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童瑤的故事確實很具有戲劇性,我聽了後頓時目瞪口呆起來。<最快更新請到 >她給我講述的故事是這樣的——


    當反貪局將那位副院長請去協助調查後並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的問題,因為藥房主任沒有供出他來,而且那位副院長講述的情況也沒有什麽漏洞。於是說反貪局的人就對副院長說:你可以回去了。副院長正準備離開,負責那個案件的人對他說:我們是老朋友了,今天請你來也是迫不得已,這樣吧,我們請你吃飯怎麽樣?


    確實,那位反貪局的人和副院長是多年的朋友,而且兩個人平常還在經常走動。那位副院長也比較隨和,同時想到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於是就答應了,他還說:這樣吧,我請客,我比你們報賬方便一些,畢竟醫院的收入還不錯。他那位反貪局的朋友也就沒有多說什麽,於是一行人就去往酒樓。


    副院長久經酒場,幾位辦案的人也是,何況負責案件的這個人和副院長還是多年的好朋友,於是大家就開始放開肚皮大喝了起來。酒桌上大家開始談笑著自己周圍發生的趣事,同時互相敬酒,因為副院長說了他請客,而且又這麽配合反貪局的調查,所以辦案人員頻頻地向他敬酒,於是很快地副院長就被灌醉了。當然還不到那種爛醉如泥的狀態。 醫道官途:婦產科3


    這時候副院長的那位反貪局的朋友就說話了:今天很高興,謝謝你的酒啊,你們醫院當領導的就是不一樣啊。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副院長說:不用客氣,我們是老朋友了。


    那位反貪局的負責人笑著說:今天怪不好意思的,在你百忙之中把你請來,我們也是沒辦法,職責所在。老朋友,你能夠理解這我非常的感謝。


    副院長說:不用謝,我完全理解你們。


    那位反貪局的負責人又道:那我們走吧。對了,不過我作為你的朋友,所以一定要提醒你一句,這次的事情如果真的與你沒關係的話也就罷了,但是如果今後我們查出來這事情與你有關係的話那可就會很麻煩的。前不久我們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一位局長涉嫌受賄,我們調查他的時候他開始也沒有承認,後來他下麵的人問題太嚴重了,在法庭上為了爭取立功減刑當場就把他給咬出來了。得,這下好了,本來那位局長隻該判個無期或者緩刑的,結果死刑立即執行。哎!這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時糊塗就把命給送掉了。


    那位副院長一聽,頓時就被嚇壞了,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於是即刻就說道:我,我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童瑤說到這裏的時候便笑著對我說道:“馮笑,你說這件事情好不好笑?”


    我覺得確實好笑,而且好笑得不可思議,於是問道:“後來那位副院長真的就講了?”


    她笑著說:“講了,而且還把他以前幹的所有違法的事情一股腦全部講出來了。包括他在外麵養小情人的事情。”


    回到家裏後我再次想起劉夢所說的這件事情來,頓時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我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不過我同時又想道:那位副院長的朋友也真是的,幹嘛在那時候說那樣的話啊?


    此時,我不禁想到了一個問題:副院長的那位反貪局的朋友究竟算不算數他的朋友呢?


    想了半天我也無法想明白這個問題,忽然才感覺到家裏靜得可怕。這才想起自己應該做一件事情——至少得打個電話問問陳圓和孩子的情況吧?


    後來我沒有打電話,而是直接去到了林易的家裏。


    是我家裏的保姆給我開的門,她朝我笑了笑,隨即轉身去叫了一聲,“林老板,馮醫生來了。”


    隨即我就聽見了林易的聲音,“啊,馮笑來了啊。快進來。阿姨,今後在家裏你應該叫他姑爺。什麽馮醫生啊?”


    我即刻進去了,看見林易正在沙發處看報紙,於是我順便問了他一句:“施阿姨呢?”


    “在裏麵給小楠擦身子。”他回答說。


    我去到他對麵坐下,“孩子呢?還好吧?”


    “也在裏麵。主要是讓孩子經常看看**媽。”林易笑著說,隨即又道:“你先去看看吧,然後我們去書房坐坐。” 醫道官途:婦產科3


    保姆帶我朝裏麵走去。


    進去後我看到施燕妮已經在給陳圓穿衣服了,她笑著對我說道:“你來啦?”


