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何省長及冷主任是中午到的。{免費小說 }我、老主任和梁處長去首都機場接的他們一行,我們一共去了三輛車,我們江南省的駐京辦主任也親自去了。


    這位駐京辦主任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臉上隨時都帶著笑容,讓人隨時看見他都感覺到很親切的感覺。不過我知道,駐京辦主任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當的,坐這個位置的人不但需要在省裏麵有特別的關係,而且還具有八麵玲瓏的本事。駐京辦主任是副廳的級別,這樣的級別在北京這地方並不顯眼但是作為駐京辦主任就不一樣了,駐京辦主任可以說是手眼通天之人,他相當於是省裏麵領導在北京這地方的辦公廳主任,同時又能夠與國家各個部級部門保持良好的關係。


    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特別可怕:其一是官職不高但是卻能夠辦大事的人。其二是掙錢不多但是卻非常能夠花錢之人。其三是並不熟但是卻特能套詞的人。很明顯,這位駐京辦主任肯定應該是屬於第一類人了。


    不過,雖然我並不會被此人臉上隨時都有的那一堆笑容所迷惑,但是我也不必過於地去防範於他,畢竟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關係,何況今天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認識。此外,我明顯地感覺到他是在回避我,不然的話豈有我到了北京這麽長時間了而他卻根本就不讓我和他見麵之理?也許是他不屑與我見麵,也可能是他也在防範於我。 醫道官途:婦產科32


    駐京辦派來的車先把我們拉到了駐京辦,然後和其它兩輛車一起出發到機場的。也就是在駐京辦那裏我才和這位主任見了麵。


    當時他麵滿笑容地就直接朝我走了過來,“馮主任,抱歉啊,最近我一直在外邊瞎忙活,招待不周,請原諒啊。”


    我心想:此人肯定在什麽地方看過了我的照片,不然的話怎麽可能直接就朝我走來了?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認識老主任和梁處長。


    我的臉上也即刻堆起了笑容,“這次到京城來,我們給你們添了這麽多的麻煩,而且還得到了你們的大力幫助,這讓我真是感激不盡啊。”


    他握住我的手讓我感覺很柔軟,很大,而且也很溫暖的感覺,有人說,有著這樣一雙手的人都是享福之人,要麽是大官,要麽是財主,此刻我倒是覺得這樣的說法倒是很有些道理。


    我正準備把老主任和梁處長介紹給他,但是卻發現他已經在和他們打招呼了,“李主任,您精神還是這麽好啊。離休後還習慣吧?今後有空多到北京來玩,我安排人陪您去北戴河度假。”


    老主任“嗬嗬”地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謝謝!”


    他隨即又去和梁處長握了一下手,“你就是我們吳主任的同學吧?”


    梁處長急忙地道:“是,是。”


    可是這位駐京辦主任卻並沒有要和他閑聊的意思,他即刻就來對我說道:“馮主任,我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隨即我們三輛車便一同去往機場。我有些詫異:今天怎麽沒有看見吳雙?


    接到何省長他們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一點了,我詫異地發現省教委辦公室的主任阮婕也來了。商壟行悄悄告訴我說,阮婕是冷主任叫來的,讓她跟著何省長擔任幾天的臨時秘書。


    駐京辦主任安排大家就在機場裏麵的一家酒樓吃了午餐,然後我們一行人就直接去往我們所住的酒店。


    我早已經吩咐梁處長替他們開好了房間,何省長及冷主任的是套房,商壟行是標間。


    我讓梁處長趕快去給阮婕開了一個房間,就在何省長那間套房的旁邊。


    大家一起將何省長送入到了她的房間裏麵,何省長說:“你們都去休息吧,馮主任留一下,我們說點事情。”


    其餘的人都出去了,因為其中有駐京辦主任,所以我親自把他送到了何省長房間的門口處。


    他來與我握手,臉上依然是笑容,“何省長就交給你照顧了。馮主任,拜托了。”


    作為駐京辦主任,他這樣對我說話倒是完全符合他的身份的。我笑著說道:“你放心吧。何省長是我請來的,我當然會照顧好她的。” 醫道官途:婦產科32


    他手上稍稍加了一點力度,“有什麽事情的話隨時與我聯係。好了,我先走了,何省長還在等著你談工作呢。”


