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從她的神情中我看得出來,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純文字》這並不奇怪,像這樣的事情在醫院裏麵不快速傳開才怪呢。其實醫院裏麵也是八卦消息最容易傳開的地方之一,因為這裏有那麽多的護士,她們都是女人。


    我這樣說一點都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作為女性的性格特征來講,她們往往是瑣碎的,而且相對於男性更孤獨,因為這是一個男人的社會,女性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家庭範圍之內在活動,所以她們才會對社會上的事情,特別是關於男女關係的那些新聞上如此的感興趣。更何況我的這件事情還充滿著許多讓人感到刺激的成分:男主角是我,一個婦產科的男醫生,一個妻子昏迷在床的男人,一個江南首富的女婿。而女主角卻是一位正在冉冉升起的影視新星,一個被人們視為清純的青春偶像。。。。。。


    現在,唐孜站在我麵前,她的眼神裏麵充滿著關心,還有擔憂,她在輕聲地問我:“馮笑,你,你還好吧?”


    我已經遭遇到這麽多的麻煩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不想讓別人再懷疑到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我非常擔心與害怕這一點,所以我即刻對她說道:“還好。唐孜,別在這裏和我說話,我現在是是非之人。我去找你叔叔說點事情。真的沒事,你放心好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9


    說完後我就從她身側走過,然後直接去到了唐院長的辦公室。


    路過王鑫辦公室的時候他的辦公室剛好是開著的,我不想去和他說話於是急忙地走過,但還是被他看到了,他在裏麵大叫了我一聲,“馮笑!”


    我隻好站住,然後退回到他辦公室門口,“我去找唐院長說點事情。”


    他看著我,“馮笑,你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你別在意,一定要挺住。”


    我苦笑著說:“本來就沒事。”


    他說:“沒事就好,其實大家都很關心你的,馮笑,我們可是哥們,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你盡管說。”


    我心裏有了些感動,“謝謝。我真的找唐院長有事情。”


    他朝我點頭,“章校長給我打了電話,他很關心你。”


    我說:“謝謝”心裏卻在想道:不知道章校長聽到了這些關於我和莊晴的傳言後心裏是怎麽想的,而且,我感覺到王鑫是在給我傳遞一個信息:讓我主動去找章校長談談。那是不可能的,我現在哪裏來的那樣的心思?


    唐院長在他的辦公室裏麵。


    “我還正說找你呢。”他見到我後即刻熱情地招呼我道。


    我問道:“您找我什麽事情?”


    他說:“你的這件事情,影響太糟糕了,我覺得你應該暫時回避一下,可以出去休假一段時間,我給你批假。怎麽樣?”


    我苦笑著說:“其實,我今天也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他頓時笑了起來,“那我就不說什麽了。我給你先批一個月的假,到時候需要延期的話再說。”


    我問他道:“那我們科室的事情怎麽辦?”


    “你放心,我們暫時會任命一位副主任的。我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覺得你平常的事情太多了,很想給你配一位副主任以減輕你的負擔。這下好了,這件事情就可以順便解決了。”他說。


    我問道:“那你們考慮的是誰啊?”


    他笑道:“你不認識。” 醫道官途:婦產科9


    我非常驚訝,“我怎麽會不認識?難道不是我們科室的?這其它科室的到我們那裏去當副主任不大合適吧?”


    他笑道:“當時不會。是一位從軍隊醫科院校專業的博士、婦產科教授。現在還沒有辦完手續,過幾天才會來上班。”


    我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情,心裏也就放心了,“哦,這樣啊。”


    “那好吧,你去休假。有些事情暫時放一下的好。這樣的事情對於我們醫院的影響也不大好,畢竟婦產科不是一般的科室。”他說。


    我沒有再說什麽,因為從他的話裏麵已經明顯地表露出來了一個信息:他其實已經相信我和莊晴之間的那種關係了,不過這件事情影響太大,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處理。其實也是變相地讓我停職。這一刻,我心裏堵得慌,但是卻又不能多說什麽。還能說什麽?怎麽說?說多了於己於工作都毫無意義。


    所以,我離開了。唐院長和我都沒有具體談及到事情的本身,他更沒有問我和莊晴關係的真假。也許在他看來,這件事情的真假已經變得毫無意義,而讓我暫時回避才是最最重要的,因為醫院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婦產科更需要良好的聲譽。