    說實話,我心裏不內疚、沒有羞恥感是不可能的,不過我隻能朝她笑笑,什麽也不敢多說。幸好孩子在這裏,而且他還正在嬰兒床上歡欣地朝我伸出手來,“爸爸,爸爸!”


    也許他說的是“抱抱,抱抱”或者是“爸爸,抱抱。”因為他的口齒並不是十分的清楚。我急忙過去抱起他,然後在他的臉上一陣猛親。我相信,唯有血脈的親近在可以讓我如此激動,現在,此刻,我心裏所有的煩惱和惶恐都煙消雲散了。


    施燕妮看著我們笑了,“馮笑,你和孩子還有小楠說說話,我先出去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陳圓的存在,於是急忙地問道:“她怎麽樣?”


    施燕妮搖頭歎息道:“還是老樣子。”隨即又輕輕歎息了一聲後出去了。


    我看著她出去時候的背影怔怔發呆,孩子的手在我臉上,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他的聲音在我耳邊,“爸爸,爸爸。。。。。。”


    孩子的呼喊驚醒了我,我這才去看躺在床上的陳圓。


    她的雙眼緊閉,眼眶深陷,臉上消瘦得可怕,皮下沒有一點脂肪的痕跡,而且麵色黯淡、蠟黃,早日美麗漂亮的她早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蹤影了。幸好我是醫生,而且早已經習慣了她現在的樣子,所以我還能夠淡然,不過卻依然感歎上天對她的不公。


    我懷裏的孩子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他母親現在的這副容貌了,竟然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因為害怕而哭啼。


    孩子的手在我的嘴唇上麵摩挲,我張開嘴巴輕輕將孩子的手指**,輕輕地咬,孩子頓時“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抱著孩子去到陳圓的麵前,俯身,“兒子,叫媽媽。”


    孩子的手離開了我的臉,也不再笑,我急忙地又道:“叫媽媽啊,兒子!”


    孩子開始在我懷裏掙紮,我歎息了一聲,隨即抱著孩子去到了外麵。


    林易在看著我,滿眼的隱憂,“馮笑,這樣已經很好了,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你同意的話就再把她送到醫院去吧。”


    我搖頭,“算了。明天還是把她送回到我家裏吧。讓那位退休醫生繼續看護她。”


    他說:“在這裏是一樣的。”


    我再次搖頭,“你們的事情太多,還要分心去管她的事情。不用了。我家裏整天冷冷清清的,也需要點人氣。”


    施燕妮在旁邊流淚。


    林易歎息著說:“把孩子給保姆吧,我們去書房說話。”


    我們進去後林易用專用的電熱水壺開始燒水,他對我說:“這是去年下雪的時候,我收集的雪然後用一個大壇子裝好、密封後窖存在樓下那株蠟梅樹下的,今年夏天才從土裏刨出來,這雪水泡茶的味道很不錯的。” 醫道官途:婦產科3


    我笑道:“你還竟然有這樣的閑情雅致。”


    他也笑,“是啊,我們不能一天到晚都忙活吧?何苦呢?總得讓自己有清閑的時候才是。人這一輩子很短暫,要對得起自己才行。”


    我“嗬嗬”地笑,“這倒是。不過一般的人哪裏有你這樣的境界?”


    說話間水壺的水已經開了,他開始泡茶。當開水衝進茶壺裏麵的那一刻,書房裏麵頓時就被茶香籠罩住了。他給我倒了一杯,我看見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幾縷輕煙散著溫熱。禁不住端起喝了一小口,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從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說不出的輕鬆快慰。


    “好茶!”我幾乎是輕呼了出來。


    他頓時笑了,“馮笑,你很少來我這裏,本可以早點品嚐到它的。”


    我汗顏地道:“你太忙了,我不想打攪你。”


    他頓時不悅起來,“你這話說的!我們是一家人呢。”


    我頓時尷尬起來,“這個。。。。。。你和黃省長見麵了吧?談得怎麽樣?”


    “很好。”他說,隨即就沒有了下文。


    我觀察著他的臉色,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他也發現了我在看他,即刻就微微地笑道:“是的,我和他談得不錯。項目運轉得很不錯,而且黃省長親自給常行長打了電話,常行長那邊也答應了,而且貸款手續正在辦理中。馮笑啊,你做事情有時候太粗糙了,我不是讓你問問康德茂嗎?你怎麽一直不給我回話?”