    我朝他笑了笑然後回到何省長的房間裏麵。阮婕已經泡好了茶。何省長對她說:“你先會房間去梳洗一下吧,我和馮主任談點事情。”


    阮婕答應著,還來朝著我笑了笑,然後離開。


    “請坐吧。馮主任。”何省長笑吟吟地對我說道,同時指了指她旁邊的沙發。


    我即刻去坐下,“何省長,您指示吧。”


    她隨即問我道:“晚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我點頭,“我已經給國家招辦的辦公室主任打了電話,他也回話了,說晚上六點半竇部長會準時到我們的駐京辦。竇部長聽說您親自趕到了北京,他很高興。北大和清華方麵是冷主任邀請的,他們都答應今天晚上準時到達。”


    她點頭,“馮主任,這件事情你辦得很漂亮。以前我聽別人說你很能幹,現在我終於相信了。”


    我謙虛地道:“主要還是很多朋友幫了忙。不然的話不會這麽順利的。還有就是冷主任和老主任也做了大量的工作。”


    她笑道:“那是當然,這麽大的一件事情,一個人要去辦好,其中的難度是可想而知的。不過小馮,現在我還是很擔憂,按照你向我匯報的情況,我覺得今後的操作性可能有些麻煩啊。國家招辦不出具體文件,高校方麵就沒有了做事的依據了啊。說不定今後這件事情還會出現反複的。”


    看來這當領導的就是不一樣,他們思考問題往往更全麵,更直接,同時也更能夠擊中要害。我說道:“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昨天我還和老主任研究了一下這個問題呢。不過老主任倒是提了一個建議,他覺得今天晚上您找一個機會直接把這個問題向竇部長提出來的話最好,畢竟您和他都是副部級領導,而且又是這樣一種比較輕鬆的場麵,說不定竇部長會進一步地讓步的。何省長,您看。。。。。。”


    她想了想後說道:“行。到時候我來說這句話。”


    隨後她就有好幾秒鍾沒說話了,我這才對她說道:“何省長,您休息一下吧。您有什麽事情的話隨時吩咐我們就是了。”


    她卻朝我做了一個讓我不要離開的手勢,“馮主任,你等等。我還有一件事情。”


    我本來已經抬起的臀部一下子就再次坐到了沙發上,即刻去看著眼前這位副省長。她的身材有些小巧,不過很知性的樣子,眼角早已經有了魚尾紋,頭發肯定染黑過,因為我發現她頭發的那種黑看上去不是那麽的自然。


    她終於說話了,“小馮。你們省招辦一直卻一位副主任的編製,我們準備給你把班子配齊。這件事情可能你也知道了,我想問問你,你有合適的人選向我們推薦嗎?”


    我搖頭道:“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聽說。何省長,幹部的任用是你們領導考慮的問題吧?不過我可以向您表個態,無論是誰來擔任這個缺編的副主任,我都沒有意見的。”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你這是在回避矛盾吧?馮主任,在這件事情上我倒是有一個想法,我的意見是,這次提拔的副主任不準備從外邊調入,因為你們現有的幾位負責人都不是招生工作方麵的專家。(aoye純文字)馮主任,我並不是說你們招辦的負責人都必須是專業人才,但至少要一個人對業務非常專業和熟悉吧?而現在你們的班子裏麵缺乏的就正好是這樣一個人。馮主任,你給我推薦幾位怎麽樣?”


    其實剛才我隻是在試探,因為我不清楚何省長究竟有沒有她自己的人選。現在,我基本上明白了,她完全是在從工作的角度在與我談這件事情。


    我想了想後說道:“何省長,您是知道的,我到省招辦工作的時間並不長,雖然我在最短的時間裏麵分別和下麵的每一位處長談過了話,但是說到底我對他們的具體情況,包括他們的工作能力等等都不是完全地了解。如果您非得要我推薦的話,我倒是覺得有兩個人還比較合適。”


    她看著我在笑,“你說說。”


