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內心裏麵還是非常的惴惴不安,事畢之後我躺在床上幾次想衝動地給駕駛員打電話,但是我最終還是忍住了。(。純文字)


    後來和朱丹到了樓下的附近吃了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是不是應該去看看楊曙光?


    從理智上講我不應該去看他,畢竟他是有著那樣問題的官員,而如今卻是罪犯。如果我去看他的話,很可能會對我造成不利的影響。


    可是不管怎麽說他對我還算是很講情義的,至少他沒有把木嬌托我辦的那件事情講出來。這其實就是他保護了我。 醫道官途:婦產科22


    現在我不得不去想另外一種可能:假如當初他沒有被提拔為副廳長的話,他會出事情嗎?可惜的是,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是不能被假設的,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重新來過。


    在猶豫再三之後,我還是去了。


    因為我問了自己一個問題。我問我自己:馮笑,假如你是他的話,你希望曾經的朋友來看你嗎?我的答案是肯定。


    楊曙光所在的監獄在省城附近的一座山上。那地方主要是關押經濟類犯罪及其它『性』質不是特別惡劣犯罪罪犯的。


    我沒有找任何的關係,而是直接駕車去往了那裏。我心裏在想:假如今天是開放日的話,就說明我去見他是正確的,如果今天不允許外邊的人探視的話,那就說明我不應該去看他。


    監獄坐落在山的那一麵的半山腰裏,我以前隻是聽說過這地方但是卻從來不曾來過。上到山頂然後沿著公路下山,我發現山的這一麵的風景竟然非常的不錯,滿目的鬱鬱蔥蔥。如今已經是春天的季節,樹枝上雖然依然有著冬天的蕭索,但是盎然的綠意也早已經開始醞釀。耳邊各種鳥類歡快的叫聲更增添了一種春的氣息。


    到了監獄的大門處將車停下,發現周圍停著的車輛竟然不少。我估計這些車應該都是來這裏探視的人開來的。


    下車後我發現這裏好靜,靜得可以聽見風的聲音。


    進入大門的時候執勤武警問我來幹什麽,我回答說想來看看某某人,他在這裏服刑。武警讓我拿出身份證,看了看後便登記。


    “進去後還要登記一次,裏麵的人會安排你和他見麵的。”武警辦完了手續後對我說道。


    我不得不說這座監獄在管理上還是非常的人『性』化的。記得我以前去看趙夢蕾和孫『露』『露』的時候,那裏的管理就完全不一樣,感覺那地方才是真正監獄的樣子:恐怖加上陰森,進去後頓時就給人以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地方不一樣,這裏的空氣沒有那麽令人窒息的感覺,反而地還讓人覺得輕鬆。眼前獄警們的眼神是和善的,臉上也時時帶有笑容。想想也是,對於犯有經濟和其它輕度罪行的犯人來講,這樣的環境更有利於他們的改造。


    不過,監獄就是監獄,到了這裏後還是給人以一種難言的壓抑之感,因為四周的高牆和電網,還有全副武裝、戒備森嚴的武警。頓時就給人以一種巨大的威壓:這就是犯罪的代價——失去自由。


    進去後再一次登記,然後獄警就吩咐我等待,一會兒聽通知去往哪一間接待室。


    於是我就坐在那裏耐心地等待。此時正在等待的還有一些人,看上去一個個都像是有身份的樣子,不過大家相互之間都不理會,一個個的臉上都是淡漠的表情。


    我在那裏耐心地等待著,不去看四周的人。其實我的心裏還是有著一種惶恐的:不會在這裏碰上熟人吧?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一位獄警過來對我說道:“你跟我來吧。”


    我急忙地站了起來,然後跟著他走。我本以為他會帶我直接去往探視的地方,但是後來卻發現根本就不是。他帶我去到了旁邊不遠處的辦公室裏麵。我愕然地看著他。


    獄警微笑著請我坐下,“馮笑同誌是吧?是這樣的,楊曙光不願意見你。很遺憾。其實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來看望他的朋友了,可是他都不見。他隻是和自己的家人見了幾次麵,其餘的人他都是一概不見。” 醫道官途:婦產科22


    我心裏頓時就擔憂起來,“為什麽?你們問過為什麽了嗎?”