    我這才忽然想起那件事情來,急忙地道:“我給他講了的,但是他至今沒給我回話。”


    他歎息,隨即說道:“黃省長都已經給常行長打招呼了,他還用得著給你回話嗎?馮笑,問題不在這裏,作為你來講,你應該主動、再次去問問他的。雖然這件事情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但是你的這種工作方法和態度是錯誤的。嗯,可能我的這‘錯誤’兩個字有些不大準確,但至少可以說明一點,那就是你做事情有頭無尾,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到正事情上麵。你現在隻是一個醫生,這無所謂,但是今後呢?如果你今後不當醫生了、去從政、去經商的話怎麽辦?這樣可是不行的啊。馮笑,你說是嗎?”


    我很是慚愧,不過嘴裏卻在說道:“我就當醫生好了。”


    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地還笑了,“馮笑,如果這次的事情處理不下去的話,你還可能當醫生嗎?當然,從政就更不可能了,不過你可以去經商。嗬嗬!我沒有其它什麽意思,隻是想告訴你,人生可能會有很多的變數,你應該隨時做好心理上的準備。明白嗎?”


    我頓時不語,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地說道:“馮笑,你是具有高學曆的人,也就是說,你的知識層麵已經夠高的了,但是有一點你可能並不清楚,知識和智慧可不是一碼子事情。準確地講,這是兩個不同層次的概念。知識是模仿;智慧是創造。知識是被動的接納,智慧是主動的滲透。知識是僅把書本和表象攝入底片的照相機,智慧是洞悉穿刺事物本質和內核的透視儀。知識是死的,可以傳授和學到,而智慧是活的,隻能悟到和偷到。馮笑,你說是不是這樣?”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這一番話,他的這幾句話說得太有水平了。於是我點頭,“其實我內心裏麵一直很感激你的,因為你教了我很多的東西。可惜的是我太笨了,學到的太少。”


    他微微地笑,“你不是太笨,而是太聰明了。太聰明的人往往容易懈怠,不願意去仔細感悟很多事情所包含的深層次的道理。當然,你目前的家庭情況也讓你受到了影響,因為小楠,所以你過於地放縱了你自己,從而不願意去冷靜地思考很多的問題。這些我都能夠理解。但是馮笑,你想過沒有?人這一輩子可是會有很多變數的,如果你現在不提前作好準備的話,今後就會感到措手不及的。我一直沒有幹涉你的私事,其實也是想到了你現在的特殊情況,但是馮笑,做人不能這樣啊,一個人總得為自己的今後,替自己的父母、朋友著想才是啊。你說是嗎?你呀,現在越來越放縱自己了,這可是不行的,你應該知道,我們並不僅僅隻是活在當下,更多的是在為未來活著的啊。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吧,上次我讓上官琴把你叫回來,其實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提醒你不要太放縱自己了。你想想,你和一位有婦之夫私底下跑出去,而且還根本就不了解對方的家庭情況,根本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麽要那樣去做,你這不是很傻嗎?可惜的是你根本就沒有領悟到我的意圖。哎!我本以為你是那麽的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可是你竟然是那樣的糊塗!得,最後終於出事了吧?”


    他的話讓我汗顏無度,慚愧萬分,此刻的我恨不得從地上找一條縫隙鑽進去,“對不起。。。。。。”


    他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你現在知道錯了也還不晚,人嘛,總是會慢慢成熟起來的,有了這樣的教訓,我想你今後就會成熟得更快一些的。馮笑,我知道你很孤獨、寂寞,其實你想過沒有?有時候孤獨和寂寞也是對人的一種考驗啊。一個人如果能夠學會享受這種孤獨、寂寞的話也是一種境界啊。在孤獨、寂寞中去思考,去感悟,這才是更有意義的事情啊。你說是嗎?”


    他說的當然對了,可是我能夠做到嗎?我在心裏暗暗地慚愧道,不過卻在點頭,“是,我以前確實太放縱自己了。”


    他頓時笑了起來,“我看啊,你暫時還是做不到的,除非你真正領悟了我今天給你說的這些話。”


    現在的我就好像沒有穿衣服似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頓時尷尬起來,急忙地道:“這次的事情。。。。。。這個,他承認了嗎?”


