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徹底醒來已經是傍晚了。


    意識逐漸回到大腦,頓時羅清隻感覺到身體各處傳來鑽心般的疼痛。


    身下一顛一顛的,羅清條件反射地摸向身下。


    很堅硬,像是一塊…鋪了一張薄毯的…嗯……木板。


    她這是……又穿了?


    羅清駭然,眼睛一下子就張開了。亮光突然湧入眼中導致她條件發射地緊閉雙眼。


    這光線忒刺眼了。


    羅清腹誹,下意識地想要伸出右手將眼睛捂住。


    呃……她的右手張不開……貌似…被布纏成了……粽子!!


    這下意識徹底清醒,羅清也想起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心下也在為她陷入斷崖的危險境況唏噓不已。


    她在峭壁上昏迷過後,半個時辰後她就已經清醒了過來。


    她清醒過來後發現一條通幽小徑,便從峭壁上爬了過去。


    最後她沿著小徑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下方走著,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繼續暈倒在了一處灌木叢中。


    醒來就已經在這了。


    還真是絕處逢生啊!


    羅清不禁感歎,此仇不報,她就不是羅清。


    壓下心中的憤然,羅清隻覺得嗓子幹得跟冒了煙似的。


    羅清連忙咽了咽口水,一個不下心直接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醒了啊!”


    似尖銳又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裏頭含著淡淡地欣喜。


    羅清不用看光聽就知道是個處於變聲期少年。


    羅清身子稍稍動了動,不小心扯動了左肩上的傷口,疼痛立馬沿著脖子爬上大腦皮層。


    羅清呲牙咧嘴地呼了一口氣,待眼睛完全適應了亮光後才徹底睜開來。


    首先應入眼底的一片暗沉的天空,還是那麽的柔軟,讓她想要伸出手來摸一摸。


    接著是不斷向後延伸的樹枝,似鑲嵌在似墨玉般的天空邊緣。


    原來,她此時正在一輛行走的木板車上挺屍。四周時不時地傳來不同地喝馬聲與馬踏聲,羅清猜測很有可能她是被走馬的商隊救了。


    她想要爬起來,卻有心無力。


    此時她全身酸軟,放鬆下來的四肢更是酸軟無力。看來她已經昏迷一整天了,腹中早就已經是空空如也。


    羅清也懶得起身了,幹脆就這樣躺著。羅清歪著頭,竭力地朝著聲音發出的地兒看去,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我這是在哪兒?”羅清嗓子沙啞,說出來的話更是難聽至極。


    “你在我們的車上呢!”少年朗聲道。


    羅清汗顏,這不是廢話嘛。況且她又不傻,她當然知道這是在他們的板車上。


    少年伸出腦袋在羅清的頭上方,接著一張略微稚嫩的臉映入羅清的眼底。


    少年的臉有些黝黑,棱角分明的臉上鑲嵌著的眼睛炯炯有神。


    少年見羅清一臉吃癟的表情,又道:“你沒事吧!”


    羅清聞言,看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眸,不禁好笑道:“你看我這衰樣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也是。”少年點點頭,再次看向路的前方。


    “是你救了我?”羅清看著上方不斷後退的樹枝,肯定道。


    她從少年的身上聞出一股藥材味,那是需要經常與藥材打交道才會沾染上的。


    “我們在竇燕山中休整時,我見你渾身是血地躺在一處灌木叢中,也沒有斷氣。恰好我爺爺是個坐堂大夫,我也跟著學了點皮毛。然後我就采了些消炎止血的藥材幫你把手上的傷口包紮上,沒想到你還真沒死。”少年越說聲音越發自得起來,好似他真的很厲害似的。


    還真是小屁孩,


    羅清忍不住輕笑一聲,不管少年有沒有給她上藥她都不會輕易地死的,最多早一點被凍醒。


    但她也不好打擊少年的自信,畢竟少年將她帶走,免了她受凍的可能。讓她舒舒服服地躺了一陣。


    “少年,有前途。”羅清由衷道。


    少年輕咳一聲,不好意思道:“不過……你好似還中了毒,因為你及時地將胳膊綁住,還劃破那麽大的口子放了毒血,所以你中的毒不深。”


