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忽然地意識到了一點:她根本就不是什麽手機沒電了,而根本就是她想要查看我的電話記錄。<最快更新請到>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難道她真的吃醋了?


    不可能吧?這可不是她一貫的風格。


    我隨即說道:“我在這邊出差,所以順便過來看看她。是我嶽父吩咐的。明天我就回去。”


    她癟嘴道:“你明明知道我在這裏,但是卻一個電話都沒有。馮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31


    我猛然地搖頭,“沒有,絕對沒有!她在我眼裏就如同一個晚輩,最多也就是一個小妹妹。況且,我嶽父也絕不會同意我和她在一起的。”


    她看著我,隨即一下子就笑了起來,“你那麽緊張幹嘛?我也知道你們不大可能。我聽夏嵐說,她好像喜歡上了劉虎。馮笑,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我在心裏怔了一下,不過即刻地就搖頭道:“我怎麽知道呢?我這次就是順便過來看看她。僅此而已。”


    她忽然用一種怪怪的眼神來看著我,“馮笑,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好奇怪,董潔怎麽不陪著你去參觀影視基地呢?”


    我心裏再次一怔,急忙地回答道:“莊晴,其實吧,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也在這裏。我和董潔隻是見了一麵,然後就想到自己畢竟到了這個地方,所以還是應該去參觀一下。所以就獨自一個人去了。哪想到會碰上你?”


    她看著我,“你撒謊。。。。。。算了,我懶得和你較真了。你的電話,拿回去吧。我去洗澡。”


    隨即,她就把我的手機給扔了過來,然後就『裸』著身體去到了洗漱間裏麵。


    我不禁汗顏,同時也有些覺得僥幸,因為剛才莊晴隻是看了一眼我前麵的那條通話記錄,並不曾去看我與董潔的那些短信。我急忙地去刪除了它們。


    不多一會兒她就出來,就在我麵前穿上衣服。我一直在看著她,幾次想問她一件事情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問不出口。


    她很快地就穿戴整齊了,隨後就朝著我嫣然一笑,“你看著我幹嘛?還沒有看夠啊?對了,夏嵐不在這裏,要是她在的話,你還可以和她幽會一下,我一定想辦法撮合你們。”


    我頓時尷尬,“莊晴,你別這樣說,如今她已經是我嶽父的女人了。”


    她卻癟嘴道:“他又不是你真正的嶽父。而且,這樣的事情不是更刺激嗎?你想想,假如我和她一起來侍候你,你會多爽啊?”


    我頓時就覺得這才是真實的那個莊晴,叛逆得肆無忌憚,大膽得匪夷所思。我朝她擺手道:“你真是想得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今後千萬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然後將她的那頂大帽子扣在了頭上,她的一半個臉頓時就看不到了。她朝我揮手道:“走了。今後我們再見吧。馮笑,我愛你。”


    隨即她就離開了,在她打開門之前還發出了歡快的笑聲。


    她離開了,房門也被她拉上了。我一個人在床上,頓時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不住地苦笑著搖頭,隨後去洗了澡,穿上衣服去退掉了房間,然後才開車回到了董潔那裏。


    “怎麽樣?莊晴和你見麵了嗎?”董潔一見我就急忙地這樣問我道。


    我點頭,猶豫了一瞬後才說道:“她知道了我這次是專程來看你的事情。” 醫道官途:婦產科31


    她頓時瞪大了眼睛,“馮大哥,你都告訴她了?”


    我急忙地搖頭,“怎麽可能?!她無意中發現了我和你今天中午時候的那個通話記錄,所以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我告訴她說,我在這個片區出差,是你爸特地吩咐我來看你的。她也就沒有再問我什麽了。”


    她頓時就鬆了一口氣,“這樣啊。。。。。。”


    我即刻正『色』地對她說道:“董潔,你應該相信我。你的那件事情隻可能是我們兩個人知道。我答應了你的,就肯定不會告訴別的任何人,包括你爸。”


    她點頭,“嗯。馮大哥,你是我最相信的人。”


    我搖頭道:“董潔,我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其實你應該相信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還有你爸,還有你媽媽,還有你小姨。她們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也許她們愛你的方式不一樣,也可能她們那樣的方式還對你造成了傷害,但是他們的本意是為了你好。董潔,不管怎麽的,你都不能否認這一點,是吧?”


