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軍隊確實來了。不過來的不是已年到中年的將軍,而是一個麵容俊秀的後生。據說是在暴民正在趁夜色搶劫白沙城裏的沈姓人家的時候,眾多的官兵還有年輕的軍官都是突然出現的。


    暴民大多是白沙城附近鎮子上的居民,還有一些小村子的村民。那裏遇到過這種狀況。在官兵一到的時候就急了,到處奔逃,在逃跑的過程中難免會有傷亡。


    這件事羅清在第二日去白沙城才聽說,聽說昨晚子時死了許多暴民。剛聽說的人都不禁感到唏噓,羅清也一樣。


    羅清架著馬車來到以往最繁華的大街,隻見大街上根本沒有幾個人,到處都是一片空曠。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身影也是腳步匆匆,似被餓鬼追趕一般。


    大街上還有絲絲斑駁血跡,由於時間過去太久,已經氧化發黑了。看著眼前的境況,羅清隻覺得物是人非。她懷疑曾經來白沙城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白沙城的結局是令人心痛的,但過程沒想到更是令人心驚。在這裏,羅清感受到了無奈,悲傷,甚至是絕望。


    “噠噠噠~”金寶的馬蹄聲回蕩在大街上,羅清覺得像是在敲打她的心。


    “快點,快點。”一道噪雜的聲音突然從拐彎處傳來,羅清架著馬車是要經過那處的。她的目的地是藥房,雲梨突如其來的發燒,讓她不得不來這裏。


    “站住,何人膽敢軍破壞官兵辦案?”


    “軍爺,草民無意打擾,就是進城來買藥的。”


    一個官差突然攔下羅清的馬車,瞧著裝扮應該是一個官職不高。羅清立馬勒停金寶。金寶不滿地踢踢馬蹄,噴出一口氣。


    “這條道暫時被封,不能走,退回去!”官差指著身後的街道嚴厲地道。


    羅清錯愕,若是繞道就會花兩倍的時間才能趕到。於是羅清腆著臉道:


    “軍爺,您行行好,就先讓草民過去吧。草民的妹妹生病了,必須得盡快買藥回家。”


    “叫你回去就回去,囉囉嗦嗦的幹什麽呢?”聽到羅清的話,官差臉色立馬就變了。還走近準備來準備上手拉扯金寶。


    金寶開始後退,腦袋不停地躲著官差的手。羅清則穩住身子,看著官差試圖靠近金寶,又被金寶躲開的囧樣。


    官差吐口唾沫,覺得被拂了臉麵,抽出腰間的軍刀。碎碎念“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治不了你。”


    看見刀的那一刻,羅清頓住,知道不能再這樣繼續袖手旁觀下去了,要不然金寶就危險了。


    羅清還未有所行動,官差就舉著鋒利的刀朝著金寶砍去。金寶揚起前蹄,速度極快地朝著官差的胸口踢了一腳,官差頓時被踢飛至兩米開外。


    金寶前蹄揚起,馬車也跟著朝後翻了了起來,羅清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摔進馬車裏了。


    待到呼痛聲傳出,還有金寶的“布嚕布嚕”聲音,羅清就知道,事情大條了。金寶剛剛踢了官差,那可是官差啊!自古就有民不與官鬥,那說的肯定是有道理的。


    要不?趁事情還未鬧開,還是趕緊跑路吧!


    羅清立即爬起來,準備跑路,車外就傳來一句聲音,盤旋在空中。


    “怎麽回事?城主大人正在招待貴客,老遠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報告侍衛長,這個人鬧事!他還縱馬行凶。”官差惡人先告狀,語畢之後還捂著胸口咳了咳。


    “何人鬧事?出來。”那個侍衛長語氣嚴肅,有著絲絲不耐。這下羅清想跑路都不能夠了。於是揚起謅媚的笑容,掀開馬車簾子。


    “嗬嗬~官爺息怒,事情不是您想象…岑侍衛長?”羅清抬目望去,隻見視野之內是城主經常帶在身旁的那個話少的侍衛。原來他平日裏辦事時這麽嚴肅啊!