    我這樣問一方麵是想轉移話題,另一方麵卻是非常想知道事情目前的情況。說實在話,我心裏非常焦慮和著急。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和童瑤一起吃飯、暫時性地把這件事情岔開了的話,我可能早就去找上官琴了。現在我才明白,自己今天晚上到這裏來並不僅僅是來看陳圓和孩子的,或許更多的是想問問這件事情,或許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他在點頭,“他已經承認了,就是他幹的。”


    我懸著的心頓時一下子就放了下來,身體也禁不住地不再那麽僵直、緊張了,而且還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問道:“那麽,接下來怎麽辦?”


    他說:“還能怎麽辦?給錢啊。他已經答應了,接受一筆錢然後出國去生活。從此再也不提這件事情了。我已經給章校長打了電話,他說,既然是匿名信,他們可以不再理會。即使上麵有人問起來的話也好說,到時候就說沒有查出什麽問題。馮笑,這件事情就算這樣過去了,但是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下去了,你我都是男人,有些事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因為我自己也曾經年輕過,但是,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個度才是啊。你現在是這樣一種情況,在外麵找女人我並不反對,但是不能太濫,你說是嗎?”


    他今天的話比以前更加直接,而且每一句話都直擊我的要害,這讓我感到無處躲藏但是卻又毫無還嘴的餘地,所以我隻能點頭,因為我確實太不像話了。我自己完全承認這一點。


    “今後不會了。慚愧。”我說,臉上竟然在流汗。


    他頓時大笑起來,“這就好。其實事情的關鍵不在你究竟幹了什麽,關鍵的是你成熟了多少。你說是嗎?”


    其實我是不大懂他的話的,不過我依然在點頭。


    他卻又問我道:“馮笑,假如這次的事情沒有處理得好的話,你準備怎麽辦?我的意思是說,假如這件事情鬧大了,你會如何對待?”


    我一怔,想了想後才說道:“反正我沒有從中牟利,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他微微地點頭,“倒也是,我相信你不會去貪圖那樣的小錢的。不過馮笑,你可是婦產科醫生,而且還是科室主任,上次莊晴的事情出了後就差點讓你受到影響,如果這次的事情再被人們知道了的話前麵那件事情造成的影響就會被放大的,所以即使你不會受到法律的製裁那麽從倫理或者道義上你都會受到譴責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這個醫生可就當不成了。你說是不是?”


    他說的這個問題其實我早已經想到了,不過現在聽他親口講出來的時候我還是感動自己的背心涼颼颼的,汗水也差點再次湧出,“是。。。。。。不過,我可以去做生意,反正我已經有項目在。”


    他再次大笑,“是嗎?這倒是。不過你想過沒有?你父母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了呢?你家鄉的人又知道了呢?據我所知,你的父母可是本分人,他們能夠容忍你出這樣的問題嗎?還有馮笑,你作為當兒子的,當你出了這樣的事情後勇於去麵對自己的父母嗎?”


    我的汗水在慢慢滲出,“我。。。。。。或者我出國去。”


    他卻即刻冷哼了一聲,“難道你就如此忍心丟棄自己昏迷在床的妻子,還有年幼的孩子?”


    我的汗水滴落到了地上,“我。。。。。。”


    他在盯著我,歎息道:“你呀!”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他是在開導我,是在讓我領悟某種東西。那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那隻是一種假設,而林易可是從來不去做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的,所以我想,他這樣對我提及這件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和意圖的。於是我低聲地問道:“那麽,我該怎麽辦?”


    果然,他頓時笑了起來,“我就說嘛,你真的是很聰明的。”


    我急忙恭敬地道:“您說。”


    平日裏我很少在他麵前使用這個“您”字的尊稱,因為我始終記得自己曾經和他平輩相交的時候,而現在,我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


    他說:“喝茶,茶都涼了。”


    現在我哪裏有心思喝茶啊?不過卻不敢拂他的意,於是隻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問道:“味道怎麽樣?”


