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蹲下來身子,目光與她持平:“十年前,你為何,要給沐家主母葉傾顏下毒?”


    那女人聽到沐言的話,身體抖動的愈發厲害,她驚恐的望著沐言:“你?你究竟,究竟是誰?”


    沐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拉過她的右手,內力一出,一點點將她的骨頭捏碎。


    “啊!不要啊!啊…”女人淒厲的出聲,抱著沒有知覺的右手癱軟在地上。一邊叫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說不說!”沐言沒有理會她的求饒,拉過她的另一條胳膊威脅道。


    也許是沐言太過恐怖,女人突然有了力氣,拉回自己的胳膊努力的向後爬去。一邊爬一邊求饒:“求求你,不要!不要殺我。”


    沐言見此,不屑的笑了笑:“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裏去?想要我不殺你,就回答我的問題。”


    “不,我不能!不能說!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能說,求你了!”說完也不向後退了,拖著破碎的身體就向沐言磕頭。


    短短一會兒,地麵上就留下了深深的血漬。而女人的額頭,也早已血汙一片。


    沐言看著這一切,絲毫不為所動:“就算你把這地磕出一個洞,我也不會改變問題,更不會放了你!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定讓你承受比剛才多十萬倍的痛苦!”


    那女人一聽,霎時麵如死灰,須臾她突然就笑了:“既然如此,那我選擇死,你也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消息。”說完便想咬舌自盡。


    沐言見此,狠狠地一腳踢了過去,那女人的下顎骨就那樣生生的錯位。


    “啊…啊…”鮮血不斷的從女人嘴裏湧出來,她痛苦卻又仇恨地盯著沐言,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沐言走到女人身前,聲音如同鬼魅修羅:“我若不想讓你死,就是閻王爺也不能搶人。你想死,可以,但必須得回答了我的問題才行。”


    女人艱難的動了動身子,閉上眼睛不理會沐言,仿佛早已不在乎一般。


    沐言看女人這個樣子,嗤笑一聲:“嗬嗬!倒是有幾分骨氣。但就是不知道你的家人有沒有這樣的骨氣。”


    女人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但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沐言將那細微的動作收入眼底,繼續開口:“你不說,想必是為了保護家人吧!依你的身份,當初做這件事,一定是受人指使!你說,我既能找到你,又能不能找到你的家人?嗬嗬,我能在這皇宮自由出入,找你的家人,輕而易舉!”


    女人終於睜眼望向沐言,眼中布滿了淚水和哀求。


    “你家人的生死可不止掌握在你主子的手裏,也掌握在我的手裏。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可以在你主子之前找到他們。”沐言毫無感情地開口。


    “不……啊……”女人絕望恐懼的望著沐言。


    沐言見此,又道:“知道如果被我找到你的家人,我會怎麽做嗎?我不會輕易的將他們殺了,那樣死太輕易了。我會慢慢地折磨他們,直到死。最後我將他們的人皮扒下來做成燈籠,日日照在青樓賭坊。將他們骨頭做成骨錘,在藝館茶坊敲鼓,夜夜笙歌。對了,還有他們的……”


    “啊…啊…啊…不要……我…說…”女人終於支撐不住,拉著沐言的裙擺,唇齒不清地顫抖開口。恐懼,絕望,哀傷,懊悔盡數呈現在臉上。


    沐言見此,冷笑一聲:“你最好說實話,若是有半點摻假,我會說到做到,無論老少!”


    說完一把將女人的下顎推回原位,居高臨下的望著女人,等著她開口。


    “咳咳,好,我說…是,是皇後。”說完頹然的閉上眼睛。藏了這麽多年,終究是說出來了。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好輕鬆。


    “為什麽?”沐言清冷開口,言語間沒有一絲的溫度。隻是那雙寒到讓人心悸的眸子卻讓人不寒而栗。


    女人用力的喘了幾口氣:“這個,我…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當年沐丞相的妹妹也參與了此事。


    沐言聞言,心又狠狠地顫了顫。竟然還有她!沒想到她查到了那麽多人,卻還有漏網之魚!


    “還有誰?”