    我去了科室一趟,發現大家看我的時候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關心的眼神,也有疑問的眼神,還有一些難以說清楚的眼神,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來問我。她們不會來問我的,因為這件事情太讓我尷尬。我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對任何人都微笑。隻不過我自己知道自己臉上的笑是裝出來的。


    把護士長叫到了辦公室來,“我要休假一段時間。馬上有一位從部隊醫科院校專業來的婦產科專家來當副主任,在這段時間裏麵你要多配合這個人的工作。對了,科室的創收項目要加強管理,千萬不要出什麽簍子。”


    “馬上來的這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她問。


    我頓時怔住了,隨即才搖頭道:“不知道。這個人的性別是什麽有關係嗎?”


    她搖頭。我頓時笑了起來,“既然沒關係,那這樣的事情就不要問了。其它的事情我都不擔心,最擔心的就是醫療事故,還有我們的創收項目出問題。現在醫患矛盾越來越大,一件小事情往往就可能引出大的問題來的。所以我希望你一定要加強管理,一定要提醒大家,對那些不需要做檢查的病人盡量不要開我們的檢查項目。”


    我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完全有必要的,因為這些項目是我一手搞出來的,而且在唐院長當正後還得以一直保留,這完全是出於他對我的感激。不過卻因此遭來了醫院其它科室的憤怒。我很擔心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麵出事情,到時候項目被取消倒是小事情,說不一定還會因此牽扯出其它的一些事情出來就麻煩了。


    從唐院長辦公室出來後我就想到了這一點,因為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或許醫院其它科室的人正希望我出事情呢。我們國人往往有這樣的心態:如果我沒有的,也希望別人也得不到。所以,一個人事事都太順了的話是很容易遭人嫉恨的。不僅僅是嫉妒,會恨。由此,我似乎明白了唐院長讓我暫時回避的真正意圖了,或許他也不想把有些事情鬧得太大,不想因為一件小事情牽扯出後麵本來不為人知的那些更多的更大的事情來。


    所以,我覺得自己必須再三對護士長強調這件事情,防患於未然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我隻是暫時性休假,並沒有被免職。


    護士長見我很嚴肅的樣子,點頭說道:“你放心吧,馮主任。我一定給大家強調這件事情的。”


    我心裏稍微安穩了一些,“好吧,就這樣。這段時間我的手機可能會處於關機的狀態,不過沒關係,反正新來的副主任馬上就要到崗了。好了,就這樣吧。”


    她遲疑地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問她道:“還有事情嗎?有事情就說吧。”


    “馮主任,我們都知道那件事情是假的。你要好好保重啊。”她說。


    我淡淡地笑,“真也好,假也罷,都無所謂了。別說這件事情了,我不想再提它。護士長,就這樣吧。”


    她離開了,我忽然想起今天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林易昨天晚上對我講了,讓我今天去他辦公室一趟。


    於是我即刻出了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看見幾個背著相機的人,一看就是記者。幸好王鑫安排了保安在科室的門口,不然的話他們早就進來了。


    我出去的時候他們就看到我了,於是都朝我圍了過來,“馮主任,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醫道官途:婦產科9


    我冷冷地道:“我拒絕回答你們任何的問題。對不起,我還有事情。”


    可是他們卻沒有放過我的意思,繼續在圍住我,“馮主任,聽說你曾經和莊晴小姐同居過一段時間,是不是這樣?”


    我頓時大怒,“我可以馬上把你的這句話錄下來,然後告你誹謗。”


    “你前妻殺害了他的丈夫,然後才和你結婚的,是不是這樣?”另外一個記者問道。


    我朝他怒目而視,恨不得朝著他臉上一圈打將過去!但是忍住了,於是即刻地衝了出去,快速跑到了車上,將車啟動後飛也似地開車出了醫院。必須馬上離開這裏。這是我現在唯一的念頭。


    想起那些記者剛才提的那些問題,聯想到林育昨天對我說的那些話,我頓時有些心驚膽顫的感覺。看來林育的分析是對的,這件事情搞不好的話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的。所以,這就更加堅定了我馬上離開這裏的決心。


    是決心,因為我心裏一直在擔憂一件事情,陳圓和孩子的事情。我真的很擔心。有些事情雖然已經到了無能為力的地步,但是自己能夠每天看到陳圓,能夠看到孩子,這至少也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這次我可是要離開家一個月的時間,萬一在這段時間裏麵家裏出了事情的話怎麽辦?現在,我離開的事情是一種唯一的選擇了,但是我覺得必須在安排好家裏的一切後才可以。


    忽然有了一個主意。隨即給劉夢打電話,“我們今天出發吧,去青島。不過我想帶上孩子。機票怎麽買?”