    我回答說:“還是很香,是另外一種香味。不過好像多了一些苦澀。”


    他笑道:“這就對了。熱茶的香氣肯定多一些,涼茶呢,香氣就被沉澱了,所以茶葉本身的味道就體現出來了,這樣就顯得有些苦澀,不過卻更提神,更能夠達到喝茶的目的了。其實我們的人生也是這樣,當一個人事業成功的時候固然會被別人尊重,表麵上光鮮許多,但是當浮華過去之後我們才會發現,原來我們的生活是這樣的,它還有厚重與苦澀的一麵。所以,我們應該更看中我們生活的實質,更應該去體會我們生活中真正重要的東西。那麽,我們生活中最重要的是什麽呢?那就是真實。馮笑,你想過沒有?作為你來講,最重要的並不是你的什麽身份,副教授、科室主任、處長,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是你父母的兒子,是你妻子的丈夫,還是你兒子的父親。扮演好這些角色才是你最最應該做的。當你做好了這一切的時候,就如同從新泡了一杯茶,那時候茶香又會滿屋飄散了。你明白我的話嗎?”


    我點頭,真誠地道:“謝謝您,謝謝您教會了我這麽多。”


    他卻搖頭道:“這隻是大道理,你肯定懂,但是卻不一定能夠真正做到。有些事情需要時間,需要慢慢去思考和感悟,當這樣的道理真正被你理解了,其中的理念就會慢慢地浸入到你的骨髓裏麵,那時候你才會真正按照這種道理和理念去做的,那時候你做的一切事情就會是一種自然的反應,就不會變成刻意。這樣的話,今後不管你做什麽樣的工作,不管你身處什麽位置,都會取得成功的。對了,我最近去一處寺廟拜佛,那裏的方丈給我講了一個小故事,‘老和尚問小和尚:如果你前進一步是死,後退一步則亡,你該怎麽辦?小和尚毫不猶豫地說:我往旁邊去。馮笑,你聽明白了沒有?天無絕人之路,人生路上遭遇進退兩難的境況時,換個角度思考,也許就會明白,路的旁邊還是路。”


    我怔了一下,因為他的這個小故事確實讓我震撼了一下。一會兒後我才點頭,“嗯。我懂了。”


    他展顏地笑,“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明天你可以把陳圓和孩子接回去。”


    我即刻站了起來。他卻朝我做了一個讓我坐下的手勢,“等等,別急。”


    我坐下,然後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臉上是慈祥的笑容,“馮笑,你那酒樓的生意最近怎麽樣?”


    我再次怔了一下:他怎麽忽然問起這件事情來了?我回答道:“還不錯。”


    他笑眯眯地問我道:“那麽你想過沒有?是不是把那家酒樓送給那位女警官的母親呢?你開那家酒樓又有什麽意思呢?”


    我說:“她肯定不會接受的。你可能不知道童瑤的性格。”


    他說:“哦?倒也是啊。對了,你和那位女警官最近聯係過嗎?”


    我頓時明白了:他說什麽把酒樓送給童瑤的母親其實是一句完全無用的話,而他真正的目的卻是在這裏:想了解一下我和童瑤接觸的情況。我心裏暗自納罕:他怎麽會這麽關心童瑤的事情呢?


    也許是他看出了我神情的變化,猜測出來了我內心的這種納罕,所以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候他卻又說話了,“馮笑,我沒有其它的意思,隻是想提醒你,和警察交朋友是可以的,但是深交就不一定好了。你要記住自己可是有老婆的人,那位童警官不是拿什麽劉夢,更不是其他的女人,一旦沾上了就難以脫身的。”


    我急忙地道:“我沒有那樣的想法,也不會。我和她真的僅僅是朋友關係,畢竟她曾經幫助過我那麽多。對了,今天晚上我就是和她一起吃的飯。”


    他點頭道:“我說呢,你一進屋我就聞到了你身上的酒氣。怎麽樣?沒喝多吧?”


    我搖頭,“沒有,我們隻是隨便喝了點。”


    他說:“我想也是。現在是什麽時候啊?你怎麽可能還要閑心去喝酒呢?怎麽?她有事情找你?”


    我不敢隱瞞,回答道:“沒有。隻是她說她心情不大好,因為她最近老是做噩夢夢見她堂弟童陽西。所以她就想喝酒了,我當然不好拒絕她了。”


    他歎息,“是啊,童陽西真的是可惜了。這就是命啊,對於我們自己來說,誰又說得清楚自己哪一天可能就一下子離開了這個世界呢?對了馮笑,她都說了些什麽?嗬嗬!如果你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我隻是很關心童陽西的事情,其實我也覺得他的死很奇怪,很想找出其中是不是可能有其它的真相。”


    我很理解他的這種想法,畢竟童陽西曾經是他的人。於是我回答道:“我們沒有說什麽,我隻是從心理學的角度替她解析了她的那個夢。”


    他頓時來了興趣,“哦?你還會解夢?那你說說,她的那個夢你是怎麽解析的?”


