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本來是一邊在走著一邊在和秘書小徐說著話,我是在吩咐他盡快替我寫好第二天一個大型會議的講稿。{免費小說}


    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就看見了肖倩華,而且她竟然已經是距離我們很近的位置了。


    其實,在市『政府』這樣的地方遇見肖倩華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畢竟她如今是市衛生局的副局長,她到市『政府』來辦事或者向分管領導匯報工作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是我卻偏偏聽到了關於她和陳書記的那個傳言,這就讓我在這一瞬間的內心裏麵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我該對她視而不見呢還是采用其它的態度? 醫道官途:婦產科27


    其實我的這種想法是多餘的,因為肖倩華在這時候就已經在向我打招呼了,而且她的臉上帶著的是自如的笑容,“馮市長,您好。”


    我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本來以為就這樣可以過去了,可是我想不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又問了我一句,而她的這句問話卻就讓我不得不停下了腳步,“馮市長,您總是很忙。要去開會啊?”


    我笑著點頭,“是啊。這一整天都是這樣,忙得暈頭轉向的。”


    說完後我就準備繼續朝外邊走,因為我實在不想和她多交談。可是這時候她卻忽然地又問了我一句:“馮市長,朱丹還好吧?”


    我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你和她是好朋友,你自己去問她吧。”


    隨即,我就黑著一張臉匆匆地朝前麵走去。此刻,我心裏對這個女人極度厭惡。


    不過就在剛才,就在我變了臉『色』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她臉上的尷尬。


    上了車之後我還在激動,因為我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會無恥到這樣的地步。沉默了片刻後我就問小徐道:“最近很多人在傳言剛才那個女人的事情,你知道嗎?”


    小徐猶豫了片刻後才回答我道:“都知道呢。不過大家都不好在辦公室裏麵議論罷了。畢竟。。。。。。”


    我知道他後麵的話要說什麽,即刻就打斷了他的話,“那麽,你覺得這件事情的可靠『性』有多大?”


    他說:“應該是真的。有人說那天他親眼看到那位領導從這個女人家的後麵跑出去。這個女人住在市衛生局的家屬院裏麵。”


    我心裏暗自驚訝,“傳言吧?家屬院?誰那麽大的膽子跑到那裏去和別人做那樣的事情啊?”


    他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可能是半夜去的也難說。”


    我覺得很是可能。可是,陳書記他為什麽不做完了事情後就離開呢?嗯,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累了。


    其實這件事情還是說明了一點:他的膽子太大了,大得幾乎到了意識不到危險的程度,隻有當危險真正到來的時候他才在極度的慌張中匆匆離開,以至於晚上喪失了最起碼應有的冷靜。要知道,其實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完全是可以冷靜下來穿好衣服後再離開的,這隻需要讓肖倩華去替他擋住自己的男人幾分鍾的時間。可能還根本就要不了幾分鍾,或許也就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可以了。


    不過話又講回來了,在那樣的情況下一個人要做到真正的冷靜是非常困難的。但至少可以穿上褲子和內衣。


    我很奇怪,在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在全城都在傳言這件事情的情況下,這件事情竟然還能夠就這樣過去。


    最近一段時間我都在暗暗地注意著這件事情的事態發展,但是卻發現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曾在市委和市『政府』裏麵掀起一絲的波瀾。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 醫道官途:婦產科27


    難道真的是當時在陳書記逃離之後肖倩華馬上就把他的衣褲隱藏了起來?所以直到現在肖倩華的男人都還不知道此事?


    像這樣的事情,女人的男人往往是最後一個人知道情況的。這並不奇怪。


    但是在上江這樣的地方,像這樣被廣泛謠傳的事情竟然依然不為肖倩華的男人所知,我覺得這就很奇怪了。要知道,肖倩華的男人也應該是有朋友和親屬的啊。即使是別人不告訴他這件事情,那麽他的朋友和親屬總應該告訴他吧?況且,一個男人的老婆長得那麽漂亮,這 本身就會讓他時刻小心翼翼才是。這是人之常理。


    我覺得這裏麵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想到這裏,我隨即就問小徐道:“這個女人的男人是幹什麽的?”