    “啊?那我問問再說。”她說道。


    她的那聲“啊”讓我聽起來很不舒服,不過幸好她馬上說出了後麵的那句話來,不然的話我很可能將另做打算了。


    “最好是今天下午的飛機。我想早些離開這裏。對了,我的手機卡辦好了沒有?”我問道。


    “如果你決定了要去青島的話,那就在青島辦卡好了,到時候可以臨時買一張卡,這樣的話電話費也便宜很多,到時候充值就行了。”她說。


    “好。就這樣辦。”我覺得她的這個辦法不錯。在這樣的問題上女人永遠都比男人精細,她們總能夠想到非常好的節約生活成本的辦法。


    還沒到林易的辦公室,劉夢就打來了電話,“孩子也要買票,兩歲一下的孩子是**百分之十的票價。沒有孩子的座位。”


    我說:“那就買吧。”


    “你得把你的身份證號碼發給我,還得把孩子的出生證明拿去才可以買到票。”她說。


    我頓時瞠目,“這麽麻煩?”


    她笑著說:“這是人家的規定好不好?”


    我頓感頭痛,因為我一時間記不得孩子的出生證明在什麽地方了。於是隻好說道:“這樣吧,一會兒我回家後再說。”


    她問:“那我們的機票也就暫時不要買了嗎?”


    我苦笑著說:“隻好這樣了。”


    到林易辦公室外邊的時候正好碰到上官琴從裏麵出來,她笑吟吟地對我說道:“董事長正在說呢,說你怎麽還沒到。”


    “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嗎?”我問道。


    她點頭。這時候就聽到裏麵傳來了林易的聲音,“馮笑來了吧?快進來。怎麽這麽晚才來啊?”


    上官琴朝前做了個鬼臉。我發現她竟然也有可愛的一麵。


    我急忙進到林易的辦公室裏麵,他指了指沙發處,“我們抓緊時間說。”


    “什麽事情?”我狐疑地看著他,心想:肯定不會是小事情,不然的話他早就在電話裏麵對我講了。


    “聽說昨天很多記者跑到你們醫院去了?他們在調查你和莊晴的關係問題?”他在我對麵坐下翹起二郎腿,問道。


    原來還是這件事情。我心裏想道。於是點頭道:“是的。很煩人。”


    “你怎麽想的?關於這件事情。”他問。


    “什麽怎麽想的?那些記者無聊罷了。” 我說。


    “今天的報紙上都已經登出來了,你還不知道?”他說道。


    我愕然,隨即搖頭道:“我平常不大關心這件事情。”


    “這涉及到你自己的事情,你怎麽也不關心?”他責怪我道,“好了不說這件事情了,你這樣也好,不要去理會他們,過段時間就好了。最近你不要和莊晴聯係了,這丫頭可不是一般的人,很有心計。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是怎麽回事情了吧?”


    他的話並沒有讓我感到吃驚,因為以他的智慧也不難推測出這件事情其中的關鍵。於是我點頭道:“是的。不過我不怪她,她也有她的難處。”


    他歎息道:“你呀,有時候就是心腸太好了。也罷,無所謂,這不是什麽大事情。你是男人,怕什麽?我這個當嶽父的不責怪你就行了。那些記者不就是想繼續看到下麵的戲嗎?我們偏偏就不演給他們看。不要理會他們,自己該幹啥就幹啥。當然,最近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最好,所以你應該去向你們醫院的領導請一段時間的假,也正好可以趁機好好休息一下。”


    我說:“已經請好假了。不過小楠和孩子。。。。。。”


    “我派人把小楠和孩子接到我家裏去就是,你放心好了。”他說。


    我大喜。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他是從今天的報紙上才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那麽他昨天晚上讓我今天到他辦公室來就不應該是因為這件事情。於是急忙問道:“你今天叫我來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他頓時笑了起來,“這件事情是我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是這樣,昨天晚上黃省長不是說了那件事情嗎?政府沒錢,卻又想要把大劇院建起來,那可是近十個億的項目,資金利息豈止幾千萬?可是我又不得不答應,因為那是黃省長說出口的話。他是下一任的政府第一把手的人選,這個項目對他尤為重要,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講我都應該支持他。”


