦的會議室來了嗎?對了,你怎麽沒來?”


    我說:“是的。我馬上有手術,所以來不了。不過我一件給唐院長說明了情況,現在也算是我給你匯報了吧。王院長,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情,莊晴現在在娛樂圈裏麵有了一定的影響,她是從我們科室出去的人,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今後這樣的事情還很可能會繼續發生,所以我想請你給保衛處講一下,能不能每天派幾個人到我們科室執勤?不要讓那些記者隨便進入到我們住院部和門診,我們是婦產科,這樣會影響科室的秩序的。拜托了。”


    “這個。。。。。。”他說,隨即就說道:“行。我給他們講這件事情。你說的對,你們科室的情況很特殊,應該注意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不利影響。”


    我沒有想到他答應得竟然是如此的快,雖然他帶著官腔但是我也就沒有過多的計較了,於是急忙地道:“太感謝了,王院長。”


    他“嗬嗬”地笑,“老馮,你就別客氣了。我還得謝謝你呢。說實話,我們之間就應該這樣互相幫助嘛。上次的事情我老婆直到現在都很感謝你呢,她在我麵前說過不止一次你的好話,老馮,你這人很夠哥們,我記在心裏了。”


    他的話讓我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急忙地道:“我們之間就不用這樣客氣了。王院長,這件事情拜托了啊,我馬上去手術了,今後我們再慢慢談。”


    還好的是,他並沒有和我繼續說下去,我頓時舒了一口氣。


    王醫生要做的這台手術不算大,我做得很快,做完後很滿意,不過還是花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手術室的護士們及麻醉師都在讚揚我的手術很漂亮,我心裏也很得意的,畢竟我是科室裏麵唯一的男性,說實話,在做手術這件事情上麵我確實有得天獨厚的條件:體力,技術都沒說的,而且做手術的時候很有感覺。我發現做手術和開車在某種情況下是一樣的,感覺非常重要。


    剛剛洗完手、脫掉手術衣的時候就發現護士長在門外探頭進來在看我,我問她道:“那些記者都走了嗎?”


    她搖頭說:“沒有。”


    我很詫異,“為什麽?”


    “你出來我給你說。”她說道,神情很緊張,而且還有些古怪的樣子,我狐疑地去到了外麵。


    “馮主任,今天有記者在會上提到了你。”她說。


    我頓時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提到了我?什麽意思?”


    她說:“有記者問起了你和莊晴究竟是什麽關係。”


    我心裏頓時沉了下去,“那你們是怎麽回答的呢?”


    “我就說你和她以前是好朋友。可是記者不相信,有記者說他曾經在北京看到過你,還在昨天江南大劇院的奠基儀式上也見過你。甚至還有記者說,他說。。。。。。馮主任,我都說不出口。”她咄咄地道。


    我心裏更加慌亂起來,不過心裏很想知道那些記者究竟說了什麽,“你說吧,沒事。”


    “有一個記者說,他在北京的酒店見過你和莊晴在一起。甚至還有另外一個記者說道,他說這次莊晴回江南來,你進入過莊晴的房間,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見你出來。所以,他們一直在追問你和莊晴的關係。”她說道,沒有敢來看我。


    我心裏一片灰暗,我想不到那些記者竟然真的一直在注意我和莊晴的關係,而且我可以肯定,那些記者手上還會有我,以及我和莊晴在一起時候的照片。但是。。。。。。我心裏忽然想道,那些記者絕對不可能有我和莊晴在房間裏麵時候的照片,否則的話他們就觸犯了法律了。所以,我心裏雖然慌亂如麻但是卻並不是特別的害怕。於是我苦笑著對護士長說道:“這樣吧,我去見見他們。有些事情不解釋清楚的話是很容易形成謠言的。”


    護士長說:“就是。這些記者也太討厭了。”


    我相信護士長是絕不會相信我剛才的那個解釋的,隻不過她是在給我麵子和台階下罷了。而對於我來講,現在必須去對那些記者做一個解釋,不管他們相信與否都必須去,不然的話這件事情就會變得沒完沒了,甚至會對莊晴、對我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


    跟著護士長去到了院辦的那個會議室,在路上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說話,我是內心有事並且心情煩躁,她應該是不敢來問我任何的事情。


    起碼有二十來個記者在裏麵,我心裏索然慌亂萬分但是卻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而且竭力地讓自己的臉上帶著微笑。