    她不說話。


    我繼續地道:“你現在仔細想想,如果沒有你小姨對你的幫助,沒有你以前的那些經曆,你現在的事情做起來也不會這麽順利是不是?作為長輩,他們都希望你能夠自食其力,都希望你能夠有你自己的事業。但是你小姨畢竟和你爸不一樣,她沒有那樣的實力,所以她那樣做也是情有可原。董潔,你說是吧?”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馮大哥,你說得好像也對。。。。。。你讓我想想。”


    我心裏很是欣慰,同時也知道她心中的那個結還需要用時間去解開。


    晚上我和她一起去吃的飯,就在這家酒店裏麵,不過我們吃的是中餐。沒有喝酒。她剛剛做了手術,喝酒容易降低抵抗力從而造成感染。


    在吃飯的時候我忽然接到了秘書小徐的電話,他對我說:“馮市長,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向您匯報。”


    我說:“既然你給我打了這個電話,那你就趕快告訴我吧。”


    他說道:“小崔出車禍了,在高速路上。”


    我頓時大吃了一驚,“什麽時候的事情?他受傷了嗎?”


    他回答道:“您不在家,秘書長安排小崔送政協的譚『主席』去省城開會,回來的時候就出車禍了。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小崔倒是沒多大的事,就是胳膊被劃傷了一塊皮,不過譚『主席』被從車裏麵甩出去了,現在正在省人們醫院搶救。”


    譚『主席』是上江市政協的副『主席』,我對這個人有些印象,他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同誌。我不明白他去省裏麵開會為什麽要我們市『政府』派車。想了想,我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了,有什麽情況你隨時向我匯報。”


    隨即我就給秘書長打了個電話,“聽說你派小崔送譚『主席』去省裏麵開會,結果出車禍了。是吧?你為什麽不向我匯報這件事情?”


    他說:“政協的幾輛車都在保養,今天譚『主席』來找到我,請求我們『政府』這邊給他拍一輛車。我想到您不在家,反正您的那輛車也是空著的,所以就把您的車派出去了。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很明顯,他是在回避為什麽不向我匯報此事的這個問題。不過我也很理解他,畢竟現在出事情了,他心裏有些害怕。我說道:“不管怎麽說你都應該在第一時間內向我匯報此事。好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你要做的就一件事情,馬上去向吳市長匯報此事。然後,兩個小時後派一輛車到機場接我。”


    他連聲答應著。


    我隨即給吳市長打了個電話,“我的駕駛員送政協的譚『主席』去省城開會出了車禍,譚『主席』目前在省人民醫院搶救。你馬上去一趟省人民醫院,要不惜一切代價搶救譚『主席』。與此同時,請你馬上向榮書記匯報一下此事。我馬上趕回來,然後直接去省人民醫院。還有,你讓辦公廳問問駕駛員小崔車禍的原因,或者去問問高速公路警察。這件事情一定要搞清楚,車和駕駛員都是我們市『政府』的,現在出事情了,我們得全權負責。” 醫道官途:婦產科31


    電話打完後董潔問我道:“出什麽事情了?”


    我歉意地對她說道:“市裏麵出了點事情,我得馬上趕回去。你要按時吃『藥』,每天按時清洗。對了,你現在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吧?”


    她搖頭。


    我又問她:“你吃好了吧?”


    她點頭,“嗯。”


    隨即我就結了賬,然後和她一起去到房間。我的東西很少,很快地就收拾好了,隨即我對她說道:“董潔,我走了。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夠快快樂樂的。”


    她看著我,忽然來將我抱住,我頓時僵直在了那裏,一瞬之後才反應了過來,隨即就輕輕去拍打她的後背,“董潔,你現在可是公司的老總了,掌握著上億的資金呢。怎麽還像一個小孩子啊?”