    我苦笑著說道:“其實她的那個夢很簡單,就是不相信童陽西已經死去的事實罷了。當然,可能她也在懷疑童陽西的死因。畢竟他們是兄妹關係,而且童陽西還是她通過我介紹到你公司來的,現在童陽西死了,她的潛意識裏麵有些內疚。這很自然。不過我沒有告訴她後麵的這句話,因為那樣會加重她的那種內疚的。”


    他點頭,“你做得對。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如果想在我這裏住也行。明天我派人把陳圓和孩子給你送回去。”


    我急忙道:“我還是回去睡吧。現在回去的話我還可以看一會兒專業書。”


    其實我說看書什麽的完全是一種借口,我是真的不想在他這裏住的,因為我始終覺得自己並不能完全地融入到他的這個家庭裏麵。特別是,我很不想長時間去麵對施燕妮,因為我的內心深處對她有著一種深深的愧疚。陳圓畢竟是她的女兒,而我卻做了那麽多對不起她女兒的事情。這種內心深處的內疚與慚愧是永遠難以消除的。


    所以我即刻就離開了,在離開之前我當然得去給施燕妮打個招呼,雖然是硬著頭皮,但是這個招呼我不得不去打,“阿姨,我走了。”


    還好的是,她對我很溫和,而且臉上還展示出了一種寬容而慈祥的笑容,“回去早點休息。”


    我說:“明天把小楠和孩子送回來吧,我那裏有醫生看護,這樣對她的身體有好處。”


    她點頭,“好吧。”神情頓時就變得黯然起來。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著今天晚上林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我心裏想道:能夠說出那樣話的人也隻有林易他了,這可是一位智者才可以有的東西。而且,能夠說出那樣話的人就一定應該是一位慈悲的人。我頓時為自己曾經懷疑他是什麽黑社會老大的想法感到慚愧萬分,而且還在我自己的心裏鄙視自己的淺薄與好笑。


    還別說,今天林易對我講過了那一番話之後我心裏頓時就踏實多了,而且也能夠開始靜下來看書了,也許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告訴了我劉夢老公的事情才使得我變成這樣的。所以,我回家在洗了澡之後就去看了很久的書,竟然再也沒有了孤獨和寂寞的感覺了,即使我的家裏是如此的靜謐。


    看書到十一點過我就強迫自己去睡覺,因為我不想再出現睡懶覺的情況。我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一旦睡懶覺的習慣被養成之後就會很難糾正過來的。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能放縱自己了。我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可是我很興奮,或許是自己看書後的後遺症,也或許是我的心裏再也沒有了擔憂的事情的緣故。我在床上翻滾了無數次後依然難以入眠,於是就去再次回憶林易今天晚上對我講的那些話。一句句回憶,一直回憶到後麵,回憶到他問起我關於童瑤的事情,我的思緒就開始去到了晚上和童瑤在一起吃飯的情景:從我進入到酒樓開始,我和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她的每一個表情甚至手勢,還有她告訴我的她的那個夢。。。。。。後來,我就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醒來的時候我忽然記起了自己晚上似乎做過一個什麽夢,也許是我隱隱地記得自己的那個夢很有趣,或者很重要,其實我並沒有想起自己的那個夢的具體內容,但是卻禁不住要去回想它,這或許也是一種潛意識吧?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我下麵的那個部位是正在膨脹著,當我早上醒來的時候。


    於是我就半臥在床上冥想。


    冥想的方式對回憶自己模糊的夢境確實有用,慢慢地,我的那個夢就從我的腦海裏麵浮現起來了。。。。。。是的,我的這個夢確實與童瑤有著密切的關係,其實就是我昨天晚上和童瑤在一起吃飯的情景——


    童瑤坐在我對麵,餐桌上是幾樣精致的菜品。我不知道我們身處何地,隻是發現我們所在的地方很溫馨,因為在我的夢裏我們的餐桌上有著兩隻漂亮的蠟燭,它們正在發出溫馨而浪漫的燭光。燭光下麵的她是那麽的美麗,說實話,在我的夢境中她的美麗被放大了,以至於讓我感覺到她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美麗的女人了。我在看著她,差點癡迷。忽然,她在朝我看過來,我急忙羞怯地、惶恐地轉開了自己的眼神。她頓時笑了起來,“馮笑,你是不是在偷偷看我?”