    “別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女人頭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滾落,臉色愈加蒼白。


    沐言聽完便轉身離開,不做任何停留。


    “等等!我的家人……”女人急切的開口。


    “我不會濫殺無辜。隻殺該殺之人。”沐言一邊走一邊開口。


    “還有,能告訴我你是誰嗎?我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了,但我求個明白。”女人再次開口。


    沐言終於停下腳步,良久,久道女人以為得不到答案,沐言堅定的開口:“我是葉傾顏的女兒,也隻是她一人的女兒。”說完,消失在偏殿。


    女人怔怔地呆在原地,喃喃出聲:“原來如此,原來她就是那個孩子。她,終於長大了。終於要回來討回一切了嗎?”


    良久,終於拿起沐言臨走時丟下的那顆藥,吞咽下去。


    目光一寸寸迷離,最終失去所有的光彩。


    ……


    祭天台。


    皇帝看著神色不安的眾人,臉色越來越沉。


    看了看眾人,招手將沐傲天和蕭墨喚至身邊低聲道:“墨兒,傲天,你們那邊安排的怎麽樣?”


    蕭墨想了想開口:“按照隱衛的速度,此時狼牙騎應當已經進入皇城,隻要不出意外,不到半柱香必到皇宮。”


    “嗯,好。”皇帝又看向沐傲天。


    “回皇上,龍虎軍已兵分三路,都由微臣親衛帶領。一路前往東山之營進行增援,一路從北城門入城,還有一路堵在了南城門口。


    皇帝聽後,麵色稍濟。


    就在這時,祭天台突然湧現出許多士兵,眾人都害怕的望向大門口。


    “哈哈哈,沒想到你們躲到這裏來了,真是讓本王好找!怎麽樣?考慮的怎麽樣了?”慶陽王一身戎裝從大門口有了進來。


    沐遲玉見此,上前一步擋在皇帝麵前,寒聲道:“慶陽王,別執迷不悟!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哈哈哈!本王從不後悔!倒是你們,有沒有後悔跟錯了主子?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慶陽王向眾人拋出誘餌。


    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不少人的目光開始遊移不定。


    終於,有一名中年的男子顫巍巍地開口:“慶陽王,我若是現在投誠,你當真願意放我一馬?可還會給我焚情的解藥嗎?”


    慶陽王見終於有人出來,開口大笑:“那是自然,本王說到做到。”說完便立馬讓手下送上一粒解藥。


    那人見此,立馬步履踉蹌地跑到了慶陽王這邊。


    一把拿過侍衛手中的解藥便急不可耐地吞了下去。


    慶陽王見此,又是一陣大笑:“還有沒有人呐?本王這裏的解藥可不多啊,要投誠可要趁早啊!啊?哈哈!”


    隻見又有幾個人陸陸續續站了出來,身後跟著的是他們畏畏縮縮的家人。


    蕭離見此,嘴角嘲諷地勾起。這些人當真是蠢,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能穩坐皇位三十年,從眾多皇子當中脫穎而出,掌控著天啟江山,讓沐遲玉等人如此忠誠的人怎麽會就如此沒有準備?讓區區一個慶陽王鑽了空子?


    要說這次謀反是皇帝意料之外的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在他看來,皇帝事先必有察覺。


    單看沐遲玉和沐傲天以及蕭墨的表現來說,就可以看出問題。


    若真是事先不知情,就不可能如此的平靜,至少,不會隻退守祭天台。如此做,隻因還有後招。


    怕是借此叛亂,找出皇宮中安插的慶陽王的內奸,以及…徹底清洗朝堂!


    果真大手筆!


    慶陽王洋洋得意地看著皇帝:“怎麽樣?我的好皇兄,看著你的臣子一個個歸到我的陣地,心情不錯吧?”


    皇帝此時的臉色黑的仿佛可以滴出墨來,看著那些一個個背叛他的臣子們,冷笑出聲:“是啊!當真讓朕大開眼界!”


    “皇兄沒想到的多著呢!”說完拍拍手,隻見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待看清他的樣子之時,皇帝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終於驚怒:“內奸竟然是你?”