    她卻依然在緊緊地抱著我,用哭泣著的聲音對我說道:“馮大哥,我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你就娶了我吧。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歡你的。”


    我頓時就怔住了,心裏頓時也就明白了許多,我輕聲地對她說道:“董潔,你又小孩子脾氣了。我們不可能的,你應該知道。既然你現在喜歡劉虎,那就努力去爭取吧。他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她開始抽泣,“可是,我最喜歡的人是你啊馮大哥。”


    我輕輕推開了她,然後伸出手去揩拭著她臉上的眼淚,柔聲地對她說道:“董潔,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是結過兩次婚的人了,還有孩子。你爸也不會同意我們的事情的。還有就是,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董潔,你要聽我的話,去和劉虎好好相處吧,他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她的眼裏全是失望,這讓我心裏很是擔心,“董潔,你要聽話,不然的話我會很擔心你的。”


    她再次來將我緊緊地抱住,我的耳邊頓時就響起了她的嚎啕大哭聲,“馮大哥。。。。。。”


    此刻,我的心裏也有了一種難受,我不是鐵石心腸,但是像這樣的事情我卻是完全的無能為力。董潔並不了解我,雖然她曾經有過那樣的過去,但她卻依然純潔。至少她的靈魂是純潔的。


    我讓她一直在我的肩上哭泣,感受著她的淚水打濕了我的臉龐。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待她哭泣的聲音變得小了些後我才輕輕地去推開她,再次用手去揩拭她的淚水,“董潔,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你幸福了,我心裏也就高興了。”


    她看著我,眼淚又開始往下流淌,“嗯。。。。。。”


    我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秀發,“我走了,有什麽事情的話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她又開始流淚,“馮大哥,我送你去機場。”


    我搖頭,“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你就可以出門了。”


    她在看著我,眼淚依然帶著一種期盼。我不忍再去看她,即刻轉身出門。


    出了酒店後我感覺到,這裏的夜晚依然寂靜,蕭索。


    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即刻吩咐司機送我去機場。來這裏的時候我留意過返程的航班,印象中記得晚上應該還有好幾班去往江南省的飛機。


    到了機場後我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四十分鍾後就有一班去往江南省的飛機,而且還有票,隻不過不能打折罷了。


    買好機票後我即刻給秘書小徐打了個電話,讓他隨車一起到機場來接我。


    直接進入安檢,進去後正好這個航班開始檢票。我排在長長的隊伍後麵開始給吳市長打電話,我告訴他自己馬上要登機,他說榮書記已經知道了此事,她正前往省人民醫院。隨後他又對我說道:“榮書記的意見和你一樣,要求我們不惜一切代價進行搶救。車禍的原因估計是小崔的開車速度過快,正好遇上昨天晚上下了點小雨,高速路上有積水,所以在轉彎的時候因為速度過快車就騰空了,即刻就沒有了方向和刹車,車子一下子就撞在了高速公路的護欄上,車子在那一瞬間就被彈到了另一側的護欄,同時車門在那一瞬間變形打開。譚『主席』沒有係安全帶,一下子就從車裏麵被甩出去了。幸好當時後麵沒有來車,否則的話情況將更嚴重。”


    我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愧疚:小崔開車速度過快,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雖然在開始的時候我也製止過他,但是後來也就聽之任之了。這說到底還是我沒有堅持原則的緣故。


    但是這樣的事情我不可能講出來,隨即就問他道:“譚『主席』目前的情況怎麽樣?”


    他歎息了一聲,隨後說道:“聽說是腦幹出血,估計凶多吉少。”


    我心裏頓時一沉,心想這人一旦死亡了的話就麻煩了。


    我對秘書長和吳市長說要不惜一切代價進行搶救,這不但是從人道主義出發,也是必須要表明的一種態度。我是市長,這個態度是必須要表明的。此外,小崔畢竟是我的駕駛員,他為我服務了這麽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所以我並不希望他因此而受到處理。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處分他已經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


    已經輪到我檢票,我即刻中斷了與吳市長的通話。


    小徐與市『政府』的駕駛員在江南省機場接到了我,隨後我們直接去到了省人民醫院。


    在車上的時候我又問了一下小徐這次車禍的一些情況,小徐隻是說了一句:“還是車速太快了。”


    這時候駕駛員說道:“小崔開車一貫過快,他是我們市『政府』的駕駛員中開車最快的一個。我早就對他說過,開快車很容易出事,可是他就是不聽。這不,現在終於出事了吧?”