    我可不是隨便問他這個問題的,因為我知道,監獄是必須隨時了解服刑人員的心理狀況的。這是他們工作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獄警回答道:“他說,事情是他自己做下的,如今自己落到了這樣的地步,不想讓來看他的朋友被組織上認為有問題。嗬嗬!這個楊曙光,還別說,我在這裏工作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他那樣處處替朋友著想的人。其實他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啊,今後某一天一旦從這裏出去,他必將成為朋友們的座上賓,說不定今後還有更好的前途也難說呢。這人。。。。。。嗬嗬!我很佩服。”


    我點頭,因為我認為他說得很對。


    離開的時候我給了這位獄警幾千塊錢,我希望他能夠盡量對楊曙光能夠多關照一些。他毫不猶豫地就接了過去,嘴裏在說道:“你放心吧。他在這裏過得比其他的人都好。”


    我頓時明白了:說不定早就有人關照了楊曙光。


    這並不奇怪,就如同我一樣,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內心裏麵感激著他。


    在回去的時候,當我將車開到山頂之時就停了下來,我想在那裏坐一會兒。


    山上的空氣真新鮮啊,涼涼的,帶有一絲植物的芬芳。從這裏看不到山下的城市,因為眼前的樹木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本來就不想去看下麵的城市,隻是想感受一下這裏的空氣,還有著山野裏麵難得的寧靜。


    從山上下去後我一直在等候著莊晴給我打來電話或者發來短信,可是一直到在家裏吃完晚餐後都依然沒有她的消息。開始的時候我是充滿著期待的,總覺得下一分鍾她的電話或者短信就會來到。


    可是,當我等到晚上十點過的時候還是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我的心裏頓時就煩躁起來。


    又等候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我再也忍不住地就給她發了一則短信,可是接下來卻很久都沒有信息。


    我忍住內心的躁動,終於沒有給她打電話。


    大約到了十一點過的時候我才接到了她的短信:對不起,今天事情太多了。這次可能沒有時間和你單獨在一起了。


    我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巨大的失落感。但是我不想去分析她這樣回複我的具體的原因,因為我不想給自己徒增許多的煩惱。


    不過我很生氣,是在生我自己的氣,我覺得自己很傻。我即刻給駕駛員打了電話,“到我家裏來接我,我們回上江去。”


    我真的很生自己的氣,因為我為了等到今天晚上,竟然耽誤了今天那場重要的常委會。


    母親對我這樣的情況早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小崔接到我後,我上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吳部長打電話,“今天的常委會都有些什麽內容?”


    他笑著說道:“我還正奇怪呢,你怎麽沒參加?後來我才知道你在省城辦事。”


    我說:“是啊,今天的會都是臨時通知的。我哪裏趕得回來?”


    他說道:“倒也是。馮市長,你發現沒有?每次的常委會都是臨時通知的。你想想,是這樣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22


    我想了想,“好像是這樣的。不過這不說明什麽。”


    他“嗬嗬”地笑,“本來我們不應該在背後說這些閑話,但是這確實和以前不一樣。而且我還可以這樣講:在其它任何地方都不像我們上江市這樣每次的常務會都是臨時通知。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常委會研究的問題往往是臨時『性』的,或者說是一種心血來『潮』。想這樣的隨意『性』,也隻有強勢的領導才會那樣。比如說今天臨時通知大家去開的這個常委會,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還是研究人事問題,今天又提拔了好幾個副處級和處級幹部,而且都是女的。哎。。。。。。老陳這個人,我怎麽越來越搞不懂了呢?”


