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有情緣,愛情甜蜜心也甜。</p>


    金冠銀環蛇已死,首惡已除,即便陳才三人掠來孩童已無濟於事,這種為民除害的好事,本該令人開心,有一種優越感。可沐風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p>


    看地上的那些碎骨,殘破的小衣服,他的心正被一隻大手攥緊,撕開,揉碎。這些孩童,本該無憂無慮的在父母的疼愛下成長,如今,卻成了白骨。一想到他們的父母期盼著孩子回到身邊的眼神,沐風的心都在滴血,不能呼吸。</p>


    “是因為我它急於幻化成人形,殘害這麽多無辜的孩童嗎?”</p>


    看著地上那些沾著血絲,顯然才死去不久的童男童女的屍體,沐風低聲自語,內心中充滿了自責,若真如他猜測的那般,這種罪孽不可饒恕。</p>


    他彎下腰,將地上的屍骨一塊塊撿起,拚湊在一起,在山洞中挖了個深坑,堆了一個墳頭,又搬來一塊巨石,以掌力將其削平,刻上‘亡魂塚’三個字。</p>


    “大仇得報,安息吧。願你們投生個好人家,不再遭受這種無妄之災。”</p>


    站在墳前,沐風彎腰拜了三拜,恍惚間,他仿佛聽到了‘謝謝大哥哥’的童聲。做完這些,沐風平複了一下心情,走出山洞,在水潭邊盤坐了下來。</p>


    大戰後的總結,是沐風一直保持的習慣,從他懂事那天起,一直堅持到現在。三年前龍蟒山試煉,他的同門死傷慘重,隻有他一人受了點輕傷,和他這個習慣有很大的關係。</p>


    ......</p>


    此時,炫風穀的議事廳中,一名國字臉,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滿麵怒容的嗬斥著下屬。</p>


    “一群廢物,十多天了,連一個人都找不到,留著你們還有何用?”</p>


    炫風穀的弟子低著頭,大氣不敢出,更不敢抬頭看他一眼。</p>


    “穀主,那個影像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麵容,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站在第一排中間,約莫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身為炫風穀的大弟子,他覺的自己有這個責任把問題說清楚。</p>


    “就算影像太模糊,難道你們不會動動腦子,就不知道查一查附近鎮上有什麽人出售金冠銀環蛇內丹嗎?”中年男子一步跨出,來到青年男子麵前,兩人的臉都快要貼到一起了。</p>


    “啪”的一聲脆響,中年男子掄起手掌,一把掌把青年扇飛了十幾米遠,砸在大廳的柱子,摔了下來。</p>


    這一掌雖沒有全力施展,卻也是含怒而發,青年男子根本經受不起,口鼻噴血。炫風穀的其他弟子見狀,更是嚇的麵無人色,雙腿打顫。</p>


    “哈哈,是什麽事讓齊穀主如此大動肝火啊!”</p>


    爽朗的笑聲突然在大廳中響起,如此突兀,讓人始料未及,更何況,這個時候正是炫風穀穀主大發雷霆的時候,誰敢在這個時候放肆?</p>


    聽到笑聲,中年男子眉頭猛的一皺,一抬頭,隻見一名老者,邁步走進了大廳,在他身後跟著兩名戴著鬼臉麵具,看不出是男是女的青衣人。</p>


    “原來是無畏宗的執法大長老,齊某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海涵。”</p>


    見到嚴同泰駕臨炫風穀,齊牧原連忙收起臉上的怒容,換上一副笑臉,趕忙迎了上去,道:“都是屬下不懂事,沒有通報,恕罪,恕罪。”</p>


    “不怪他們,是我不讓他們通報的。”嚴同泰一臉和藹的笑容,看了一眼大廳中炫風穀的弟子,笑道:“是什麽事讓老弟發那麽大的火啊?”</p>


    齊牧原擺了擺手,眾弟子如蒙大赦,連忙扶起那名青年男子,魚貫而出。眾弟子離去,齊牧原這才歎了口氣,道:“不瞞嚴兄,前些日子我那三弟帶小兒前去魔煞嶺狩獵曆練,卻不料遭到奸人襲擊。我那三弟至今下落不明,而我那可憐的兒子迄今還昏迷在床,遲遲沒有醒來。”</p>


    “哦,居然還有這事?”嚴同泰那條白色眉毛一挑,麵帶怒氣道:“若是需要幫忙,老弟盡管開口,嚴某必當竭力而為。”</p>


    聞言,齊牧原大喜,雙眼中湧上期待之色,雙手抱拳,躬身一禮道:“嚴兄若肯相助,齊某感激不盡。傳聞嚴兄瞳術無雙,若能助小弟早日找到那個凶手,手刃真凶,齊某單憑差遣,絕無二話。”</p>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嚴同泰大笑著,道:“實不相瞞,今日前來有一要事相商,隻要嚴老弟答應,別說是讓嚴某動用瞳術追查凶手,就算是讓嚴某親自去追殺那傷害令郎的凶手也不無不可啊。”</p>


    “嚴兄盡管說,隻要能查到傷我兒的凶手,無論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就算要我齊某這條老命,齊某也絕無二話。”齊牧原為愛子報仇心切,已全然不顧其他。</p>