    我沒有說話,心裏覺得這個駕駛員有些多話,而且在現在講這樣的話有一種落井下石的意味。我不由得就想,小崔雖然開車的速度有些快,但是其它方麵的素質還是非常不錯的,可能市『政府』裏麵再也難以找到像小崔那種素質的駕駛員了。


    但是,這位駕駛員隨即就又說了一句話,他的這句話頓時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說:“馮市長,這次我們市『政府』可能要賠一大筆錢了。市『政府』的車除了交強險之外其它所有的保險都沒有買,好像四大家的車都是這樣。”


    我即刻就問:“交強險最高可以賠多少?”


    小徐說:“馮市長,交強險的賠付是分項的。被保險機動車在道路交通事故中有責任的賠償限額為:死亡傷殘賠償限額十一萬人民幣;醫療費用賠償限額一萬元人民幣;財產損失賠償限額兩千元人民幣。如果沒有人員死亡,一般就賠一萬塊錢的醫療費。您的車基本上報損了,這筆損失也很大。”


    我苦笑著說:“損失就損失吧。市『政府』這也是為了節約經費。”


    不過我心裏在想,看來這筆經費節約得非常的不值得,這一下幾十上百萬的錢都損失進去了。


    到了省人民醫院後,我首先去看望了譚『主席』的情況,不過他在重症監護室裏麵,我問了一個主管醫生他的情況,主管醫生說:“我們會盡力搶救的。但是他還沒有度過生命危險期。”


    我說:“你們不要考慮錢的問題,人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


    隨即我去見了譚『主席』的家屬,他們都哭成了淚人似的。我不禁在心裏歎息,隻好溫言安撫。


    市『政府』的秘書長也在這裏,朱市長也在。這件事情我沒辦法去批評秘書長,畢竟是譚『主席』親自和主動找他要的車,作為市『政府』的秘書長,他隻能想辦法滿足對方的要求。


    朱市長對我說,榮書記和曾『主席』前麵已經來過了,才離開不久。我點了點頭。她說的那位曾『主席』是從外地新調來的政協『主席』,另外一個市的市委副書記,這次也算是解決了他級別的問題。


    我即刻給榮書記打了個電話,“榮書記,我現在在醫院,這件事情你有什麽指示嗎?”


    她說:“現在我最擔心的是譚『主席』不能脫離生命危險,曾『主席』又是從外地調來的,他做起家屬的工作來可能有些困難。萬一到時候家屬鬧事就麻煩了。馮市長,我們得先做好思想準備,得提前擬定一個補償標準。這件事情總得有個底線。你說是吧?”


    我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隨即說道:“可是榮書記,這個標準總得有個參照啊。這樣的事情以前沒有遇到過,可能這個標準不好製定啊。”


    她說:“按照國家交通事故賠付標準執行吧,市裏麵可以適當增加一點。這件事情不能開先例,如果一旦開了先例的話,一方麵老百姓會因此議論我們,會說什麽當官的人命更值錢。這看似小事,但卻會影響到我們市委和市『政府』的形象。另一方麵這樣的先例一開,今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就不好辦了,這不僅僅是我們上江市的事情,可能會對省裏麵其它的地方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覺得她的這個原則非常的正確,同時也發現了她所站的高度與眾不同。就這次的交通事故而言,它確實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事情,但是站在市委書記和我這個市長的角度上卻必須考慮得更深遠一些。在這一點上我確實不如榮書記考慮得周全,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她那樣的高度。