    我頓時默然。吳部長說得對,不過我覺得他也隻是說對了一部分。像這樣的臨時『性』通知召開的常委會,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個過程。事先並不先讓大家知道議題,上會後大家卻又不得不舉手。其實我很懷疑是陳書記故意這樣的,甚至很可能在他的眼裏所有的常委都隻是舉手表決的機器罷了。


    吳部長說得對,這也太隨意了。


    我依然認為這樣的情況還是屬於陳書記自我膨脹的一部分。


    如今,在背後議論陳書記的常委肯定不少。其實我這樣的人還算是比較不在乎那樣事情的,但是現在連我都覺得這樣的方式有些過於的隨意了。這就已經說明陳書記正在失去人心。


    我問道:“還研究了其它什麽事情嗎?”


    他說:“沒有。就是人事安排的事情。”


    我不禁歎息,“哎。。。。。。隨便他吧。我們把自己的事情幹好就行。”


    他說:“在這樣的環境下,自己的事情要幹好也難啊。寺廟重建的事情,陳書記最近來看了設計方案,他很不滿意,認為投資那麽大但是設計上卻顯得太小氣。現在都已經動工了,怎麽可能再修改設計?”


    我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隨即就問他道:“然後呢?”


    他說:“寺廟的設計是我們認真聽取了專家的意見之後才確定下來的,主要是為了重現明初年代我們江南地區寺廟的特征。而且那地方太過狹窄,本來就不適合進行大規模的建設。此外,那裏目前不通公路,建築的運輸成本很高。我把這些情況對他講了之後他雖然不再說什麽了,但是我感覺得到他很不高興。”


    我說道:“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地方,人家投資者對那個設計方案很滿意。這才是最重要的。人家拿了錢,當然應該以捐贈者的意見為主了。吳部長,你幹嘛不說這個?這樣的話陳書記或許就理解了。”


    他卻隨即就不住在歎息,“這就是我說的現在想把自己的事情幹好也難的原因啊。我開始的時候就對他講了這一點,但是卻頓時就被他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我很是詫異,“這有什麽好批評的?”


    他說:“其實吧,他對我的批評倒是讓人覺得挺有道理的。他說,捐款的人捐的是這個項目,但是項目的設計規劃必須由地方『政府』根據整體規劃去考慮。如果一個人有錢就可以主導一個地方的規劃發展,那還要我們地方『政府』幹什麽?這和資本主義國家私有資本控製『政府』又有什麽區別?所以,捐款的人的意見我們隻能做參考,規劃設計必須由我們自己主導。後來我說了另外的理由後他才不說話了。”


    我不禁苦笑,“他這哪裏是在批評你啊?分明是在諷刺我嘛。”


    他很詫異的聲音,“你為什麽這樣說?”


    我苦笑著說道:“他是在暗諷我嶽父。以前我嶽父他準備到上江市來投資,不過前提是要求城市的規劃按照他的意見來,而且還要求接手整座城市的全部項目。”


    他說:“在常委會上你不是反對了這樣的提議了嗎?”


    我苦笑著說道:“我是反對了的,而且我嶽父並沒有因此而責怪我。他說,站在我的角度上那樣去考慮問題是應該的。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啊,現在老陳心裏對我很窩火,他才不管當時我在常委會上是怎麽講的呢。哎!算了,不管他,反正他的話不是在我麵前講的,就當我沒有聽見。隨便他吧。”


    他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沒人敢去向他提意見。看著他這樣越來越強勢,大家也都隻有敢怒而不敢言。說實話,我是很佩服他的,但是又擔心他真的出事情啊。”


    我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說實話,一個地方的一把手非常重要。上江市如果不是他主政的話,我們的改革如今達不到這樣的效果和成就。要知道,萬事開頭難,如果不是陳書記高超的領導技巧,首先解決了人的問題,還有全市幹部的風氣問題,如今的這一種良好的改革形勢根本就不可能達到。


    對於我來講,很多事情可以看到,也知道一些問題的症結所在,但是如果讓我去做的話肯定就沒有他那樣的魄力。所以,現在看來陳書記那樣的『性』格其實也是一把雙刃劍,這把雙刃劍一方麵破解了上江市的改革難題,而另一方麵卻傷害到了他自己。