    小徐回答道:“好像是交通局執法大隊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員。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


    我不禁在心裏歎息:這樣的家庭,在事業上女強男弱,不出問題就怪了。


    大多數女人都喜歡比自己強的男人,這是人類社會的一種普遍的現象。畢竟我們是一個男權社會。


    對於女人來講,她們是特別需要依靠的,她們需要的依靠有可能是物質上的。也可能是精神上的。對於一個正常的女人來講,她們往往對精神上的需求要更多一些。所謂正常的女人指的是生活上能夠獨立,基本上可以自給自足。


    而不正常女人一般傾向於物質多一點,所謂不正常的女人就是工作辛苦,收入較低,或者幹脆沒有謀生手段和本領,但她們有漂亮的長相,這樣的女子偏物質多點,比如有些女明星已經很有錢了卻還是嫁給了老頭子,這是因為那些女明星在社會上地位不低,也就是屬於有能力的一族,而能吸引他們的必定是比他們強的人,而比他們強的人,隻有比她們大的中年或者老年男人,因為那些男人的成功絕對是要考積累和閱曆的,女明星的同齡人根本就不具備。


    在正常概率下,男人的年齡和其事業的成功度是成正比的。


    所謂美女愛英雄,英雄愛美女,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不過,從小徐的回答中我似乎明白了這件事情沒有繼續發酵和鬧大的原因:一個弱勢的男人,他如何去與自己那麽強勢的女人以及女人背後掌握著巨大權力的另一個男人抗衡?


    不過,我還是有著一種隱隱的不安,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是那麽簡單,更何況我還知道有一雙眼睛在背後暗暗地盯著這件事情。


    我完全感覺得到,那雙眼睛一定是在等待時機,等待出擊的時機。也許,就目前而言,這還不是他出擊的最佳時候。


    於是我就不禁在想:假如我是柳市長的話,會在這時候出擊嗎?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這件事情說到底也就是傳言罷了,而傳言是可以被理解或者被視為謠言的。更何況肖倩華的男人都沒有站出來說什麽,在這樣的情況下出擊必定是一無所獲,而且反而地還會壞事,會惹禍上身。


    那麽,如果我要出擊的話應該是在什麽時候?不知道。。。。。。因為我不是那個人,我不知道他如今究竟在等待著什麽。


    算了,別去想了,反正從今往後這些事情都與我無關。而且現在我也沒有時間去想了,因為我們的車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還有就是,目前我手上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得我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過多去關注這樣的事。


    幾天後我接到了黃省長秘書打來的電話,“黃省長請你今天去他家裏吃頓飯。讓你一個人去。”


    我不知道黃省長讓他秘書打電話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不過我依稀感覺到應該不完全是一件私事。因為他是通過自己的秘書給我打電話來的,這就說明這件事情至少多多少少都有些公務方麵的事情。當然,也必定有私事。不然的話幹嘛請我去他家裏?


    我當然必須奉命前去。不過我可不能空手就去,畢竟這是去他的家裏,而不是辦公室。這也不是說他就需要我給他送點什麽,這是最起碼的禮節。


    我想了想,隨即叫來了辦公廳的秘書長,“今天晚上去要去給省裏麵的黃省長匯報工作,我得帶點東西去,你看看我們上江市這個季節新鮮的土特產有什麽好東西沒有?” 醫道官途:婦產科27


    我是故意這樣做的,因為我希望通過眼前的這個人把我要求黃省長那裏的事情傳播出去。有時候稍微高調一些是有好處的,特別是在我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這樣做至少可以讓某些人不敢對我輕舉妄動。


    我真的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這說到底就是一種規避麻煩的方式。一個人有背景固然是好事,但是要善於使用自己的這種優勢才是最為重要的。特別是在如今現在這個時候,用這樣的方式去提醒一下某些人更好。


    既然我的這種背景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我在這時候利用一下也無所謂。當然,我不會采用高談闊論的方式,那樣的方式太弱智,太愚蠢。


    我麵前的這位秘書長怔了一下後回答我道:“土特產?馮市長,這樣的季節哪裏有什麽新鮮的土特產?”