    我慌亂無比,“沒,沒有。”


    她癟嘴道:“你看了就看了唄,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漂亮?”


    我在慌亂中竟然這樣回答道:“不,沒有。”


    她大笑,我眼裏是她雪白得耀眼的牙,它們是如此的漂亮,隨即,她漂亮的牙就如同電影裏麵的慢鏡頭一樣地被放大了,我的整個眼裏、意識裏麵全都被她那漂亮的牙充滿了。內心在發出震撼。而且我還看到了她潔白美麗的貝齒之間的舌,它也是那麽的漂亮,不,不僅僅是漂亮,還有誘惑。。。。。。“馮笑,你很喜歡我是不是?”她溫柔的聲音在我耳畔邊響起。


    我急忙地、慌亂地說了一句,“不,我沒有。。。。。。”


    她的輕笑聲就在我的眼前,而且她的唇已經到了我的唇上,隨即,我就幸福而激動地感受到了她柔軟的舌已經進入到了我的舌上,我們開始交織在一起。。。。。。


    我的手去到了她的胸前,她的那裏就如同我意料到的那麽大,那麽柔軟而有韌性。隨後朝下是她平坦的腹部,再朝下,手上竟然清醒地觸及到了她柔軟的毛發,還有她再下方的那一片濕潤。我們的唇依然在一起,我們的舌依然在纏繞、交織。真好。。。。。。我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開始顫抖、悸動。


    “你們在幹什麽?!”然而,就在這時候我的耳邊一聲炸雷般的聲音猛然地響起,是童瑤媽媽憤怒的聲音。我們即刻地、猛然地分開。


    我眼裏是童瑤母親憤怒的臉,不,她的臉上還有鄙夷,她在質問我:“馮笑,你有什麽資格喜歡我女兒?”


    我汗顏無度,羞愧地低下了自己的頭,“阿姨,我,我沒有。。。。。。”


    “媽!”童瑤頓時滿臉通紅,卻即刻站起身來朝外麵跑了,留下惶恐至極的我。我更加慌亂、害怕,“阿姨,您聽我說。”


    童瑤的母親在冷笑,“你還說什麽?我都看見了!”


    我更加羞愧,“對不起。”


    她在冷笑,“除非你把這家酒樓給我,否則的話這件事情沒完!”


    我心裏大定,“行,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她頓時笑了,“算你聰明。哈哈!”


    這時候童瑤出現在了我們麵前,她對她母親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今後就要和馮笑在一起。”


    老太太說:“行,隨便你們。我隻要這家酒樓。”


    童瑤很高興的樣子,隨即對她母親說道:“你自己說的啊?不準後悔!”


    老太太說:“不後悔,保證不後悔。我隻是不想讓他隨便占你便宜。”


    童瑤笑道:“媽,您真傻!這酒樓送不送給你還不是一樣?你現在不就已經是這裏的老板了嗎?”


    老太太搖頭說:“不一樣的。我要做真正的老板。現在這裏的老板是他,我隻是躲在他後麵的人。外麵的人誰知道我是這裏的老板啊?”


    童瑤大笑。


    這時,我腦海裏麵的畫麵頓時就變了:依然是紅色的燭光,依然是童瑤在我麵前,她在朝著我嫣然地笑。她美麗而性感的嘴唇在朝我靠近,我們重新開始前麵的一切。我不再慌張,因為我認為危機已經過去,而且自己還付出了代價。


    後麵的夢境我再也回憶不起來了,也許從此我就進入到了深睡眠,當然也可能是我的潛意識屏蔽了後麵的畫麵,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裏麵會把自己這樣的夢境認為是對童瑤的一種褻瀆。