    我唯有歎息,“有些事情你我也都是心有力而力不足。本來我是準備去找他好好談談的,結果卻被他給拒絕了。”


    他隨即就問了我一句:“馮市長,我倒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和他以前是朋友嗎?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不錯,但是我不知道你們以前的關係究竟到了哪一步。”


    我不大明白他這樣問我是什麽意思,“以前隻是認識。通過其他的朋友認識了一下,交往不多。”


    他說:“可是,你是唯一的一位到任的時候他親自率四大家領導迎接的副市長呢。”


    我不好去向他解釋有些問題,“吳部長,你問我這個問題。。。。。。有什麽其它的意思嗎?這和我們現在的工作有關係嗎?”


    他“嗬嗬”地笑,“馮市長,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在想,如果你以前和他是很要好的朋友的話,那你作為他的朋友就應該好好去和他談談,即使他拒絕了你,你依然還是應該去找他好好談談。這是作為朋友的一種責任。你說是嗎?也許正因為你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才覺得你現在這樣做很不應該,所以才會在心裏對你的意見特別的大。有句話不是這樣講的嗎?對一個人傷害最大的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敵人。”


    我怔了一下,因為我忽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惜的是,我和陳書記還算不上是什麽真正的朋友。我說:“我們以前真的也就是認識而已。並沒有多深的交往。或許在上江的班子成員裏麵隻有我和他,還有楊書記算是曾經比較熟悉的緣故吧,所以我們走得相對要近一些。僅此而已。”


    他說:“這樣啊。那倒是沒有必要了。哎!我這個人總是覺得,作為男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兩樣東西了:家庭和朋友。一個人的奮鬥、努力,其實說到底就是為了這兩樣東西。一是讓自己的家人過得更好,二是讓自己在朋友的心裏有一種價值。僅此而已。”


    我笑道:“吳部長,你的境界挺高啊。”


    他也笑,“我這境界哪裏高了?隻是比較現實而已。”


    我說道:“你這就是一種境界啊,一種返璞歸真的境界。”


    他大笑,“得了。你就別說好聽的話了,我聽著覺得怪別扭的。對了,你現在是在什麽地方?”


    我回答他道:“在回上江的路上。”


    他隨即問我道:“後天就是周末了,怎麽樣?我們去釣魚?”


    我說:“周末啊,我得回家去陪老母親和孩子。”


    他說:“老兄,你完全可以把你的家人接到上江來住幾天啊。特別是周末,不要讓他們老是呆在家裏。出來走走多好?”


    我說道:“算了。他們到了這裏,吃飯什麽的都不方便。等孩子長大些後再說吧。”


    他說:“老兄啊,我倒是覺得你有時候也太小心翼翼的了。沒必要啊。他們到了這裏,用公車接送一下,下麵的人安排吃頓飯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嘛。你也是,我聽說你經常私人請客的時候都是自己付賬。你這樣讓其他人怎麽辦?”


    我笑道:“你這是聽誰說的?我可沒有把那樣的事情當成是一種宣傳自己的手段到處在講啊?”


    他說:“我也是聽別人講的。得,不說了,這手機都發燙了。我們見麵後再慢慢聊吧。怎麽樣?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工業園區的新辦公樓,你能夠安排出來時間嗎?”


    我想了想後說道:“明天你與我聯係吧。”


    電話掛斷後我就在想他剛才說過的那件關於我經常私人請客自己付賬的事情,頓時就想到了旁邊的這位駕駛員,“小崔,我私人請客吃飯的事情是不是你拿出去講的?”


    他頓時緊張了起來,“馮市長,我。。。。。。”


    我急忙地對他說道:“你別緊張,好好開你的車。小崔,我知道你那樣做是為了向別人宣傳我。可是你知道嗎?那不是我故意在做給別人看,那是我一貫以來的原則。有些事情講出去了就變味了,把原則的問題搞成是一種作秀了。我不願意別人那樣看我,這也不是我的本意。小崔,我知道你那樣做是一片好心。也怪我,怪我以前沒有向你打招呼。今後不可以了啊。”


    他急忙地道:“我知道了,馮市長。”


    我又道:“小崔,你今後一定要記住一點,那就是,凡是你聽到的任何領導之間的談話內容,都不能拿出去講。這是更重要的原則問題。明白嗎?”