    院辦主任開始介紹,“這位就是我們婦產科的馮教授,馮主任。大家有什麽問題的話就直接向他提吧。”


    我急忙朝那群令人厭惡的記者微笑道:“大家好,我是馮笑。對不起,我今天上午有一台手術,現在才剛剛結束。關於莊晴的事情我想大家都已經了解過了,她是從我們科室出去的,以前是我們這裏的護士,而且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護士,但是後來她覺得自己更適合去做模特,所以就毅然地放棄了護士這個職業。其實我很佩服她的,因為我認為一個人能夠去做自己最喜歡做的工作是我們每一個人最大的幸福。。。。。。。”


    我一來就說了一大通的話,目的是為了克製自己內心的那種慌亂,同時也試圖希望轉移話題。雖然我明明知道自己的這個意圖根本不可能達到,但是我覺得自己必須這樣,有時候最後的那根稻草說不一定是可以救命的。


    可是,記者們並沒有打算放過我,這時候一個記者問道:“馮教授,我們曾經在北京的某家酒店裏麵見到過莊晴小姐和你先後離開房間,這次莊晴小姐到江南後我們也有人看見你們兩個人在莊晴小姐所住的五星級酒店的房間裏麵呆了一夜。馮教授,你可以解釋這個問題嗎?”


    我看著那位提問的記者,眼前的閃光燈不住在閃爍。我沒有去管那些記者的照相,也沒有說話,而是一直在盯著剛才那個提問的記者在看。他膽怯了,回避了我的目光。我這才說道:“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已經違反了法律。你是記者,你應該清楚你剛才那些話代表著的究竟是什麽。”


    下麵有人隨即說道:“馮主任,你是婦產科專家,我們也是為了搞清楚這件事情,從而維護你的形象。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夠回到剛才的那個問題。”


    我終於發現了這些記者的難纏,他剛才竟然提到了我是婦產科主任身份的問題,也就是說,如果我不回答那個問題的話很可能會引起人們對我職業道德上懷疑,我不得不承認他擊中了我內心最軟弱的那個地方,所以,我不得不回答了。於是我說道:“關於我的形象問題,我的同事們,醫院的領導們,甚至我的病人們,他們才最有發言權。你其實就是想問我是不是存在職業道德上的問題是吧?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的職業道德有問題的話,我就不可能當這個婦產科主任了。還有,我可以告訴大家,莊晴在我們科室的時候我們就是很好的朋友,而且直到現在我們都是好朋友,甚至我還可以告訴大家,莊晴當初離開我們科室也是我鼓勵她那樣去做的,因為我剛才說了,一個人最幸福的事情是去做自己最喜歡的工作。後來,我一直在支持她,她自己也很努力,所以才有了她如今的成績。莊晴曾經是一個好護士,現在也是一個好演員,她這次回到江南來是無償給我們準備建設的江南大劇院做形象代言人的。所以,關於她的人品問題不需要我多說,任何試圖在她身上抹黑的人都是不還好意的。至於酒店的事情我不想做任何的解釋,因為那是我的隱私,也是莊晴的隱私,不過在這個問題上我還是想說一句話,我想,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曾經有過與異性呆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你們都把那樣的情況認為是不正常的嗎?可笑嘛!我是婦產科醫生,還天天和女性在一起呢,我們科室裏麵除了我都是女性,這位,”我指了指身旁的護士長說,“她是我們科室的護士長,她就經常和我在我辦公室裏麵談事情,難道你們也懷疑我和她關係不正常?豈有此理!對不起,我還有事情,我的病人在等著我做治療。今天你們已經嚴重幹擾了我們科室的醫療秩序,你們是記者,我希望你們要有當記者最起碼的職業道德和良心。”


    說完後我就即刻走出了會議室,聽到後麵即刻亂成了一片,還有人在叫嚷道:“你根本就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跑到了樓下。身後傳來的是雜亂的腳步聲,我開始奔跑,跑到我的車前後快速上車,發動,然後開車朝醫院外麵而去。


    其實我的心非常的慌亂,這可能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車匯入到了車流裏麵後我才頓時感到口渴難當。一直將車開到江邊後才停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把車開到這地方來。


    很久之後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頓時感到奇怪:出來這樣的事情,為什麽沒人給我打電話呢?猛然地想起今天做手術前自己已經把手機關掉了,於是急忙把手機拿出來,然後開機。


    一則短消息頓時跳躍了出來,我發現竟然是晨晨發來的:對不起,我從昨天一直到現在才開機。什麽事情?