    其實,我們身邊處處都是學問,隻不過是看一個人是否留意,是否善於去發現罷了。


    而且我也很有著榮書記同樣的擔心。


    記得我在高校的時候曾經聽說過一件事情。一位學生喝酒後不慎從樓上掉下去摔死了,結果學生家長要求學校賠償。學校解釋說這是他自己喝酒出的事情,而且學生管理條例裏麵也明確規定了學生不得飲酒。學生家長卻說,既然你們有那樣的規定,那你們校園裏麵為什麽要賣酒呢?後來,學校還是賠償了一大筆錢才了事。


    這不是什麽人道的問題,從理『性』的角度上講,這應該是責任問題。與此同時,這還表明了一個現實:再講道理的人,在遇到了這樣事情的情況下都會蠻不講理的。這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所以,現在誰也說不清楚譚『主席』的家人會不會鬧事。畢竟這個事故是市『政府』的車和駕駛員造成的。


    這就如同一個人把私車借給他人使用,一旦出了車禍的話,如果借車人沒有沒有駕照的話,車主是會承擔責任的。所以,有時候好心不一定就會有好報。責任,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但是這樣的事情往往是經常在出結果很多人卻總是會再次會犯同樣的錯誤,因為我們是一個人情社會,在人情麵前,法律意義上的很多東西往往就會被淡化。


    比如這次的事情在出了後,今後市『政府』也不可能去製定一條『政府』的車概不外借的規定。


    不過我完全讚同榮書記的意見,我連夜趕回了上江市,回去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閱交通事故賠付的有關規定。


    在查詢了資料後我才知道,交通事故的賠償包括人身損害賠償和財產損失賠償。


    人身損害賠償包括:醫療費、誤工費、護理費、交通費、住宿費、住院夥食補助費、必要的營養費、殘疾賠償金、殘疾輔助器具費、被扶養人生活費、康複費、護理費、後續治療費、喪葬費、死亡補償費、受害人親屬辦理喪葬事宜支出的交通費、住宿費和誤工損失等其他合理費用、精神損害撫慰金;財產損失賠償是按照交通事故造成的直接損失和間接損失來確定賠償數額。


    交通事故造成人員死亡,無疑應歸為嚴重交通事故一類,雖然生命的價值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但一條鮮活生命的逝去並不是人生的終結,隨之而來還有殯葬、被撫養人生活等事宜亟待解決。


    根據法律上的相關規定,受害人死亡的,除了賠償人身損害造成的各類費用之外,還應當賠償喪葬費、被扶養人生活費、死亡補償費以及受害人親屬辦理喪葬事宜支出的交通費、住宿費和誤工損失等其他合理費用。


    其中被撫養人生活費的計算標準,應特別注意被撫養人的年齡與勞動能力。根據《人身損害賠償司法解釋》第二十八條的規定,被扶養人生活費根據扶養人喪失勞動能力程度,按照受訴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鎮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和農村居民人均年生活消費支出標準計算。被扶養人為未成年人的,計算至十八周歲;被扶養人無勞動能力又無其他生活來源的,計算二十年。但六十周歲以上的,年齡每增加一歲減少一年;七十五周歲以上的,按五年計算。


    仔細看完了這些資料,我心裏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既然法律上對此類的事情有明確的規定,那我們後麵的有些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把這些資料記錄了下來,第二天上班後就即刻把吳市長叫了來,隨即把這些資料遞給了他,同時對他講了榮書記的意思。他看了後點頭道:“有了這樣的一些規定,我們就很容易擬定出一個補償標準來。當然,我們希望譚『主席』能夠脫離危險,反正他是公費醫療,這樣的話我們的麻煩事情就要少很多了。”


    正說著,秘書長進來了,他神情凝重地對我們說道:“譚『主席』。。。。。。沒有搶救過來,剛才去世了。”


    我心裏頓時一緊,即刻對秘書長說道:“你馬上去安排車,我和吳市長馬上去省城。對了,榮書記知道了這件事情沒有?”