    “不錯!是我!”男子站在慶陽王的身邊,直直地望著皇帝,目光沒有一絲回避。


    蕭離見此,眸中劃過興味,也許,今日有意外也說不定。


    “皇兄啊!現在你知道了吧,其實本王早就知道了你的安排。本王呢,也不戳破,既然你想演戲,本王便陪你演。但你知道本王為什麽依舊會冒這麽大的風險嗎?”慶陽王充滿戲謔的望著皇帝。


    皇帝不說話,隻是狠狠地盯著慶陽王。


    沐傲天和沐遲玉等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微微往皇帝身前靠了靠。


    慶陽王也不期望皇帝回答他的問題,繼續道:“因為,坐上皇位並不是本王最重要的目的,本王的最終目的是……殺了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拔劍向皇帝而去,身後的侍衛等人也隨後而上。沐傲天等人見此,也立馬拔劍迎上。


    隻見一時之間,衣袂翻飛,刀劍亂舞,寒光閃花了眾人的眼。


    隻見那慶陽王一路斬殺,漸漸逼近皇帝。沐遲玉見此,立馬拔劍迎上慶陽王的劍鋒。


    眾人沒有想到沐遲玉的劍術如此之好,竟生生將慶陽王逼了回去。


    慶陽王望著緊緊護在皇帝身邊的沐遲玉,大笑開口:“哈哈哈,沒想到沐丞相的身手竟如此之好,當初當真是本王眼拙了。”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沐遲玉冷冷的警惕的注視著慶陽王。


    “嗬嗬!是嗎?其實你們不知道的事情更多!”慶陽王詭秘的一笑。


    沐遲玉頓覺不好,更加警惕的看著他。


    “靈月!”慶陽王突然開口。


    隻見皇帝身後突然竄出一名穿著宮服的女子,手中寒光凜冽,直直向皇帝而來。


    皇帝也意識到危機,轉過身,就見一把匕首飛快的朝自己而來。


    他不由得向後退去,卻被眾人擋住去路。


    退無可退!


    沐遲玉見此,大驚,立馬一個旋身擋在皇帝身前。


    “遲玉!”


    “父親!”


    皇帝和沐傲天驚呼出聲。


    眼看匕首就要插入沐遲玉的身體,蕭離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手,就見一道白綾從天而降,力道逼人,直直地打在匕首之上。


    “鐺!”匕首應聲而落。


    “言兒!”沐傲天驚喜出聲。


    蕭離在沐言出現的一瞬間,眸光迸發出異樣的光芒,口中低喃:“你終於回來了……”


    沐言麵無表情地落在地上,與那女子交起手來。


    許是今日受到太大的衝擊,沐言出手毫不留情,幾招就將女子製服。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便又迎上了慶陽王,白綾對上劍鋒,一時間難分高下。


    突然,門口又衝進一隊人馬,皇帝見此,立即吩咐:“給朕將這些賊人拿下!”


    戰局立馬發生變化,許是人多且早有準備,不一會兒便將慶陽王的人拿下。


    而沐言這邊,卻是難舍難分。蕭離見此,微微蹙起眉頭,手指一伸,一片葉子夾入指尖,等待時機準備出手。


    “你是葉傾顏的女兒?”打鬥中的慶陽王突然開口,氣息陡然變得不穩,招式也亂了分寸。


    沐言聽到這話,身上的戾氣陡增,招式也愈加淩厲,也許是慶陽王分神,也或是他先前浪費了太多力氣,不過兩招便被沐言卸了胳膊,匕首直指脖子。


    “說!你如何識得我是葉傾顏的女兒!”不待皇帝和眾人開口,沐言淩厲地出聲。


    皇帝聽到他二人的話,並不阻止,也皺眉看向慶陽王,等著他開口。


    而沐遲玉也是怔怔的看向沐言和慶陽王。


    他沒有想到千鈞一發之際會是沐言趕來救他。


    也沒有想到這個女兒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武功修為。


    更沒有想到今日會牽扯出他記憶中那個不可觸碰的人。


    慶陽王目光複雜的看著沐言,良久:“沒想到本王今日竟然又敗在了一個女子手上,而且還是那個人的女兒。”


    眾人都疑惑的望著慶陽王,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沐遲玉身體微微一顫,輕輕地開口:“你什麽意思?你認識傾…傾顏?”


    慶陽王終於將目光從沐言身上收回,看向沐遲玉,目光是難言的複雜,眼中流淌過什麽,似在回憶:“本王一生,征戰無數,從無敗績!無論是江湖高手,還是戰場將軍。”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一下,無奈苦笑:“隻獨獨輸過兩次,卻也是兩個女子。”


    將目光重新放在沐言身上:“一個是你這女娃,另一個便是你娘葉傾顏。”


    “你說清楚點!”沐言冷冷地開口。


    慶陽王看著沐言,目光透過她仿佛再看到了那個驚才豔豔的女子,良久,終於苦笑道:“十二年前,本王尋找天蠶豆蔻,終於打聽到在萬穀窟有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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