    “那怎麽辦?”我問道。


    “唯一的辦法是貸款。大劇院周圍的那些土地我已經拿下來了,用它們做抵押貸款應該沒什麽問題。不過我不可能把那部分資金用於修建大劇院,那樣的話就會出現巨大的虧損。我可以替政府分憂,但不能虧損這是最起碼的原則是吧?所以,我想再找黃省長單獨談談,因為我有一個方案,這個方案既可以把大劇院快速建好,又可以不至於讓我們江南集團背負那麽沉重的包袱。不過這件事情得請黃省長的秘書,你那同學安排一下。”他說。


    我有些擔憂,“既然你昨天晚上已經答應了黃省長,現在卻又去向他提困難,這。。。。。。這不大好吧?”


    他笑道:“不是提困難,是我們設計的一套實際操作方案。這套方案很簡單,就是請政府把大劇院靠近江邊的那一片土地也一並拿給我們江南集團,也就是說,以等同於大劇院建設價值的土地作為抵押物給我們,這樣就好辦了。”


    我詫異地看著他,“這樣不好吧?我擔心黃省長會認為你是一次要挾政府的。昨天晚上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吧?”


    他說:“這是政府和江南集團之間的事情,不是他黃省長的私事。如果是他的私事,要我拿出多少錢都可以。我想,黃省長會理解我的這個方案的。黃省長很清廉,這一點我完全相信,但是,如果我完全答應了他昨天提出的條件但是又沒有任何的要求的話,我擔心他反而會懷疑我的誠意的。你發現沒有?他昨天晚上其實是在試探我的誠意,而我在那種情況下又不能向他提出任何的條件,那畢竟不是談工作的場所和環境。對於我來說,這份報告其實也是一種試探,我想知道黃省長的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實話告訴你吧,我根本就不相信現在還有什麽真正廉潔的官員。林育你是了解的,她算是很廉潔的官員了吧?還不是那樣?這不需要我多說了吧?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想,他黃省長應該還有下文的。隻不過我需要有一個機會去和他單獨談談。”


    他的話前後有些矛盾,不過我完全知道了他的想法了,其實說到底他還是不相信黃省長是一個真正的清官。對於這一點我很理解,因為黃省長和林育的關係大家都知道,試想,這樣的官員會讓人覺得他是清官嗎?正因為如此,林易才想進一步去試探,或者說他是在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去找到一條能夠與黃省長進一步交往的途徑。不過我依然還是有些擔憂,因為從昨天晚上的情況來看我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點:像黃省長那樣的人,與他接觸還真的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緊張感。所以,我再一次地提醒他道:“我倒是覺得應該先不要拿出你的那個方案為好,我就給康德茂講,說你想和黃省長單獨談一下關於大劇院項目的具體事宜,如果黃省長答應和你見麵後你再根據情況談談你的想法,不過我覺得不應該讓黃省長有一種你是要和他交換什麽的感覺。”


    他大笑,“馮笑啊,你怎麽還這麽單純呢?第一,我要去和他談事情的話肯定要有成熟的方案才行。他是什麽人?是我們省的常務副省長,他哪來的空閑和我閑聊?第二,這本身就應該是某種交換才正常,不然的話我憑什麽要替政府出那近一個億的資金利息?我傻啊?對,也許黃省長確實是希望我能夠做出某種犧牲或者貢獻,但是,我的犧牲必須要有價值才行啊?至少他得在口頭上給我承諾一點什麽吧?或者暗示也行。我總不能傻傻地拿出那些錢去給政府買單是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黃省長就會把我當成傻子了。這叫不和常理,叫不正常。知道嗎?”


    他的話讓我感到頭痛,因為我確實不大懂。於是我說道:“這樣吧,我盡快給康德茂聯係一下,反正我負責盡量讓康德茂安排你和黃省長見麵。其它的我就不管了。”


    他點頭笑道:“我也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馮笑,剛才我給你說的這些話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啊,即使我去和黃省長談的時候也隻能很隱晦地暗示他的。有一點你說得對,不應該那麽直接,這是肯定的,我當然會根據那時候和他交談的情況考慮如何談下一步的事情了。”


    我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其實以他的智慧,哪裏需要我的提醒啊?於是我說道:“我也不懂的,隻是隨便說說。這樣吧,我盡快和康德茂聯係這件事情。”


    他說:“還有一件事情,常行長那裏也需要你盡快與她聯係,我公司的資金越來越緊張了,大劇院周圍的開發,還有川劇團的那塊土地的開發,都需要大量的資金。”


    我頓時為難起來,“可是,我準備休假啊?”