    他說:“估計已經知道了。市委辦公廳應該通知了她這個消息了。”


    我朝他揮了揮手,“你趕快去準備吧,一會兒和我們一起去省城,同時問問曾『主席』,他什麽時候出發。”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作為政協的一把手,曾『主席』肯定是會在第一時間裏麵趕去的。


    秘書長出去後我對吳市長說道:“沒辦法,我們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我們隻能麵對這個現實。這個標準隻能我們私底下掌握,有些東西是不能拿出去講的。到時候根據情況看吧。”


    他點頭,隨即問我道:“榮書記說過沒有?我們在這個標準的基礎上可以額外多賠付多少?”


    我搖頭,“她是市委書記,也就是講一個原則,不可能講得那麽細。這樣的事情隻能我們自己去處理。我看這樣,到時候你先去和家屬溝通此事,先按照國家規定的標準去和譚『主席』的家屬談,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開始的時候增加十萬,如果再不同意,再按照五萬的梯度增加。但是我覺得額外的賠償不能超過二十萬。你先去和他們談,畢竟你是本地人,有些話好說些,而且這樣也讓我後麵的工作有一定的餘地。”


    他點頭同意。


    正說著,榮書記給我打來了電話,“譚『主席』的事情,善後工作就請你去處理吧。我估計這件事情很麻煩,聽說譚『主席』的家屬已經在醫院裏麵『亂』說話了。現在我不想出麵,免得到時候沒有了退路。”


    她的這個想法與我剛才對吳市長講的是一樣的,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而且,她作為市委書記,最多也就是在最後去參加這位政協副『主席』的葬禮就可以了。那是一種規格。


    我連聲答應著,隨即說道:“我馬上趕去省城。你放心好了,我們會盡量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隨即我和吳市長一起前往省人民醫院,我們的車與政協曾『主席』及其他幾位副『主席』的在高速公路的路口匯合。在進入到高速路之前我與曾『主席』商量了一下,我對他說:“曾『主席』,這件事情還得麻煩您多做一些工作才是。事情已經出了,人沒有搶救過來,現在最關鍵的是要讓死者早日入土為安才是。”


    他點頭,“我們會盡力的。這不?我讓老譚平日裏關心最好的幾位副『主席』都和我一起去省城。就是為了方便做老譚家屬的工作。”


    其實我也很理解他現在的難處,畢竟他是剛剛從外地調到我們上江市來工作的領導,但是他又畢竟是政協『主席』,死者的領導,所以有些工作還必須得他去做。


    到了省人民醫院後我們首先就去見了死者的家屬。譚『主席』的老婆和孩子,還有他的父母、嶽父嶽母都在那裏嚎啕大哭。特別是他的父母,都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他們的痛哭場麵更是讓人心緊。任何人處於這樣的場景裏麵都會被這種悲傷的氣氛所感染。


    在這樣的氣氛裏,我竟然有了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因為我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任何的話都是多餘的。


    但是我必須要去麵對他們,因為我是市長,去麵對他們,安撫他們是我目前必須的工作。我去到了幾位老人家的麵前,心情沉重地對他們說道:“兩位老人家,請你們節哀順變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心裏也很難受,譚『主席』的去世是我們上江市的一個巨大是損失。。。。。”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譚『主席』的老母親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隨即她就大聲地問我道:“馮市長,聽說是你的駕駛員開車出了車禍,才讓我兒子死的。是不是這樣?馮市長,你可不要包庇你的駕駛員!嗚嗚!我可憐的兒子啊。。。。。。”


    我頓時一怔,隨即說道:“老人家,這樣的事情是我們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駕駛員的責任有多大,這得由交通部門去裁決。您說是吧?這件事情出了後我也很悲痛,我們一定會把整件事情調查清楚的,請你們放心。”


    幾位老人開始放聲大哭,悲痛的情緒再次將這一片的空氣充滿。


    我頓時覺得這件事情肯定麻煩了,不然的話譚『主席』的老母親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對我說出那樣的話來。此刻我心裏就不禁地在想,有些人可能就是這樣的心思:失去的已經失去了,接下來最重要的是要去考慮如何得到。這也是一種現實,一種讓人寒心而又無奈的現實。