    他惶恐地道:“我知道了,馮市長。我。。。。。”


    我朝他擺了擺手,“好了。我沒有批評你的意思,隻是提醒你注意。”


    隨後我就不再說話,開始閉目假寐。此刻,我心裏不住地在想著吳部長前麵對我講的那些話。他說,作為朋友,應該盡到朋友的責任。


    他的這句話確實對我的心裏有了一種觸動。雖然我和陳書記並談不上是什麽朋友的關係,但是至少在現在以前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


    在現在以前,他不但非常支持我的工作,而且也給予了我極大的信任。此外,自從我到上江市來工作之後,他從總體來講還是非常聽取我的意見的。


    其實,從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不管是吳部長還是楊書記,他們的心裏都有一種擔憂,他們都和我一樣在擔憂陳書記有一天可能會出事情。


    這種擔憂其實說到底也是一種關心。


    可是他們都不願意,也不敢去找他談及到實質『性』的一些問題。此時,我心裏就在想:難道真的需要我再一次去找他談?


    可是,為什麽是我?


    想到這裏,我的內心裏麵頓時就矛盾了起來。是啊,為什麽是我?難不成我比他們傻一些?


    這個問題一直讓我的內心煩躁不安,以至於在當天晚上的睡夢中都還有這樣的煩躁在留存。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自己和陳書記在一起,好像還有其他很多的人,但是我們倆的挨著在坐的。我們談笑風生。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記不住我們具體的談話內容了,隻記得夢中我和他在一起的那種親密無間的場麵。


    醒來後我回想起這個夢來的時候,頓時就不禁苦笑。我知道自己這個夢所表現出來的自己內心深處的潛意識是什麽——


    我希望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和我有著親密、和諧的關係。或者說,在我的內心裏麵有著一種對以前我和他那種關係的懷念。


    根據弗洛伊德關於夢的解析的理論,夢其實是一個人潛意識的反映,而夢的內容卻往往會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願望的達成。


    所謂願望的達成,那其實就是一個人潛意識的一種希望或者期待,我們的潛意識總是在希望或者期待著有利於自己的東西出現。


    這也就是一個人的需要。而需要的產生卻是因為缺乏。


    是的,現在我確實很需要,很需要陳書記能夠重新對我產生好感。而如今我麵對的現實是,陳書記對我越來越沒有好感了,甚至是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存在。


    今天再去找找他吧。早上的時候,當我坐到自己辦公室裏麵不久之後我心裏這樣想道。我終於下定的決心。因為我發現自己坐在這裏的時候心裏很煩躁,根本就無法去做其它的任何事情。


    我沒有給陳打電話,而是直接去到了市委他的辦公室。我到了那裏後也沒有讓他的秘書通報,而是直接就去敲門。


    “請進!”裏麵傳來了他的聲音,聲音幹巴巴的。


    我推門進去,他正抬起頭來看我。不過他隻是看了我一眼,隨即就低下了頭去繼續看他桌麵上的那份文件。


    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去到他麵前,“陳書記,我想和您談談。您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他沒有來看我,聲音冷冷地道:“談什麽?還有什麽好談的?我這個市委書記在你的眼裏算什麽?我的朋友到這裏來,那麽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被你拒絕。你別對我講什麽原則、腐敗之類的話,這些東西我比你懂。我就是幫幫朋友,在同等條件下,誰做不是做?你可好,一點麵子都不給我。”說到這裏,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點燃了一支煙,隨後繼續地道:“我知道。你心裏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拿你沒辦法,因為你背後有那麽幾位領導在替你撐腰。是這樣吧?”


