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見此,笑了笑,並不說話,回到了座位上。


    無非是個先後而已,江須要爭,不過是因為他沒有底氣罷了。那樣的人,那樣的行為,她沐言還不屑去和他計較。


    江須見沐言泰然的回到了座位上,心底更沉。沐言,你當真如此自信嗎?須臾,沉著臉對著身邊的大夫揮了揮手,示意他進去為寒衍看診。


    身邊的人看身形大約是個四十左右的男子,一身陰柔的氣息,整個身子籠罩在寬大的袍子裏,頭上還帶著帽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麵目。隻是給人一種黑暗,陰沉的氣息。聽到江須的話,衝他點點頭,站起身便向屋子裏走去。


    寒遠律看見這個人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不過想到寒衍的情況,終是沒有阻止,哪怕隻有一絲的希望,他也絕不放棄。


    然而,此時的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就是因為他不想要放過任何一絲的希望,相信了那些不該相信的人,而差點失去了自己一生唯一的兒子。


    沐言坐下後,便一直淡漠地坐在那裏。眸光幽幽,不知在想什麽。


    蕭離看著她,眸光閃了閃,輕輕開口喚她:“言兒?”


    沐言聽到蕭離的聲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低了低頭,不理他。


    蕭離見此,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果然,那會兒自己的行為讓她生氣了。


    但卻不甘心被她這麽冷落,身子微微傾斜,向她湊了湊,低聲道:“言兒,今晚我們一同用膳可好?”


    “不要,今晚我要和師兄單獨吃。”沐言涼涼的開口。


    聽著她略微惱怒的聲音,蕭離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須臾,想到什麽,側了側身子,對沐言另一邊的文荊溫潤一笑:“文師兄,傍晚的時候蕭離去找文師兄下棋可好?”


    文荊本來在看沐言和蕭離的好戲,卻沒想到下一刻就被蕭離拖下了水,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又見沐言正眯著清眸危險的望著自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他道:“這個,到怕是要讓蕭兄失望了,文荊今日傍晚還有別的事情,不能與蕭兄切磋棋藝了。”


    蕭離見此,有些抑鬱的看了沐言一眼,心下無奈的歎了口氣,麵上微微有些失望,對文荊道:“既然如此,那蕭離倒也不能勉強文師兄,改日再約吧。”


    文荊聽此,笑了笑,輕輕地應了他一聲。


    沐言見文荊果然按照她的意願拒絕了蕭離,心情頗好,嘴角的笑意也深了些許,投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文荊看著她調皮的樣子,腦中靈光一閃,須臾,有些意味深長望著她,挑了挑眉開口道:“言兒,師兄想吃全魚宴。”


    沐言聽到文荊的話,嘴角猛地抽了抽,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師兄,你可真會提條件!”


    “難道言兒不願意?”文荊狀似驚訝地開口。


    “你…,嗬嗬,願意!既然師兄想吃,那師妹就讓你就吃個夠!”沐言咬牙切齒道。


    明明知道文荊是借著幫她擋蕭離而“勒索”她,可她還不能拒絕。全魚宴,想到這三個字,沐言就心有餘悸。


    當年她和師父文荊遭敵人暗算,都身負重傷。無奈之下隻能躲在一個小山澗裏,想著等傷一好再離開,可沒想到一躲便是三個月。


    這三個月裏,他們除了一些野果之外,就隻能吃魚。她本喜歡吃魚,可要是連著吃三個月,那就不是喜歡了,而是深惡痛絕。


    自那之後,她再沒碰過魚,沒想到今日文荊卻說要吃全魚宴,這不明顯是故意的嗎?


    文荊看著沐言暗自惱怒的樣子,眸中閃過戲謔。


    讓沐言做全魚宴,其實不是故意逗她玩,看她惱怒的樣子。更多的是,他懷念沐言做的魚的味道。也可以說,他比較懷念當初與師父和言兒在一起的溫暖時光。


    對於魚,他其實不是太過熱衷的。他本不喜肉食,覺得太過油膩。但自從那時起,便喜歡上了吃魚,不光是因為魚比較清淡,還因為言兒做的魚,味道著實不錯。


    當初言兒為了不讓他們三人吃膩,想盡了法子做魚,硬是做出了三十二種不同的魚來。那時,他和師父見了,都好一番感慨。沒想到在嚐過之後,卻也都更是驚訝,因為味道非常的不錯。


    可惜,在那之後,言兒再不肯做魚,無論他和師父如何請求,她都死活不鬆口。


    不過,今日倒是讓他撿了個便宜。看來,還是多虧了蕭離啊!想到什麽,眸光微微亮了亮,也許以後想要吃到言兒做的魚,借用一下蕭離倒是個好辦法。


    蕭離自是不知道文荊心裏的想法,他現在滿心滿意都是沐言要給文荊做全魚宴。


    他二人說話的聲音雖低,但他本就坐在二人的身邊,況且憑借他的武功和內力,想要聽他二人的對話,自是輕而易舉。


    全魚宴嗎?原來言兒還會做飯,想到這裏,眸光不由得深了深。須臾,嘴角輕輕勾起。


    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他一定會吃到她親手做的飯的。


    ……


    開門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一驚,立馬將目光都都投向了聲音的來源。


    隻見那風族的大夫輕輕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先是朝著江須的那個方向望了一眼,似乎在交流了什麽。接著轉頭對寒遠律道:“寒莊主,我有辦法治好寒少主的病,而且隨時都可以進行醫治。”出口的聲音沙啞難聽,仿佛一個垂暮的老人一般。


    文荊聽到這聲音,身子微微一顫。本來搭在輪椅上的手緊緊地握住輪椅的扶手,手指竟然慢慢地陷了進去。


    沐言自是沒有錯過文荊的異樣,想到什麽,眸子頓然湧上戾氣。


    原來,就是他嗎?就是這個人當年用師兄來試藥嗎?原來就是這個人將師兄折磨成了那個樣子?原來是他!


    望向那人,眸子湧上一望無盡的黑暗。在看清他身上所穿的特殊材料製作的衣服時,心下不由得冷笑,哼,果真該死!


    寒遠律聽到那人的話,臉上湧上滔天的喜意:“神醫你說的可是真的?”聲音竟顫抖起來,老眼竟也隱隱有水光閃爍。


    “是,我可以徹底治好寒少主的病,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那人對著寒遠律開口道。


    寒遠律聽到那人的保證,早已高興到不能自已,也不問那人提什麽條件,便連忙開口道:“好好,無論神醫有什麽條件,寒某一定盡力滿足。”


    沐言聽到這裏,袖下的拳頭緊了緊,清眸也不由得眯了眯。


    隻見那人抬頭,直直地望向沐言,許久,啞著嗓子開口道:“我的醫術乃是祖傳,任何人不得插手,所以我醫治寒少主的條件便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能再為寒少主醫治!”


    聽到那人的話,沐言的眸光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刺向那人,風族,果然是你們才能想出來的卑鄙手段!阻我沐言嗎?嗬嗬,還真是費盡了心思。


    那人感受到沐言寒涼的眸光,微微有些心悸,好可怕的眼神,竟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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