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抬手接過信,看著上麵的那個紅色的雪花標記,眸光一深再深。良久,輕輕開口:“你下去吧!”


    黑衣人聽此,便立馬隱身退了下去。


    沐言握著那封信,手指越收越緊,眸光悠然,不知在想些什麽。許久,將一切的情緒斂去,輕輕地抬手,拆開那封信。打開,眸光投向信紙。


    時間一點點過去,沐言的眸光也一寸寸的變暗,到最後,隻剩一望無際的黑暗。


    “原來,這就是當年的真相……”時間過去了好久,沐言淒涼一笑,整個人都仿佛陷入極大的哀傷之中。


    娘親,你真傻!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落在地上,濺起了一地的塵埃。


    原來,娘親的死,竟然有那麽多的人參與了,當年種種,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娘親,依你的聰慧又如何看不出?如何逃不出?可為什麽你偏偏知道結局,還要做出那樣的抉擇?為了那個男人,值得嗎?


    你知不知道,你愛的那個男人這麽多年,一直誤會著你?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樣對待我這個女兒?而你又知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涼薄與無情?


    或許是知道的吧?可是,娘親,你又為什麽要那樣做呢?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過得有多辛苦,活的有多累?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很想你?


    你愛著那個男人,愛著那個男人所要守護的國家,愛著他所愛的一切,卻偏偏沒有愛著自己。


    而他,竟然什麽都不知道,這麽多年,他甚至想都沒有想過。你當初做的那些,真的都值得嗎?為他出生入死,愛他深入骨髓,那麽他呢?


    為什麽在有了你之後,他還有了別的女人?愛不是唯一的嗎?為什麽你能為他做到那般,而他卻不可以!為什麽就算是到了最後,你連付出了那麽多,都不願意讓他知道,不願意讓他愧疚?可是,娘親,你有想過自己嗎?你有想過這一切真的都值得嗎?


    我呢?和他比起來,在你心裏,誰重呢?


    時間過去了好久,沐言的情緒也漸漸的斂盡,眸中是一望無際的涼薄。有些人,是該付出代價了。


    ……


    除了每天去看看寒衍的身體,這幾日沐言倒是樂的清閑。閑來無事,便和文荊與蕭離將這天下第一莊周圍的風景遊覽了個遍。


    這一日,當蕭離再次過來找沐言一起去觀賞某一處的風景的之時,卻沒有見到她。去找文荊,也不見他的蹤影。一問之下才得知,二人都被寒遠律請走了。原來,是寒衍的惡疾有加重的跡象。


    當蕭離到達寒衍住所的時候,發現有不少人都等在那裏。寒遠律,天牧,蕭墨,楚瀾風,甚至是江須等人都在。眸光不由得閃了閃,摸索著袖下手中的那枚入骨溫潤的玉簪,心下好笑地歎了口氣,這麽多人都時刻注意著寒衍的情況,而自己卻在去尋了沐言未果之後才知道寒衍的情況,比其他人慢了不少,想到這幾日他地心思都放在了沐言身上,竟然連這事都不關注了,好笑地同時卻也甜蜜異常。


    想到沐言,眸光湧上一抹暖意。他得了一塊玉質極好的白玉,便想著親自為她做一枚玉簪,這幾日隻要一得閑,便細心打磨,不問外事。卻沒有想到,會出今日這樣的事情。


    “蕭兄,你來了!”文荊看到蕭離,挑了挑眉,開口道。


    蕭離溫潤一笑,點了點頭。走到文荊的身邊站定。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眸光暗了暗,低聲道:“情況怎麽樣?”嚴重的話,她是不是又會像那日一般耗盡內力而暈倒?


    聽到蕭離的話,文荊搖了搖頭,語氣微微有些嚴肅:“不知道,不過情況應該不太好,言兒已經進去大半個時辰了。按照她的醫術來說,這麽長的時間,情況想來很棘手。”


    他和言兒正在閑談,寒遠律火急火燎的趕來,說是寒衍的情況突然變得不好起來,他和言兒便立馬趕來了這裏。言兒看了一眼寒衍之後,臉色頓時難看,讓閑雜人等退去,便為寒衍進行診治,一直到現在。


    等的過程當中,一些人都陸陸續續地趕來,顯然是得到了消息。原本以為蕭離也應該很快就來的,卻沒有想到,和眾人比起來,他卻是最慢的一個。


    蕭墨見蕭離一來這裏,目光都沒有看他一眼,卻是和文荊聊得火熱。不由得想到這幾日幾乎每天都能得到他與沐言文荊同遊的消息,袖下的拳頭緊了又緊。心中湧上不甘,同是天啟的皇子,他未必就比蕭離差了,為什麽沐言對他和蕭離的態度卻是那般的不同?


    “七弟,你怎麽來得這般遲?”蕭墨上前幾步,走到蕭離與文荊的麵前,笑著開口道。


    蕭離見此,挑了挑眉,回道:“昨日一不小心著了風寒,中午的時候,便小憩了一會兒。醒來才得知,原來出了這樣的事,這才趕了過來。”


    蕭墨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七弟可要注意身體啊。此番父皇派遣你我前來,你若是生了病,我這做兄長的怕是難以交待啊。”


    “有勞太子皇兄掛心,臣弟明白。”蕭離淡淡的開口。注意身體嗎?嗬!他多少年疾病纏身,從未見他們關心過他,現在說出這樣的話,未免也太過好笑。


    就在這時,一直緊閉的門突然輕輕的打開,沐言從裏麵走了出來。相比上次走出來時的麵目慘白,這次卻是沒有多大的異樣。蕭離見此,微微鬆了口氣,想來這次她沒有耗費自己的內力。


    “沐門主?衍兒他……”寒遠律急忙迎上去,顫著聲音開口問道。


    沐言見此,眸光深了深,開口道:“莊主放心,寒少主暫時已無大礙。”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複雜道,“不過,得盡快醫治,他的情況很不好,若是耽擱的久了,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聽到沐言的話,寒遠律的臉色愈發地蒼白,他知道衍兒的情況不容樂觀,卻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嚴重,而且這麽快。須臾,仿佛下定了決心,微微退後一步,對沐言深深地鞠了一躬,堅定道:“那就請沐門主不日就進行醫治吧,昨日裏,我也和衍兒談過了,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沐門主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便醫治吧。老天,寒遠律求你,善待我兒一次!


    沐言抬手托著寒遠律的雙臂,將他扶起,衝他點了點頭:“寒莊主多禮,沐言既然答應了你,便會做到。寒少主的病,沐言一定會盡全力。”


    寒遠律聽此,點了點頭,神色難掩哀傷:“多謝。”沐言,你可千萬不要讓寒某失望啊。


    天牧見沐言那般承諾寒遠律,想來二人是早就達成了某些約定,眸光不由得眯了眯。看來,此番寒遠律是要將寒衍交給沐言治療了。想到沐言的醫術,心下緊了緊,開口問道:“不知沐門主準備什麽時候醫治寒少主?可有需要老夫幫忙的地方?老夫醫術雖不及沐門主,想來也不會給沐門主添亂。說不準,必要的時候,老夫還能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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