    金錢,已經成為了當今很多國人內心裏麵最最重要的東西,以至於使得很多人為之把責任、親情等等我們曾經認為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到了一邊。


    如今,有多少人為了金錢而父子、夫妻、兄弟反目成仇,更不要說朋友之間所謂的友誼了。


    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講,唯一需要的隻是出麵來安慰一下死者的家屬。這是一種態度,不但是我個人的態度,更代表的是『政府』的一種態度。


    在這樣的氛圍下,一切的語言都是多餘的,所以我對譚『主席』的家屬們所講的都是一樣的話。隨後,我離開了那個地方。我自己知道,我的內心裏麵其實是在逃跑。


    離開後我對吳市長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有什麽情況的話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他點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拜托了。老兄!”


    此外,我把自己的秘書小徐也留了下來,他也是本地人,既然譚『主席』的家屬對我說出了那樣的話來,他留下來也可以做一些調節工作。


    隨即離開,當我剛剛走出醫院的時候,忽然就看到駕駛員小崔正站在醫院的大門口處,他的臉上一片惶恐,細聲地叫了我一聲:“馮市長。。。。。。”


    我即刻朝他走了過去,“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低著頭說道:“馮市長,我在這裏等您。”


    我看著他,“你的傷怎麽樣?要緊嗎?”


    他即刻地抬起了頭來,“馮市長,我對不起您。我早就應該聽您的話,不要把車開那麽快了。”


    我歎息著說道:“小崔,你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麽用?你先回去好好養傷吧,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說。”


    他說:“馮市長,我沒有想到那路上會有一灘積水,我。。。。。。”


    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溫言地對他說道:“好了,別說了。現在你說這些一點用處也沒有,反而地會把問題搞得更複雜。等高速公路管理部門提供了相關的調查結論後再說吧。你別在這裏晃悠,譚『主席』的家屬們心情正不好,他們看見你了,豈不是會火上澆油?回去休息吧,你的事情以後再說?”


    他說:“嗯。”隨即又來看著我,“馮市長,您還要我給您開車嗎?”


    我一下子就生氣了,“小崔,你怎麽沒完沒了?現在我們正在處理譚『主席』的後事問題,你的事情下一步再說。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呢?回去休息吧,現在沒有人在考慮你的這些問題。你給我開車?開什麽車?我現在都是坐別人的車!”說到這裏,我忽然地意識到了自己情緒的煩躁,隨即就歎息了一聲,“你呀,就別在這裏給我添『亂』了。你那是小事,譚『主席』已經死了,這才是大事。明白嗎?”


    他惶恐地應著,我搖了搖頭,隨即離開。


    吳市長的駕駛員送我回的家。


    我剛剛到家不多久,吳市長就給我打來了電話,“馮市長,這件事情麻煩了,對方要求我們『政府』賠償兩百萬。一分錢都不能少。我和曾『主席』,還有其他幾位政協『主席』都做了工作,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準我們多說。他們說了,『政府』不拿出這兩百萬,他們就不火化死者的屍體,還要去省裏麵告狀。他們說,譚『主席』是因公犧牲,還要『政府』追認為烈士。”


    雖然我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但是卻想不到他們會像這樣的獅子大開口。我說:“那是絕不可能的。”


    他問我道:“馮市長,或者。。。。。。你向榮書記匯報一下這件事情後再說?事情鬧大了就不大好了。我們上江市出的事情太多了,再出事情的話省裏麵的領導肯定會對我們的工作感到不滿的。”


    他的話一下子就提醒了我,我即刻地說道:“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應該盡快把事情處理好。這樣吧,我們暫時把這件事情涼一涼,我另外想想辦法。『政府』這邊的事情不要事事都去麻煩榮書記,這樣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們太無能了?”


    他說道:“可是。。。。。。”


    我即刻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句話讓他有些誤會了,急忙地道:“吳市長,還是麻煩你先在那裏穩住他們,我好好想想這件事情後再說。拜托了!”


    就在剛才,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心想或許他能夠替我擺平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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