    我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說出那樣一句話結果就被他說了這麽大一通,我心裏很是尷尬,同時還有一些憤怒,頓時就有一種想要離開離開這裏的衝動。


    可是我忍住了。我依然站在那裏,非常誠懇地對他說道:“陳書記,這件事情我不想解釋,也沒有辦法向您解釋。不過我隻想說一點,那就是您到了上江市之後,為了改革,您為了打開局麵,為了清除阻礙改革的那些勢力,確實得罪了不少的人,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那些被您剝奪了特權的人,那些在您的主導下蒙受了巨大損失的既得利益者,還有您政治上的對手們,他們隨時都在找您的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隻能那樣去做。我不想因為那樣的事情讓您犯錯誤。當然,說實話,我這樣做也有私心,那就是為了自保。陳書記,這確實是我內心裏麵最真實的想法,至於您怎麽想,我也就無所謂了。”


    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著他的表情,我發現,當我開始在講的時候他不住地在皺眉,到最後,他的眉頭舒展開了,不過臉上卻出現的是冷笑。


    我講完後就看著他,他看了看我旁邊的椅子。不過他隻是看了那椅子一眼,卻並沒有招呼我坐下。我隻好繼續地站著。


    他抽完了煙,隨即優雅地將煙頭放到了煙缸裏麵,他開始說話了,但是卻並沒有來看我,“馮市長,你倒是很會剖析自己嘛。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告訴我,我會犯什麽錯誤?不就是幾個項目嗎?我不從中獲利,誰能拿我怎麽樣?你把我陳某人也看得太壞了吧?”


    我不禁苦笑,“陳書記,如果您真的要這樣講的話,我無話可說。反正今天我把我的心裏話都告訴您了,隨便您怎麽想,我無所謂。”


    他猛然地大笑,“哈哈!你的這句話可就說到你的內心裏麵最真實的東西了。是,你無所謂。我這個市委書記對你的態度怎麽樣你當然無所謂了,因為你認為我拿你沒辦法。對,我確實也拿你沒辦法,不過不是我不想動你,而是要給黃省長和林部長麵子。。。。。。”


    我想不到他會這樣對我講話,心裏頓時憤怒,“陳書記,既然您這樣講,我就更無話可說了。對不起,打攪您了。”


    是的,我的心裏很憤怒,因為他剛才的那幾句話讓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的,本來就不多的好感和友誼徹底地、完全地沒有了。


    我正準備離開,可是他卻製止住了我,然後我就發現他正用一種怪怪的眼神在看著我,“馮市長,你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你告訴我,如今你和朱丹究竟是什麽關係?”


    他問完了這句話之後,我發現他的嘴角處在微微地翹起,整個一副輕蔑的表情。


    這一瞬間,這一刻,我頓時就呆住了。


    他在朝我輕輕揮手,“有些事情是我不願意多講。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我霍然地清醒了過來,隨即,我猛然地就激動了起來,而且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內心裏麵的那種衝動。我即刻地就對他說了一句,“陳書記,您不要忘了。目前我是單身!而您不是!”


    他頓時就怔住了。


    我再也不去看他,即刻轉身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出了他的辦公室後我才頓時感到了一種極度的後悔,我後悔自己剛才的那種衝動。


    可是事已至此,自己講出去的話再也不可能收回。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的矛盾與裂痕再也難以彌補。


    是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有時候往往就因為一件事、一句話而讓兩個人的關係和感情完全地破裂,而且這樣被破裂的關係將再也難以恢複。


    我的內心裏麵是惴惴不安的,而且更加的煩躁。現在,我非常的後悔,後悔自己今天根本就不應該去找他,更不應該衝動地去對他講出那樣的一些話。


    我痛恨自己的衝動,還有愚蠢。


    而且現在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其他的人都不去招惹他的原因了,因為他們比我更了解他,他們早就知道去和他談心的結果。


    可是,我卻偏偏地、如此單純地要去找他,而且是在被他拒絕了一次之後。


    我後悔莫及。


    回到辦公室裏麵後我感到很是心煩,再也無法去做任何的事情。我的心已經『亂』了,煩躁了,惶恐不安了。


    我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包煙來,打開煙盒後我抽出一支來準備點上,但是卻發現自己這裏沒有打火機之類的點煙之物,即刻給秘書打電話,“給我送一個打火機過來。”


    小徐進來後發現我的手上拿著香煙,頓時詫異地問:“馮市長,您怎麽開始抽煙了?”