    剛才我在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暗暗地觀察著她的神情,因為我依然不能完全地確定她的真實想法。現在,我覺得自己似乎可以肯定了,看來她確實沒有自己的人選。我說:“一個是這次和我一起到北京來辦事的梁處長,他的工作能力很強,而且一直擔任的是我們省招辦的普通高校招生處的處長,對招生工作的政策也特別的熟悉。還有一位就是我們省招辦的辦公室主任滿江南,這個人的能力比較全麵,他熟悉我們省招辦各個處室的工作,與省教委、下麵縣市招辦的關係也很不錯。我個人覺得這兩個人應該算是我們省招辦的處級幹部裏麵最優秀的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32


    何省長點頭,“我也聽人講過這兩個人。看來大家對他們的評價都差不多。馮主任,這次省教委方麵也給我推薦了一個人選,就是這次和我一起到北京來的小阮。你應該對她也比較了解是吧?如果讓你在他們三個人裏麵選擇的話,你覺得誰最合適呢?”


    我心裏本來就擔心她讓我去從滿江南和梁處長裏麵去選擇一位,但是卻想不到她現在竟然是讓我從三個人裏麵去選,我頓時就感到了一陣頭痛,要知道,這多一個人後其選擇的難度可不止大了一倍啊。


    阮婕?我還真的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由此我一下子就感覺到她的事情並不是那麽的簡單了。


    現在,擺在我麵前的雖然就隻有這三個人,如果單純地從業務熟悉的角度去考慮的話,梁處長和滿江南肯定比阮婕強多了,但是我心裏卻十分清楚,這件事情裏麵似乎已經不再局限在用熟悉業務的標尺去衡量的範圍了。


    我苦笑著說道:“何省長,這三個人都很優秀啊。您叫我如何選擇?這樣吧,你們當領導的決定吧,無論是誰當這個副主任,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她笑道:“馮主任,回避矛盾可不是你的性格啊。既然我在問你,那就是充分在征求你的意見嘛。我們選擇的是你的副主任,今後這個人可是要配合你工作的,你不充分發表意見怎麽可以?”


    我依然苦笑,“何省長,您給我點時間讓我再考慮一下可以嗎?”


    她笑道:“當然可以。本來我是打算這次的事情辦完後再和你說這件事情的,但是我還是決定現在就告訴你,這本身就是給時間給你考慮嘛。那好吧,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休息一下。”


    我即刻站了起來,“何省長,您洗漱一下後好好休息吧。洗漱間裏麵我們給您單獨準備了毛巾等用具,雖然這裏是五星級酒店,但是我還是不大放心他們那些用具的衛生。”


    她笑道:“謝謝!你是當過醫生的人,我相信你。”


    說實話,這次為了她到北京來的事情,我確實花費了一些心思。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讓她感覺到舒心和溫馨。她是**誌,我覺得在生活起居上照顧好她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特地讓梁處長去給她買了一套洗漱用具,從毛巾到浴巾,包括牙膏、牙刷、洗發水等都是單獨給她買的,而且買的都是最好的。


    這花不了多少錢,但是我相信這樣的安排肯定可以讓何省長感到滿意的。領導的事情無小事,現在我充分地領會到這一點了。


    從何省長的房間裏麵出去後我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想先休息一會兒後和梁處長一起先去駐京辦看看今天晚宴的準備情況。接待領導和宴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必須麵麵俱到,事無巨細才可以。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剛剛回到房間的時候阮婕就來了,她漂亮的臉上帶著笑容,“馮主任,我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時間嗎?”


    肯定是為了剛才何省長和我說的那件事情。我心裏對此一點也沒有懷疑。我不可能拒絕她,


    因為人家已經到了這裏。而且現在我已經明白了她為什麽並不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我氣的原因了,原來她有了新的企圖。


    我微笑著對她說道:“請進吧。”


    她進來後大大方方地坐下,說道:“馮主任,這家酒店還不錯啊。這次你到北京來可辛苦了啊。祝賀你啊,終於大功告成。”


    我聽了後頓時覺得膩味:這話是怎麽說的?好像你是我領導似的。難道你給領導才當了半天的臨時秘書就變成這樣了?隨即一想後又覺得她的話好像又沒有什麽,頓時明白這完全是我心裏對她的反感在作怪。我笑道:“嗬嗬!主要還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要不是冷主任在裏麵多方運作的話,我們的事情哪裏會這麽順利?”