    “休假有很多種方式。比如,你可以換掉電話,不回現在的家裏去住,不去醫院上班。隻要那些記者找不到你就行。當然,我也很從中想辦法去做一下那些記者的工作的。你說是不是這樣?”他說道。


    我無法拒絕,“好吧。”


    “你手上的兩個項目怎麽樣了?”他問道。


    “目前還比較順利。至少資金上的困難階段已經度過了。現在的情況很不錯。”我回答說。


    他點頭,“那就好。嗬嗬!你呀,什麽都不懂,但是你運氣很好,那麽大的困難都被你解決了。其實我一直在關注你的項目的,如果你真的到了資金上揭不開鍋的時候我肯定不會置之不管的。我也是有心想看看你的能力。你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在困難的時候會得到別人的幫助,其實這也是你以前感情的投資換來的。這很好。而且我現在也得利用你的這個優勢呢。”


    我更不好意思了,隻有傻笑。


    考慮到林易還有其它重要的事情,我即刻向他告辭。出去後發現上官琴竟然在她辦公室的外邊站著朝我笑,頓時明白了:她是在等我。於是急忙朝她走了過去。雖然我推測她是在等我但是卻不好直接問她,於是隻好采取給她打招呼的方式,“你好,我先回去了。”


    “快到中午了,我請你吃飯吧。”她笑著對我說,臉上一片嫵媚。


    我搖頭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改天吧。”


    “那今天晚上你有空嗎?”她問。


    這下我反倒詫異了,“幹嘛要請我吃飯?有事情?”


    “難道非得有事情才可以請你吃飯啊?我們可是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呢。”她說,即刻嘟起了嘴。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做出這樣可愛的表情,頓時就笑了起來,“改天吧,今天確實不空。”


    她頓時很不高興的樣子,“好吧,知道你是大忙人。”


    我離開了,不過心裏很納罕:她究竟怎麽了?幹嘛非得請我吃飯啊?


    坐到車上後我開始思索剛才林易交辦給我的幾件事情起來,似乎覺得難度都不是很大,但是卻又不敢保證。


    將車開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後停下,首先給康德茂打電話,“我嶽父想和黃省長單獨見一次麵,你可以安排一下嗎?”


    “馮笑,這樣的事情他可以自己和我聯係的,幹嘛非得你打電話啊?昨天黃省長不是已經破例參加了他的私人晚宴了嗎?”他說。


    我頓時也覺得奇怪起來,不過我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讓我來找你。他這個人有時候的想法我無法揣摩。不過還是麻煩你問問黃省長吧,好嗎?”


    “我問了再說吧。不過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嗬嗬!這個林老板,不知道他一天想的都是些什麽樣的事情。也許這就是他特別的地方吧?不然的話我們怎麽成不了江南首富?”他笑著說。


    我也笑,“德茂,這件事情難度大嗎?”


    他回答說:“昨天黃省長和他見麵了,而且黃省長還和他談了大劇院項目的事情,所以他要找黃省長具體談這件事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黃省長也應該會安排時間接見他的。不是什麽難事。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


    我也開始疑惑起來,嘴裏卻在說道:“不管了,那就麻煩你替他問問吧,然後你直接給他回複就是了。謝謝你啦。”


    “好的。真奇怪。。。。。。”他說,還在嘀咕。


    我不禁笑了起來,“德茂,你是不是整天揣摩領導的意圖成癮了啊?”


    他頓時大笑起來,“可能吧。哈哈!”


    我掛斷電話後都還一直笑了很久,覺得康德茂這個人有時候還真的很有意思。不過我隨即想到了他提到了那種奇怪來,心裏也頓時疑惑起來:林易為什麽要我去找康德茂呢?這件事情真的好奇怪。


    可是我不可能去問林易。隨即想到自己現在麵臨的那些麻煩事情,於是在心裏對自己說道:別去管了,你累不累啊?


    看了看時間,心裏想道:但願她還沒有吃飯。於是開始撥打她的號碼,“常姐,中午一起吃飯可以嗎?”