    我看著他微笑,“你是市『政府』的辦公廳主任,這樣的事情你應該能夠解決吧?更何況你還是本地人。”


    他皺眉想了一下,“有了!我們這裏有臘味的野豬肉。馮市長,您看這東西可以嗎?”


    我看著他,“有包裝嗎?”


    他點頭,“包裝的事情簡單。”


    我說:“你去準備吧,一個小時內把東西放到小崔的車上。費用我自己來付。”


    他急忙地道:“馮市長,這樣的事情都是我們辦公廳在負責的,不需要您付錢。”


    我朝他揮手道:“我說過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說什麽了。這是我的私事,辦公廳出費用不合適。”


    他卻依然在說道:“可是,其他領導都是這樣在處理的。。。。。。”


    我淡淡地道:“其他領導怎麽處理我不管。我是我。就這樣吧,抓緊時間去辦。對了,你再搞點沒有施化肥和農『藥』的蔬菜什麽的。也包裝一下。”


    他這才匆匆地去了。


    其實這個人也還算是比較聰明的那種類型的人,他應該明白:我給領導送的東西越簡單,越不值錢,那就越說明我和他的關係非同尋常。


    我需要傳遞出去的信息已經夠了,更何況我本來就需要這樣的東西。


    這天我提前了一個小時下班,把其中的一個會議延期到第二天上午。其實作為市級領導來講,我們的時間還算是相對比較自由的。


    還是像以前一樣,我讓小崔送我到了家,然後我自己開車去到了黃省長那裏。我讓小崔在我家裏吃飯,因為我想今天趕回上江去。上次常委會缺席的事情讓我至今都心裏不安,萬一明天又是像上次那樣忽如其來一個重要的會議呢?


    將車停在黃省長的別墅前麵,然後去敲門。門打開了,我的眼前出現的是烏冬梅那張漂亮的臉。不過我發現她似乎變得胖了些。


    “黃省長回來了嗎?”我問道,聲音稍微有點大。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麵帶著一絲的幽怨,不過很快地那一絲幽怨就沒有了,她回答我道:“回來了。在樓上的書房裏麵。”


    我點頭,“我去車上拿東西。”


    她急忙地道:“我去幫你拿吧。”


    我說:“不用。東西很輕。”


    隨即我就轉身去到了車的後備廂處,打開後備廂後從裏麵拿出了東西然後去到別墅裏麵。這時候黃省長正從樓上下來,他看著我手上的東西頓時就笑,“你這是什麽?”


    我的右手提的是野豬肉,臘味的,用一個漂亮的紙箱裝著,左手上是一隻漂亮的菜籃,裏麵裝了一些新鮮的蔬菜。我笑著回答道:“這都是我們上江純天然的綠『色』食品。來得太急了,沒有來得及準備其它的東西。”


    他來到了我麵前,看了看菜籃裏麵的東西,頓時“嗬嗬”地笑,“好東西,這蔬菜還有蟲眼。這說明這蔬菜沒有噴灑過農『藥』。太好了,現在這樣的東西可是很難吃到了。哎!有時候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說如今這社會究竟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呢?想要吃一口新鮮環保的蔬菜都困難。”


    我笑著說道:“是啊。現在的人們太煩躁,連種菜的農民都煩躁了,要提高產量,就隻能施化肥、噴灑農『藥』。”


    他大笑,隨即對烏冬梅說道:“你快去把這些菜拿去洗幹淨,晚上我們就吃它們。”


    此刻,我忽然覺得黃省長就像一個長輩,因為他的話裏麵少了很多官員的語氣。就是我們剛才的幾句閑聊裏麵,他的話完全就如同家長裏短似的,無論從內容還是到神態,都更像一位親朋裏麵的和藹長者。


    隨即,他帶著我去到了他的書房裏麵,進去後我發現他早已經泡好了一壺茶,兩隻茶杯就放在那裏。書房裏麵飄『蕩』著茶的清香,使得這個依然還有著一絲涼意的季節變得有些溫暖起來。


    他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笑眯眯地看著我,“你嚐一下,這茶怎麽樣?”