    她笑道:“馮主任真是太謙虛了。今後我得多向你學習才是啊。馮主任,你一定要不吝賜教哦。”


    酒店的暖氣開得很足,即使是下邊的大堂和整個酒店的樓道裏麵都是如此,所以我麵前的她早已經脫去了大衣。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墨綠色的寬大毛衣,毛茸茸的不知道是什麽質地。不過我覺得她非常適合穿這種顏色的衣服,因為這樣的顏色讓她的膚色顯得更加的白皙了,而且也讓她顯得清雅非常,此刻的她看上去比瞿錦她們還多了幾分的美麗。不過我還是有些厭煩於她,因為此刻我很想休息一會兒,可是她卻在這裏嘮嘮叨叨地和我說著閑話。


    我說道:“阮主任,你有什麽事情的話就直接說吧。不用這麽客氣。”


    她卻即刻站了起來,“馮主任是準備要休息了吧?我沒事,就是來和你聊聊。”


    我心裏在想:她還真不愧為辦公室主任,這察言觀色的功夫還是不錯的。也許是上次項目的事情讓她覺得很沒麵子,所以才會在今天變得如此的吞吞吐吐起來。不過我不想主動對她談及到剛才何省長所說的那件事情,那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麻煩,我怎麽可能惹這樣的麻煩上身?


    我朝她微笑道:“行。我休息一下。下午我還得先去駐京辦看看今天晚宴的準備情況。阮主任,你有什麽事情的話隨時找我好了。”


    她朝我嫣然一笑,“那行。你休息吧。我們改天再聊。”


    隨即她就離開了,我心裏在想:或許她本來就沒有打算來具體地問我那件事情,也許她就是來看看我如今對她的態度。


    不過我心裏有些疑惑:冷主任怎麽會安排她到北京來呢?我不是已經安排的商壟行來陪何省長了嗎?商壟行也是處級幹部,也是女性,難道她不可以?


    我不曾想到在經過阮婕這一打岔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今天我本來就有些興奮,再加上現在出現了一些困惑,所以我的思緒頓時就難以平和下來了,結果在床上輾轉地翻身無數次後就幹脆起床了。


    看了看時間,隨即給商壟行打電話,“商主任,你在休息呢還是在做其它什麽?”


    她回答說:“這酒店裏麵太幹燥了,我睡不著。所以就一直在看電視呢。馮主任,有事嗎?”


    我笑道:“那這樣,我馬上到你房間來。我們說點事情。”


    畢竟她是**誌,所以我得提前告訴她,以便讓她準備一下,免得我忽然而至造成大家的尷尬。


    她說:“你來吧。我馬上將房門開著。”


    去到了後果然發現她房間的門是開著的,進去後發現她也是穿著一件毛衣,不過她那毛衣有些緊身,讓她的身材顯得凸凹有致,特別是她胸前的高高凸起,讓我的眼神不好去多看她幾眼。


    沙發旁邊的茶幾上已經有了一杯她替我泡好的茶,茶葉還漂浮在水麵,熱氣騰騰的。我端起來喝了一口,隨後問她道:“最近單位裏麵沒事吧?”


    她笑著回答我道:“沒什麽大事,現在這個時間段本來就是我們招辦清閑的時候。全省招辦主任的培訓已經進行了一半的時間,那些人還不錯,除了白天上課之外晚上基本上都是在喝酒、打牌。各個處室都按部就班地在做他們自己的事情。不過最近單位裏麵在傳言說馬上要來一位副主任的事情,所以大家議論得最多的還是這件事情。”


    我點了點頭,隨即又問她道:“商主任,你在電話裏麵說有人在議論我什麽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嗎?”


    她的臉上頓時紅了一下,“馮主任,你不要介意這件事情啊。我也是偶然聽到了有人在議論你這件事情的。他們說的就是你這次到北京來辦的事情,有人說你好大喜功,說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辦成。現在好了,你用事實向那些議論此事的人證明了你是正確的了。”


    我“嗬嗬”地笑,“有這樣的議論也很正常。在此之前我自己都不能確定辦得到呢。”


    她也笑道:“馮主任,我還真是很佩服你啊,這麽難辦的事情都讓你給辦下來了。”


    我不想和她繼續說這件事情了,隨即我問她道:“我們會議中心裝修的事情到了哪一步了?”