    怎麽會做這樣的夢?現在的我羞愧萬分。


    一會之後我就明白了:其實在我的潛意識裏麵我是喜歡她的,甚至還希望能夠和她做那樣的事情。不過我是自卑的,所以才讓製止了自己的夢境繼續朝更過分的方向發展,所以才會讓童瑤的母親及時出現,也所以才在第二次出現燭光的情況下讓自己進入到深睡眠裏麵去。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的潛意識認為:我和她能夠那樣就夠了。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在我的夢裏會出現童瑤媽媽對我提出的那樣的請求?轉念一想頓時就明白了:那其實是作為夢的必然。弗洛伊德說過,夢不但是一個人潛意識的反應,而且還是願望的達成。所以,當我的夢境裏麵出現了童瑤媽媽的時候,當我感覺到童瑤的母親可能會因為我對她女兒的褻瀆而憤怒的情況下,我的潛意識就選擇了逃避,選擇了替自己尋找一條脫身的方式,於是才會在我的夢裏卑鄙地把老太太想成是那樣一種人,其目的當然隻有一個,那就是能夠讓我從那種羞愧、自責的情景下逃離出去。所以,現在清醒時候的我知道了自己的內心是卑劣的,甚至是無恥的。


    我因此非常地憤怒自己的這種卑劣與無恥,同時也對童瑤,還有她的媽媽有著一種深深的歉意。雖然那僅僅隻是一個夢,但是這種歉意卻說真實的,因為我的夢代表著我內心裏麵最真實的世界。


    早上去到樓下吃了早餐,回到家裏後卻依然在想著那個讓自己感到可恥的夢,不是刻意,而是那個夢的夢境自己非得要一次次在我的腦海裏麵浮現出來。


    今天我不能去醫院,因為陳圓和孩子要回家。所以我去到書房開始整理自己那個科研項目的資料。


    然而,我的那個夢卻依然開始在我的腦海裏麵出現,我無法控製自己。我知道,那是因為我的內心太過自責的緣故。


    不對!猛然地,我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對,好像我對自己的夢的分析有些不對。。。。。。究竟什麽地方有問題?啊,我知道了!


    這一刻,一個念頭猛然地在我腦海裏麵閃現,自己夢中的有一個畫麵慢慢就變得清晰起來,我的呼吸在加快,心髒在“砰砰”搏動,禁不住激動地去拿起電話給童瑤撥打,“童瑤,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大清早的,你怎麽啦?”電話裏麵頓時傳來了她責怪而詫異的聲音。


    我急忙地道:“我知道童陽西是怎麽死的了!不是孫露露!”


    “馮笑,你在哪裏?身邊有人嗎?”她似乎也激動了,不過聲音卻保持著應有的冷靜。


    “我在家裏。就我一個人。”我急忙地回答道,隨即又道:“童瑤,你聽我說。。。。。。”


    “我在你們醫院對麵的茶樓等你,不,那裏還沒有開門。這樣,我們馬上在濱江公園見麵。你知道了什麽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講。任何人!明白嗎?”


    激動中的我連聲答應,隨即穿上衣服快速出門而去。


    我和童瑤在濱江公園見了麵,見到她的時候我依然激動,以至於忘記了自己曾經在夢中對她的褻瀆。這件事情太讓我震撼了。


    “馮笑,你告訴我,你究竟想到了什麽?”她問我道,臉上帶著疑惑。


    我說:“童瑤,我。。。。。。”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因為激動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自己的語言了。


    她看著我,“馮笑,你不會大清早的就來和我開玩笑吧?我可是會生氣的哦。你知道嗎?我還沒有吃早餐呢。媽媽剛剛把早餐端上桌就被你給叫了出來。真是的!”


    她明顯地生氣了,明顯地是不相信我。我急忙地道:“童瑤,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剛才我太著急了,你聽我慢慢說。要不你先去吃早餐,然後我們慢慢說行不行?”


    她頓時笑了起來,眼裏有光亮在發出,“既然你沒有和我開玩笑,那我哪裏還吃得下東西啊?快說吧,你究竟知道了什麽?”


    我搖頭道:“不是我知道了什麽東西,而是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眼神裏麵的那一絲光亮頓時黯淡了下去,“哦。那你說說吧。”


    我的信心頓時有些被打擊了,不過我還是在說道:“童瑤,你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比如,孫露露其實沒有殺害童陽西,她看到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童陽西,而童陽西在那之前就被人殺害了,隻不過孫露露自己以為她殺害了童陽西罷了。”


    她皺眉道:“馮笑,你究竟想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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