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風聽見寒遠律說出這絕殺陣的厲害,心頭頓時一黑,整個人的身子都顫了顫,他還想著就算入了禁地,憑借著這些人的身手,就算被發現,未能成功執行計劃,安全脫身卻是沒有問題的。可卻沒有想到,寒遠律這個老狐狸竟然設下了絕殺陣!這陣法既然守護了天下第一莊幾百年,它的厲害之處可想而知,恐怕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人現在早已成為這絕殺陣法之下的亡魂了吧。


    寒遠律沒有錯過楚瀾風等人的異樣,眸中湧上層層的寒意,寒遠律從來都不想與你們為敵,可你們終究做得太過分,既然如此,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眾人從這安靜詭秘的氣氛當中嗅出了危險,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院子裏的人。


    蕭離將眾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裏,低了低眉眼,眸中劃過一道興味,寒遠律乃是這百年傳承的大莊之主,又不動聲色的將赤焰神劍藏了不知多少年,單憑一支暗衛如何能對他造成威脅?這些人還是太小看了天下第一莊,小看了寒遠律。殊不知正是這些小看,往往會成為他們最為致命的地方。


    天下第一莊的勢力絕對不可以小覷,此番言兒若是治愈了寒衍的病,對於她來說,也算是背後又多了一份倚靠。對於她以後要做的事,也算是又有了一分助力。


    蕭離將眸光再次投向那緊閉的房門,眸光清淺卻又溫暖。


    文荊見他這般,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輕笑道:“蕭兄這是望眼欲穿,想來是對我家言兒用情至深啊。”從他的調查和這些日子的相處可以看出,蕭離是個性子極冷的人,可在麵對言兒的時候,整個人卻都柔和了下來,想來是真的動了心。


    蕭離聞言,眸中的溫柔更甚,點點頭,語含笑意:“文兄知我。”雖是文荊的調侃之語,可提到了沐言,提到了他對沐言的感情,他卻無法反駁,心下也是更加愉悅。能被自己心上人的親人這般調侃,也間接地說明了這是對於他的認同吧,想來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文荊自是不知蕭離竟會將自己的調侃言語解讀出了這麽多的意思,看著他眼角的笑意,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就是戀愛中的人啊,看著似乎有些“傻”,不過這愉悅的心情倒是讓身邊的人也跟著舒坦歡喜。


    房間內,隨著時間一點點地逝去,寒衍身體內的毒素隨著身上的針尾一點點的散出來,體內的兩道內力也也在沐言的梳理壓製之下逐漸的平靜,開始慢慢與他的經脈融為一體。


    寒衍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和折磨,手心早已經被自己纂出了血,臉色也因為疼痛而青白,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開始還能忍受住痛苦而不發出聲音。現在,隨著那三枚銀針在體內驅毒遊走,隨著沐言內力的湧入,周身的筋脈承受著常人無法承受的巨大痛苦,細碎的呻吟開始從他的嘴裏溢出來。


    沐言感受到他的隱忍和痛苦,開口道:“無需壓抑,痛,喊出來即可。”寒衍因為自小便承受了這些痛苦,所以承受痛苦的能力比尋常人要高許多。但一直壓抑痛苦,對身體也是有害無一利,更何況在這種時候。


    “啊……!”許是終於承受不住痛苦,寒衍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


    這聲音一出,門外的文荊臉色不由得一沉,言兒她果然替寒衍調理梳整了內力暴亂的內力!果真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前幾日和言兒交談的時候,便可以聽的出她對寒衍體內的兩道霸道內力的興趣,言語間不難聽出她對寒衍空有絕深內力,卻無法使用的惋惜之意。當時就擔心她可能會助寒衍將這內力化為己用,卻沒有想到會是在今天這個時候。


    “這,這是怎麽了?!”寒遠律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心下一顫,聲音都不由得一抖。


    文荊眸光沉了沉,開口道:“寒莊主放心,這應當是治療的關鍵時刻,倘若寒公子能夠承受住這番的痛苦,這病也就去了大半了。”是的,不僅去了大半,還得了一身絕頂無上的高深內力,這世間,年輕一代的武學翹楚,怕是又要多一位了。隻是這話,他還不能說,因為這對於耗費了大量心力的言兒來說是大大的不利啊。


    聽到文荊的話,寒遠律是又歡喜又害怕。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口中低聲念叨:“蒼天厚待,蒼天厚待!希望我兒逢凶化吉,平安度過此劫。”


    眾人聽到文荊的話,神色各異,都不知在想著些什麽。


    蕭離沒有錯過文荊那一刹那的異樣,他眯了眯眼,站得離他更近了些,將眸光投向他,用僅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道:“可是有什麽不妥?”文荊向來淡定從容,雖是一眨眼的時間,但他還是發現了文荊在那一瞬間的驚詫和意外。而這意外定然和沐言有關,否則在那詫異之中,不會有一絲的心疼和擔憂。


    文荊為了沐言連千年血靈芝都可以舍棄,所以說,能牽動他的心緒的,絕非是那屋子裏的病人寒衍,而是和他相依為命十載的沐言。


    文荊聽到蕭離的問話,想到沐言,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倒也沒有瞞著他,低聲道:“無他事,隻不過比計劃的多了一步,言兒怕是要耗費更多的心力了。”頓了頓,見他眸色深沉,明顯擔憂的樣子,心下也是無奈,繼續道,“不過你放心,有無傷在她的身邊,不會有大礙。等她出來,多將養些日子便好了。”言兒啊,你說你,治個病還不讓人省心。


    聽到文荊的話,蕭離心下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擔心,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緊閉的房門。


    文荊見此,輕輕地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有些心疼,開口道:“蕭離啊,你可知,言兒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會堅定不移地去做自己認定的事情,哪怕付出的代價很大。所以,你可知,得到她的心,你有多麽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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