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選的都是上好的馬匹,三人一路狂奔,倒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靈雲寺歇下了。


    這靈雲寺原本是皇家寺廟,先皇和先皇後的靈位都供奉在這裏,後來,白慕雅覺著這裏太過於偏遠不易管理,便將先皇和先皇後的牌位移去了現在皇家墓園。


    這裏也就沒有先前那般氣派了,寺裏的得道高僧也都尋了理由去了別處,現在裏隻有年近六旬的方沐住持,帶著一眾年輕的小沙彌待在此處。


    這方沐住持,法號高深,德高望重,但是脾氣秉性是極好的,也時常幫助一些過往的路人。


    這些年來,靈雲寺香火不斷,這幫人倒也是過得安逸得很。


    靈雲寺修在京城十五裏地外的靈雲山上,方圓四五裏都沒有人家,路過此處,便也就隻能在此處歇息了。


    好在靈雲寺的廂房都是極其雅致的,來人也願在此處落腳。


    白慕雅讓雲安給方沐主持送去了些香火錢,然後讓她向主持要了兩間上好的廂房和一些齋飯。


    三個人吃了晚飯,正要歇息,卻不想方沐主持差人來請白慕雅,說是,主持要為白慕雅卜上一卦。


    “這位施主,本寺主持特讓小僧前來謝施主的香火錢,主持說,施主既舍了錢,又不去還願,他便隻好差小僧前來請施主前去,他要送施主一支簽!”那小僧說的清楚明白。


    這方沐主持要說白慕雅雖來了很多次,卻從未相見,往日裏即便她頂著皇帝的頭銜親自拜訪,那方沐主持都推脫了不見,卻不想今日竟有這樣的好事,她自然是不會推脫的。


    “方沐主持,法號高深,德高望重,又解得一手好簽文,小女子自是要相見的!”白慕雅說著便起身要同那小僧前去,雲安習慣性的跟了上去。


    卻不想,那小僧又道:“這位施主請留步,主持說了,隻請這位施主一人前去!”


    小僧說的自然是讓白慕雅一人前去。


    雲安有些擔憂的道:“師父有所不知,雲安乃是小姐的貼身婢女,家裏交待,不論小姐去哪裏,我都必得是跟著的,還請師父見諒!”


    那小僧倒是個鐵麵菩薩,竟絲毫不退讓:“施主莫要為難小僧,主持隻請了這位施主一人!”


    白慕雅是知道方沐的脾氣的,便隻好跟雲安道:“你和藍逸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不妨事!”


    雲安知道白慕雅相見方沐主持很久了,於是也就隻得依了。


    那小僧帶著白慕雅直接去了正殿的禪房,禪房的門是開著的,遠遠的就能看到方沐主持在裏麵打坐,外麵有五六個小僧守著,不讓不相幹的人靠近。


    小僧隻讓白慕雅一人進去,自己也守在了外麵。


    白慕雅進了禪房,打量了一番。


    見這禪房很是普通,隻是中間供奉竟不是佛祖觀音一類,竟是一個笑逐顏開的彌勒佛。


    裏麵除了香案、打坐用的墊子、木魚一應必要的物件,其他的一樣多餘的物件也沒有。


    白慕雅還未來得及見禮,便聽得一個渾厚老成的聲音道:“施主既已來了,那便坐吧!”


    白慕雅連忙見禮:“小女子見過住持。”


    方沐倒是一點兒也不扭捏,十分爽快:“施主本就不是這迂腐之人,何必見這些虛禮,老衲從不在意這些!”


    白慕雅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原本忐忑不安的心裝在了肚子裏,直接在方沐對麵的坐墊上盤腿而坐。


    “住持果然不是凡人,既有簽文要贈與我,那便拿來吧!我倒是想看看是怎樣的簽文!”白慕雅也不似方才進來那般拘謹了。


    方沐哈哈一笑,撫了撫已經花白的胡子,笑道:“小丫頭,這才是你的本性吧!”


    白慕雅也不避諱:“住持既不願拘謹,我又何必這般拘著自己,豈不吃虧?”


    方沐這下樂了,拿起手中的敲木魚的犍稚重重的打在了白慕雅的眉心,笑道:“小丫頭,這般放肆,不怕我轟了你出去?”


    白慕雅吃疼的摸了摸自己被敲疼的眉心,反手拽了一把方沐的胡子,撇撇嘴道:“你既請了我來,該說的話還沒說,又怎會轟我出去?”


    方沐也不惱,臉上的表情嚴肅了幾分,很是滿意的道:“丫頭,你既這麽聰明,那便也知道我方沐即便是要送簽文,也不會如此容易的!”


    白慕雅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既這樣,那便說吧,你有何要求?”


    “倒也不難,我這有一句話,你若能解得其中的意思,我便將那簽文贈你!如何?”方沐說完便在之上寫下八個字,遞到白慕雅麵前。


    隻見紙上寫著“百求不得,機緣巧得”八個字。


    白慕雅隻看一眼,便將那種紙推向一邊,重新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鋪好,抬筆也寫下八個字“求而不得,適時自得”!


    然後推到方沐麵前。


    方沐定睛一看,停頓了半晌,然後仰頭大笑起來。


    白慕雅倒是不意外,問道:“可是一字不差?”


    方沐笑道:“一字不差!”


    “那麽住持既知我的本意,想必也知道我要求的是什麽,您這簽文應是可解我之迷惑的簽文了!如此,速速拿來吧!”白慕道,雖語氣跳脫,但也很是恭敬。


    “我既許了你,自是不會匡你,隻是是否是你所求的答案,老衲便不知了!”方沐說完將一支木簽遞到白慕雅的麵前。


    白慕雅迫不及待的接過木簽,隻見上麵還是寫著八個字,隻是與方才的八個字不同,她愣愣的看了許久。


    突然,白慕雅恭恭敬敬的雙膝跪地,鄭重給方沐磕了一個頭,然後懇求道:“還請主持給我解一解這簽文的意思!”


    方沐一揮手,示意白慕雅起來,然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此簽無解,隻有當事人可解!”


    “大師,你莫要匡我,我怎麽會懂這簽文呢?”白慕雅有些不解。


    “老衲為何要匡你,你自是懂的,隻是時機未到!”方沐道。


    白慕雅沒有急著起身,又重新恭敬的給方沐磕了一個頭,道:“那便適時再請大師為我解答!”


    “非也!非也!你無須再來尋我,必要之時,我必來助你!”方沐道。


    白慕雅起身重新做了回去,不解的問道:“大師為何要幫我?”


    方沐笑而不語,沒有要答白慕雅的話的意思。


    而是衝著彌勒佛的身後的方向道:“既已來了,那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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