    我苦笑著說:“黃省長,我對茶沒有多少研究。不過我一進來就聞到了它的清香氣味,這一定是好茶。”隨即,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然後說道:“好像是龍井。”


    他頓時就笑,“你還說你不懂茶,這就是龍井嘛。不過這可不是一般的龍井,是從龍井母樹摘下的茶葉。”


    我急忙地道:“這茶多珍貴啊?謝謝您,我今天真的有口福。其實其它的茶我都喝不出其中的滋味來,不過這龍井茶不大一樣,它在喝下後有一種特別的回味,就是有一絲絲的甜。”


    他笑著點頭道:“是的。這茶葉是我以前的一位老同學送給我的。其實再好的茶葉都是用來喝的,喝它才能夠體現其價值,如果擺放在那裏,那麽它真正的價值就體現不出來了。”


    我笑道:“您說的是。這就如同衣櫥裏麵的衣服一樣,如果它不穿在漂亮女人的身上,它的價值就根本體現不出來。”


    他大笑,“你的這個比喻很有趣。其實,這也就如同一位幹部一樣,他的能力再強,如果不把他放到合適的位置上,那也就體現不出其價值,也是一種浪費。”


    我心裏頓時一動:難道他今天叫我來是為了我的事情?想到這裏,我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激動。其實現在我心裏最希望的是能夠調離上江那個地方,我不想再在那樣的地方被卷入到一些爭鬥之中。


    不過我沒有去問他,因為我知道,像這樣的事情最好是等他自己講出來,如果我主動地、急迫地去問的話就顯得我很不成熟了。


    可是他卻即刻轉移了話題。他看著我們麵前的茶壺和茶杯,問我道:“你覺得這茶壺怎麽樣?”


    其實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它們了,它們看上去非常的古樸精致,不過我卻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有多麽的好,更不知道其價值。我搖頭道:“我不懂這方麵的東西。”


    他笑著說道:“這東西還是你嶽父送給我的呢。紫砂壺的。。。。。。”


    我心裏在想:我當然知道是紫砂壺的。隨即就聽到他繼續在說道:“紫砂壺的泥原料有紫泥、綠泥和紅泥三種,俗稱富貴土。可以燒製紫砂壺的泥一般深藏於岩石層下且分布於甲泥的泥層之間。這茶壺是紫泥做成的。如今的紫砂壺並不稀奇,不過這東西很不一般,因為它是當代紫砂壺製作大師黃玉麟的作品。這就難得了。其實呢,衝泡龍井茶最好是用透明的無花玻璃杯,這樣就能夠更好地欣賞茶葉在水中上下翻飛、翩翩起舞的風姿,觀賞碧綠的湯『色』、細嫩的茸毫,領略清新的茶香。給人以置身在一派濃濃的春『色』裏,生機盎然,心曠神怡的感受。。。。。。嗬嗬!不過我還是喜歡用紫砂壺泡茶,因為紫砂壺泡出來的茶葉更有一種濃香,更能夠讓茶葉的味道達到極致。”


    我由衷地道:“您對喝茶還真有研究。今後我得好好學習、學習才是。”