    她說:“馮笑,你現在可是名人了啊?我可不敢和你在一起吃飯了啊。”


    她的話裏麵明顯帶著一種奚落,我頓時差點語結,“常姐,那些記者胡說八道的。”


    “不管是不是胡說八道,我都不敢和你在一起了啊。那些記者都在注意你,我可不敢去招惹他們。”她說。


    我頓時頹然,“那算了吧。”


    她卻在問我:“你找我究竟有什麽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很不想再說什麽的了,但是想到林易交辦的任務,於是還是說了一句:“我嶽父想和你談貸款的事情。”


    她說:“現在國家對資金控製得這麽嚴,貸款審批的製度也越來越嚴格,我也無能為力啊。”


    我心裏很不舒服,因為她的語氣完全是在打官腔的意味,於是說道:“好吧,那我不說了。打攪了。”


    她說:“再見。”隨即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我心裏頓時難受起來,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傻瓜似的很可笑。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馮笑,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呢?什麽事情都可以搞定?你以為她真的那麽在乎你?


    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情景來,腦海裏頓時浮現出她那瘦骨嶙嶙的身體,一種惡心的感覺猛然地從心底裏麵湧起,禁不住幹嘔了幾下,但是卻發現胃裏什麽東西都沒有。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這種冷酷無情。


    不過,我卻因此有了一種解脫的輕鬆與快感,因為不管怎麽說我總算做完了林易剛才交辦給我的這兩件事情。


    於是給林易打電話,可是卻發現他的手機處於關機的狀態。對此我並沒有覺得鬱悶,反而地我覺得更加輕鬆了,因為我可以因此不去和林易麵對目前存在的這些問題了。隨即給上官琴撥打,電話通了後我首先告訴她:“我嶽父的電話關機了,我無法和他聯係,所以隻好把這兩件事情告訴你,麻煩你盡快轉告他一下。”


    “省文化廳的廳長來了,他們在公司的會議室裏麵談事情。”她說。


    我有些詫異,“你沒去參加那個會議?”


    她頓時笑了起來,“那是他的安排,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的。”


    我也笑了,“你說得對。那好吧,我把這兩件事情告訴你,因為我一會兒後就要關機了。”


    “幹嘛關機啊?”她詫異地問。


    我沒有回答她,“第一件事情,他要見黃省長的事我已經給康德茂講了,到時候他安排好了後他會直接與你們聯係的。第二件事情,常行長那裏我沒有辦法了,她拒絕見我。就這樣了啊,請你直接轉告他。”


    說完後我就掛斷了電話,然後關機。在我掛斷電話前似乎聽見上官琴說了一聲“喂。。。。。。”


    我果斷地關機了,直到這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真正得到了解脫。


    隨即我在車裏坐了很久,我在想:看來現在是不能回家了,否則的話林易或者上官琴很可能會在那裏找到我的。


    其實我是在逃避,這一點我自己非常的清楚。更準確地講,是常百靈的態度讓我感到了一種被羞辱的悲憤,所以我才選擇了這種逃避的方式。不過我的心在痛,因為我已經決定馬上離開這裏,然後和劉夢一起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可是,我卻不能在離開之前去和陳圓還有我們的孩子道別。


    林易說,他會把陳圓和孩子接到他那裏去,我想,他肯定會那樣做的,因為陳圓畢竟是施燕妮的女兒,我的孩子畢竟是他的外孫。


    我在車裏難受了許久,心裏憋悶得慌。隨後我下車去找了一處有公用電話的地方,幸好我記得劉夢的號碼。我是學醫的人,記憶力是經過專門的訓練的,因為醫學知識的學習說到底就是一個記憶然後進行實踐的過程,所以我會很自然地去記住那些和自己非常相關的人的電話號碼,可以這樣講,隻要我想要記住誰的電話號碼那就在一般情況下不會再忘記。其實電話號碼也是有規律的,並不需要死記硬背,我要做的隻是把某個號碼與它的主人進行歸類與聯係就行。


    打通了劉夢的電話,她問:“誰啊?”


    我說:“是我。馮笑。”


    她詫異地問:“你幹嘛用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這是什麽地方的號碼?你手機沒電了還是怕被人竊聽?”


    我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忽然想起常百靈對我的那種態度來,心想:難道你也害怕了?“別問了。你現在在什麽地方?還想和我一起出去嗎?”