    我看了看時間,發現是在一個小時前她發來的這條短信,而現在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了。想了想,隨即給她撥打過去,“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可以嗎?我確實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好吧,你到音樂學院這邊來,我在學院外邊的一家飯館等你。不過先說好啊,我請你吃飯,就算還你上次的藥錢。”她笑著說。


    “行。我盡快趕到。半小時吧。”我即刻慌不迭地道。隨即開車朝音樂學院的方向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給康德茂撥打電話,我心裏一直惦記著那件事情,很擔心今天自己關機後他無法和我聯係。


    果然,電話接通後他就在責怪我道:“幹嘛關機?我打了好多次電話你都處於關機狀態。”


    我說:“做手術。情況怎麽樣?”


    “他批評了我。”他說。


    我又一次地莫名其妙,“他批評你?為什麽批評你?”


    “他批評我在他麵前賣弄小聰明。嗬嗬!這領導太聰明了也真麻煩啊。”他說,我仿佛看到了他苦笑的模樣。


    “他究竟說沒有說要去參加的事情啊?”我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他卻這樣說道:“他沒有說。”


    我哭笑不得,“那怎麽辦?”


    他卻問我道:“你們今天的晚宴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


    我說:“本來就是為了他才準備的,如果他不來的話。。。。。。”


    他說:“不管他來不來,你們都要準備好,而且都要按照正常的情形進行下去。”


    我很是不解:“為什麽這樣說?”


    他忽然放低了聲音,“你去問你嶽父,我這裏有人來了。”


    電話被他掛斷了,我依然感到莫名其妙,一會兒後才給林易打電話,他聽了我講述的經過後說道:“康秘說得對,我們按照原計劃進行。”


    我實在鬧不明白康德茂和林易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我終於明白了一點:我的智商比他們低許多。或者僅僅是對官場上的認知方麵的智商比他們低一些罷了。


    不過事情到了現在這樣,我也算是基本上完成了任務了。


    關於這件事情,我認真地想過,我絕不相信黃省長對莊晴會有什麽企圖。首先,他們的年齡相差太大,其次,現在的官員雖然很多好色,但黃省長畢竟是從高校出來的,而且他身處那樣的位置,必須顧及影響的。更何況這件事情是林易在操作,而黃省長與林易的關係並不密切,所以他更會注意影響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來不來都還是一種未知數呢。


    不過,既然已經說了要按原計劃進行,那我這邊也就更需要繼續去做那些我份內的事情了。


    所以,在車上的時候我還給林育打了個電話,在電話上我對她說:“黃省長沒說來,也沒說不來。你一定要來啊。”


    她說:“哦?你怎麽給他講的?不,康德茂怎麽給他說的?”


    我覺得自己不能夠隱瞞她任何事情,於是就把康德茂的那個主意還有目前的情況對她講述了一遍。


    她聽完後說:“那他就應該會來了。不過這樣也好,我來的話也就無所謂了。告訴我,在什麽地方?還有時間。”


    我即刻告訴了她,隨即問道:“姐,你為什麽說他一定會來?”


    她笑道:“我可沒有說他一定要來啊?隻是說他應該會去參加你們今天的晚宴。這是領導的心思,他們不反對的時候往往就是默認,不發表意見的時候往往在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隻不過還沒有最後拿定主意罷了。馮笑,康德茂這件事情做得漂亮,他很聰明,你應該向他多學習。不過也無所謂,嗬嗬!反正你就想當你的醫生。”


    我現在還有很多話想對她講,不過我現在沒有了時間,於是我對她說道:“姐,今天下午我想見見你,你有空嗎?”


    “很重要的事情嗎?”她問。


    “是的。非常重要。”我說。


    “那你下午去你那間石屋等我吧。我們在那裏談。正好今天下午我還比較空閑。”她說。


    是的,我很想找她說說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而且我很心慌。


    放下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到達音樂學院的門口處,我開始尋找晨晨告訴我的那個小飯館。看到了,就在前麵不遠處,於是將車緩緩滑行到那裏。我看見她了,她就坐在小飯館裏麵的一張桌前。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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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破產公司的總經理,發誓拚死奮鬥以圖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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