    我心情很不好,說出的話也就不那麽好聽了,“你問那麽多幹嘛?給我!”


    秘書被嚇了一跳的樣子,急忙將打火機放到了我的桌上。我朝他揮手,“出去吧。今天我不見任何人。”


    點燃了煙,我深吸一口,香煙的煙霧頓時被我吸入到了肺裏,一種難以克製的刺激即刻就讓我不住地咳嗽起來,滿嘴都是苦苦的。


    一會兒後我才不再咳嗽,我再次緩緩地吸了一口。。。。。這下好多了,不過嘴裏的那種苦苦的味道依然如故。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喜歡抽這玩意。


    我繼續地抽煙。其實我自己非常明白,此時的我不是為了體會抽煙的感覺,而是為了懲罰自己的愚蠢和衝動。


    可是慢慢地我就發現,自己剛才激動的心情,還有內心裏麵的不安與惶恐,以及憤怒,這一切的情緒竟然在隨著香煙的燃燒而慢慢退去。


    原來香煙竟然有這樣的作用。我似乎明白了。


    吳部長打來了電話,他約我去看新的辦公樓。此時我的心境以及平複了許多,不過那種不安依然存在。我對他說道:“吳部長,你別帶車。我開車來接你。”


    他很敏感,“怎麽了?”


    我說:“我們見麵後再說吧。”


    我讓駕駛員把車鑰匙送到了我的辦公室,隨後就自己開車去到了市委辦公樓的樓下。吳部長已經在那裏等著我了,他提著一個大大的公文包。


    平日裏我們的公文包都是秘書在替我們拿著的,此時我看見他提著公文包的樣子,頓時就差點笑了出來,因為我忽然覺得他這模樣有些像以前我在醫院時候那些推銷『藥』品的醫『藥』代表。


    當然,像他這樣年齡的男『性』醫『藥』代表是極其少見的。


    而正是因為剛才這一瞬間的聯想,才使得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而且就在這時候我忽然地想到了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一切都不可能挽回,那就隨它去吧。


    吳部長上到了車裏麵來,他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即刻就來問我道:“出什麽事情了?”


    我沒有即刻回答他,而是快速地將車開出了市委大院。


    “吳部長,剛才我看到你的時候差點笑了。”出了市委大院後我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他詫異地問我道:“怎麽?我今天有什麽不對嗎?”


    我笑著說:“你自己提著這公文包,我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怪怪的。”


    他頓時就笑,“原來你是笑話我這件事情啊。平日裏都是秘書替我提包。。。。。。嗬嗬!領導和一般工作人員的區別就在這裏啊。領導需要的就是那樣的派頭,很多習慣已經潛移默化了。還別說,剛才我提著這公文包出來的時候心裏還真是覺得有些別扭呢,隻不過我不知道自己別扭的究竟是什麽。現在聽你這樣一講,我終於明白了。哈哈!”


    我沒有跟著他笑,因為我的思緒又回到了前麵的事情上麵去了,而且心裏的那種煩悶再次地湧上了心頭。我忽然地對他說道:“今天上午我去找陳書記了。”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就詫異地來看著我,沉默片刻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問我道:“情況怎麽樣?”


    我苦笑著搖頭,“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可能完全地破裂了。他根本就不接受我任何的解釋。”


    他聽了後再次地出現了沉默。我也不再說話,此時車裏麵的空氣頓時就變得沉悶起來,我打開車窗,可是這種沉悶的氣息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後來,他忽然地說話了,“馮市長。對不起。”


    他的話反倒讓我覺得奇怪了,“你和我說對不起幹嘛?你又沒有做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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