    “你和你孩子在一起嗎?”她問。


    “沒有。就我一個人。”我回答,心裏在想:原來她不希望孩子和我們一起去。


    她卻說道:“你別誤會,我是說如果你孩子和你在一起的而且你也拿到了孩子的出生證明了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機場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忽然變得敏感起來,甚至敏感得不相信任何人了,不過劉夢剛才的話卻讓我感動了,於是我說道:“你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我馬上來接你。”


    她說:“我在公司裏麵,我總得先回家去準備點東西吧?比如換洗的衣服什麽的,還有我們女人要用的那些必需品。”


    我說:“到時候買新的就是了。有錢在身上怕什麽?”


    她說:“那好吧。不過千萬覺得你還是應該給餘敏打個招呼的好,她肚子裏麵的孩子那麽大了,公司裏麵的事情總要有人做啊?我要和你一起出去,我已經告訴她了,她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她不高興的樣子我可是看在眼裏的。”


    我歎息著說:“算了,我現在一心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我心裏很煩。”


    她說:“你還是給她說一聲的好。我們女人有時候要求並不高,隻需要一聲問候,幾句關心的話就夠了。你說呢?”


    她的話讓我頓時難受起來,而且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於是說道:“這樣吧,我接到你後用你的電話給她吧。我不想開機了,如果我開機了就很可能走不了了。”


    她說:“這樣也行。”


    半小時後我接到了她,她說:“我來開車,你打電話吧。”


    我從駕駛台去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她興奮地坐到了駕駛台上,“我很喜歡開你這車,太拉風了。”


    我笑了笑後從她手上拿過了電話,然後開始撥打,“餘敏,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劉夢在旁邊笑,“你怎麽這樣說話?你應該直接問她好不好什麽的,然後說幾句肉麻的關心話啊。”


    我急忙地道:“別鬧。”隨即又對著電話說道:“你還好吧?”


    電話裏麵傳來了餘敏的聲音,“嗯。你們要注意安全。”


    “孩子還好吧?”我問道。


    “還好。沒事,你們去玩吧。。。。。。。我現在說話不大方便。就這樣了啊。”她說。


    我心裏頓時有些失落起來,隨即輕輕壓斷了電話。


    劉夢詫異地問我道:“怎麽啦?這樣就完了?”


    我鬱鬱地說:“她說她現在不大方便。”


    “哦。”她說,“這個餘敏,哎!算了,不說了。馮笑,你這車開起來真舒服呢。對了,幹脆我們開車出去吧,走到哪裏玩到哪裏,這樣多浪漫啊。你說呢?”


    我還在想餘敏的事情,“劉夢,餘敏不會有什麽吧?”


    她說:“不會。她老公把她照顧得很好,天天換著花樣給她做吃的。馮笑,其實你是對的,最好不要去打攪餘敏現在的生活。隻不過我感覺得到,餘敏的心思在你身上,特別是這個時候,她需要你的關心。嗬嗬!你看我,都說了些什麽啊?前後矛盾。得,算了吧,你讓我們今後多賺錢,那就什麽都可以了。”


    我點頭,心裏頓時有些百感交集。忽然想起她好像剛才對我說了什麽藥開車出去玩的事情,“劉夢,你剛才說什麽啊?我們開車出去玩?那樣多累啊?”


    “不累啊。我們交換開車,而且又不趕時間,累了的話就找地方住下來,想玩了就盡情地玩。這樣不是更好嗎?”她說。


    我覺得倒是很不錯,不過。。。。。。我想了想後才去問她道:“劉夢,你老公知道你出去這麽長時間嗎?他同意你出去玩這麽久?”


    “沒事,我隻需要給他講一聲就行。他從來不管我的。”她不以為意地說。


    “你們之間的感情出問題了?”我問道。因為男人對自己的女人不關心本身就代表著感情的淡漠。


    “什麽啊?他是已經習慣了我這樣的情況了。從我們開始談戀愛起就是這樣。”她笑著說。


    我不再說話,但是心裏卻很替她擔憂,因為我覺得這有些不大正常。也許最開始的時候是她男人不大懂或者嬌慣於她,但是現在。。。。。。


    罷了,別去想那麽多了,我對自己說。隨即側身去對正在開車的劉夢說道:“好吧,我們開車去玩,往北方走。”


    她大喜,“遵命!”


    我和她同時都大笑起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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