    “但………我不會解毒。但我可以采一些解毒的草藥給你,應當能好一些。”少年的聲音微微有些窘迫。


    “無妨。”羅清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栓子。”少年道。


    羅清隻覺得這名字很熟悉,她好似在哪兒聽過。


    “姐姐你叫什麽?還有你為什麽受那麽重的傷啊?”少年道,滿是好奇的看著羅清。


    對於少年喚她為“姐姐”羅清不以為意,畢竟她的頭發早在攀爬時就已經鬆散開來。再加上她皮膚白皙,雖然還有斑斑血跡,但也不難看出她長相英氣,少年一點兒也沒有懷疑羅清是男子。


    “羅清。”羅清道,“我在去玉城的時候碰上了埋伏,被他們射出的毒箭擦破了左肩,最後掉下了陡坡。”


    羅清避重就輕地說著。


    “羅姐姐是走商的嗎?”少年出聲道。


    畢竟羅清是一個女子,而且她又穿得如此男性化,於是誤以為她是走鏢的,一點兒也沒有將羅清於將士聯係起來。


    “差不多吧!”羅清應道,還真是一個美好的誤會。


    “栓子,可以麻煩你扶我起來嗎?”


    “女娃子,這可不妥。”另一道稍稍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年紀聽上去有點大。應該是個老大叔。


    “對。”少年點點頭,


    羅清:…………


    板車顛得她好想吐,最悲催的是肚子裏沒什麽東西可以給她吐的。


    “天黑之前我們就會在前方的林子邊緣處落腳,明日才會啟程,你再堅持一下。”老大叔道,接著喝一聲馬。


    “嗯,謝謝大叔。”羅清道。


    坐在板車車轅上的張山聞言,朗聲笑道:“女娃娃,老夫今年已經五十有五,按著栓子的輩分你當喚我一聲爺爺。”


    “您貴姓。”


    “免貴姓張。”


    “張大爺。”羅清笑道。


    “嗯。”


    接著張大爺又喝了一聲馬。


    ………


    天色越漸暗了下去,車隊在林子邊緣停下了。


    羅清被栓子扶了起來這才看清楚周遭的狀況,原來這個商隊中的人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商隊看上去大概四五十人,大多年紀都比較大。二十幾輛板車,拉板車的馬兒大多都是老馬。


    出於禮貌,羅清一直沒有問栓子他們這是什麽商隊。所以羅清暫時也不知道她到了何處。


    商隊中的其他人有意無意地將視線投到羅清的身上,看了會又轉了過去。也有的三三兩兩的人好奇地指著羅清相互嘮嗑。


    羅清自動地屏蔽周遭的視線,被栓子扶著坐在了一棵樹下。羅清連連道謝,害得少年又露出不好意思來。


    羅清看得出,這是一個熱心且對生活充滿著希望的少年。像一隻精靈一樣,給他人帶來暖意。


    少年的身量和羅清差不多,她與少年平視。羅清越看越覺得這少年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兒見過。


    張大爺坐在羅清的對麵,與兩個年紀差不對的老者嘮嗑著。


    很快,少年在便在樹前點了一堆火。接著遞給羅清一個幹崩崩的烙餅與水。


    羅清用隻露出一個拇指的“粽子”手一一接過。


    羅清很是好奇,對於少年來說她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如今各處糧食都精貴的很,少年還分給了她。


    少年看懂了羅清的眼神,笑道:“我爺爺告訴過我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應該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而且,我以前也隻是一個乞兒,是爺爺幫助了我,並且收留了我。”


    羅清了然,心下很是佩服栓子口中的老者。畢竟在這樣一個亂世當中,能有這樣想法的人是少之又少。


    “你有一個好爺爺。”羅清衷心道。


    “那是。”


    少年眉眼揚起,語氣有些自得。


    “老夫剛剛聽說女娃娃提起,你是要去往玉城走鏢出的事?”


    “嗯。”羅清應道,“張爺爺可否告訴小子這是何處?”


    當男子久了羅清也習慣了在老者麵前自稱小子。


    “那可不巧,我們一行人剛從遼安青城附近出發,如今已經在往北方一帶回走。”


    張大爺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繼續道:“如今已經出了遼安地界,距離玉城大概有三百多裏。再者以你如今的狀況………”


    說著張大爺搖搖頭,餘下的話不言而喻。另外兩個老頭皆好奇地看著羅清,皆認為羅清還活著還真是一個奇跡。


    “原來如此。”羅清點點頭,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羅清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回去。


    她隻要一想起止戈,心底就澀澀的。


    她活了兩輩子,她已經不是那種遇見感情就衝動的小女孩了。


    她承認她喜歡上了止戈,但按照主角定律來看,止戈與柳青注定相互吸引,相親相愛。


    而對於她來說,這注定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


    何不趁這次機會遠遠地離開軍營。


    趁著那份感情還未變得熾熱前,也趁著她不願插手劇情的理智還存在前。


    留得一絲尊嚴。


    然後徹底地將對止戈這份喜歡壓在心底,用時間去淡忘。


    再者她如今已經無法回應周深,至於兄弟之情,似乎已經回不去了呢!