    “羅公子!”岑溪看見羅清很是驚訝,沒想到那個鬧事的人居然是羅清。


    羅清看見是一個熟麵孔,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是熟麵孔這事就簡單多了。


    看著岑溪驚訝的表情羅清立即解釋:“岑侍衛長,其實是這樣的,我妹妹生病了,我想來給她抓一副藥。但剛剛那個官差說這條道不許通過,可我妹妹生著病呢,我就想讓官差通融通融。可這位官差突然就抽出一把刀,將我的馬驚了,就輕輕地碰了他一下。”羅清說著還伸出食指與拇指比了比,證明她所言不虛。


    岑溪瞥了一眼受傷的官差,蹙眉。羅清瞧見岑溪的反應,也跟著朝官差看過去。隻見被踢的官差嘴角有著殷紅的血跡。羅清斷定,這是被踢出內傷了吧!


    “這位官爺的體質著實有點差啊,該好好注意身子了。”羅清睜著眼睛說瞎話。雖說將觀察重傷不地道,但怎麽著胳膊也不能往外拐啊!


    “你…咳咳~”觀察被羅清氣到了,又嘔出一口血。岑溪則抱著侍衛刀在思考,要不要放過羅清。


    羅清見狀,心裏很是過意不去,於是從自己的荷包裏取出一塊碎銀。翻身跳下馬車,塞到官差的手裏。聲情並茂地道:“這位官爺,小妹生病,在下也隻是關心則亂,馬兒不懂事,莫要計較。”羅清說了一大堆話,明確的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金寶隨意踢人是不對,但侍衛如果不抽出刀金寶也不會踢他。就當自己的銀子掉水溝了吧!


    “沒事沒事,謝謝羅公子了。”


    官差剛見到羅清竟與他的頂頭長官認識,實則心裏就範慫了。還以為會遭對方報複,沒想到還賺了一筆。


    羅清轉身,看著岑溪。


    “既然已經解決了,羅公子就先行離開吧!”岑溪出聲道。


    “岑侍衛長,羅某還有一件事能否麻煩您,我已經到了這,過了前麵那條街,我就能到了目的地。若是退回去重新找路,我又會花費許多的時間。所以能否看在咱們曾經有過一點點的交情上,放我過去?”


    羅清目露希切,語氣真誠地求情道。她實在不想再花時間找路了。


    岑溪沉默地望著羅清,思考事情的可行性。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岑溪露出愧疚的眼神,於是開口:“羅公子,前方街道特殊。相信你也聽說了傳聞,那正是事發地點,你確信你還要過去嗎?”


    “我確定。”羅清想都未想,直接一口應道。


    “好,放行。”岑溪走到街旁,眼神示意羅清可以離開了。


    羅清目露感激,迅速跳上馬車,就驅著馬車前進。


    拐過彎後,羅清才知道封街道的原因。此時的街道上橫躺著難民的屍首,死狀慘烈,血跡濺得到處都是。


    街道上有兩撥人在清理屍首,羅清馬車的出現顯得格外的顯眼。


    羅清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境況心中難免動容。但她並不覺得可怕,她曾經見過比這更淒慘的畫麵,她隻是覺得可悲。官差與將領的手段果然有區別,將領使的是雷霆手段,以暴製暴;而官差就要溫柔得多,除了關押還是關押,以至於導致牢中的犯人爆滿。牢中不會挨餓,就有難民想盡辦法的想要進牢。


    羅清挑著已經清理過的街道駛過去,車輪軋過街道,也軋到滿地的血跡上,更是軋到羅清的心上。


    馬車很快的駛過街道,隻留下一群疑惑的官差與邊境將士。


    “岑溪,怎麽回事?不是說不許同行了嗎?”


    丁城主望著下方遠去的馬車,心裏十分地唏噓。他不希望有人看見這悲慘的一幕,他自己瞧著都難受得緊。


    “大人,是羅公子。他妹妹生了重病,需要盡快醫治。”岑溪一本正經地說著模棱兩可的話。


    “哦,是他啊!倒是許久未見了。”丁城主想起了那個聰明的小兄弟,這陣子他確實是忙了些。


    “確實是…許久未見了。”


    丁城主對麵坐著的年輕將領突然出聲,隻見他身披盔甲,麵容俊秀,腰間佩著一把軍刀,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赫然就是除夕夜與羅清打個一次照麵的軍官。


    “沈副將認識羅公子?”丁城主戚戚然地問。心中甚有所感,這羅公子不簡單啊,連邊疆將領都熟識。


    “他的馬倒是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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