    她回答說:“設計完成了。不過我暫時把這件事情放在了那裏。我想等你回去後看了設計方案後再說。我一直沒有向你匯報此事,主要是不想打攪你現在正在辦的事情。”


    我點頭,“謝謝!對了,有人給你打招呼說要做這個項目的事情沒有?”


    她笑道:“怎麽會沒有?不過我都推辭說這件事情得你最後定板。馮主任,你別怪我啊,我是沒辦法。省教委的好幾個領導給我打招呼,甚至還有幾位處長都來找了我。還有我以前單位裏麵的人。馮主任,你說說,這麽個小項目,我想不到竟然惹來了那麽多的人來找我。現在我算是明白這項目上的事情為什麽會那麽多人想要管了,這就是權力的體現啊。”


    我詫異地看著她,“你以前在下麵掛職,難道沒有管過項目?國家投資的項目都是很有油水的,很多人出問題也就出在這上麵呢。”


    她苦笑著說:“我以前是掛職,沒有任何權力的,也就是掛個名罷了。我以前在下麵掛職,對外說是分管文教衛,其實準確地講還應該在前麵加兩個字,就是協助分管,也就是相當於實習的學生。”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這樣啊。不過還是可以學習到很多東西的。對了商主任,你可以告訴我嗎?省教委都有哪些領導給你打了招呼啊?”


    她猶豫了一下後說道:“幾乎是所有的副主任吧。”


    這下我反倒詫異了,“都是副主任?兩位一把手沒有找你?”


    她搖頭。


    我頓時明白了:羅書記已經找了我,冷主任或許不會幹這樣的事情。我笑道:“別管他們,這件事情到時候我們走正規途徑。哎!這麽小的項目,居然這麽多人來打招呼。嗬嗬!我都不好用什麽詞去形容了。”


    她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馮主任,你是不是想說,有了一點腥味,然後就引來了一大群蒼蠅啊?”


    我即刻正色地道:“這話可是你說的!”隨即我也就禁不住地笑了起來,“哈哈!你這話雖然難聽了點,不過好像也還就是那麽回事情。”


    她也大笑。


    我又問她道:“商主任,省教委那邊幹嘛把阮婕叫來了啊?你陪著何省長不是很好嗎?”


    她說道:“我怎麽知道呢?我給冷主任打電話問他身份證號的時候他才告訴我說要讓阮婕一起到北京來。不過他倒是說了一個理由,他說我沒有當過辦公室主任,陪領導的事情沒有小阮熟悉。我想他畢竟是領導,既然他這樣講了,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麽了。”


    我笑道:“這樣也好,你可以趁機在北京好好玩幾天了。奇怪了,我怎麽就碰不上這樣好的事情啊?要是有誰能夠替我把事情做完了的話就太好了。”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馮主任,你要做的事情都太難了,別人幫不了你的。”


    我看了看時間,“商主任,這房間裏麵的暖氣開得太大了,我開始來的時候也不適應,第一天晚上睡覺後起來發現嘴巴都起了泡呢。你把浴巾打濕了搭在椅背上,或者打一盆水放在房間裏麵,這樣就好多了。”


    她說:“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我今天晚上就這樣做。馮主任,你還有其它事情吧?需要我幫忙嗎?”


    很明顯,她注意到了我看時間的動作。女性就是這樣,她們大多都很細心。


    我說:“我和梁處長要先去駐京辦看看晚宴的準備情況。”


    她隨即對我說道:“我也去吧。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了。”


    我笑道:“行。我們一起去吧。商主任,晚上你可要多喝幾杯哦,這樣的話我的壓力也就會小很多的。”


    她豪爽地道:“沒問題。這不也是我應該的嗎?我們都是為了工作嘛。”


    隨即我叫上梁處長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到駐京辦。在路上的時候我讓梁處長給吳雙打了電話。