    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金寶怎麽辦?


    “羅姐姐既然是鏢師,羅姐姐是不是很厲害。”


    拴子見羅清失神,立馬出聲問道。


    對於栓子的的話羅清不置可否,隻是一昧地笑道:“還行,我就是力氣比較大而已。”


    “這樣啊!”


    栓子表情有些黯然,羅清可以看出他對武功的向往之情。


    “不過我會一些簡單的招式,過幾日等我好一些我可以教你。”羅清笑道。


    “真的嗎?”栓子兩眼放光的看著羅清,手也抓著羅清狗啃似的衣服。


    “當然。”羅清抿唇笑道。


    將那套強身健體的拳法教給栓子甚好。


    張大爺聞言表情微變,他看了看羅清一眼,最後又看了看高興得直樂的栓子,終還是未將羅清傷好之後就離開的話說出來。隻是無聲地歎了口氣。


    羅清自然沒有錯過張大爺臉上的表情,她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麽。


    反而是栓子疑惑了,他道:“羅姐姐不回家的嗎?”


    羅清搖頭不答,隻是道:“我與你們一起去北方一帶。”在北方一帶的紅梓鎮,她還有一個家呢!


    羅清心想。


    她已經暗自決定趁著機會離開軍營了。


    羅清有一種直覺,倘若她再繼續待在軍營,今日發生的事隻會隻多不少。


    況且敵人在暗她在明,這對她無益處。如若不然,更別提報仇了,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至於金寶,羅清已經將它托付給韓瑜照看。她相信,韓瑜會好好照顧金寶的。


    更何況依照金寶的機靈勁兒,羅清相信就算是它跟著韓瑜去了戰場它也不會吃虧的。


    等兩個月後戰亂徹底平叛後,止戈班師回朝之後。她再偷偷地以女裝的身份去找韓瑜,接回金寶。


    。


    留得一絲尊嚴。


    然後徹底地將對止戈這份喜歡壓在心底,用時間去淡忘。


    再者她如今已經無法回應周深,至於兄弟之情,似乎已經回不去了呢!


    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金寶怎麽辦?


    “羅姐姐既然是鏢師,羅姐姐是不是很厲害。”


    拴子見羅清失神,立馬出聲問道。


    對於栓子的的話羅清不置可否,隻是一昧地笑道:“還行,我就是力氣比較大而已。”


    “這樣啊!”


    栓子表情有些黯然,羅清可以看出他對武功的向往之情。


    “不過我會一些簡單的招式,過幾日等我好一些我可以教你。”羅清笑道。


    “真的嗎?”栓子兩眼放光的看著羅清,手也抓著羅清狗啃似的衣服。


    “當然。”羅清抿唇笑道。


    將那套強身健體的拳法教給栓子甚好。


    張大爺聞言表情微變,他看了看羅清一眼,最後又看了看高興得直樂的栓子,終還是未將羅清傷好之後就離開的話說出來。隻是無聲地歎了口氣。


    羅清自然沒有錯過張大爺臉上的表情,她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麽。


    反而是栓子疑惑了,他道:“羅姐姐不回家的嗎?”


    羅清搖頭不答,隻是道:“我與你們一起去北方一帶。”


    羅清記得,在北方一帶的紅梓鎮,她還有一個家呢!


    羅清已經暗自決定趁著機會離開軍營,她有一種直覺,倘若她再繼續待在軍營,今日的事隻會隻多不少。


    況且敵人在暗她在明,這對報此次的仇無任何好處。


    至於金寶,她已經將它托付給韓瑜照看。她相信,韓瑜會好好照顧金寶的。


    更何況依照金寶的機靈勁兒,羅清相信就算是它跟著韓瑜去了戰場它也不會吃虧的。


    等兩個月後戰亂徹底平叛後,止戈班師回朝之後。她再偷偷地以女裝的身份去找韓瑜,接回金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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