    他笑道:“如今你這年齡還不適合去研究這樣的東西,因為你根本就靜不下來。研究喝茶,其實是在感悟我們的人生。比如,我們看到茶葉在熱氣騰騰的開水中浮浮沉沉,從幹皺的一點伸展開放一片片茶葉的過程這就,猶如生命的曆程。兒時蜷縮在母親的懷中,不知風霜雨『露』為何種,當歲月的車輪碾過二十個春夏秋冬時,蜷縮的茶葉開始麵臨各種考驗。沸水剛沏入茶杯時,輕小幹茶立即翻滾於水麵,似乎在炫耀:瞧!我多堅強,我不怕高溫的燒燙!漸漸地,幹茶開始下沉,忽而有冒上來,再沉下去。。。。。。它似乎是在與命運抗爭,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僥幸。浮浮沉沉,沉沉浮浮,反反複複。絲絲的白氣留下時間的痕跡,終於倔強氣盛的幹茶舒展了半個身體,被水浸潤著膨脹起來。此時,湊近茶杯已可嗅到淡淡的清香。但不能急於品嚐,這時茶水的味道還太單薄不充盈,正如這時的人涉世未深,不太成熟,人生還不夠圓滿一樣。片刻之後,懸浮於中間的茶葉完全舒展開來。濃綠完整的一片片茶葉舒展著豐潤的身體默默地沉浸在已醇得可口的茶中。那麽柔嫩、新鮮,就好像是剛從茶樹上采下來還帶著晶瑩的『露』珠。浸潤飽滿的茶葉沉在杯底有開水融為一體,散發著自己獨特的魅力。這時不用湊近杯子,便可嗅到那溢滿整個房間的幽香了。品一下,更是韻味無窮,沁人心脾。這正如人的一生,在經曆了考驗,時間的磨練,輕浮而單薄的青春就會變的厚重而深沉。懂得了如何生存,如何與社會融為一體,吸收社會這所大學的知識來充實自己,既而展現自己的人生魅力。茶葉從放入茶杯開始,正如人從母親懷裏開始走出。茶葉等待的是開水高溫的考驗,人等待的是前程的荊棘叢生開。水衝入後,幹茶經曆的是又一次重生;人踏上征程後經曆的是身心的不斷再生茶。經曆了時間,變得舒展而馨香;人經曆了時間,變得坦然而開闊,自我價值不斷得以實現。茶在開水中浮沉,人在社會中沉浮,浮浮沉沉,茶與人都鑄就了自己的人生豐碑。茶亦人,人亦茶。茶如人生,人生如茶,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我不禁肅然動容:他這不是在講茶,而是在講述我們的人生哲理啊。我真誠地感激著說道:“黃省長,想不到這喝茶裏麵還有這麽深的道理。”


    關於茶,林易曾經也對我講過相關的人生道理,不過他講得並沒有這麽透徹,而且現在回想起來,他的話裏麵還是有著不少功利主義的東西。而黃省長的這番話就不一樣了,他的話裏麵包含著對人生深層次的感悟和領悟。


    他朝我微微地擺手道:“這些都是老生常談。我倒是想問問你,當你看到這茶壺和茶杯的時候會想到什麽?”


    我頓時就怔住了,因為我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麽來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他在看著我,臉上是慈祥的微笑,“你大膽想,大膽說就是。我們現在是私下閑聊,不要有那麽多的顧忌。”


    我心裏頓時一動,隨即就說道:“我覺得吧,我們現代這個社會就如同這茶壺和茶杯一樣。這是一個男權社會,男人其實就是茶壺,女人就是茶杯,一個男人可以配幾個女人,就象茶壺和茶杯一樣。”


    他頓時就怔了一下,隨即就大笑,“你的這個想法倒是很新穎有趣。哈哈!有道理,有道理啊!”


    我心裏頓時就有些後悔了:怎麽在他麵前講出這樣的話來了?自己這樣的話豈不是太粗俗了?


    不過我發現他好像真的是覺得很有趣的樣子,心裏頓時就輕鬆了一些。於是我試探著問他道:“黃省長,您覺得這茶壺和茶杯究竟有什麽樣的寓意?”


    他止住了笑,隨即對我說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一位深感失望的年輕人千裏迢迢來到法門寺,他對住持釋圓和尚說:我一心一意要學習丹青,可是至今沒有找到一個能令我滿意的老師。許多人都是圖有虛名,有的畫技還不如我。釋圓聽了後淡淡一笑說:老僧雖然不懂丹青,但也頗愛收集一些名家精品。既然施主畫技不比那些名家遜『色』,就煩請施主為老僧留下一幅墨寶吧。年輕人問:畫什麽呢?釋圓說:老僧最大的嗜好,就是愛品茗,尤其喜歡那些造型典雅古樸的茶具。施主可否為我畫一個茶杯和一個茶壺?年輕人聽了,說:這還不容易?於是鋪開宣紙,寥寥數筆就畫成了一個傾斜的水壺和一個造型典雅的茶杯。那水壺的壺嘴正徐徐流出一道茶水來注入那茶杯中去。年輕人問:這幅畫您滿意嗎?釋圓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你畫得是不錯,隻是將茶壺和茶杯的位置放錯了,應該是茶杯在上,茶壺在下呀。年輕人聽了,笑道:大師為何如此糊塗,哪有茶杯往茶壺裏注水的?釋圓笑著說:原來你懂得這個道理啊!你渴望自己的杯子裏注入那些丹青高手的香茗,但你總是將自己的杯子放得比那些茶壺還要高,香茗怎麽能注入你的杯子呢?澗穀把自己放低,才能得到一脈流水;人隻有把自己放低,才能吸納別人的智慧和經驗。小馮,你明白這個故事的道理嗎?”