    “齊老弟言重了。”嚴同泰微微一笑,衝著一旁的青衣人點了點頭,後者見狀,走到齊牧原身邊,‘唰’的一下,一張黃底金邊的契約展現在齊牧原的麵前。</p>


    “靈魂契約?!”</p>


    看完上麵的文字,齊牧原瞳孔猛的一縮,麵帶不解的看著嚴同泰,道:“嚴兄,這是何意?”</p>


    “實不相瞞,嚴某今日前來是想和貴宗結成鐵杆同盟,彼此共進退。嚴某做事向來是先小人後君子,隻要齊老弟簽了這份契約,答應與無畏宗站在同一條陣線上,永不背叛。別說是區區瞳術,就連無畏宗的藏經樓也任由齊穀主翻閱,資源任由齊穀主及門人調用。”</p>


    聽到這話,齊牧原心中一震,不由的多了幾眼嚴同泰,暗自權衡簽訂靈魂契約的得失,利弊。他心裏很清楚,嚴同泰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隻不過,他想要的更多。</p>


    “隻是,這靈魂契約一旦簽訂便再無反悔的餘地。我雖身為一穀之主,卻不能完全做主,還需要和穀中長老商量一二。”思索了片刻,齊牧原開口道。</p>


    嚴同泰心頭冷笑連連,齊牧原的心思他心裏跟明鏡似的,隻聽大笑一聲,道:“誰不知炫風穀是一言堂,隻要齊穀主答應和我們無畏宗結盟,齊老弟便是無畏宗的外門長老,若是齊穀主還要猶豫,不能決定,就當嚴某從沒來過貴宗。”</p>


    說著,嚴同泰作勢便走,被齊牧原擋在身前,攔了下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道:“嚴兄莫要氣惱,這麽大的事也要讓小弟好好想想才是。既然嚴兄有如此誠意,若是齊某再推三阻四,倒是顯的齊某小家子氣了。”</p>


    隻見齊牧原來到青衣人麵前,咬破無名指,將精血滴在了黃榜上。刹那間,黃榜突然光芒大盛,釋放出萬道光華,整個大廳都被照成了金色。</p>


    突然,那發光的黃榜燃燒了起來,瞬息間化為了灰燼,無數的光芒消散在虛空。幾乎是同時,齊牧原隻覺的元神上被螞蟻咬了一口。他連忙內視,卻發現元神完好無損,剛才的那種感覺就像是錯覺。</p>


    齊牧原百思不得其解,呆愣在了當場,在此之前,他隻聽聞過簽訂了靈魂契約,便不能背叛,否則就會受到反噬,從而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卻從未聽聞過簽訂契約的時候,會有這種異狀出現。</p>


    “哈哈,好,好,好!齊老弟果真是個爽快之人。”齊牧原簽訂靈魂契約,嚴同泰顯的很是興奮,連聲叫好,一隻手伸到了前者的麵前。</p>


    齊牧原一愣,他還在想剛才簽訂靈魂契約的時候,為何元神會出現蟻咬之痛,抬起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嚴同泰。</p>


    “齊老弟你不是讓老夫幫你尋找凶手嗎?怎麽忘記了?”</p>


    齊牧原才回過神來,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塊拇指大小,透明如冰的白色石塊放在了嚴同泰手中。</p>


    托著白色的影像石,掌心噴出靈力,影像石飛到半空中,滴溜溜的旋轉。隻見嚴同泰那雙眼瞬間變成了血色,連眼白都失去了,赤色的光芒從他雙眸中噴射而出,落在白色的石塊上。</p>


    刹那間,整個大廳都一團紅色籠罩,原本模糊的影像,在瞳術的作用下,愈發顯的清晰,山穀中草木的紋理都清晰的展現在了眾人的麵前。</p>


    畫麵中,身穿青衣的少年走到病態少年的麵前,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當場震的後者口噴鮮血昏死了過去。當青衫少年轉身的刹那,一張清秀略帶稚氣的麵孔定格在眾人麵前。</p>


    若是沐風在此,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為那個畫麵中青衣少年和他長的一模一樣,就連神態和表情,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更讓他震驚的是,畫麵震傷病態少年的一幕,他從來都沒有做過。</p>


    這一幕,那兩名青衣人自然看的清楚,兩人的眼神不由得撞在了一起,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得出兩人都倍感疑惑,倍感震驚。</p>


    看到影像中的一幕,最為震驚,最感到不可思議,最為震怒的莫過於嚴同泰。看到那個熟悉的麵孔,他的身軀顫抖著。‘啵’的一聲,嚴同泰揮手驅散了赤色光幕,眸子中的血色並未退去,他轉過身,盯著兩名青衣人,聲音變的異常的冰冷。</p>


    “這件事,你們兩個要給我個交待。”</p>


    兩名青衣人憋屈死了,那個鷹愁澗即便是他們兩人進去也必死無疑,更何況一個修為被廢的人,他們想破頭都想不明白,沐風為什麽非但沒有死,修為居然還恢複了。</p>


    比他們更為憋屈的莫過於嚴同泰,他的心都在滴血,那個少年明明被他廢掉了丹田,毀掉了苦海,七十二大要穴又被他用錐魂釘廢去,即便是能夠勉強活下來,也不過是一個廢人。可影像不會騙人,沐風非但沒有被廢,相反修為還恢複了。這讓他難以接受。</p>


    相比三人而言,齊牧原心中暗喜,三人的表現盡落入他的眼中,有了無畏宗的幫忙,那個傷害他兒子的凶手怕是在劫難逃了。</p>


    “是,大長老!”</p>


    兩名青衣人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領命離開旋風穀,直奔魔煞嶺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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