    到了駐京辦後吳雙帶著我們直接去了他們這裏最好的那個雅間,我發現這地方今天有了些許的變化,裏麵的幾個角落處擺放了鮮花,很淡雅的品種。這些鮮花不但沒有衝淡這裏麵那種懷舊的氣息,而且讓整個房間增添了一種清新的意境,使其不再顯得那麽沉悶,給人以一種置身春天的感覺。


    我還發現,裏麵的桌椅似乎也換過了,上次我到這裏來的時候我記得這些桌椅都是暗紅色主調的,而今天卻變成了桃紅色,而且椅背和桌布上都點綴了白色的花紋。這樣的顏色讓整個房間顯得亮色了許多,而且與那些鮮花渾然一體。


    “真不錯。”我讚歎道。


    “這個房間的餐桌和椅子有四套,春夏秋冬各不相同。”吳雙笑著介紹說。


    “你們駐京辦還真是想得周到啊。”我不禁讚歎。


    吳雙笑著問我道:“馮主任,你能夠確定嗎?晚上讓竇部長喝法國白蘭地?”


    我說:“準備在這裏吧,十五年的茅台不是也準備好了嗎?到時候看情況吧。”


    她點頭,“行。菜單你看了吧?應該沒問題吧?”


    我從衣服口袋裏麵摸出那份菜單來,這是梁處長在車上的時候交給我的,“吳主任,我看了一下,我倒是覺得你的想法是對的,雖然竇部長有痛風的問題,但是我們畢竟還有其他的客人。而且這桌麵上沒有海鮮的話就顯得沒有了檔次。不過我覺得在給每個人的小盅上還是應該多配備一樣菜,得專門給竇部長配備幾樣才是。我知道這樣一來會增加你們廚房的工作量。。。。。。吳主任,如果可能的話就隻好麻煩你們了。”


    她笑著說:“行。這沒問題的。”


    隨即我又問道:“黃省長下午在什麽地方?他什麽時候可以到這裏?”


    她說:“黃省長去國家發改委了,下午五點過回來吧。”


    我看了看時間,“那這樣,我們先回去,到時候我提前過來。”


    說完後我才忽然想起商壟行在這裏,隨即去問她道:“商主任,你看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注意的沒有?”


    她笑著說道:“很不錯了。晚上這座位是怎麽安排的?”


    我去看著吳雙,笑道:“這方麵我們吳主任是專家。”


    吳雙笑道:“我哪裏是什麽專家啊?這件事情到時候請黃省長安排吧。”


    我笑著說:“這樣最好。”


    隨即我們一起下樓,在下樓的時候商壟行低聲對我說:“想不到這駐京辦裏麵還有這樣一番天地。”


    我“嗬嗬”地笑,隨即也低聲地對她說了一句:“畢竟這裏代表的是一個省的形象啊。”


    到了下麵後我們正準備離開,吳雙卻忽然對我說道:“馮主任,你可以給我點時間嗎?”


    我看著她,“好吧。”隨即對商壟行道:“商主任,如果我一會兒沒有按時趕得回來的話,麻煩你陪著何省長、冷主任一起過來吧。最好是早點,六點鍾到這裏。”


    她點頭後與梁處長一起離開了,我隨即跟著吳雙去到了她的辦公室裏麵。


    她問我道:“馮主任,你喝茶還是喝咖啡?”


    我笑道:“茶吧。像我這樣的人,喝咖啡好像還需要特別的環境才覺得合適。”


    她也笑,“是啊。我們想學外國人但是卻學不會。我一個朋友在外企上班,他說他們的辦公室裏麵隻有咖啡,結果就隻有天天強迫自己喝。不過時間長了倒是覺得習慣了。”


    我說:“這何嚐又不是文化侵略的一種方式呢?現在的年輕人大多熱衷於過那什麽聖誕節,還在愚人節裏麵搞蠱整人,結果反倒把我們自己的傳統節日給搞忘了。”


    她笑道:“有一次我去一家酒店辦事情,進入到電梯後一位小夥子問我到幾樓,我說了後他就幫我摁了樓層的數字,我正準備對他說謝謝,可是他卻忽然像觸電了樣子在那裏全身發抖。當時我可嚇壞了,急忙去抓他,這時候我才想起不該去抓他,因為那樣的話我也會觸電的,於是急忙就把手縮了回來。這時候我又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根本就沒有觸電的感覺。結果。。。。。。哈哈!結果這個小夥子即刻對我說了一句:愚人節快樂!當時可把我尷尬死了,因為一個電梯裏麵的人都在看著我笑。”


    我也笑,“你說這有意思嗎?”