    我再一次地肅然,“我明白。黃省長,我可是從來都很低調的。並不認為自己就比別人高明。”


    他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不過從高校出去的人,在骨子裏麵總有一種看不起別人的高傲心態。這樣的心態可以有,也不存在好與壞的問題,但是很多人卻會在有時候在不知不覺中把這樣的情緒體現在了實際的工作之中。這樣就不好了。你還年輕,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放下自己的心態多向他人學習。機會總是眷顧那些有準備的人。這句話你一定聽過,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沉靜下來,充分利用現在的這種機會加強各方麵能力的學習,這比什麽都重要。”


    這下我似乎明白了,“黃省長,是不是最近有人在您麵前說到了我的有些事情?”


    他淡淡地笑,“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實存在著一些問題,而你身上的有些問題是需要好好去沉澱和改變的。你說是嗎?今天我把你叫到我家裏來,也是想和你好好談談這方麵的一些問題。你是知道的,一直以來我非常欣賞你,我可不希望你這麽好的一塊材料被毀了。”


    這下我完全地明白了,不過我覺得自己應該把有些事情在他麵前講明白,假如連他都對我產生了不好的印象的話,那就太不值得了。我也完全清楚,對一位領導來講,他們對下麵的情況並不是完全的了解,而他們對下麵幹部的看法往往會因為一麵之詞而發生改變。


    我隨即說道:“黃省長,我知道了,一定是最近我們陳書記來找過您談了我的事情。這件事情我給林姐談過,您可能對我們上江市的情況不大了解。。。。。。對不起,我這話。。。。。。嗬嗬!不過我覺得自己應該在您麵前把有些情況說清楚。您是我最尊敬、最信任的領導和師長,所以我說話就不大注意言辭了。對不起。”


    他朝我微微地笑,“你不用那麽緊張。不過你的話倒是讓我很感興趣。其實吧,林育也對我講過了你的事情,所以我才專門把你叫來問問具體的情況啊?”


    這下我才完全地明白了今天他叫我來的真實意圖,於是就把目前我們上江市的情況,包括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還有我暗中調查的情況都一一地對他講述了一遍。當然,我避開了朱丹的事情,我也完全可以相信,陳書記他也絕不會在黃省長麵前提及此事的。畢竟在這件事情上他的內心裏麵是不幹淨的。


    最後我說道:“黃省長,我完全是看在自己和陳書記的關係和友情上做了那些事情,而且我也曾經不止一次地想和他好好溝通一下,可是要麽被他拒絕了,要麽被他認為我是對他心懷不滿。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就隻好什麽事情都不去問,不去管了。而且現在我除了自己的工作之外,也很少參與地方上一般『性』的吃請。周末就回家陪老母親和孩子,在家裏看看書,學習學習。情況就是這樣。”


    他在聽我講述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就在那裏靜靜地聽著,開始的時候他在皺眉,到後來就變成了驚訝的表情。當我講完了之後他說道:“原來是這樣。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這句話講得很有道理啊。小馮,不過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找他談嘛,看來啊,你這個人還是有些不大成熟,像那樣的事情怎麽可以去和他談呢?你這不是去戳人家的傷疤嗎?官場中最忌諱的就是這樣的事情了。”


    我苦笑著說道:“您批評得對。我這個人就是有這樣的『毛』病,但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總覺得自己不去找他談就沒有盡到一個下屬和朋友的責任。也許確實就如您批評我的那樣,我還是太不成熟穩重了。”


    他笑道:“高校出來的幹部大多如此啊。嗬嗬!當年我何嚐不是像你一樣?不過你今後可要注意了。你看看你現在,本來是一片好心結果卻被人認為是你故意在背後使壞。”


    我苦笑著說道:“其實吧,這確實還是怪我太老實、太幼稚了。陳書記以前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要求我即使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也要勇於在他麵前講出他不足的地方。我竟然幼稚得相信了他的話,所以才有了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


    他頓時就笑,“其實吧,這也是你最可愛的地方。這說明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不過一個人的心地太善良,從政就不大合適了。沒事,引以為戒吧。善良是一個人的本『性』,你也不要輕易去改變自己的這種善良,不過在現實中最好是把自己的有些東西隱藏在內心裏麵。”


    我說道:“是。”


    他繼續地道:“越是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你就越應該穩住。你目前的處理方式是對的,少去管那些閑事,自己踏踏實實地做好自己的每一項工作,少去參與私下的那些聚會,特別是盡量少和下麵的人喝酒。喝酒最容易誤事,而且也很容易失言。切記!”


    我點頭,“是。”


    他又道:“我還是那句話,機會永遠是眷顧有準備的人。如今你如果能夠真正做到忍辱負重的話,今後才會有更好的前途。你在上江市推廣的財政管理體係製度很不錯,相關的材料我都看過了,最近我準備組織召開一次全省的財政工作會議,到時候把你們的經驗向全省推廣。這件事情我已經請示過汪省長了,他也同意我的這個意見。你現在要盡快準備好相關的匯報材料,到時候你可是要在大會上做交流發言的哦。小馮啊,這也算是我推了你一把吧,後麵的路就靠你自己去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當然明白,“謝謝您。”


    他朝我擺手道:“你要把匯報材料準備得充分一些,主要是可『操』作『性』的問題。這件事情你好好思考一下。”


    我說道:“黃省長,省財政廳年前的時候到我們那裏來做過一次調研,我知道這件事情也是您安排的。其實從那時候起我們就在開始準備相關的匯報材料了。不過我在想,像這樣內容的匯報材料最好是采用幻燈片的形式。這樣講解起來會更加簡潔實用,聽的人也容易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麽回事情。不過像那樣的大型會議,這樣的方式好像不大適合。。。。。。”


    他笑著說道:“怎麽不適合了?我覺得很好嘛。你先準備好,到時候我讓會務方麵給你準備好你需要的設備就是。你這個想法不錯,這也可以讓我們的會議形式進行一些改變嘛。”


    我心裏很是高興,“這就太好了。黃省長,其實您也沒有怎麽改變。您的思維可是比其他那些領導開放多了,我們高校出來的人,始終都改變不了學術上的那種氛圍。”


    他說道:“不要這樣講,你這樣的話如果被其他領導聽到了後會不高興的。如今你也是市一級的『政府』官員了,說話做事都應該更加謹慎才是。”


    我急忙地道:“我也就是在您麵前這樣講罷了,在其他人麵前我肯定不會這樣說的。”


    雖然他剛才是在批評我,但是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高興的。


    他前麵在批評我骨子裏麵有著一種高傲,其實他自己又何嚐不是?我和他比較熟悉,所以完全能夠感受得到他作為曾經的大學教授,骨子裏麵的有些東西依然難以改變。


    當然,他早已經完全地適應了官場上的所有規則,並且也完全能夠做到隨時的波瀾不驚。畢竟他的級別和位子在那裏。而且他經曆過的各種風浪也比我多得多,複雜得多。


    還是那句話:一個人能夠坐到他這樣的位子,絕非僥幸。像他這樣級別的官員,無論是從鬥爭經驗還是從睿智這個層麵來講,都是一般人無法企及的。


    這時候烏冬梅來了,她笑盈盈地告訴我們說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黃省長即刻站了起來,“我們去吃飯吧,喝點酒。今天我很高興。對了,冬梅有一件事情,一會兒我們邊吃飯她邊對你講吧。”


    我點頭。


    現在看來,我來這裏之前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由此我也在心裏對自己很滿意,畢竟我的分析能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不過我的心裏不禁就想道:烏冬梅究竟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呢?


    很快就知道了,現在我去多想也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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