    她說道:“其實我覺得蠻有意思的,這樣的方式可以緩解壓力啊。”


    我說:“倒也是。”


    她又說道:“其實吧,我覺得我們對西方的有些東西也應該過於地排斥,中國文化有一個最大的特征就包容,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然後為我所用,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頓時明白了,她和我閑聊這麽久的目的原來是為了說明這樣一個問題。我心裏不禁就想道:我哪裏不包容了?


    我“嗬嗬”地笑,裝作不懂她的話外之音,“吳主任,你不是說要和我談什麽事情嗎?”


    她卻看著我笑,同時反問我道:“馮主任,你怎麽不問我這次回去的情況?”


    我淡淡地笑,“我覺得沒有必要問,因為你的事情是遲早的事。我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打任何的折扣,我問了的話反倒會讓你有想法的。你說是吧?”


    她朝我嫣然一笑,“馮主任真是一個實誠人。說實話,我挺佩服我自己的,因為我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看錯人。”


    我不想聽她對我的奉承,“吳主任,怎麽?你的事情確定下來了?”


    她搖頭道:“還沒有。你那同學還在那地方上班呢。不過這次回去我特地去拜訪了林部長,她說了,我的事情會在近期解決的。”


    我忽然想到莊晴的事情,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起來,同時就覺得她那張漂亮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可憎。我淡淡地說道:“那我就提前祝賀你了。”


    她不住地輕笑,“馮主任,我們不談這件事情了。如今你的事情我也算是不辱使命,今天晚上基本上可以挽個圈了。我的事情也隻是等待的問題。馮主任,今天我是想對你說一件另外的事情。”


    我喝了一口茶,以此掩飾自己的冷淡。因為我知道,現在我還不到對她冷淡的時候,有句古話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往往容易在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之前出現問題的。


    我笑著對她說道:“吳主任,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有什麽事情你就直接講吧。”


    這一刻,我才發現“朋友”這個詞已經變得是如此的不值錢了,它最多也就是“熟人”的代名詞。


    其實現在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我們總以為自己有不少的朋友,但是我們每個人真正的朋友實際上很少。而問題在於我們自己並不自知。我曾經聽一位朋友對我講過一件事情:他經常和單位的同事、曾經的同學一起喝酒、打牌,或者一起出去旅遊什麽的,那些人家裏有什麽事情他也經常熱心地去幫忙。後來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件事情,手頭上臨時有點緊張起來,於是他就給他自以為平日走得最近的幾位朋友發了短信,說想找他們借一萬塊錢並保證一個月內還清。結果那幾個朋友要麽是不回短信,要麽回了短信的都在說自己的困難。這時候他忽然就產生了一個念頭:自己這麽些年來也算是幫助過不少的人,那麽其中究竟誰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呢?現在豈不是可以通過借錢這件事情去辨別清楚嗎?於是他就把借錢的信息群發了一次。


    後來的結果讓他很詫異與悲哀——他手機上有近三百個聯係人,但是給他回複答應借錢給他卻隻有兩個人。而且讓他感到非常詫異的是,那兩個答應借錢給他的人他幾乎沒有多少印象了!這位朋友當時給我講述這件事情的時候頓時歎息著說道:我想不到這個社會竟然是如此的現實與殘酷。


    當時我也不禁嗟歎,不過我的心裏倒是很坦然,因為答應借錢給他的那兩個人當中其中就有一個人是我。


    此刻,當我正在心裏感歎間卻聽吳雙在對我說道:“馮主任,你覺得我那同學怎麽樣?”


    她問的當然是梁處長了。我心裏頓時不禁就想道:老主任還真是了不起,這件事情果然被他說中了。。。。。。


    【蛇年到,吉祥到,祝你樂逍遙:多一點歡笑,少一點煩惱;多一點鈔票,少一點煩躁;多一點年少,少一點衰老;多一點幸福,少一點困擾。新春快樂!】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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